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二十一章,風雪煮酒論英雄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二十一章,風雪煮酒論英雄

盛樂城的上空彤雲密布,剛剛停歇了幾日的風雪又將來襲。

風雪將至,衛雄的語氣卻始終平淡如一︰「城市建設的好壞怎麼關乎到了民心?」

拓跋郁律看著路邊寒風卷起的雪粒,卻微笑道︰「阿烈說過,一個城市建設的好與壞,不單單是一個面子的問題,更可以提升民眾的歸屬感,也就是能讓他們覺得心情更好,所以對我們這些人更有信心,也更支持我們。我開始是不信這些的,但現在看他說的真有道理。初來盛樂,我招兵買馬,應者寥寥,可當我搞好這些建設後,尤其是幫助他們修葺好破損的房屋後,在招兵就有很多人來報名,而且其他城外的部落首領和民眾一來盛樂,也都十分高興,甚至要我再建一座城市,讓他們的族人也能住進城里。輔相大人你看這寒風,再凌厲也只能讓人畏懼而不敢親近,而那彤雲後的驕陽卻可以用溫暖讓人拜服,這就是刀槍以外的力量。」

衛雄听到這里,輕輕撫掌︰「可汗,你的確要比拓跋普根強上百倍,至少他不會這樣管理部落、建設國家;或者說,普根可汗身邊沒有一個能勸說他走上正途的兄弟。」

說完,卻是沉默下去,細心的觀察起城內的一切。

衛雄甚至已經做了一個決斷,不管王烈是否真有能力,單憑這一份對城市的管理,自己就要和他討教一二,將來好用在對平城的建設之上。

下,衛雄暗自贊嘆。很快,拓跋郁律帶衛雄等人來到自己在城內的可汗居所。

這一處宅院毗鄰原來拓跋猗盧興建的可汗王宮,但卻弄的很簡單,大小不過如中原一般大戶人家所居住的房屋。

大巫羊真卻早在內堂等候兩人,他在這里卻是為拓跋郁律做後援,也順便回答一些衛雄的疑慮。

衛雄一見羊真,忙拜倒行禮,羊真這樣的智者,他不敢不敬。

羊真點點頭,還了一禮,然後就閉上眼楮,盤坐在了拓跋郁律身後。

落座後,衛雄細細打量四周,見房子內家具陳設極其簡單,甚至連侍女都沒有幾個。

衛雄忍不住再次贊嘆︰「郁律可汗很是勤儉嘛。」

拓跋郁律點點頭︰「我在襄國城比這破舊的房子睡過不知多少,而且現在這宅院住著不知比帳篷舒服多少,現在盛樂初定,我若不帶頭勤儉,百姓豈能安康。」

衛雄聞言,點點頭︰「郁律可汗雄心壯志,怕不只是一個盛樂城」

拓跋郁律聞言眯起了眼楮︰「我的心思只在這盛樂,輔相大人說笑了。」

「是麼,那我怎麼听說可汗你對那些首領說過,你要帶他們回復鮮卑的榮光,而且听說你這些日子還訓練強兵,這是意欲為何呢?」

「這種謠言是心懷叵測用來中傷郁律可汗的,如輔相大人這樣的智者一定不會相信。」拓跋郁律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羊真忽然道。

這個鮮卑都擁有智者名號的老者,平日很少說話,但每一次開口,卻都不得不讓人重視。

衛雄卻一直在打量面前兩人,雖然早就相識,但還是從兩人身上發現了比之曾經的一些不同。

拓跋郁律很年輕,長身玉立,一身漢人裝扮盡顯其不同于以前那些鮮卑可汗的睿智、儒雅之氣,再無當日那個拉著拓跋普根痛哭的鼻涕蟲的樣子。

當然,衛雄一直不曾小覷過這個名聲在外的二世祖,在他眼里,一個人有弱者的名聲不算什麼,但能讓所有人都拿他當弱者,而他還活的好好的,那麼這個人就實在太可怕了。

眼前的拓跋郁律無疑正是這種人,一個不由得衛雄不重視的人。

至于大巫羊真,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必然是維護拓跋郁律,現在看,這個草原上的智者和人們心中的精神領袖,已經完全倒向拓跋郁律了。

此刻,羊真見衛雄話里話外都在說拓跋郁律野心太大,眼楮卻是眯了起來,現在他和拓跋郁律在一條船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必須出言相幫。

而且,衛雄直到現在也沒有說出拓跋猗盧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但羊真不相信衛雄說出這樣的話是無心之舉,而且這衛雄表面上越波瀾不驚,羊真越懷疑他要背後行使什麼陰謀。他只待拓跋郁律一聲令下,就以大巫的名義,先把這個拓跋猗盧的重臣擒下。

衛雄似乎對眼前的險境絲毫不覺,這次他來盛樂,只帶了五百名騎兵一路保護他,而且入城後,更是將騎兵直接派去了軍營休息,身邊只留個兩個親衛隨身。

這一點,就連羊真這樣見慣各色好漢的老者,也暗暗佩服他的膽色。

「大巫說笑了,在您面前,我可稱不上是什麼智者;不過,這種謠言我的確是不相信的,只是說給郁律可汗听,省的他被小人陷害。」衛雄笑眯眯道。

「虛偽,不信你還拿來詰責;不過正如阿烈所言,這衛雄的確是個人才,虛偽的如此讓我喜歡。」拓跋郁律暗豎大拇指。

見衛雄深思不語,拓跋郁律清咳一聲,恭敬道︰「輔相大人,敢問代公有何命令給我,我也好盡快辦理?」

衛雄卻是微微點頭,然後悠悠道︰「其實,這次代公讓我來,而不是派大兵前來,就已經表明了他的的態度,他還是很欣賞你的。」

拓跋郁律流露出高興的表情︰「代公,哦,我那尊敬的伯父,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長者,我一定會听從他的吩咐,努力管理好盛樂的。」

衛雄苦笑一聲︰「郁律可汗,您先不用高興,代公雖然欣賞你,但那些貴族們卻不一定都支持你,而且代公為了平息他們的反對,對你提出了幾個條件,如果你不能滿足這些條件,半個月後,盛樂城下會出現十萬帶甲之兵。」

羊真聞言,冷聲道︰「輔相,在匈奴和大單于親生兒子六修的虎視下,他還能抽出十萬兵馬來盛樂閑逛,或者說他連我這個大巫都想一起消滅麼?」

衛雄搖搖頭︰「尊敬的大巫,並非我虛言恐嚇,匈奴現在正在征兵,準備對大晉的京都再次進行征伐;至于六修,如果我是代公會先解決他的問題的,但我不是,代公行事自由決斷,雖然您身份高貴,但情勢逼迫下他會選擇動手的,所以這個真的不是威脅。」

拓跋郁律擺擺手︰「那就請輔相大人說說代公的要求。」

「首先,每年上繳給平城的戰馬和羔羊不能減少,而且戰馬要增加到兩萬匹,羔羊要增加到三十萬頭。」

拓跋郁律听了,手指輕敲面前案幾,面皮微微抽*動,一副肉疼的模樣︰「還有麼?」

衛雄見他這般表情,卻是有好氣又好笑︰「還有就是,這次既然是劉越石大人這樣扶持你,代公的意思是今後越石大人如果再要求我們拓跋鮮卑出兵幫助他,就要由你負責了,你要懂得知恩圖報。」

拓跋郁律面露苦笑︰「還有沒有?」

「最後就是,代公希望你能幫他征討拓跋六修。」

拓跋郁律卻是神色一變︰「拓跋六修兵馬雖不多,不過兩萬,可那是草原上最有名的狼騎軍,號稱以一當百的精銳鐵騎,我們憑什麼去攻打他」

羊真沉聲道︰「大單于做事卻還是不留情面,這等兩虎相爭的事情,他只想過從中取利,卻沒想到兩虎相連,一起將他這個看熱鬧的一起吃掉麼?」

衛雄神色一凜︰「大巫說的是,可是這是大單于的意思,並非我能決斷。」

羊真卻搖搖頭:「我看不是輔相大人不能,而是輔相不肯為之吧。」

衛雄臉色微變︰「大巫,不管你怎樣說,我只負責帶來大單于的口信,至于你們如何想,與我無關。」

然後又對拓跋郁律道︰「郁律可汗,你先不用著急答復我,我會在這里呆上三日,三日後你給我答案即可。」

「對了,怎麼不見你的那位漢人兄弟?」衛雄似乎無意問道。

「哦,他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不能與輔相相見。」

同時,心里更是暗罵王烈憊懶,這等大事都交給他一人處理。

衛雄卻微微一笑︰「是麼?我听聞最近可汗很忙,你兄弟好像也忙于為你練軍?而且有一支五千人的隊伍離開了汗帳,難道是去打獵圍場不成?」

拓跋郁律面皮再次抽*動了一下,卻擠出一絲笑容︰「現在天已過午,輔相大人還未用飯吧,我們一起吧?」

衛雄搖搖頭︰「就不勞郁律可汗費心了,我在路上已經吃過,而且我離開盛樂太久,想去轉轉,對了,今晚我在老宅設下酒宴,請大巫、可汗、還有你的兄弟一起光臨吧。」

說完,也不待拓跋郁律再說什麼,就起身告辭。

「這個衛雄,實在可怕,郁律,你的阿干真有信心說服衛雄麼?」

「我那兄弟信心滿滿,但我不是他,我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

草原的冬天相比起中原的繁華城鎮,實在有些無趣,而且失去了青青草色和潔白羊群的點綴,整個草原更顯得荒涼無比。

尤其是四面闊野的盛樂城,若不是有那十幾米高的城牆擋住了部分來自北方的寒流,城內恐怕會更加寒冷。

但即便這樣,一般人穿上厚厚的羊皮襖,都輕易不會在戶外帶上超過一刻,否則定會被凍的前心後背都如墜冰窟。

大多數人在這個時節,要麼窩在帳篷或者屋子里喝著馬女乃酒,悶頭大睡;要麼就是躲進酒館,叫上幾壺酒水,撕上一盤醬羊肉,圍著炭火聊天談心。

今日,拓跋郁律帶人出城去迎接衛雄,王烈以訓練兵卒不能松懈為由,堅決留在了城內軍營,等拓跋郁律一出發,就宣布今日放假一天,拉著蘇良,帶上程翯,拽上令狐艾和蒙渾以及令狐泥,一起去城內找酒館吃酒。

蒙渾一听有酒喝,頓時來了興趣,拉著王烈他們穿街走巷,來到一條背街的小巷,小巷中間有家酒館。

王烈抬眼看去,酒館不大,名曰︰「是樓居」。

翻譯成中原官話就是高大的房屋。

不過這屋子實在稱不上高大,尤其是門臉,需要低頭彎腰進去,感覺就是一個木石建造的帳篷一樣。

不過屋子里卻還算寬闊,收拾的也很整潔,擺著七八張案幾,因為天氣太冷,眼看風雪將至,因此酒館里也沒太多人來吃酒,除了最里邊有一人,背對著王烈他們自斟自飲,再無其他客人。

開店的也不是鮮卑人,而是一個來自中原的漢人,店內也沒聘請什麼伙計,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兩人忙活。

根據蒙渾介紹,這老板十幾年前就來到盛樂,因為他釀的酒口感甘冽,是少見的烈酒,因此很受當地人的歡迎。

但因為這酒口感太烈,一般人卻喝不慣,而且價錢有些偏高,平時要三十錢一甕,這些年糧食減產,更漲到七十錢一甕。

不過按照蒙渾的意思說,就算如此,這老板每天的酒還是供不應求,草原苦寒,這等烈酒驅寒暖身,不論是牧民還是軍卒都會帶上一壺。

王烈當時一听這話,就來了興趣,自從穿越而來,他喝到的酒只能算是清酒或者米酒,這些就甚至連後世啤酒的度數都不如,口感更是綿軟偏甜,難喝的要緊。

也因此,王烈很少飲酒。

王烈不是沒想過自己釀酒,可是釀酒的蒸餾程序他懂的並不全,至少酒糟、酒曲的制作他就完全不懂,至于蒸餾、提取、發酵等各種設備,他因為前世做過一點化學小實驗,蒸餾還稍微懂些,其他幾樣更是聞所未聞。

畢竟前世他身為宅男,更關心的是和軍事、歷史有關的東西,而且動手能力也多體現在對實用工具的制造上,而不是釀酒、種田這些。

如水車、蒸餾設備這些,如果不是歷史上稍微有些涉及,他也不會去搗鼓的。

當然,如果說如何鍛造更好的鋼料,這些王烈卻是擅長,可是這需要的工程和基礎物資更多更大,也不是他現在有精力和能力能弄的。

至少要完全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城池,還要有穩定的礦產,找幾個腦子靈活動手能力強的工匠,才能實現某些技術的飛躍。

否則如某些YY小說里,主人公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就開始指揮大人開礦、制造高爐、鍛造鋼鐵,簡直是把這些當兒戲。

先不說地表礦石不是那麼好找,就算找到容易開采的地表礦,你拿什麼去保護著礦產不被國家機器所征用?

任何時代,礦石都是被統治者所重視的,平頭百姓想要靠這個發家致富,還不如直接販賣些違禁物品來的快些。

否則不但被豪強所窺視,就連國家都要來找你的麻煩,還談什麼安心發展,大煉鋼鐵?

因此,王烈一听蒙渾這樣介紹,王烈立刻跟隨他來到這個酒館。前世王烈過一句話︰把問題交給專家,你需要做的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提出自己的想法。

現在麼,解決這個時代釀酒問題的專家也許就在眼前,而他只要適當的給他一點提醒,那麼今日就可能有意外的收獲呢。

進了酒館,幾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戶上蒙著厚厚的棉紙,不讓風雪倒灌進來。

屋子里擺著通紅的炭火,卻是溫暖入春。

老板是個個頭中等,相貌略顯瘦削的中年人,一雙大手帶著幾分油膩,顯然是經常接觸爐灶的原因。

這老板的動作卻很利落,將酒水和羊肉端了上來後,抽出一把銀質的小刀,運刀如飛,不一會就把整塊羊腿切成了薄如蟬翼的絲片,又遞上來幾盤作料。

王烈看著老板動作如此嫻熟,贊道︰「店家好手藝。」

那老板悶聲道︰「沒什麼,經常切手熟而已。」

然後就下去忙別的去了,也不打攪他們。

王烈看著老板的背影,笑了笑,夾起一片羊肉,肉筋十足,卻又有一種入口即化的感覺,這老板的手藝端是不錯。

見王烈滿意,蒙渾也很高興,順手指著幾案旁,老板端上來的那一甕酒介紹道︰「這酒名為‘火龍燒’,乃是一等一的烈酒。」

「火龍燒?名字起得到大氣。」王烈好奇道。

這邊蒙渾讓老板端來一盆熱水,將那甕酒放在熱水里溫熱。

趁著這功夫吹噓道︰「小郎君,不是我吹牛,火龍什麼樣我蒙渾雖然不曾見過,但這火龍燒卻絕對是天下第一等烈酒。」

一旁的店老板听了,滿臉歡喜,卻好像蒙渾在夸獎他一般。

很快酒水熱好,老板端著銅盆走了下去。

蒙渾將酒倒入青銅的酒樽,王烈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入口後只覺得有一種久違的火辣,從口腔順著食道,蔓延進胃部。

「好酒」王烈贊道,這酒雖然還是比不上後世的高度酒,但至少也有二十幾度了,在這個時代簡直是奇跡一般。

令狐泥也是淺飲一口後,眼楮一亮,再次捧起酒樽,大口喝下。

武將之後,征戰沙場,笑看生死,也因為這種精神上的豁達,多數善飲。

令狐艾和程翯,雖然多少也都能喝一點酒,但顯然並不習慣這麼烈的酒,都只小口的抿著,更多的時間使用筷子在吃菜。

王烈卻是和蒙渾、令狐泥兩人不斷對飲,三個人都是好酒量,喝酒如喝水一般。

後來覺得三足的酒樽太小不夠用,索性讓老板換上陶碗,開懷暢飲起來。

反到蘇良,如此高大雄壯的一個少年,只喝了半碗不到,過了不過一刻就變得滿臉通紅,說起話來舌頭都開始打卷,實在不是個善飲之輩,王烈也不勸他,他索性自顧大口的吃著飯菜,案幾上的食物到大半是被他所消滅。

酒過三巡,蒙渾連呼過癮︰「在襄國城除了那清水一般的水酒,就是個娘們喝的西域葡萄酒,可沒這等烈酒喝,今天總算喝了個痛快,這酒才是男兒才該喝的東西」

王烈又喝了一口,隨口道︰「這酒雖好,但還不夠烈。」

蒙渾此刻卻是一愣︰「怎麼,阿烈還喝過比這個更烈的酒麼?」

此刻,那店老板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一臉氣憤的看著王烈︰「這位小郎君,我這店經營了也有十多年,這釀酒的手藝更是祖上就傳下來的,喝過的人無不說我這酒乃是天下第一烈酒,看小郎君你年紀也不大,可也太能夸口吹牛一些了吧」

蒙渾卻是常來這里喝酒,也多少和老板見過幾面,知道這老板就是這樣一個臭脾氣,于是開口打著圓場︰「費老哥,我這位兄弟可不是吹牛的人,他說不定真就喝過比這個還烈的酒呢。」

那老板冷哼一聲︰「吹牛是未必,但說假話卻是肯定。」

眾人聞言,皆心有不快,尤其是蘇良听他這話越來越難听,起身就要制止。

王烈卻一把按下他,然後對老板一咧嘴︰「你這酒好喝,但還是太淡,我說的句句屬實,你不高興我也沒辦法。」

店老板聞言,臉色更是難看,可以看出這人是個直爽性子,更是對自己的祖傳手藝有信心、十分熱愛,否則斷不會為這種事情與客人爭執。

王烈卻不待他說話,又道︰「你這酒是不錯,但因為釀造的方法不對,本來應該能比這個更烈一些。原因就是你的蒸酒的方法不對,要蒸餾才能讓酒更烈。而且你的酒甑也一定不是傳統的青銅所制,嗯,應該是陶制的,但你這封口處缺乏密封,所以損失了不少這酒水的濃烈之氣啊。」

老板一听這話,卻是怒意漸去,此刻就連最里邊那桌獨自一人的客人都被這里的爭執吸引,饒有興趣的看著這邊。

「小郎君看來的確是明白人,我的確是不是用青銅酒甑蒸煮的,不過你說的蒸餾是什麼?我祖傳的手藝只有蒸酒,敢問小郎君有何更好的蒸酒提純辦法?」那店家變得的客氣起來。

(完善的蒸餾酒技術和器具直到元代才有歷史記載,所以南宋以前的古人應該是不懂這些的,也因此,一般古人的釀造酒基本都在二十度以下,能達到二十度已經算高度的烈酒了)

其他人一听王烈說的頭頭是道,也都看向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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