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滿小院,角落里那棵孤零的桃樹,枝頭上開滿著淡紅色的花朵,在春日的清風中,盡情搖曳。
花翩從陰間歸來之後,一夜未眠,卻並沒有絲毫的疲憊,精神卻是反而更加出奇的旺盛起來,他知道這是魂魄修煉的效果,魂魄愈強,人的精神之力就越強,他剛剛打通魂魄之穴,正是激情飛揚的時刻,因而趁此機會,來到院中抓緊時間修煉肉身。
武有十重,一重一天。
第一重,練皮,可使身體外皮厚實,防御加強;第二重,練肉,可使身體肌肉凝實,力量加強;第三重,練骨,可使身體骨骼堅硬,更加抗打;第四重最為關鍵,開始練氣,凝為內力,體內有了流通的內力,身體就更加有爆發力與持久力……
花翩多年來一直停留在三重天,不能寸進一步,現在有了希望,心中更有著動力,因而變得更加勤奮起來。
花翩活動了一番筋骨,走了一套拳,待精神更加飽滿亢奮之時,他開始試著向著四重天邁進。
盤膝坐地,屏氣凝神,他依照著腦海中的功法,開始催動著一股氣流行走于幾道阻塞的穴脈,試了許久,卻是後繼無力,無法沖破,然而他的精神之力依舊旺盛如初,不餒不棄,依舊毫不停歇地沖刺,一次,兩次,三次,十次……
不知過了多久,待他終于感覺到精神疲乏,無力沖擊之後,他只得無奈地停歇了下來,沉默良久,方輕輕嘆息一聲,站起了身子。
「看來只能先把魂魄修煉的一重天後,再試著突破了,只要精神之力更加充足之後,我一天修煉的時間就比的上別人數天,只要我不懈怠,突破定然是遲早的事情。」
看著角落里那棵寂寥孤獨卻燦爛輝煌的桃樹,他嘴角微微一彎,眼中忽地跳躍著一抹靈動的火焰。
正在他要回屋休息一會兒之時,腦中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猶豫片刻,他還是出了小院,去了袁香雪的住處。
既然知道了這位表妹並非患了頑疾,而是陰魂作祟,他自然要去看上一看,以他如今打通大穴正在修煉的魂魄,他自然不會懼怕普通的陰魂,何況他身上還有一件可以自動護主的寶物,對陰魂更是有克制作用,陰魂若是瞎了眼找上了他,自然是自尋死路。
花翩在丫鬟的帶領下,毫不避諱地進了袁香雪的閨房,袁香雪整天臥病在床,睡的早已是頭昏腦脹,自然醒的也早。
小翠本來不願帶一個男子隨意進入小姐閨房的,不過袁香雪的吩咐,她自然不會違逆,倒是見花翩臉色自然,沒有絲毫為難之色,這丫鬟只得暗自月復誹了幾句。
「表哥這麼早來找小妹,可有什麼事?」袁香雪披了衣服,恬靜地坐在床上。
花翩行到床前,見這少女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比昨日更加虛弱,不禁皺了皺眉,目光在房間內四處打量起來。
小翠見他既不回答小姐的話,又肆無忌憚地打量小姐的香閨,頓時有些生氣,暗暗道︰這小子怎地這麼沒有禮貌!听說他與三小姐從小定親,我還以為是個翩翩君子或是武功高強的公子呢,原來竟是這等人,听說他的修為也只有三重天,還不如我家小姐。
「香雪表妹,你身體可好些了?」花翩不理睬丫鬟的氣鼓鼓的神色,一坐在了床上。
小翠嚇了一跳,料不到此人竟如此無禮,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有別,若是如此輕佻的行為傳出去了,這讓自家小姐如何見人呢。
袁香雪見他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床上,離的如此近,也是微微一怔,待見他神色坦然,滿臉關切之情後,心中方安,微微一笑,道︰「好多了,昨日沒能陪表哥去見香凝姐,表哥莫要怪罪才是。」
花翩笑道︰「沒事,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到此,他目光緊緊盯著袁香雪的臉頰,然後看著她眉宇間的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黑氣,心中暗暗道︰果然有陰魂的氣息!若不是我修煉過魂魄,精神之力比一般人強大,肯定也看不出來。
袁香雪見他目光毫無顧忌地盯著自己看,臉頰上頓時升起了兩抹紅暈,低聲道︰「表哥可有事?」
花翩心中想著陰魂之事,听聞此話,下意識地月兌口道︰「我想模模你……」
「啊!」
小翠一直豎起耳朵在偷听兩人談話,待听到這句下流的話後,頓時臉色一變,驚呼出口。
袁香雪也是笑容一斂,滿臉驚色。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模模你的……」花翩反應過來,慌忙解釋,話還未說完,門口忽地走進來一個少女。
那少女穿著一身紅色衣裙,容貌秀美,眉目與袁香雪有幾分相似,只是渾身散發著一種天然的傲氣,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卻並沒有袁香雪的親切。
「四妹……咦,他是……」袁香凝剛走進屋里,便一眼看見了妹妹的床上竟坐著一個陌生的少年,頓時櫻口微張,滿臉驚愕之色。
要知道,襄國如今的風氣雖然較為開放,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避嫌的,少女的香閨除了長輩以外,有時候連同胞兄弟也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何況是陌生男子。
袁香凝盯著花翩看了半響,方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此人,她臉色一沉,剛要喝斥幾聲,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名字,莫不是那人?
「姐,你怎麼來了?這是表哥……」袁香雪見她來了,頓時心中一喜,偷偷看了花翩一眼。
花翩不是傻瓜,自然知曉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少女就是與自己從小訂親的袁香凝,沒想到一直在躲避與她踫面,今日卻在這里遇見了,真是霉運來了,躲都躲不開。
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臉上勉強露出笑容,目不斜視道︰「你好,香凝表妹。」
袁香凝蹙了蹙眉,淡淡一笑,道︰「你好。」
花翩見其神色冷淡,連表哥也不叫一句,頓時心中冷笑數聲,轉身對床上的袁香雪道︰「那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
袁香雪微微一愣,剛要開口勸他留下,多與香凝姐接觸一會兒,卻見他微微一笑,徑直走了出去,看也沒看袁香凝第二眼。
「四妹,你竟如此糊涂!怎地隨便讓一個男子進入你的房間呢?還讓他坐在床上……」待花翩離去之後,袁香凝臉色一板,對袁香雪道。
袁香雪含笑道︰「他又不是外人,是咱們從未謀面的表哥,又是姐姐的……」說到此,她忽地見袁香凝臉色一寒,頓時住了口,心中暗暗道︰姐姐莫不是吃醋了?是了,她與表哥從小訂親,表哥來道袁府卻沒有主動去看她,今日又見表哥在我房間,定然是心中不高興,有些吃醋了。
想到此,她嘻嘻一笑,連忙解釋道︰「表哥昨日見我發病,有些擔心,剛剛只是順路來看看我,其實他是很想見姐姐的……」
袁香凝听到此話,頓時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不耐之色,道︰「不要提他!看見這樣的人就煩,隨意進女子的房間,滿臉猥瑣,舉止粗俗輕浮,沒點教養,若不是在這里無意踫見,我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袁香雪笑容一斂,怔怔地道︰「可是……姐姐,你與表哥早已訂親了,你……」
袁香凝滿臉厭惡,冷聲道︰「訂親?哼,他憑什麼?憑他那輕浮的舉止,還是憑他那只有三重天連我都可以一腳踩死他的修為?真是可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敢賴在我袁府不走,我就敢不給他好臉色看!」
袁香雪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心里暗暗道︰想不到表哥在姐姐的心中竟是這樣的不堪。
「你放心,爹爹不是糊涂人,他老人家最看重的是實力,我如今已有五重天的修為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我嫁給一個修為比我還低的人。瞪著瞧吧,我要讓他羞的自己找個縫鑽進去,看他還敢來見我!」袁香凝雙眼微眯,露出滿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