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抬頭,瞧了瞧四周,除了她們,並無一人,才仿佛放了心。
「你想太多了,或許,是王府什麼人。」虞兮嘴上這麼說,心里,卻閃過了千百種可能。
「那一日之後,卻再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進來。只是……」茉香看了虞兮一眼,聲音壓得更低了,「第二日夜里,听說去了京郊大營的六皇子暴斃而亡,四皇子偶感風寒,高燒不退。」
虞兮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了一般。
竟然,是那一日……
茉香卻不安地起身︰「公主,奴婢帶了薄毯,是給王爺備著的,是時候送過去了。」
茉香起身離去,虞兮,卻久久不能平靜。
深吸兩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傻了不成?
聖上不是查出來,凶手是巫鎮遠,他不是也已經認罪伏誅了麼?
難道,僅僅是因為茉香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告訴她,好像在誠王府里看到了人影,她就懷疑到皇甫策身上麼?
根本,毫無證據,不是麼?
定然,是皇甫鈺關于誠王的那些評論,影響了她。
皇甫策腿不能站,茉香也說定國在府上,那,又還能有什麼高手,能傷到身手不弱的皇甫鈺?
更何況,那把屠龍彎月刀,是聖上賜給三皇子的。
還有,皇甫鈺拿出來給她看的那塊關系到西蜀虞氏的翡翠如意。
那件事,原本清晰了,如今,又變得混亂起來。
「原來虞兮跑這兒躲清淨來了,倒叫本王好找。」
虞兮回神,抬頭,卻見誠王迎面而來,換了身與席上不同的袍子,腿上,蓋著薄毯,身後,跟著定國和茉香。
皇甫策看到她目光一滯,笑了︰「剛剛倒酒的宮女打翻了酒杯,濕了本王一身,剛剛換下。」
虞兮一怔,恍然大悟的目光,落在他身旁的茉香身上。
難怪,剛剛見她的時候,不見定國。
難怪,她拿著薄毯說,是時候送過去了。
原來,是她支開了定國,背著人跟自己說那件事的。
想來,是想提醒自己,誠王,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可是,有什麼要緊。
在宮里跌打滾爬的人,誰,又能沒點兒不為人知的秘密?
虞兮起身行禮,笑道︰「夜里寒氣重,王爺小心濕寒入體。」
「虞兮公主說得是。」定國忙接了口,問道,「王爺要回去了麼?」
皇甫策微微沉了臉,這個定國,每次見到她,都神經緊張,沉聲道,「宴席剛剛過半,本王這時候離開可不好。」
「退下,本王有話要與公主說。」皇甫策示意虞兮坐了,轉頭,吩咐道。
定國尚自遲疑著,茉香將手中的暖爐拿上來,放到皇甫策腿上,轉身,拉了定國退開,在不遠處守著。
虞兮看看茉香,笑著問︰「茉香,沒有給王爺添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