「王太醫,究竟怎麼回事?」皇帝的話,打斷了虞兮的思緒。
回過神來,只見皇帝緊皺眉頭,抿著嘴角,明顯是發怒的前兆。
「回皇上的話,四皇子他,不讓微塵診脈!」王太醫顫栗著,明顯是嚇得不輕。
「胡鬧!」皇帝看了龍榻上的兒子一眼,眉頭擰得更緊了,沉聲吩咐道,「劉太醫,還不快給四皇子診脈。」
「是。」胡公公身後的太醫忙躋身上前,客氣道,「貴妃娘娘,請你讓一讓,微臣好給四皇子請脈。」
「噢,好,好。」姚貴妃慌忙起身退到後面,給劉太醫讓了位置。
劉太醫伸手搭脈,眉頭一挑,眸地閃過一絲詫異,繼而,緊鎖眉頭,越皺越深,久久不語。
「究竟如何?」皇帝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劉太醫的神色有些慌張,起身跪了回道,「皇上,四皇子他……」
「鈺兒究竟怎麼樣了?」姚貴妃見劉太醫神色不好,忍不住追問,聲音,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皇帝不自覺抓緊了虞兮的手,緊緊盯著劉太醫,沉聲道︰「快說。」
「四皇子,並不是風寒。」劉太醫抹了把汗,咬牙回道︰「他是,是受了傷,沒能及時醫治,傷口感染,才會高燒不退。」
受傷?!
在場所有的人不由瞪大了眼楮,驚愕不已。
虞兮簡直難以置信,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不讓太醫醫治,是麼?
是這樣的麼?
虞兮努力讓自己亂哄哄的頭腦清醒下來,理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四皇子說要回宮,一個時辰不到的路程,卻從早上走到晚上,回來之後又說染了風寒,現在才知道受了傷。
四皇子一離開,留在軍營的六皇子就遇刺身亡。
究竟是有人意欲圖謀京郊大營軍權,還是,他這個看似玩世不恭,卻心深似海的人打算先下手為強?
皇帝終是怒了,回身朝跪在身側的王太醫就是一腳,喝道︰「混賬!四皇子受了傷,居然無人知道,還說什麼受了風寒…咳……咳咳……」
他說得急了,又動了怒,鋪天蓋地的咳嗽襲來,令他忍不住恍了恍,有些站不住。
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里,他的一個兒子身亡,另一個兒子重傷昏迷。
噩耗,幾乎擊垮了這個老人。
一屋子的人都嚇得不輕,胡懷恩忙搬了椅子給他坐,劉太醫跪行上前,伸手扣住手腕替他把脈。
皇帝震驚之余,猛地回眸,目光,落在了嚇得渾身發抖的王太醫身上,厲聲喝道︰「王太醫失職死罪,拖出去,仗斃了!」
「聖上開恩。」
皇帝雷霆之怒,一屋子的人全都嚇白了臉,有個宮女一個哆嗦,臉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嚇得撲跪在地,連連磕頭不止。
「連伺候人的本分都做不好,留著何用,拖下去!」
宮女一听死罪,嚇得臉無人色,牙關直打哆嗦,眼淚,早已不爭氣簌簌而下。
守在門口的侍衛听命進來,將王太醫和宮女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