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侍奉聖上用完藥,殿外,疾奔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一天,可真是,不平靜啊!
虞兮本能地望向門口,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胡懷恩疾步而入,跪稟︰「聖上,不好啦!誠王,在回府的路上,遇刺!」
虞兮只覺腦中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響,看著胡懷恩一張一合的嘴唇,卻听不清,他的話。
身形一晃,手中盛藥的,福紋青花瓷碗月兌手而出,‘ 啷’一聲摔在地上,粉碎。
回過神來,慌忙跪了,以額觸地︰「奴婢死罪!」
皇帝理都不理她,徑自吩咐道︰「將誠王,接進宮來,就住在天子殿偏殿之中,讓劉太醫,即刻過去。」
胡懷恩匆匆而去,皇帝,才低頭看向虞兮︰「虞兮,你代朕,去看看誠王。」
待虞兮出去,皇帝才冷冷開口︰「出來吧。」
鐘離雲天答應著,無聲無息出現在殿中,耳邊,傳來皇帝的話︰「怎麼回事?」
「臣辦事不力。」鐘離雲天跪了回稟。
見聖上只是輕蹙眉頭,才又道︰「誠王一出宮,臣便帶人跟了上去,剛一動手,卻有另一群人殺了進來。都怪臣大意,王爺肩胛被利劍刺穿。」
「有殺手沖向誠王,定國就在身旁,臣以為……」鐘離雲天陷入沉思,眸底,閃過一絲疑惑,繼而,驚訝不已,「定國不可能那麼不堪一擊,他定然,是早就受了傷。」
「罷了。事已至此,就讓他在天子殿養著吧。」聖上嘆了口氣,才又問道,「策兒,傷勢如何?」
鐘離雲天松了口氣,到底,他們是父子。
他,還是關心他的。
「聖上寬心,誠王並無性命之憂。只是,王爺身子骨並不好,得要好好調養上一段時間了。」
聖上點點頭,道︰「好了。雲天,宮里,沒你什麼事了。你帶上影子衛,按朕說的,去辦吧。」
「聖上,那件事,臣一人便可。影子衛,是你的貼身衛隊,不能離開。」鐘離雲天飛快地回道。
「難道,你想抗旨?」聖上沉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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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跌跌撞撞跑出正殿,抓住宮女就問,問了幾人,才知,誠王住的,正是皇甫鈺當時養傷的偏殿。
她趕到的時候,定國黑著臉大聲吼著宮女︰「你怎麼回事?粗手粗腳,連主子都侍奉不好。」
宮女正在幫皇甫策割衣袍,可傷口,仍在流血,衣袍上殷紅一片。
宮女本就害怕,听定國一吼,越發顫抖不已,拿剪刀的手都得,都不敢再剪下去。
虞兮奔上前去,一把拉開宮女,接過她手中的剪刀︰「我來。」
定國回身,看到了她,怔了一下,冷冷開口︰「不敢勞公主大駕。」
繼而,朝被虞兮拉開的宮女,喊道︰「磨蹭什麼,還不快上來幫忙。」
虞兮一把按住宮女,握緊了手中的剪刀,眼楮,直直地盯著定國。
「定國,讓虞兮來。」皇甫策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艱難開口。
「主子,只有她一人知道奴才受了傷。他們就是趁奴才受了傷,才沖著你來的!」定國寸步不讓,大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