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一十七章,殺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一十七章,殺

「不是我想反抗到底,普根可汗雖亡,但拓跋郁律當上可汗後,就能保證不清除異己麼?我一直跟隨普根可汗,怎樣都難逃一死。而且普根這樣死掉,名不正言不順,怕只會讓草原陷入分裂,到時候鮮卑就是下一個大晉,身為鮮卑後裔,我不會容忍這種情形的出現。」面對大巫羊真的責問,破多羅的語氣有些淒涼。

「破多羅將軍一心為草原著想,很好。可是將軍你知道麼,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就算天上的白雲都會為雪山停留,灑下白雪,最終和雪山溶為一體,我和我的漢家阿干都能心無間隙,更不用說與你們,我的鮮卑兄弟……只要你肯跟著我,破多羅,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而我絕對不會和普根一樣,處心積慮去謀害自己兄弟的。」

拓跋郁律從帳篷外走了進來,王烈等人也都走進了帳篷。

剛剛破多羅和羊真的對話,外邊的眾人都听的明白,破多羅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拓跋郁律起了收服他的心思。

在羊真大巫的幫助下,拓跋郁律雖然順利收服了留在汗帳四周的一萬五千人馬,但外出的人馬他卻也不能放過,首惡必除,但這些兵馬能收則收,否則拼個兩敗俱傷,他總不能做一個光桿可汗。

此刻,破多羅一見拓跋郁律,臉色一變。

他可不是某些蠢蛋,會天真的以為拓跋郁律是一個二世祖,而且就算他以前有過這樣的想法,在看到拓跋郁律如此信心滿滿的出現在汗帳中的時候,他也只有一個想法︰這個青年,已經變得比他的父親更可怕。

至少這份隱忍與堅持,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可是,無論他是否欣賞拓跋郁律,這個時候都不能退讓,心下一狠,抽出彎刀︰「大汗有令,見到你就要殺死。」

一旁的蘇良上前一步,死死攥住破多羅的胳膊。

破多羅連續發力,臉色憋的通紅,蘇良也是暗暗發力,胸腔中發出一陣氣息之音。

「好大的力氣」破多羅嘶吼一聲,彎刀墜地。

「你的力氣也不小。」蘇良打量了一下破多羅,兩人都咧嘴一笑,卻是英雄惜英雄。

拓跋郁律無奈的模模頭︰「你們兩個先不用較力,想比試的話一會出去打;破多羅,你當真不願意尊我為可汗麼?」

破多羅無奈道︰「拓跋少主,你雖然是拓跋弗可汗的繼承人,可是現任大汗猗盧傳語草原,讓大家殺你,難道你就不怕我假意歸順,然後動手傷你麼?」

大巫羊真卻緩緩道︰「破多羅,你難道想在我面前,殺死草原未來的王者麼?」

頗多羅忙拜伏在地︰「尊敬的大巫,破多羅不敢。」

拓跋郁律一指蘇良,又看看王烈,故意夸張道︰「動手?他們不會讓你動手的;而且你是我鮮卑的勇士,怎麼可以傷害自己的可汗。」

「但你的可汗之位代公沒有承認」

「代公是還沒有承認,但大晉已經承認我的地位!而且你就算殺了我,你們這些不是我拓跋一族的部落,就能被我的伯父和普根堂哥所看重麼?」

破多羅搖搖頭︰「不管他們怎樣,我是鮮卑的子民,就要為鮮卑盡力。雖然我沒有拓跋這樣高貴的姓氏,但拓跋普根待我不薄,殺敵盡忠是我戰士的宿命,你要殺我就動手吧,不要和我說這些話?」

拓跋郁律听了這話,卻是笑道︰「你是怕听了我的話,就動搖自己的信念吧」

破多羅聞言,怒道︰「胡說,我怎麼會受你的影響?」

拓跋郁律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生氣︰「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準備怎麼處理拓跋宏和鐵弗剎他們?」

「怎麼處理?」破多羅下意識問道。

「鐵弗剎已經成為我麾下的戰士,我也將他的鐵弗部變成我們拓跋鮮卑的兄弟。至于拓跋宏,他是拓跋普根的忠狗,這些年殘害了太多賢良,大家都勸我殺了他們,你呢,破多羅,如果你身在我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破多羅聞言,一愣,片刻堅定道︰「我……我會殺了他們,就算是為了保證日後我們草原不會分裂,我們的族人不自相殘殺,他們也必須死。」

拓跋郁律笑了︰「很好,破多羅,我很高興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所以,拓跋宏必須死,但我一定會善待他們的部族,因為他們都是我未來的子民。」

破多羅搖搖頭︰「不,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接納鐵弗剎,他們匈奴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會隨時吃掉我們的羔羊。」

拓跋郁律搖搖頭︰「這世界沒有天生的餓狼,只要你肯真心對他,視他如兄弟,他就可以為你所用,更何況身為草原的可汗,如果連能征善戰的異族都統治不了,那我還憑什麼取代拓跋普根的汗位?更何況,能殺鐵弗部,難道你就不怕日後我對你破多羅的涼河部也揮起屠刀麼?」

破多羅明顯一愣,心下有些震撼︰「是啊,如果拓跋郁律和普根一般,對異族百般敵視,那麼草原這種潛在的危機始終都要存在下去,除非能將所有非鮮卑的人全部殺光,可是那樣算來,自己這樣不是拓跋鮮卑直系的,是否也該被清剿呢?真要是這樣,自己該支持麼?難道這麼多年,自己堅持的想法是錯誤的?」

拓跋郁律看到破多羅眼中的猶豫,趁熱打鐵︰「破多羅,這世界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只要是有利于我們族人的,能讓我們鮮卑更好發展的,我們就該去接納,漢人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好︰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你以為呢,破多羅。」

破多羅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你真能善待所有的部落和子民麼?郁律可汗,草原的神明正听著你所說的每一句話,身為可汗,你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等于誓言那麼,如果我不向你投降,你會善待我的部落麼?」

破多羅繞來繞去,始終還是在擔心自己身後的部落。

不過有所顧忌、有所擔待的人總是可以收服的,這世界只有一種人不能為你所用,那就是什麼都不在乎的所謂強者,遇到這種人唯一的辦法就打到他服氣,不服的話那就只能當死人了。

拓跋郁律看著破多羅︰「你會死,但你放心,在我拓跋郁律的統治下,只要是我的子民,不管是鮮卑、還是異族,也不管是拓跋氏,還是其他什麼部落,只要他們支持我,我會如對待兄弟一樣對待它們。」

「如此,先前是破多羅無禮了,破多羅拜見汗王。」破多羅本就不是一個愚蠢到明明知道自己錯誤還要堅持己見的人,見拓跋郁律如此情真意切,心下又怎能感動,拜倒稱臣。

「此後,你就是我的同宗兄弟。」

拓跋郁律正色道。

「也是我漢人的兄弟。」一直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的王烈,忽然補充道。

破多羅一震,心底那一扇一直緊緊關閉的窗戶似乎被人拉動著。

什麼鮮卑、漢人,又或者那鐵弗剎的匈奴鐵弗,真正有罪的不是那些子民,而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去肆意欺凌、屠殺的王者。

片刻,破多羅叩首在地,久久不起。

~~~~~~~

順利收服破多羅,這期間,冉瞻和鐵弗剎等人順利的從盛樂,以普根可汗召見的名義,抓回了拓跋普根的母親惟氏,以及他的兩個年幼的兄弟拓跋紇那、拓跋賀。

並且

而作為拓跋猗盧任命的盛樂軍馬留守,鐵弗剎順理成章的暫時接管了盛樂,順利的控制了現在根本沒有多少兵馬駐扎的盛樂,防止了抓捕消息的走漏。

其實,當日拓跋普根將自己的母親和兩個兄弟留在盛樂,未必就沒有提防他們,防止自己汗位旁落的心思,這卻反而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

拓跋郁律一見到自己的叔母惟氏和兩個年幼的兄弟,卻是有些動搖要殺掉他們的想法。

不過王烈也並不著急勸他,這個歷史上謀奪了拓跋郁律汗位的女人,必須死;但並不是現在就要他死,王烈要在一個公開的場合,用這母子三人的血,來鋪墊拓跋郁律登上可汗之位的腳步。

只有讓拓跋郁律徹底與草原上的舊勢力決裂,他才能為王烈所用,否則早晚還是會被那些頑冥不化,拒絕融入漢家社會的舊勢力貴族所湮滅。

拓跋普根授首,鐵弗剎、破多羅和兩萬五千騎士歸心,現在需要解決的就是一直沒有出現的拓跋宏。

但拓跋宏就好像失蹤了一樣,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拓跋郁律甚至以為是自己這邊走露了風聲,讓這個狡猾的餓狼不敢回來。

破多羅見此情況,寬慰拓跋郁律不要擔心,在他和拓跋宏兩個人分兵前,拓跋宏就不太想搜尋所謂的「可疑人氏」,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拓跋普根要他們做什麼。

拓跋郁律畢竟是前任汗王的兒子,如果這樣殺掉他,若有一日被其他部落的首領和那些拓跋弗的老臣抓住什麼把柄,普根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們這些下屬肯定要跟著遭殃。

而且現在已經進入初冬,草原上也一日冷過一日,拓跋宏不可能外出太久。

很有可能他們現在根本就是窩在自己的部落里,等過兩日風頭一過,假裝搜索完畢,就回來交差。

大巫羊真也十分贊同破多羅的觀點,作為部落里的長者,他十分了解這些人的秉性,建議拓跋郁律派人去拓跋宏的青海部偵察,然後再想辦法將他引來汗帳。

同時,根據先前與王烈商議好的計劃,拓跋郁律決定趁這個機會把盛樂附近十幾個部落的人全部召集來,只待拓跋宏的一到,一邊派人去青海部收服拓跋宏的人馬,抄了他的後路;另一邊,則殺雞儆猴,殺拓跋宏,震懾其他部落首領,徹底平定中部鮮卑。

如果當日有不服的,或者想鬧事的就全部殺死,堅決不能留情,反正可以替代他們的感念拓跋弗統治的人很多,扶植一些听話的代理人總比為了什麼名聲,而留下一堆定時炸彈好。

一日後,消息傳來,拓跋宏和破多羅分兵而出後,在外邊草草搜尋了半日,就帶人馬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青海部。

「搜捕拓跋郁律,這樣一個素以軟弱無能著稱的二世祖,就算回來還能掀起什麼波瀾麼?再說,殺了拓跋郁律對他們能有什麼好處?得便宜的還不是你這個拓跋鮮卑的中部汗王。看來我那拓跋普根大哥當汗王當的太久,膽子都變小了。」拓跋宏不無惡意的月復誹著。

不過拓跋宏並不是一個有太大野心的家伙,他並沒有想取代普根的位置,他更喜歡這樣躲在暗處,不斷侵佔別人的操場和牛羊,過上富足的生活。

至于王位,留給命更大的人去做吧。

不過,誰要是敢阻攔他的斂財的大計,那他肯定不會放過對方。而為了保證自己在普根心目中的地位,這幾年來死在他手上和算計中的敵人也有近百人。

但拓跋宏不笨,也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之所以能從拓跋家外圍的一個小部落發展成如今的規模,還不是拓跋普根要用他來鎮壓異己。

若是異己都沒了,拓跋普根一定也會像除掉拓跋郁律一樣處理他。

更主要的是,現在眼看就要入冬,今年北地糧草欠缺,如果不能在第一場大雪落下前,籌集道足夠的糧草和牧草,那麼如拓跋宏統治的這個足有五萬多人的部落,以及部落里的十幾萬頭肥羊,是熬不過這個冬天的。

所以,眼下籌集糧草,讓自己的部落順利過冬才是要緊的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拓跋宏才甘願冒著被草原其他部落那些老古董譴責的危險,派拓跋出連去拓跋郁律的白山搶糧。

一個二世祖,卻被分配了那麼肥沃的一片土地,自己當然有義務替他保管這可烏蘭察布草原上翡翠明珠。

可是如今拓跋出連已經去了兩日,卻仍然不見回來,拓跋宏有些著急了。

他正準備派人馬去白山部查看,卻忽然有來自汗帳的親衛傳信,說汗王拓跋普根要他速速前去。

拓跋宏心道普根怎麼知道他回到了部落,胡亂猜測一番也不得要領,塞給那親衛一串銅錢,你親衛才道︰「大將軍您搶奪白山部的事情被人告到了汗王哪里,很多拓跋弗的老臣都在汗王面前斥責你,要汗王剝奪你的部落首領位置,汗王這才要你去給他們一個解釋。」

拓跋宏聞言大怒︰「放你母親的屁,什麼叫搶奪,我那是幫拓跋郁律這個咋種代管……嗎的,拓跋出連這個混蛋是怎麼做的事情,他現在人在哪里?」

「出連大人被白山部的拓跋郭落一箭射傷了,現在壓在汗王哪里……」

「傻蛋,愚蠢,豬頭,這個家伙,帶著一千人竟然還打不下,呃,還幫不了一個白山部麼」

拓跋宏氣得破口大罵。

「來人,備馬,跟我去汗帳走一趟。」拓跋宏大吼一聲,帶領五百騎兵沖向汗帳。

拓跋宏所在的青海部在盛樂汗帳西部,距離汗帳五十余里。

經過半日疾馳,拓跋宏一行終于抵達了汗帳外圍。

汗帳外此刻亂哄哄一片,不少人跑來跑去,而且很多都是白山部的人。

拓跋宏一看,暗罵︰「這些混蛋一定是來告狀的,一會在可汗那里開月兌掉罪責,一定要找機會把這些家伙都賣到中原去做奴隸。」

下了馬,剛要帶兵直接往里走柵欄里邊走,一個騎士攔在面前︰「汗王有令,不許帶兵馬入內」

拓跋宏一鞭子抽去︰「瞎了你的狗眼,我是大將軍,是汗王親自任命的大將軍,我有資格帶親衛進帳。」

正吵鬧間,一個聲音無奈道︰「拓跋大將軍,您就把兵馬留在外邊吧,我也是自己進來的,可汗現在很生氣,你再不快點,那些老家伙該鬧翻天了。」

拓跋宏看去,見破多羅正站在柵欄里邊,一臉苦笑。

「該死的家伙,你等著」拓跋宏將馬鞭扔給一個親衛,自己氣哄哄的走進柵欄。

「你怎麼也來了,不在家里好好看著你的女人和羔羊?」拓跋宏問破多羅。

「汗王說你想要侵佔拓跋郁律的白山部,叫我們這些部落首領和將軍都來商量下,給你一個決斷。」

拓跋宏一听,罵道︰「這還用決斷麼?老子每年上繳給汗王的兩萬頭羔羊是白送的麼?」

「你只用上交兩萬頭,老子卻要上交五萬頭,其他人上交的更多……」破多羅心底大罵,卻笑眯眯的寬慰著拓跋宏。

兩人一路抱怨來到大帳前,果然看見一群拓跋弗的老臣正站在帳外,一見兩人怒目,立刻而視。

拓跋宏心里這個氣,平日里這些老家伙都躲在自己的部落里不肯出來,自己曾經找借口替普根殺了不少,這些老家伙也沒敢出言反對,今天這是怎麼了,偏偏都來找自己的麻煩。

掀開帳篷一進去,就听得一個聲音怒道︰「拓跋宏,你知罪麼?」

拓跋宏一听,一梗脖子道︰「汗王,我何罪之有?」

話說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形貌俊秀,明顯帶著幾分漢人血統的青年正一臉戲謔的盯著他。

「拓跋郁律」拓跋宏就算再反應遲鈍,這時候也知道情況有變。

這小子也算反應快,一把拽過身旁的一個部落首領,然後抽出腰刀頂在那人的脖頸上,大吼著向帳篷外倒退而去。

「可笑,你以為用人質能威脅我麼?死不認罪,殺」

拓跋郁律眼光一寒,喝道。

拓跋宏大吼一聲,將破多羅推出,阻擋住了身側幾個撲上來的騎士。

他卻大步沖向拓跋郁律,明顯是要拿住對方以做人質。

拓跋郁律身旁端坐的一個高大少年猛然起身,抽出腰畔環首刀,一個箭步就迎了上來。

拓跋宏彎刀劈出,直取少年胸口︰「該死的小子,讓開」

那少年一咧嘴︰「好家伙,敢在我面前耍小刀,我今天就拿你開刀。」

一邊說著,手中環首刀架在身前。

一道刺眼的火花騰起在昏暗的帳篷里,也照亮了拓跋宏扭曲的臉。

這臉上寫滿了憤怒、惶恐。

而他對面的那一張年輕的臉龐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雙臂猛然發力,手中環首刀一下子就崩開了拓跋宏手中的彎刀。

然後跨前一步,手中刀流星一般從身側劈出。

拓跋宏見對方刀勢極快,下意識的舉起彎刀阻攔。

一刀攔下,但對方卻如連環的雷霆一般,一刀接一刀劈砍而出。

拓跋宏本就不是一個勇將,此刻連連招架,一會兒就覺得雙臂發酸,腳步更是不斷後退。

王烈猛然躍起,一聲暴喝︰「殺——」

這一聲舌綻春雷,拓跋宏只覺得腦中被震的嗡鳴一聲,

卻見自己的彎刀在對方的刀鋒下瞬間被砍成兩截,接著那刀鋒順勢一抹,砍在他的脖頸之上。

拓跋宏扔掉斷刃,雙手死死捂住脖頸上的傷口,但卻阻止不了鮮血的奔涌。

王烈可沒那麼好的耐心,走過去一腳把他踹倒,拓跋宏在地上抽搐不停,王烈直接一刀割掉了腦袋,拎在手里走到拓跋郁律身前,把人頭拍在他面前的案幾上,咧嘴笑道︰「請汗王大人出帳收服叛軍。」

拓跋郁律忙後退幾步,躲開那流淌了一地的鮮血,不滿道︰「阿烈,下次你要割頭去外邊好不好,也不要把人頭扔我面前,上次殺拓跋普根我已經是一身鮮血,直到今天還能問道血腥的氣味。」

王烈嘿嘿一笑︰「總有一天,你要習慣這血腥的味道,我不可能總幫你。」

「那我就跟你一起好了,哈哈。」拓跋郁律笑道。

話一出口,一直躲在帳篷角落里的羊真卻是清咳幾聲︰「汗王,請注意身份。」

拓跋郁律訕訕的看了羊真一眼,悄聲對王烈道︰「大巫思想有些古板,你我是兄弟,自然要一起打天下。」

王烈哈哈一笑,道︰「大巫都听見了。」

拓跋郁律回頭看去,見羊真閉著眼楮,臉色不斷抽*動,似乎在強制忍耐著什麼。

這小子知道大巫這是在爆發的邊緣,心叫不好,也顧不得什麼鮮血惡心,忙提起人頭,拉著王烈走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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