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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心下不滿,卻並沒有著急說話,他自然知道古董、尤其是古琴這種東西有市無價,在喜歡的人眼中,就算這老板要價萬金,那人也肯出;但若是落在自己手中,百金卻都嫌多。
但他卻並不能因此否定這張古琴的價值。
所以王烈和顏悅色勸店主降低價格,行些方便。
但那店主卻吃定王烈等人需要這琴,而且欺他們是外地口音,卻是死不松口。
莊蝶是愛音律的人,見店主滿口銀錢,和那古琴在一起簡直一點也不相配,心下煩躁忍不住故意打擊他︰「店家,此琴雖好,但有何證明就是蔡文姬所制?而且文姬之琴,除了其父所留的焦尾存于皇宮,其余全都隨葬,你這琴又是哪里得來,莫不是偽造不成?」
那店家一听,臉色微變︰「你這小娘子,怎如此無禮,我這琴絕對真品,你管我從何來,這是我傳家寶不成麼?」
見店主閃爍言辭,王烈心念一動,如果這琴真是前朝蔡文姬所制,按照莊蝶的說法應該是隨身陪葬了的。
可這店家卻咬定是真貨,那只有一個可能,這琴是模金校尉從這位奇女子的墓中盜出,轉手賣給了店老板,甚至這位看似文雅的老板自己可能就做著這個勾當。
「店家貴姓?」王烈忽然拱手相問。
店家正和莊蝶計較古琴真偽,下意識的答道︰「免貴姓胡。」
王烈一咧嘴,心道︰「原來您就是大晉的胡八一,搞不好你是那小子的先人?」
想到這里,王烈對拓跋郁律和令狐艾一努嘴,附耳說了幾句,令狐艾和拓跋郁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邊莊蝶猶自和店主在計較古琴的真偽,王烈卻一咧嘴笑道︰「店家的祖上難道是模金校尉?故能傳出此等名琴?」
店主臉色一變,立刻黑了面孔,大聲呵斥著讓伙計趕眾人出店。
蘇良一瞪眼,閃身攔在幾個伙計身前,幾個伙計動手去推他,卻如面對山岳一般,根本紋絲不動。
令狐艾卻搖頭晃腦道︰「店家,我听說劉越石大人曾經下過一道嚴令,在他管轄的區域內嚴禁偷盜前朝古墓,尤其是文人世家之墓,有犯此禁律者一律送官嚴懲,輕者發配為奴,重者直接梟首!誒,對了,呂小兄弟,你們鮮卑人要是抓住盜墓賊怎麼處理?」
「砍掉四肢,埋在土里,引蟻蟲噬咬,若三日內還不死絕,再讓車馬碾壓……」
拓跋郁律笑眯眯道,邊說還邊伸出鮮紅的舌頭舌忝舐了一下嘴唇。
「我看還應該閹割,送進宮里去當太監。」程翯忽然插話道。
店老板頓時打了個哆嗦。
眼前幾人看模樣到是土的土、洋的洋,老的老、少的少,本以為他們可欺,卻沒想到都非善類,而且他才驚覺這些人都人高馬大,自己這邊的伙計動手肯定不是對方對手,若對方真要狠心去報官……
「早知道自己不該見他們是外鄉人,就起了貪念,把這張以前從不敢示人的古琴拿出來顯擺,結果肥羊沒來,卻引來了一群虎狼。」
店老板滿臉懊喪︰「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王烈一咧嘴︰「店家休驚,我們不是強盜,我們也是正經的生意人。這樣,你這買賣也不容易,就算你是模金得來的這張古琴,也是要成本的,手下小弟也是要吃飯的,我給你十金,咱們做個朋友,以後常來往。」
店老板一听,差點哭了出來︰「十金,我花費的人工都不止……我是說我收購這張琴都花費數百金……」
王烈聞言,面色一沉︰「元至先生,我們還是去報官吧;蘇良,你帶兄弟們看著這里,休要跑了偷盜文姬先生墓葬的賊人。」
「喏!」為了不生事,蘇良他們全都沒有帶兵器。
但即便這樣,這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壯漢在屋子當中一站,卻是不怒自威。
而其余四個親衛面色冷峻的守住屋子的各條出路,看向老板和伙計的目光如死人一般。
這些人自從經歷過數次戰斗,手上也多少有了十數條人名,此刻往哪里一立,一股血腥的威壓自然而生。
店老板和幾個伙計一看,嚇得腿都哆嗦起來。
「這樣不好,我們怎麼能做如此粗魯之事!」令狐艾出言阻止。
店主一听,感動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到底是文化人,心意相通,不比這些粗糙匪類。
但令狐艾隨後笑眯眯道︰「蘇良他們人數不夠,恐怕看不住他們,若他們反抗逃跑,真出刀傷了幾位就不好了;我看,還是先打斷他們的狗腿,砍斷他們的手掌,剁掉他們的舌頭,然後留下兩個兄弟看著他們,其余人將這店里的東西全部搬走,只留這古琴做贓物,再將這些人和古琴一起送到官府,嗯,就說他們正在偷盜,被我等發現,意圖反抗,結果……」
店主一听,噗通跪倒︰「這位先生,您饒了小的吧!」
王烈忙扶起店主,有些詫異︰「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
店老板哭道︰「少年郎,你心腸太黑了……」
說完,雙手捧著古琴,奉給王烈。
「蘇良啊,你板著臉做什麼,去店外站著;莊姑娘,有勞你調試一下這張琴;謝大哥,請給這先生十金。」
見這奸商前倨後恭,謝極心頭大爽,一向沉穩冷靜的他此刻也忍不住笑道︰「店家,拿好這十金,不用找了。」
店家氣得手都哆嗦起來,但他心里有鬼,遇到比他還月復黑的惡魔,也只能自認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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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鋪,王烈見無人注意,悄聲問程翯︰「阿瓔,那個誰教你剛才那話的。」
程翯有些奇怪︰「什麼話啊?」
王烈面露難色︰「就是閹割……」
程翯恍然大悟狀︰「哦,我那天听林海和冉瞻斗嘴時候說的。」
王烈咬牙︰「這兩個混蛋,那你知道什麼意思不?」
程翯迷惑的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看冉瞻很生氣的樣子,說林海才不是男人,難道是讓男人扮成女人的意思麼?」
王烈面露尷尬,一咧嘴︰「咳,沒什麼,今天的天氣好涼快啊。」
程翯輕笑一聲,這個丫頭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其實細密的很,雖然真的不清楚閹割的含義,但從王烈吞吞吐吐的回答中卻也看出內有蹊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含義。
不過她很高興,因為這證明王烈在乎她,怕她被傷害呢。
想到這些,程翯一把拉住王烈的胳膊,和他並肩而行。
王烈一愣,這個現在在戰場上面對胡人刀槍都不會皺眉的家伙,竟然滿臉通紅起來,但卻緊緊握住了程翯的小手。
眾人看著這場景,卻是微笑不語。少年人濃情蜜意、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王烈雖不故作嚴肅,但也很少流露出這般尷尬表情,著實有趣。
不過總算把拜見徐潤的見面禮辦妥,眾人的心情也就松快了不少,又閑逛了一會,各取所需買了些物件,卻都由謝極付賬,畢竟買琴剩下了那麼多錢,謝極心頭也大為爽快,出手痛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