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二十八章,肝膽相照執刀前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二十八章,肝膽相照執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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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舉薦了神醫的大夫,自然當仁不讓,帶著拓跋郁律等人直奔盛樂城南五里的新街口。南五里是盛樂城內的一片民居,像這樣的居民里,盛樂城內足有數十個,都是當日拓跋力微當政時,按照手下漢人謀士的建議,仿照中原城市建設的。

所以看起來和一般胡人城市相比,更顯井井有條。

當然,城內各族百姓混居,一直以來相處還算協調。

而南五里這一帶卻多數都是從北地一帶遷徙來的漢人,也算是一個小型的漢人聚居區。

因為今日刺殺王烈他們三人的刺客,看相貌都是漢人,因此這里也成為了搜查的重點。

街道里來往不斷,全是搜捕刺客的兵卒,但見到拓跋郁律等人,無不下馬致意,對于自家可汗在剛剛遇刺後還絲毫不畏懼,出現在眾人面前,都表現出了足夠的敬意。

由于是漢人的聚居區,這南五里的建築風格也大都是那種北地漢人四四方方的院落,院子多以柵欄或者圍牆相隔,房子與房子間就是一條條通行的小路。

而那個神醫的家就在一條不起眼的胡同盡頭。

街道外,搜索刺客的軍卒鬧的天翻地覆,這里就有若被遺忘的角落,幽深安靜。

事先,軍卒已經搜查過這里,並沒有發現危險,當然按照拓跋郁律的命令,這些人並沒有敢騷擾那神醫,只是派幾個士兵進入其家中,看了一圈,就告辭而出。

等到了神醫的門前,拓跋郁律讓親衛都閃在一邊,自己只和衛雄令狐艾三人下馬步行,在那個大夫的帶領下來到柴扉前。

柴扉緊閉,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見門上上邊掛著門拴,正對著門口的屋子漆黑一片,顯然主人還在睡夢里。

拓跋郁律剛要邁步進去,卻听令狐艾道︰「外邊搜索刺客都鬧翻了天,這里也剛被查過,怎麼還如此安靜,這一家人果然與眾不同。」

衛雄聞言,微皺眉頭︰「有些不對啊。」

那帶路的大夫卻是忙道︰「這神醫脾氣古怪的很,盛樂城里的達官顯貴前來看病,他家也是這般模樣,該睡覺睡覺,該吃喝吃喝。」

拓跋郁律搖搖頭︰「我不管他是什麼脾氣,只要能救阿烈,我就算求他也心甘。」

說完,抬起門環,邊敲邊喊︰「黃神醫,黃神醫,有急病的病人需要您救治,望您接見。」

過了足有半刻,屋內終于亮起燭火,接著屋門被推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舉著燈籠緩步來到門前,隔著柵欄問︰「剛剛送走一批軍爺,怎麼又來了一批?你們又是誰,家祖已經睡了,你們有事明日再來吧。」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那個帶路的大夫忙道︰「是黃小郎君吧?不好意思,打你就愛老爺休息了?我是何家藥鋪的何平啊,上次來拜見過老先生的。」

那少年舉起氣死風燈照了照眼前,語氣稍緩道︰「何大夫,我祖父真的已經安睡了,你們不能打攪他,否則惱了我祖父,我可不管,快走、快走。」

衛雄一直在打量這個少年,聞听他如此說話,卻忽然冷笑道︰「什麼神醫,我看是江湖騙子,我在盛樂居住了十幾年怎麼不曾听說過這樣一個神醫?你個小小少年,也敢出言威脅我們嗎?」

那少年聞言臉色一變︰「你們怎麼如此不識好歹,哪有半夜來看病的道理?好好,你們且進來,自和我家長輩說,看他們怎麼對你。」

拓跋郁律忙鞠躬道︰「小郎君勿惱,生病這種事情是不由人的,我們實在有人亟需救治,病人就在家中,懇請神醫挪步前去。」

那少年更加惱怒︰「你們好不懂規矩,我祖父一向不外出看病的,這里的人全知道,你們怎麼還來?你們要麼進來,要麼離開,不要多事。」

說完,拉開門扉,轉身自己先回了屋子。

衛雄冷聲道︰「這個少年郎好生無禮」

令狐艾搖搖頭︰「有點意思,這少年某非得了失心瘋?」

拓跋郁律無奈嘆息︰「不管他是無禮還是失心瘋,現在是我們求到他,既然求人難免要忍受,走吧,先進屋再說。」

說完,拓跋郁律命手下侍衛全部留在屋外,自己三人和那個大夫一起進了院子,向燃著燭火的屋子走去。

屋門半掩著,四個人進了屋子,才發現這屋子並不大,外邊包括左右的側室一共是三間屋子,後邊還隱約有一件大臥室。

而廳堂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剛剛那少年正呆坐在塌上,門口處一個面目憨厚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一邊熬藥。

藥香的味道彌散在整個屋子里,卻是讓人精神一振。

「神醫,打擾您休息了。」拓跋郁律下意識的向那個端坐在塌上的中年男子打起了招呼。

那個帶路的大夫忙附耳輕聲道︰「這不是神醫,是神醫的長子,叫黃方。」

拓跋郁律忙再次躬身︰「黃小神醫,叨擾你們了。但我等星夜拜訪,是因為家中有病人需要醫治,還請令尊移步,前往就診。」

那中年男子聞言,臉都不抬,半閉著雙眼︰「適才犬子沒對你們說麼,家父是從不出診的,而且現在家父已經安息,決不可打擾。」

一旁的衛雄听了,心生怒意,但面前這男子一看就是倔強、木訥的那種性格,對于這種榆木疙瘩,估計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衛雄閱人無數,自然一眼看透,卻是忍住怒意,拱手道︰「先生這樣說未免太不通人情世故了,煩請這位先生為我等向令尊通報一句,就說是郁律可汗與輔相衛雄求見,如果他實在不能挪步,我們會將病人送來的。」

「郁律可汗、衛雄輔相?」那漢子面露驚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熬藥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手拿一把蒲扇,不斷煽動著炭火爐,卻並不回頭,藥香愈發的撲鼻,藥罐里不斷傳出液體沸滾的聲音,顯然已經熬制許久。

令狐艾卻是捏著山羊胡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那沸騰的藥罐,仿佛那里邊有金子一般。

這邊廂,那中年男子黃方驚訝過後,卻依然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規矩就是規矩,不可因人而改,兩位身份高貴,但在我們這里與他人並無不同,若想用你們的身份來欺壓我等小民,卻是有違君子之道吧?幾位,還是早去早回,莫延誤了你們的病人治病,家父今夜肯定不會出診。」

衛雄聞言,本來就因為衛恩去世而十分糟糕的心情更加惱怒起來,他本就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好脾氣,終于忍不住喝道︰「黃先生,你口口聲聲說什麼規矩、規矩,但你自己卻不遵守規矩,還妄圖拿這等虛言欺騙我們麼?」

黃方聞言,怒道︰「我們如何不守規矩了?」

衛雄冷笑一聲,一指那在門旁熬藥的男子道︰「你說你家祖深夜已經休息,不給人診斷看病,但為什麼你的家人卻深夜閉門熬藥,不是為了給人看病,卻是為什麼,難道你們家中還藏匿有病人不成?說什麼神醫安息,是不是徒有其名,不敢出來見人,這等欺世盜名之徒可多的很啊」

一直端坐的黃方聞听此言,氣得渾身發抖,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努力克制著情緒,片刻才道︰「不管你說什麼,我父親現在不能出診看病,你還是去吧。」

衛雄大怒,「滄浪」一聲拔出腰畔長刀,架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去,還是不去」

黃方身軀微微顫抖,半響卻依然憋出一句︰「不去」

卻果然依了衛雄先前的猜測,這黃方的確是個是個寧折不彎的倔強性格。

衛雄心下焦急,卻知道自己不能真一刀殺了這家伙,要麼叫軍士進來綁走神醫,要麼就好好生懇求。

可如今看黃方這般模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父親黃彌也一定是個倔脾氣,若真要綁去,不盡心給王烈看病,卻更加難辦。

衛雄這輩子從未如此為難過,心下一橫,猛然拜倒︰「雄無禮,但請先生責罰,只請先生叫令尊移步,為我那小兄弟續命,雖然規矩是規矩,但雄身為莽夫,卻也知道醫者父母心,即為醫者豈能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拓跋郁律也跟著拜倒,一個可汗、一個輔相,在茅草屋中為人拜倒,卻也是真與王烈肝膽相照,才能做到這一點了。

令狐艾在一側也是激動不已,跟隨拜倒。

那中年男子黃方也是微微動容,一旁的少年人卻是看著幾人,眼光不斷閃動,似乎要說什麼一般,卻被中年男子一眼瞪了回去。

接著黃方冷聲道︰「我們,真的不能去,幾位請速走……」

「你——」這次就連令狐艾都忍耐不住,抬起頭想要怒斥他。

那個同來的大夫也面現鄙夷︰「黃大夫,你怎麼如此鐵石心腸,你這樣不覺得愧對醫者的身份麼,人非草木,怎能如此無情?」

衛雄卻忽然抬頭看向那個一直熬藥的男子,眼楮眯成了一道縫隙,心下卻有了決斷。

然後起身拉著拓跋郁律和令狐艾兩人,就要向外走去。

拓跋郁律自是不肯起身,以為是自己的誠意不夠,所以準備一直跪下去;令狐艾順著衛雄的目光望了一眼,卻是眉頭緊蹙,慢慢起身,和衛雄一起拉起了拓跋郁律。

那個隨行來的大夫也只好起身,依然不斷的埋怨著黃方,說他不能這樣無情,如果不去救人實在不配做一個大夫,丟進了醫者的臉芸芸。

黃方此刻卻是臉色鐵青,跪坐在地板上卻如坐針氈一般,那少年黃旭卻始終眼帶清明,不斷觀察著幾人。

而門旁熬藥的,那個手拿蒲扇的男子依舊在煽風不停,動作始終如一,見衛雄看他,卻是憨厚一笑。

衛雄哪有心情對他笑,冷著臉和令狐艾拉扯著猶自不甘的拓跋郁律出門。

三人若要出門,從黃方跪坐的地板到門口有三四米的距離,必然經過這男子的身邊。

衛雄走的很自然,拉扯著拓跋郁律,等到男子身邊時,一直伏在拓跋郁律腰間的手掌卻猛然抽出了隨身攜帶的腰刀,然後一刀劈出。

這一刀揮出的極其突然,那男子雖然也算反應機敏,手掌一按地板,身下如安了彈簧一般,唰的向一側躥出,但還是沒有躲閃過刀鋒所及,拿著蒲扇的右手被直接斬下。

那男子慘叫一聲,差點疼昏過去,捂著斷臂處,妄想止住鮮血,但動脈被斬斷,鮮血如泉涌,沒有旁人相幫哪里能止得住。

隨著那男子慘叫聲的響起,衛雄毫不猶豫,直接縱身越過那捂著斷臂翻滾不停的男子,踏上廳堂的地板,幾個箭步就躥進了臥室內。

他也是藝高人膽大,斷定對方有假後,竟然是直接舉刀殺人,先下手為強。

更是不顧個人安危,獨闖內室擒賊。

衛雄從斬斷那熬藥男子的手臂,到進入內室之間所花費的時間,不過是一兩息之間,可見其動作之快。

此刻,臥室內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衛雄刀光如電,劈砍而來。

室內有數人,其中兩人立刻撇邊人,抽出兵器迎向衛雄。

衛雄冷笑一聲,長刀揮舞,絲毫不懼。

令狐艾和拓跋郁律跟隨王烈已久,又經過剛剛的刺殺,身上多少也都有了些戰斗的意識,尤其是拓跋郁律,本就是草原的雄鷹,雖然性格柔弱了些,但廝殺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慣性,一見衛雄動手,立刻就從驚愕狀態中驚醒,也不問原因,提著自己的彎刀,緊跟著衛雄沖了進去。

令狐艾愣了一下,卻是拿著一把文士常用的寶劍,先是快步走到那哀號翻滾的斷臂男子身旁,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那男子本就失血過多,正處于掙扎的狀態,若不是傷口疼痛,早就暈了過去。

此刻,被令狐艾這一腳直接踢在脖頸處,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一旁那個帶路的大夫哪里見過這般血腥的景象,雙眼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

然後,令狐艾一腳踹開外屋屋門︰「來人,抓賊人」

屋外的侍衛已經听見了開始那聲此刻的慘叫,從慘叫到現在過去不過幾息的時間,正準本破門而入,見令狐艾呼喊,立刻毫不猶豫沖了進來。

令狐艾翻身將長劍指向那跪坐的黃氏父子︰「你們不要動,這家伙是誰?」

那個中年男子黃方神色已經不復平淡,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到是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月兌口道︰「他們是壞人,用祖父和二叔威脅我們,大叔您快去殺了他們……」

令狐艾這時候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衛雄一定是在那熬藥的中年男子身上看出了什麼不同,到底是行事狠辣的鮮卑輔相,動起手來毫不留情,也不怕自己判斷錯、殺錯人?

他剛剛也一直在觀察那熬藥的男子,但他並沒有發現男子有什麼特別,他奇怪的是,他們幾人來的時候,這屋子里明明一點燈火都沒有,直到敲門後才亮起燭火。

但那男子所熬之藥翻滾不停,明顯已經熬制超過半個時辰,難道這些人是模黑熬藥不成?要知道熬制藥草可不比其他,火候差一點都可能讓藥效盡失。

所以,令狐艾才覺得奇怪,可他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也不好為這個原因就讓拓跋郁律下令殺人,但沒想到為衛雄卻比他要有決斷的多,發覺不對,卻是直接動手,連他們都不曾相告。

屋外的侍衛听的令狐艾叫喊,立刻沖進屋子里,有些機警的則直接沖進內室。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室內戰斗很快平息。這時候,屋子里邊的打斗聲已經停止,一陣濃厚的血腥味道傳出。

令狐艾多少有些明白,這藥定是為受傷的賊人所熬,而且放在門口,未必沒有用藥香掩蓋血腥氣味的原因。

又過了一會,一個和那個端坐的中年男子相貌差不了多少的中年人和一個中年婦人,一起攙扶一個須發潔白的老者走出了臥室。

而衛雄則和拓跋郁律一人提著一個身穿常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些刺客,竟然藏在了這里。」拓跋郁律有些興奮道。

能手刃這些家伙,讓這位年輕可汗心里的郁悶減輕了不少。

衛雄出門後卻先對令狐艾解釋了一句︰「那少年黃旭一直在對我們使眼色,看向那熬藥的漢子,我就留了心,見那漢子執扇的手指粗壯異于常人,尤其是食指,若不是常年拉弓射箭,斷不會如此,所以我才先動手,以免再生禍患。」

令狐艾有些結巴︰「你,你就不怕殺錯人?」

「殺死幾個人算什麼?恩伯已去,阿烈若再有意外,我定殺光所有可疑之徒,讓他們來陪葬。」

語氣之森冷,讓令狐艾打了個冷戰,暗道︰「這家伙發起狠來,卻不比小郎君差多少。」

「世遠,刺客身上可有解藥?」令狐艾想起一個最主要的問題。

衛雄苦笑道︰「沒有,我已經仔細搜過,而且神醫的家人說,這些家伙也是因為被自己的毒箭劃傷,沒有解藥才來尋神醫醫治的。」

令狐艾一听,眼珠一轉︰「能知道這位隱居神醫的名號,這幾個刺客中最少是有本地之人」

衛雄眼中一寒︰「這個我曉得,今夜所有可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這一刻,那個狠辣無比的衛雄才顯露了對敵無情的本色。

兩人簡單交流完畢,看向那正擁抱在一起,慶幸逃過一劫的神醫一家。

「多謝幾位相救」那須發潔白的老者卻和兩個中年男子和那少年一起拱手。

老者的口音有些奇怪,雖然听起來是官話,但多少有些生硬。

「這就是家父黃……黃彌,這個是我小弟黃童,這是拙荊許嫦,這是犬子黃旭,我等一家大小都是幾位所救,黃某拜謝。」那個開始端坐的男子黃方忙介紹。

拓跋郁律和衛雄連忙一起拱手︰「懇請黃神醫出診救命」

那黃神醫仔細看著兩人的表情,半響才點點頭,用生硬的語氣道︰「救命?好吧,你們救了老漢一家大小五口的性命,這份情老朽是要還的。」

那個神情木訥的男子黃方卻道︰「爹,您老不是說……」

老者卻擺斷他的話︰「規矩是規矩,但規矩是人定的,人家救了我們的命,我們還不該去救人家的命麼?你這迂腐子,一直沒有長進,就是腦子太木訥了你要能有旭兒一半靈巧就好了。」

說完卻是愛憐的模了模自己小孫子的腦袋。

這老神醫家中人丁不旺,他這一代生下了四個子嗣,前兩個如今都先他而去,如今傳至這孫子一帶,更只有這麼一根獨苗,還是他父親黃方四十余歲才得下的幼子,因此卻疼愛非常。

那少年也的確當的上心機靈巧的評價,從開始的接人待物,到後邊面對血光還能鎮定回答問題,以十四歲的年紀能有如此心智,卻是十分難得。

衛雄見著神醫黃彌如此疼愛自己的孫子,心下一動,卻是掏出一塊玉佩︰「你叫小旭?你很好,今天多虧你給我打眼色,我才發現那人的不對之處,這塊玉佩是我叔父傳給我的,現在我把他送給你,將來你若有事,可來找我,我一定努力幫你。」

衛雄卻是想要先和這神醫一家搞好關系,一會他們救治起王烈才能盡心盡力。

為了王烈的安危,他也算下足了本錢。

當日他叔父給他這玉佩雖然未說有何用,但光看材質和雕工就非俗物,衛雄今日拿出,也是有些心疼的。

老者卻細細看著衛雄,忽然長嘆一聲︰「這位小兄弟莫非是德元公的子嗣?」

衛雄忙道︰「那是家叔,但我叔叔無後,我如其子一樣,長者莫非是家叔舊識?」

老者點點頭,卻不多言,示意少年將玉佩還給衛雄︰「這玉佩還是輔相自己留著吧,我既然答應隨你去,就自會盡心救治病人。」

然後叫兒子黃方收拾好藥箱,也不帶他人,只帶上自己的孫子一起坐車跟隨拓跋郁律等人去出診。

拓跋郁律見黃彌神醫肯出診,心下大喜,立刻讓手下召集人馬,先行清街開路,免得再生意外,同時特意當著黃彌的面,要手下派出兵馬,駐扎在他家周圍,保護他的兩個兒子和兒媳,防止有什麼刺客的同伙再來報復,以表明自己真誠的態度。

衛雄此刻心中充滿疑惑,但卻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間,又仔細打量老者,有幾分面善,但卻真的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只好把疑問憋在了心里。

只要這神醫真的能救王烈,那麼衛雄不介意拜倒再行一次晚輩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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