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讓人送去的宮裝,明明是……
呵,她怎麼忘了他的本性了。
他其實,還能更無恥一些。
轉頭,不再看他。
看她生氣,他的心情,竟然好了一些。
不理他麼?
他有千百種方法,讓她主動開口。
嘴角上翹,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扣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她便如他所願,跌進了他的懷中。
微微側身,擋去誠王的視線,攬住她縴腰的手,便沿著上衣的邊緣,探了進去。
他忍不住嘆息,細膩柔軟的觸感,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僵硬的身子,一點點上滑,轉眼,就觸到了山峰的邊緣。
強烈的男子氣息將她團團包圍,他該死的,他竟然,他怎麼可以……
忍不住面紅耳赤,雙手,緊緊護在胸前,咬牙開口︰「你干什麼?誠王爺在呢。」
他雙眼微眯,眸地,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被她咬得嬌艷欲滴的唇瓣,輕笑出聲︰「怎麼?有誠王在,兮兒就害羞了?呵,倒是朕,心急了。」
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傳入誠王耳中。
他原本蒼白的臉,瞬間,毫無血色。廣袖下拳頭緊握,指節泛白,青筋暴露。
多刺眼啊!
原本,她應該是,他的妃子。
可如今,他只能眼睜睜,看她在另外一個男子懷中,曖/昧不已。
而他,什麼都不能做……
縱然心中,痛得無法呼吸,面上,卻是一派淡然︰「聖上厚愛,但臣身上的傷,有些疼,就先回去了。」
究竟是傷痛,還是心痛?
「誠王這就要回去了?」皇甫鈺轉頭,推了虞兮一把,邪邪一笑,「虞兮,還不敬誠王一杯。」
虞兮忍不住咬牙,他都在干什麼齷齪事,難道,他自個兒不清楚麼?
叫她起身敬酒?!
她若果真起身,那誠王,還能看不清他們現在的情形麼?
如果眼光能都殺人,他相信,他的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不願?」他朝她挑了挑眉,「公主害羞,不如,就由朕代勞。」
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樽,仰頭,一飲而盡,垂眸,瞧著她,眸地,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虞兮腦中警鈴大作,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這個壞胚子,他竟然,要這般折磨她,和他麼?
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靠近,抿嘴,咬緊了牙關,一副決不屈服的模樣。
低頭,對上她一臉倔強,拼死抵抗的模樣,他不由樂了。
虞兮啊虞兮,你怎麼總不長記性,跟朕斗,你哪里是對手?
宮裝中的那只手,猛然上移,炙熱的手心,覆上那團柔軟,指尖,輕輕摩挲,那一點盎然而立。
「啊。」她不由瞪大了眼,本能低呼出聲。
他等的,不就是這一刻麼?
優雅低頭,含住那飽滿誘人的櫻唇,如願,將口中的御酒渡入她口中。
「咳,咳咳……」她被嗆了個正著,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輕輕,替她拍背順氣,滿眼心疼,憐惜不已,低聲責怪︰「很難受麼?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呵,已經,不是第一次……
誠王呼吸一窒,渾身顫栗著,心底的痛,排山倒海襲來。
該死的,那一次明明就是……
她真是,後悔剛剛沒將他的舌頭咬下來,讓他,再也不能開口。
抵在他胸前的十指,忍不住收緊,用盡全力,抓他。恨不能,十指長滿鐵鉤,將他身上的肉,狠狠撕裂下來,方才解恨。
皇甫策伸手,顫巍巍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飲而盡,淡淡開口︰「聖上,酒也飲了。臣,告退了。」
調轉輪椅,緩緩離去。
看著他僵直的背影,感覺到胸前用足了力的十指,皇甫鈺笑了。
痛了麼?
他的心里,比他們痛十倍不止!
他用力,一把推開虞兮,起身,大步離開。
虞兮一個翻身,抓住他的袖子,哀求道︰「你饒了他,好不好?讓他走。」
皇甫鈺怒意橫生,一把,抓住她的肩胛,臉色陰霾,眸中,迸出沁人心扉的冷意︰「你為了他,還真是一點機會也不放過。他呢?你在朕的懷里,他可是一點表示都沒有,你確定,你還要為了他,求朕?」
好疼啊,這麼用力,他一定,氣壞了。
但她,只能直直地盯著他,輕啟薄唇︰「這是,我欠他的,必須要還!」
多熟悉的話啊。
曾經,他也說過,欠她的,應該還。
可是,他們欠他母妃的,又該如何還?
見她一臉堅決的模樣,他怒意更盛,冷哼出聲︰「你連自己都救不了,還妄圖救別人?朕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救他。」
*
「不準去。」定國攔在他面前,一臉堅決,「主子,你不能去。」
「讓開!」皇甫策沉聲喝道。
定國‘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懇求道︰「主子,你心里亦是知道,聖上對公主她是,勢在必得。聖上對主子你,素來忌諱,如今明里暗里,處處試探著您,您現在去,不是自投羅網麼?」
這些道理,他何嘗不知?
皇甫鈺今日所為,僅僅是個開始,他一定會在他離京之前,用盡所有辦法試探于他。虞兮,不失為一顆最好的棋子。
可這場爭斗,同一個弱女子無關。
是他,將她拉入了這場爭斗,也該由,他去結束。
用力,抓緊了輪椅的扶手,厲聲喝道︰「滾開!」
「奴才不滾,也不能滾。」定國用力喘著粗氣,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違背主子的意願,可他,必須堅持。
「主子,皇後雖被尊為太後,可卻依舊住在鸞鳳宮里,形同幽禁,姚貴妃追隨先帝而去一事,處處透著蹊蹺。你不也是察覺到了那兩批刺客不尋常,才受了這一劍,隱忍不發的麼?」
定國跪行上前,苦苦哀求︰「主子,你忘了當年退婚之後的那場秋獵,你忘了這些年你受過的苦,你忘了這些年的隱忍了麼?主子,還有多少大事等著你去做啊?不要去。」
「本王說過,當年的事,不準再提起!」皇甫策終是怒了,憤怒拍向扶手。
那一件事,他已經復仇。如果可以,他寧願,當初沒有做那個決定。
可是,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