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即將出山,與石勒展開新一輪的戰斗;新一周開始,感謝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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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嶷听出了自己堂弟話中的意思,想要阻攔,裴憲卻自顧的說了下去︰
「好,王督護既然知道中山國是我大晉領土,而大將軍和劉琨將軍既然同為我大晉臣子,大將軍是朝廷任命的將軍,劉刺史也是朝廷任命的將軍,中山暫且由誰代管不都一樣?為何還要為此互相攻訐,如今胡虜亂華,爾等不思報國,卻一心謀權奪利,就不覺得羞愧麼?」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尷尬無比,王昌俊俏的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這個時候他也听出了裴憲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心下惱怒,一雙白女敕如女子的手不斷在幾案上敲擊。
但裴氏兄弟在軍中比他人脈深厚,帳下眾將也多和他們交好。更何況,裴憲所言句句在理,他總不能說︰大將軍雖為晉臣,但這北地的事情就是他說了算,中山國歸大將軍處理。
這等有違大義的言論,就連石勒都不會在明面上說出。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但出來卻是萬萬不能。
裴嶷見狀,本想要打打圓場,但他是裴憲的堂哥,此時起身說話,未免有袒護之意,只好看向謝鯤。
謝鯤是裴憲的好友,見到這種情況,心下暗嘆,長身而起︰「鯤從江左來幽州前,瑯琊王還有王司馬都曾對我說,我大晉現在雖然有胡虜作亂,但幸有忠臣護佑,如那幽州刺史王浚大人,並州刺史劉琨大人,就是我大晉北地雙杰,就算是王昌督護,也是統帥義軍剿滅胡賊的英雄。」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王昌也下意識的停止了手指的敲擊,頻頻點頭。
謝鯤見王昌點頭,又道︰「而鯤來幽州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希望王、劉兩位大人能互相協助,為我大晉守護領土,抗擊外敵。鯤自然會向朝廷稟報兩位大人忠心為國的事跡,相信朝廷會有明斷,而在史書之上,兩位大人和在座各位忠臣良將,也能流芳千古。」
這番溫言細語卻是說的滴水不漏,在這個時代,除了一些殘暴無度的胡虜,就算再有野心的家伙,包括石勒這樣的胡賊,想要行事,都要先博一個大義之名。
尤其是在史書之上,若留下個殘暴不仁昏聵無能的評價,對于這些士大夫和士族子弟來說簡直是不可忍受的事情,甚至某些人為了博得在史書上的好名聲,不惜篡改史書,當然這種事情是不得以才為之的;。
謝鯤這一席話卻是說到了眾人心底。
王昌想了想,臨出兵前,王浚特意召見他,叮囑其遇事可多听裴嶷和謝鯤的意見,如不能斷,可快馬修書給他,此刻卻是有了主意︰「諸位的意見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決斷,我會盡快稟告給大將軍,我等忠心為國,就怕有人之為私利,侵佔國土充為私用,那就很可悲了。」
說完,一擺手,宣布會議結束,自己轉身回內室給王浚修書不提。
謝鯤看著急急散去的眾人,心底暗嘆,今日雖勉強壓下反對劉琨的聲音,但謠言卻並沒有被制止,此事終究要像個辦法解決。
等劉琨繁衍醒悟,或者等王浚大度退讓似乎都不是個好辦法。謝鯤的眼前卻忽然浮現出一張笑臉,心下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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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謝鯤為如何阻止王浚和劉琨的內斗苦惱,王烈卻在為山寨的發展操心。
雞鳴山雖然地勢險要,四周山丘林立,適合防御作戰,但面積畢竟太小,
現在山上的青壯數量已經突破五百人,總人口也超過了八百人。兵力達到了標準的一幢還多。
而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新上山的青壯也基本學會了隊列和出槍之術。
鐵匠周興打造長槍槍頭也全部完工,而且還在青壯里收了三個徒弟,有這些徒弟的協助,打造兵器和農器具也更加方便起來。
兩次伏擊石勒的人馬,王烈收獲頗豐。尤其是與呼延莫那一戰,由于呼延莫手下那五百人都是石勒的親衛精銳,王烈一下就得到了五百多付弓弩,以及五百多匹戰馬,還有他們掩飾身份所用的五百套晉軍制式的皮質盔甲。
當日,如果不是王烈采取的伏擊、陷阱加上這些胡人不熟悉的叢林戰法,而是在平地上對抗敵人的沖鋒,王烈手下這些人馬絕對不是石勒這五百手下的對手。
但不管怎樣,王烈勝利了,用現代的經驗加上這個時代學會的捕獵技巧,和一點點的運氣,戰勝了看似不可戰勝的敵人,收獲了大量的裝備物資。
但獲得的弓弩王烈並沒有全部發下去,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射箭的天賦,上次已經發下去一百多付弓弩,這次王烈再次下發了兩百付弓弩,共三百人組成了兩隊弓箭手。
而王烈用從這三百人中分出了一百五十人,配上了戰馬,組成了弓騎兵小隊。
其余一百五十人則為步弓手。
剩下的兩百余人仍然為長槍兵。
之所以分出這麼多弓箭手,就是因為雞鳴山的地勢,決定了不可能施展開大部人馬,有兩百名長槍兵固守寨門,和沖上來的敵人近身搏斗,其余人在山林中射箭阻擊,效果絕對要比大量的長槍兵好的多。
而且,王烈更是將其中幾副晉軍的弩箭交給周興,又根據自己前世的記憶,將其中某些部位改造後,使弓弩整體更請便、而且可以連發射擊,周興思索多日,暫時雖然因為條件限制,沒有適合的材料打造,卻表示只要有合適的軟鋼,打造出王烈設計的新式弩應該沒問題。
改造弓弩其實是王烈早就想做的事情,但原來在家鄉,那個貧瘠的山村,實在尋不到鐵匠,而如果請縣城內的鐵匠來打造,一是資金巨大,二卻是無法保密,這等亂世,你掌握了先進技術,卻沒有相應的實力來保護,等于為士族、豪強做嫁衣,最後要麼是被強取豪奪,要麼是成為他們的附庸。
而這兩點都不王烈所願意見到的,所以這十七年來,王烈寧可鍛煉自身、暗中積蓄實力,也不願去做一般穿越眾所愛的發明家富家翁。
如今,山寨之上欣欣向榮,王烈也有了更多可以自保的能力,擁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這才開始思考起更多的技術上的創新。
但也正是因為力量的壯大,山寨上物資的消耗也急劇增加。
尤其是那五百多匹軍馬。
那些軍馬都是上好的北地良駒,但軍馬的喂養不同于挽用的拉車馬匹,不但要**致的草料,還要吃上好的豆子、燕麥。
所謂馬無夜草不肥,這也軍馬一天所消耗的錢糧絕對要大于養一個人。而且這些軍馬又不可能拿去賣掉,要知道這些戰馬的雄健,即便在幽州軍都是少有的,賣掉實在太可惜,而且將來再想買也似乎不太可能。
而且,這樣的軍馬你能賣給誰,賣給誰都會引起大勢力的注意,也會讓石勒迅速模清是自己害了他的人馬,進而吸引來石勒的報復,也吸引來那還在幽州的劉佑的注意。
盡管,前幾次下山劫掠大戶,王烈搶奪來不少糧草,但由于北地旱災的持續,今年四周州郡已經注定減產、甚至顆粒無收。
王烈的雞鳴山上及四周幾個山頭,雖然采用了王烈設計的提水設備,利用山泉保證了田地的灌溉,但也僅僅能自產自銷,沒有更多糧草來換取其他急需的物資,更不用說去飼養這五百多匹戰馬了。
正在王烈為這件事情發愁的時候,一個信使的到來,給了王烈解決難題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