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獨家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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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一席話說出,一干人皆陷入沉思,這等驚世駭俗的語言,眾人雖然是第一次听到,卻如醍醐灌頂。
雖然,很多人不敢去奢望這契約精神真正的實現,但那種被人撥開眼前迷霧,看見一片嶄新天地的激動,尤其是作為當事人,還是讓人無比震撼。
岑言更是帶頭拜倒︰「小郎君所言所語如撥雲見日,雖然我聞所未聞,但卻如醍醐灌頂。只是小人心中有一個疑問,小郎君您究竟是哪位尊上,怎麼有權制定這章武郡的律法,令狐太守會按照您說的來做事麼?」
王烈一咧嘴︰「岑老板,我告訴過你我是令狐太守的老板,呃,其實我是新任章武郡長史王烈,大家覺得我這個身份可以作保麼?」
眾人聞言,這才醒悟過來,暗道王烈如此年輕,卻如此老辣,立刻拜倒,口稱大人。
王烈下馬,將眾人一一扶起,讓後笑道︰「現在還有誰想見令狐艾太守?」
眾人想了想,都道︰「不見了,既然大人您敢說這番話,我們就信你,希望將來有機會可以和你們一起做生意,至于我們之間,只要大人您定下公正的律法,我們一定按照您說的契約精神去執行。」
王烈點點頭,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一是要安撫這些人的情緒,二就是要借這些商人之口把自己這番關于「契約精神」的思想傳播出去。
王烈相信,當這樣一種思想,隨著商隊傳播到各地,隨著買賣深入每一個普通百姓的生活,就算他們暫時不理解,也會慢慢被影響、同化。
在王烈看來,這種契約精神並不是那種所謂的西化mz,也不是什麼虛無的主義,反而與中華民族古老的講誠信、講原則的君子之道相吻合。
只要未來有合適的土壤,他們就會生根發芽。
想到這些,王烈也微微有些自得,示意眾人可以散去。
眾人此刻對王烈卻再無半點小覷,都恭敬的拱手倒退告辭而去。
王烈卻一把拽住岑言︰「岑老板,你先不能走,我還想和你定個契約呢」
岑言一愣,還沒等他說話,太守府內急急走出一人,邊走邊喊道︰「是哪個混球,把我的財神爺們都趕走了」
這人許是太過焦急的原因,竟然連鞋子都穿反了,衣衫不整,踉蹌著向門外奔來。
王烈一看,咧嘴一笑︰「令狐太守,原來你還真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啊。」
令狐艾一見王烈,垂首頓足︰「我就知道是你,首領,呃,王長史,你不要這樣吧,這些人主動來找我,就是要送錢給我的,你怎麼把他們全弄走了,我這可是籌謀了好幾天啊?」
王烈不屑道︰「是誰和我說的不能涸澤而漁,太守大人,岑老板還在呢,走,我進去給你細細講來。」
令狐艾這才看見岑言,岑言卻是一臉尷尬,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見過太守大人。」
令狐艾就算臉皮再厚,此刻也是訕訕的說不出什麼來︰「呃,你來了,岑老板,那些話其實不是針對你的,我對你還是很看好的,我們是要一起發財的,你可不要多想……」
岑言一拱手,無奈道︰「多謝大人厚愛,小人不敢多想。」
令狐艾聞言無奈苦笑,看向王烈,那意思是說︰「這件事情真不怨我,我不是壞人。」
王烈一撇嘴︰「令狐太守已經違反了契約精神,岑老板放心,我和他不一樣,我會好好和他談談的,至于你,我更不會讓你受委屈,一會我還有好東西要送給你」
衛雄在一旁看得好笑,他身為鮮卑輔相,雖然不曾听過契約這個概念,但也隱約明白,這契約其實就是前朝兩漢時期商家間「判書」的一種升級,只是判書更多依靠的是自律以及他人的監督。
而王烈所言的契約卻依靠的是嚴格的律法,和契約雙方的利益集合,即你違反了契約就要付出相應的利益,在利益的驅使下,為了保護自身的利益和平等,你也不得不努力去維護這個公平的契約。
以衛雄之聰穎,剛剛听王烈一講,卻不單單是想到經商一道,反而想到這世間,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甚至君王與臣子,世家與寒門之間的關系來。
若是這些人都能用這種公平的契約精神來監督、約束,豈不是比那種單純利用人情道義來維護,或者說指望某一個明君、賢臣的良心發現要好很多麼?
而也正是從這一方面,衛雄驚訝的發現,王烈的心思很大,大到大多數人都沒有發現,因為若真想維護、鞏固這契約,或者說推行這種契約精神,沒有強大到一個國家的律法和軍隊的支持,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小範圍州郡內的流行,也一樣要靠這一州一郡的首領來制定,制定之後這首腦一樣要被契約所約束,同時要有一個完整的監督言官體系來支撐,而古往今來,又有哪個帝王、首腦肯如此呢?
衛雄簡直不敢再想下去,看了臉色如常的王烈一眼,他這二十幾年所學,好像正在慢慢崩潰著。
而王烈的所作所為,卻又在他的心底慢慢建立起一個嶄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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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好岑言,
王烈一把拽住令狐艾,一手拽著岑言,帶著眾人進了太守府。
令狐艾和岑言皆是一臉無奈之色,令狐艾是心中有鬼,岑言卻是心有忐忑,都不知道王烈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王烈一進外院,就見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恭敬的站在路旁,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這人一看見王烈,立刻拱手施禮︰「王長史一路遠來,鞍馬勞頓,辛苦了。」
王烈一見他穿著大晉常見的褒衣博帶的官服,雖然看不出具體的品級,也不認識此為何人,但想來也是太守府內的官員,忙下馬還禮︰「有勞先生恭候。」
令狐艾卻在一邊介紹道︰「這位是章武郡內史樊坦大人。」
王烈心下一愣,暗道按照時間推算,令狐艾已經上任數日,這原任內史樊坦早該去薊城卸任了,怎麼還留在太守府里?
心下雖有疑問,但按照級別樊坦卻比王烈高上一品,王烈卻忙再次拱手道︰「下官怎敢有勞內史大人迎接,內史大人太客氣了。」
樊坦卻笑道︰「王長史客氣了,誰不知道你是劉越石大人的弟子,您更是遠征草原,為我大晉安定邊境,聲名遠揚,在您面前,我才應該稱下官才是。」
樊坦這話卻說的很直接,我敬重你是因為劉琨大將軍,也是因為你為大晉做出的貢獻。
王烈卻對樊坦這樣直接的性格,很是欣賞,做人就要懂得審時度勢,懂得低頭。
當然並不是無原則的低頭,只要不是大是大非,叛國賣祖這種原則問題,在小節上懂得適當低頭的人,才會有挺起脊梁的一日。
但王烈也不能不還禮,卻是連連謙虛︰「那是家師對烈的厚愛,至于那一些名聲,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不管怎樣,樊大人您現在是太守之職,我乃長史,就算您將卸任,禮節卻是不可少。」
說完,再次拱手。
樊坦看了看眼前少年,暗嘆此子難纏,至少不像那些少年得志的人一般猖狂,如此小心謹慎,將來作為的確不可限量。心下感慨間,卻是受了王烈一拜,內心也對王烈這種知進退,懂禮節的行為更多了一份期待,期待他能為自己的未來出一點力。
隨後,王烈又給樊坦介紹了衛雄、程翯等人。
衛雄也是對樊坦含笑拱手。
一見堂堂的鮮卑輔相竟然對自己如此客氣,樊坦也連連拱手還禮,然後又大贊程翯英姿颯爽,說早就听聞王長史身邊有一位巾幗英雄芸芸。
就算對岑言,樊坦也是給足了面子,王烈暗嘆樊坦會做人,心下對他印象更好。
隨後,四人攜手走進大堂。
本來,王烈還想直接和岑言商討一下讓他出面,販賣王烈發明的那些先進器具的生意,但樊坦的出現卻只能讓這事情拖後,王烈索性叫人先陪岑言去休息,他和樊坦敘完話後再去找。
進入章武郡太守府的廳堂,四人落座,樊坦想讓王烈坐在主位,王烈卻堅決不肯,于是眾人索性按照王烈的提議,團團圍坐在一起,反正也是跪坐在塌上。
用王烈的話講這叫做圓桌會議,意代眾人身份平等。
第一次听到王烈這樣的言語,樊坦神色一亮,卻是對王烈更加好奇起來。
而對于貌不驚人,但卻可以逢迎的樊坦,王烈也有些好奇。
之前,王烈也听說過章武郡的太守叫樊坦,一時間也並沒有把他和歷史那個能和石勒妙語對答的人才聯系上,可是交談片刻,卻感覺此人是個干才,胸中對章武郡大小事務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並不吝嗇的講給他和令狐艾听。
更叫王烈驚奇的是,樊坦言語上更是反應奇快,往往王烈說出上一句,他立刻就能引申出更多的意思。
而當樊坦端出一盤胡瓜請王烈品嘗的時候,王烈終于在記憶中搜索出這個人物來,眼楮一亮,卻是看向令狐艾。
令狐艾卻是有些自得的捏著山羊胡子,心中暗道︰「我在章武郡為縣令的時候,就看出這樊坦是一個能吏,只是還不得志,首領你既然想成大業,就不能錯過這樣的人才,至少他能助你管理一郡,所以我才刻意挽留他等你來,現在可就看你的了。」
見令狐艾的神情和臉色,王烈有些明白了令狐艾的心思,卻暗暗點頭。
令狐艾的這一點,正是王烈最滿意的,在別人眼里,令狐艾有些貪生怕死,還有些貪財過度,是個典型的阿諛小人。
但是在王烈眼里,令狐艾卻是一個最識時務,懂進退的人。而且他從來不嫉賢妒能,對于真正的人才絕對不會去打壓,而是積極舉薦給上司,這樣的一個人若用好了,雖不比那張子房,但也是蕭何一般擁有可識良臣的慧眼。
因此,王烈滿意的點點頭,明白了為什麼樊坦為什麼此刻還在太守府內,原來就是等他來審查哦。
三人又交談了一刻,樊坦見王烈言語雖熱情,但卻並無一句落在實處,心下有些黯然,忍不住道︰「本來前些日子令狐太守到任,我就該離開平舒了,令狐艾大人非要向我引薦王大人你,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但相聚終有別時,我已經在平舒耽擱了四五日,若再不走,恐遲去了薊城,大將軍會責怪。」
王烈一看樊坦如此,豈肯讓到了嘴邊的肥肉跑掉。
他剛才已經觀察道樊坦眼底的那一絲落寞,更通過樊坦的言語,試探出這也是個不甘寂寞的家伙。
此刻心下暗笑︰「原來這個樊坦也是不得志的人,否則怎麼會連任三年內史,而不得轉正為太守?看來他是要有求于我,既然如此我怎麼能放你走?」
想到這里,立刻擺手道︰「不急,不急,樊大人睿智通達,與您一席交談,勝似烈自己十年苦讀。而且,烈還有些問題,想要向大人請教,望大人能再盤桓幾日,不吝賜教。」
樊坦聞言,心下不知道王烈打得什麼算盤,只好道︰「多謝王長史謬贊,可是大將軍那里催促甚急……」
王烈暗道樊坦狡猾,知道若不拋出點實際的東西,這家伙是不會咬鉤的,索性道︰樊內史不要焦急,大將軍那里,烈會親自修書一封,請他見諒,樊大人想去哪地任職,烈也可以向家師和大將軍舉薦一二的,只是烈不知樊內史適合什麼職位,還需要多多交流……」
王烈不會現在就著急把誘餌下全的,對于樊坦這樣的聰明人,有些話說一半留一半,效果反而更好。
衛雄見王烈如此說,哪能不明白他是在刻意挽留樊坦,也幫助進言道︰「雄在幽州也有些人脈,可為樊大人高就出一些力,但樊大人也總要留在這里,才好商量算計。」
樊坦看了王烈一眼,見他語氣真誠,點頭同意。
其實樊坦著急去薊城拜見王浚,也是見王烈開始一直不作出表示,心下焦急,怕夜長夢多。
因為幽州現在空缺郡守的地方只有兩個,如今釘是釘、卯是卯,自己無依無靠,總不能強佔別人的位置,早一日去薊城,還能早一日疏通關系,勝過苦等在王烈這里。
可是,就在樊坦失去耐心的時候。王烈卻忽然提出肯為他活動,樊坦卻活了心思,王烈是誰?大將軍劉琨的弟子,也同時是另一個大將軍王浚眼皮下的紅人,他若真心肯為自己活動,加上衛雄的幫助,那自己去一個富庶安穩之地當太守,豈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想到這里,樊坦卻是心下一定,對王烈更是客氣起來,言語上也更是妙語連珠,刻意彰顯自己的能力、才干,期望能給王烈留下一個好印象。
眼下外人都道令狐艾是太守,王烈為長史,但樊坦卻認為這章武郡未來的老大就是王烈。和老大搞好關系,才是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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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樊坦後,王烈又召來岑言。
岑言枯坐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是焦躁不安起來,心下胡思亂想,一刻不得安寧,見王烈來到,卻是立刻拜倒︰「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一定盡力而為。」
王烈見他如此,卻是笑道︰「岑老板,你也算是走南闖北的大商人了,怎麼還如此沒有耐心?」
岑言聞言,臉色一紅,訕訕的不知如何回答。
王烈卻示意岑言坐下,岑言跪坐,卻是不敢看王烈。
王烈搖搖頭,這些商賈、百姓,千年來的壓抑,讓他們骨子里就缺少一種與人平等交流的精神。
但這也是記不得的,只能慢慢引導。
不過,對于岑言這樣的人,王烈知道只要自己拋出誘餌,他就會舍命逐利。
王烈卻是笑道︰「岑老板,我把你留下來,是想送一個大富貴給你。」
岑言聞言,眼楮一亮︰「那可有大人你說的契約作保證?」
王烈笑道︰「當然,我們要按規矩辦事嘛。」
岑言忙問︰「敢問小郎君是什麼大富貴?」
王烈也不著急,喊過手下,把幾個箱子搬進了室內。
打開箱子,想起里是一堆木制、鐵制的零件。
那幾個手下卻是熟練的把這些零件組裝在一起,很快一個近丈大小半圓形的東西出和一架犁地的木犁出現在岑言面前。
王烈一指這些,問岑言︰「岑老板可認得這些是什麼嘛?」
岑言起身,看了兩遍︰「這個圓鼓鼓的東西卻是不認識,但這個應該是農民開荒用的木犁。」
王烈點點頭,也不費話,起身走到那兩樣東西跟前,蹲下指著那個圓鼓鼓的器具︰「這個叫鼓風機,若我們想煉制鋼鐵,把這個東西接上,將會增強風力和火力,其實……至于這個木犁,卻與平常木犁不一樣,叫做曲轅犁……」
其實王烈弄出的鼓風機和曲轅犁都不算什麼大的發明創造,都是在前人基礎上的一種改良,只不過是把他們的出現時間提前罷了。
早在東漢初年,南陽太守杜詩就設計並制造了一種水力鼓風機用于冶金鑄造業。它是用水轉動水輪,通過一系列的曲軸、連桿、往復桿裝置,把圓周運動轉化為拉風箱的直線運動。它包括動力系統、傳動系統和工作系統,具有真正機器的主要特征。不僅如此,把這種操作程序反過來,就是蒸汽機活塞的直線往復運動向圓周運動的轉換。
簡直可以說是蒸汽機的原型,而王烈就是再次基礎上,將風車提水設備,以及杠桿設備進行了簡單改良,讓鼓風機變得更加小巧,不僅僅使用水力才可驅動,而是可以用人力和畜力進行驅動,這樣在沒有水源的情況下也可以使用。
至于這曲轅犁,不過是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並在轅頭安裝了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這樣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于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節省人力和畜力。
但就算是這樣,如果不是王烈在青山村時進行了改良,除非機緣巧合出現奇跡,否則這個時代的工匠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些的。
而王烈自己,認為自己所做的不過是一個開路者和指引者的角色,他更希望能通過一個有效的載體,把這些設備傳播到各地,實現自己另的一個目的。
岑言卻是不知道王烈所想,只是越听眼楮越亮,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以及對各行各業的涉及、了解,岑言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兩種設備在冶金和農耕上將起到如何巨大的變革。
而煉制上好的鋼鐵器具,與開墾更多的荒地,不但是百姓的理想,也是多少割據一方諸侯想要實現的願望。
而如果自己能將這樣的前所未聞的設備生意獨攬,那又將獲利多少?
想到這里,岑言只覺得嗓子眼有些發干,小心翼翼問道︰「大人難道是想讓小人的車馬商行來販賣這些東西麼?」
王烈笑眯眯道︰「怎麼,岑老板不願意?」
岑言立刻拜倒,就差撲在王烈的腳面上︰「大人如能將這生意交給小人打理,小人將盡心竭力,萬死不辭。」
王烈一把扶起岑言,正色道︰「起來,岑老板,我說過,在契約精神下,如果我們真的開始合作,就是平等的身份」
岑言一听,神色一凜,卻從來沒有一個大晉的官員是這樣平等的對待他。
然後岑言也正色道︰「不知道大人將這個生意交給我,有什麼要求,我們之間需要簽訂什麼樣的協議。」
王烈點點頭,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既然我單獨留下岑大人,就是要交給岑老板你去賣,而且你將是這兩樣商品唯一的供貨商。不過我要入股你的車馬商行,而且將來你的車馬行將為我運送我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如果你同意,現在我們就可以簽訂協議了,而且我會先把三百輛輜車和十套鼓風機、三十套曲轅犁壓在你那里做貨底。這個消息我也會第一時間告訴給章武郡上下,讓大家一起來監督,如何?」
岑言看著王烈清澈的目光,瞬間明白了王烈的想法,人有時候必須做出一點決斷,一咬牙︰「好,這個契約我簽了,就讓大晉的律法和全章武的百姓為保,我岑言今後以大人馬首是瞻,為大人在這天下傳播契約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