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槍挑劉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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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一見劉孜,瞳孔緊縮如針,看向對方。當日他在長街之上,被劉孜踩在腳底的場景似乎又出現在眼前。那份屈辱王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男兒在世,就要快意恩仇,當日之辱,王烈一直準備還給劉孜、劉佑。
若連自己受辱,都要隱忍一生,最後看仇人逍遙,那還算什麼英雄所為?
以德報怨,奈何以曲報直?
現在劉孜既然自己找上門來,那王烈說什麼也要給他點教訓,若他逼迫的急了,就算現在殺死他,也是無妨。
劉孜胯下駿馬腳程也很快,很快就來到王烈他們身前,一見王烈,和他胯下的黑龍,還有一片旁程翯所騎的紅裳,心頭就忽的騰起一股怒火,再一看那守衛哨卡騎士的死尸,更是怒氣難遏︰「原來是你這個偷馬賊,你個寒門卑賤子,竟然還敢回幽州,你不怕死麼?」
王烈冷笑一聲,不屑道︰「爾不過一家奴走狗,亂吠什麼,如果怕了,就趕快給爺爺我跪下認錯,我看在劉佑小兒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王烈卻是想故意激怒劉孜,只待他動手,就給他些教訓。
劉孜一听,臉差點氣歪了,他平生最忌諱別人這樣說他什麼是家奴、走狗這些。
若按血緣,劉孜本也是劉家正統,但奈何是偏房所生,又不是長子,而且母親的身份比較卑微,因此就算武功不錯,卻也只能為劉佑的隨從,而且這還是他父親給他百般爭取來的,就想要他跟著劉佑來幽州,能立下一點功勞,好搏個出人投弟。
而劉佑是長房嫡長子,下任家主的繼承人,為人極其倨傲,雖然表面上一副君子派頭,但實際上根本看不起劉孜,拿劉孜當家奴一般使喚,。
上次劉佑為了他一時貪心,幫助劉英強奪戰馬,卻反而被王烈月兌逃的事情,就已經狠狠責罰了他。
因此,王烈如此一說,卻是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劉孜的心頭,看向王烈的目光像刀子一般。、
王烈見他目露凶光,卻是更加不屑︰「只會用一雙狗眼瞪人,如果眼光能殺人,我相信你這種欺軟怕硬的人渣早已經挫骨揚灰了。」
劉孜听到這里,卻是臉色漲紅,青筋亂跳,在幽州,除了劉佑,還真沒有誰這樣對他說過話,走到哪里人家不敬他讓他,如今他曾經萬分看不起的一個卑賤小卒竟然可以如此羞辱他,劉孜恨不得立刻將王烈碎尸萬段。
他這種人,從來不去想自己曾如何欺辱對待別人,卻對別人的斥責不能忍讓分毫,此刻卻是暴喝一聲︰「卑賤子,你偷馬的身份雖被抹去,但你竟然敢襲殺我幽州軍軍卒,妄圖闖關謀逆,你這是死罪,眾軍,給我射死他」
王烈一听,大笑︰「此人目無至尊,口出污言,按律當殺,你們這些士兵若要為他報仇,當屬同謀劉孜,你想帶領手下謀反麼?」
劉孜一听,稍微猶豫了下,見四周兵卒畏縮的模樣,情知王烈所言不虛。
不管晉室如何式微,但畢竟還是名義上的一國正統,想來那死掉的騎士也是倒霉催的,口無遮攔才被人抓住把柄。
但現在箭在弦上,卻不由他不發,若此刻退縮,回去後他劉孜的臉面就丟盡了。
想到這里,劉孜卻是心下一橫,對王烈冷笑道︰「人都被你殺死了,隨你怎麼誣陷,你那邊有人證,我這邊也有人證眾軍,趕快給我殺了他,自有劉將軍為我們做主,先射死他的賞百金。」
此話一出,那些還有些猶豫的兵卒,頓時面露凶光,舉起了手中弓弩。
不待王烈發話,這邊蘇良猛喝一聲,身後兵馬立刻搶先射出早就舉起的弓弩,直接將幾十個正對著王烈的弓弩手射翻在地。
在蘇良發令的同時,衛雄也一揚手,他帶來的五百騎士徑直沖向劉孜和手下兵馬。
衛雄卻是直奔劉孜而去,想要替王烈殺掉這個卑劣小人。
這劉孜雖是一卑劣小人,但武功著實不凡,否則當日就算王烈力疲,也不會輕易被他一腳就踹下黑龍,而且劉孜在薊城和段末坯對了一拳,段末坯不以拳腳著稱,但劉孜能和不落下風,至少可見他氣力十足。
而且劉孜身邊這一軍人馬也都是劉佑手下的精銳,雖然不是那名滿天下的「鐵戟陷陣騎」,但也是善于騎射的精兵,都是後來劉佑從江左調來的騎士。
此刻,一千五百名劉孜手下的騎士對上衛雄手下的五百騎士,卻是綽綽有余。
眼見劉孜不見頹勢,王烈卻再次猛喝一聲,蘇良率領那三百名狂瀾軍騎士也加入戰團,八百對一千五百人,卻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劉孜眼見王烈這邊說動手就動手,而且看似雜亂的軍卒,戰斗力卻超乎想象的驚人,心下有些懊悔,他剛剛還以為憑借將近兩倍的人數優勢,可以輕松將王烈擊殺在當場,然後再顛倒黑白,誣陷王烈意圖闖關謀逆,直沖薊城,暗殺王浚。
這都是劉佑和劉孜早就商議好的毒計,卻沒想到在第一步就踢上了石頭。
劉孜這邊能稱得上武將的不過是他一人,手下帶兵的那些幢主、隊主武功也不過和王烈這邊的軍官相當。
但蘇良和衛雄都是猛將,卻是如虎如群羊一般,尤其是蘇良加入戰團後,手中鑌鐵長槍往來沖殺,身邊劉氏一族的騎士紛紛落馬,根本抵擋不住他的沖殺。
蘇良往來沖殺,身後騎士相隨,很快就將劉孜他們的隊伍沖擊的四分五裂。
劉孜越看越著急,想要指揮兵馬匯合反擊,但這邊衛雄卻不比他差,刀刀如風,把劉孜逼迫得不能上前。
王烈身邊的程翯見衛雄數招間還不能擒下劉孜,就想要張弓搭箭射死這個賊子,卻被王烈攔住。
這樣無聲無息的射死仇人,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可不是王烈的作風。
戰斗進行的雖然激烈,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不過一刻,劉孜的手下就被王烈這邊的八百人馬沖散,蘇良一人,就殺死近百人,王烈也是縱馬提槍,殺死了數十人,渾身都是敵人的鮮血和碎肉,簡直如金剛神氐一般,殺到最後,劉孜手下的騎士根本不敢在王烈和蘇良身前出現。
兩人雖風格不同,但是都是一般血腥無情。
而劉孜和衛雄纏斗在一起,想要指揮手下突圍,都是不能,心下焦急惱怒。
眼見這些從江左帶來的部曲一個個慘死,劉孜怒火萬丈,今日就算他能活著回去,估計劉佑也饒不了他。
本來劉佑給他的命令就是在這通往薊城的道路上設置關卡,刁難王烈一行,最後找個理由襲殺。所以才給他配置了一軍的人馬,用以殺人越貨。
但哪想到這一軍千五之兵,竟然攔不住對方八百人,二比一的戰斗竟然反被對方沖散。
其實單論武功戰技,劉孜這些手下並不比王烈他們這邊的騎士差,但若論實打實的血腥廝殺,王烈這些手下,是由原來的狂瀾軍騎士和並州軍騎士所組成,其中混雜有少量代部鮮卑的戰士。
無論之前是何身份,但他們都經歷過王烈那種殘酷的軍事訓練,更是先後經歷了和石勒、拓跋普跟、鄯善等各族人馬的戰斗,就算那些代部鮮卑的騎士也都是從跟隨冉瞻他們西征鄯善的勇士中挑選出來的。
見過血、殺過敵人,又經過系統先進的軍訓,這些騎士戰斗經驗之豐富,已經不下于成軍數年的強兵,後來更經過了王烈的百般訓練;而衛雄這些親衛騎士更是從他叔父衛操起就延續下來的部曲,這些年來跟隨他南征北戰,殺人無數。
反觀劉孜手下這些江左騎士,武功是不低,但平日只會欺負些良善百姓,作威作福慣了,早就失去了戰士體內的血性,若遇到那種正規的防御、沖鋒還能支持一陣,但若遇到今日這種毫無條理的猛打猛沖,卻是一觸即潰,根本毫無抵抗的斗志。
因此,一番生死搏斗下來,反而是這些帶著幾分桀驁血性粗魯的戰士組成的隊伍,殺敗了劉孜手下盔明甲亮,裝備精良的江左騎士。
但劉佑那邊是不會想到,也不會管這些可觀原因的,事實是劉孜帶兵為難王烈,卻損兵折將,失了劉家的威風……
這種情況下,劉孜只能成為替罪羊,被劉佑押解到江左和某些大人物請罪。
劉孜想到這些,又氣又惱,狠道︰「王烈,你個卑賤子,難道就知道躲在後邊,不敢和我一戰麼?」
王烈剛剛沖殺往來,雖然殺了十幾個劉孜手下的騎士,但畢竟那些人只是小蝦米。
而他也並不是一個受別人言語相激,就會沖動的性格,但是有些事情他卻必須親自解決。
當日劉孜羞辱他,他不能反抗,今日若不能親手堂堂正正的擊敗他,早晚還是王烈的一個心結。
王烈卻是一咧嘴︰「狗殺才,既然你這麼想死,那就來吧。」
衛雄見王烈沖了過來,一抹戰馬,對劉孜道︰「你們南陽劉氏本是望族,卻出了你們這些敗類,早晚要後悔的。」
說完,將劉孜讓給王烈。
劉孜也不管衛雄離開,這時候他只想親手殺死王烈,也好在回去後和劉佑能有一個交待。
見王烈受激上前,劉孜心里甚至有些興奮,因為當日長街上他可是輕松就將王烈擊敗,也因此他一直認為王烈武功稀松平常。
就算這一年來王烈在北地明上大顯,劉孜也覺得不過是以訛傳訛,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不管劉孜如何妄想,王烈卻是心有殺意,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絕對不能再留情猶豫,今日劉孜不死,他日必為後患。
王烈胯下黑龍駿馬,此刻也認出了劉孜這個侮辱過王烈的仇人,嘶鳴一聲,不待王烈縱馬,就已經跨蹄向前,恨不得能直接將這個面目可憎的男人踩在蹄下。
馬快如電,下一刻王烈手中大槍端起,直刺劉孜胸口。
劉孜一見王烈槍勢凶猛,忙舉起手中長刀向外一欄,卻覺得雙手一震,再細想剛剛王烈槍法,下意識的月兌口道︰「段末坯的大槍術?好小子,你果然是和段末坯一起算計我家少主。」
王烈聞言,卻是冷笑一聲︰「你知道的太多了」
手中大槍去勢不變,卻硬是以力破巧,直接崩開了劉孜攔截住他大槍的刀桿,槍鋒直接擦著劉孜肋下刺過。
一陣鑽心疼痛讓劉孜哀號一聲,差點一招就被王烈刺落馬下。
相比上的疼痛,劉孜內心更是無比震撼,當日他在薊城輕松將王烈踹下戰馬,又把王烈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就以為王烈武功不過如此。
卻哪想到王烈那時候因為剛馴服完紅裳,渾身筋骨疲軟,加之心里有所顧忌,不想和他們身後的南陽劉氏撕破臉皮,這才受盡了折磨。
但今時不同往日,王烈不但槍術大成,而且氣力、反應都和當日不可相比,心中更是別無他念,一心想要殺死他。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戰力和情緒,造成的結果卻大不相同,劉孜輕敵之下,卻是一招被王烈刺傷。
雖然因刀身阻攔了一下,只是擦傷、傷口並不大,但心理上的打擊,對劉孜來說卻是無比沉重。
一個本來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物,卻被自己輕賤的人直接摔下了座位,這種反差劉孜實在難以接受。
「卑賤子,你焉敢如此」
王烈一咧嘴︰「我為什麼不敢?殺——」
王烈卻是趁勢而上,回轉馬頭後,冷笑一聲,再次刺出一槍,竟然還是剛剛那般直來直去。
這黑虎掏心的中平之槍,最簡單,卻也是最實用不過。
劉孜氣得胸口發悶,對方明顯這是看不起他,根本就是想只用這一招,就把自己活活刺死,難道他當自己是木頭做的靶子麼?
但剛剛吃過虧的劉孜這次卻不敢小覷,手中長刀奮力向外一磕。
王烈再次暴喝一聲︰「殺——」
依舊是一招黑虎掏心之後,緊接著一式黑龍攪柱,卻和剛剛那一槍如出一轍,依舊是一下就將劉孜手中的刀身崩開,大槍再次在劉孜另一側的肋骨刺出一道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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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孜再次慘叫一聲,從來都只有他打得別人吐血、受傷的份,他卻從來沒有品嘗過這樣的傷痛。
王烈卻是毫不留情,更不會去顧及他的感受,雙馬錯鐙之後,兩人再次面對面,王烈一縱黑龍,依然是當胸直搗的中平之槍。
劉孜此刻卻是明白過來,王烈這是在故意羞辱他,明明段末坯的大槍術稱得上精妙,但他偏偏只用這最直接、迅猛的一招,而且就算被自己攔截下,也要使用蠻力生生破開自己的防御。
這算什麼?難道真以為自己不如他麼?
劉孜身上疼痛,心中惱怒,卻是一拍戰馬,這次索性不再去用刀身攔截王烈大槍的槍鋒,拼命一刀砍出,卻是想要拼個你死我活。
劉孜其實武功並不差,至少不會和今日的王烈差距這麼大,但劉孜吃虧在開始太過輕敵,甚至根本沒有投入戰斗,想要留有退路。
但被王烈刺中第一槍後,他卻又陷入一種震驚惶恐的情緒里。
直到被刺中第二槍,見王烈還要如法炮制再刺出第三槍,這才怒氣上涌,想要搏命死戰,只可惜這股悍勇升起的未免太遲了些。
這一刀劉孜卻是用盡了全力,去勢極快,而且蓄勢已久,在王烈剛剛調轉馬頭沖向他,他就已經沖了上去。
王烈只感覺冷鋒襲面,若反應不及,這一刀肯定是直中胸月復,王烈卻是毫不畏懼,長槍猛擺,槍鋒順勢刺在劉孜的刀尖上。
滄浪一聲,劉孜手臂酸麻,卻是咬牙繼續下劈。
刀光順著王烈的槍身就要劈中王烈的手臂,王烈猛一甩槍身,刀勢立刻被王烈蕩開,這一刀卻是直接擦著王烈身側劈過,落在空處。
劉孜馬向前沖,刀向前劈,這一劈空,立刻失去了中心,身子下意識的晃了一晃。
雙馬錯鐙,王烈大槍橫掃,劉孜剛剛身形不穩,動作還有些僵硬,彎身愈躲卻沒躲過,王烈大槍下壓,直接壓在了劉孜腰月復處。
然後,猛一用力,直接將劉孜掃下了戰馬。
此刻,劉孜身邊的騎士已經完全被王烈手下沖散,自顧不暇,卻沒有人能來救他于危難。
劉孜落馬後,只覺得渾身酸疼,一時間卻爬不起來,只能發出不甘的怒吼︰「給我殺啊,殺死這個卑賤子」
王烈卻是縱馬直接來到劉孜身前,不待他起身,一縱黑龍,黑龍心里也恨極這個當日羞辱他主人的混蛋,揚起巨蹄,直接踏在劉孜的腿上。
「 嚓」一聲,劉孜腿骨直接斷裂,形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上彎曲著。
劉孜慘嚎一聲,差點直接痛暈過去,抱著斷腿,不斷哀號翻滾。
王烈輕喝一聲︰「別把他踩死了」
黑龍一甩馬鬃,巨蹄再次抬起,這次卻是輕輕壓在了劉孜的胸口。
劉孜想要起身,但黑龍力量何其巨大,就算輕輕一踩,也有數百斤的力氣。
劉孜卻強抬起頭,眼中滿是怨毒,依舊不肯服軟︰「王烈,你個寒門卑賤子,你這條下濺的狗,有能耐你就殺了老子,不要給老子報仇的機會。」
不過王烈並不需要劉孜認輸、服軟,那樣的敵人殺起來也沒有意思,王烈翻身下馬,一把拽住劉孜的胸口的衣襟,不屑道︰「老子就算是狗,也要做那吃人的狗,但是你劉孜、劉佑、還有你身後的劉家,將來卻一定是做那喪家之犬對了,我听說狗賊你的家眷現在也都在幽州,你放心,他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劉孜聞言,臉色一變,他可以不在乎自己這條爛命,也不在乎劉佑將來會不會身死,但他要在乎自己的妻子兒女。
「王烈,你焉敢如此?你這樣所為,還算什麼英雄?」
王烈冷笑一聲︰「我為什麼不敢?英雄?那你的所為又算什麼?你們這些偽善君子,想侮辱我們這些寒門子弟時,就視我們如狗;想為自己和家眷求活時,就想讓我們當謙謙君子大英雄來放過你們,天下的好事還全被你們佔據了?
你當日欺辱別人時可曾留有一分余地,可曾想過要當一個光明磊落的英雄?做人就要恩怨分明,你當日羞辱我,我就要還回來,我今日若放過你的家人,早晚他們也要殺我你就認命吧,我很快就會送他們下去陪你」
王烈言語,字字如雷,讓劉孜臉色一變再變,他只覺得胸口氣血不斷上涌,一口鮮血直接噴出,神情也萎頓下去,再無往日的陰鷙猖狂。
王烈將他甩在地上,提起大槍,頂住劉孜咽喉︰「你們,惹不起我」
說完,再不廢話,一槍刺進劉孜咽喉,再順勢一抹,割掉了劉孜人頭。
劉孜最後看到的是王烈如冰的目光,和頭頂那一方越來越黯淡的天空。
王烈提著劉孜的人頭,翻身上馬,對四周喝道︰「哪個再敢反抗,殺無赦」
一聲令下,腥風血雨。
一刻後,劉孜和手下的一軍騎兵,還有哨卡出的騎士,除了見機投降快的,其余全部身亡。
此刻王烈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是踏著鮮血和尸首來回的走著,神情里有一絲興奮,也有一些沖動,更有一些茫然,黑龍跟在他身後步步相隨。
程翯一見,想要上去勸慰,衛雄卻一把拉住她︰「程姑娘,讓阿烈靜一靜,他不會有事的。」
衛雄知道王烈現在是剛剛手刃仇人,心神還有些因為激動而恍惚,只要能度過這一關,解開心結,那時候王烈才將真正擁有一個王者的心胸氣度。
剛剛王烈那番話說的聲音極大,很多人都听在眼里,可是這些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任何一個正常人,曾經被人無端誣陷,踩在腳底肆意侮辱,而如今再次見面還是滿嘴污言穢語,都不可能再無動于衷。
更何況,衛雄深知王烈為人,這一路行來,王烈很少表現出太激烈的情緒,而且更不會無端去欺辱弱小,對手下嚴厲卻不失寬厚,深得諸軍的人心。
所以王烈剛剛威脅劉孜,要殺他的家人,衛雄並不會勸阻,有些心結,必須要解開,而劉孜當日既然能如此欺辱別人,那麼就要想到這一日,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王烈不殺劉孜家人,是心有良善,但必留有後患;殺他的家人,卻也是善惡相報,以怨報怨,並無過錯。
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
乾坤有私,那麼就沒有人可以站出來指責王烈的用自己雙手,來了斷這善惡、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