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六十八章,王烈為主

作者 ︰ 飛過天空

這里說明下,前邊有個BUG,西晉最後一個皇帝司馬鄴即位後,因洛陽被毀,遷都長安,飛還一直還在說洛陽,真是慚愧,多謝南北大的指正。另求訂閱,求票,求推薦,雖然有BUG和錯字,但小飛真的很努力的碼字。這是很關鍵的一周,編輯答應考慮給寒門安排推薦,所以成績一定不能太差,否則就沒考慮了……諸位大大,請支持,小飛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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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的好——」

見王烈一刀殺了阮豹,段文鴦大聲喝彩。

卻是走過去也在阮豹尸身上插了數刀,然後認真道︰「殺此賊卻也算我段氏一份」

王烈心下感激,段文鴦這等于是與他分擔責任一般,卻不讓王烈一人落下襲殺上官的不好名聲。

此刻,噴涌而出的鮮血,正揚灑了剛剛爬起來的王昌一身,這小子正好坐起,尚自暈頭漲腦的時候,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片,渾身也不知道淋灑上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眼角余光又見有東西飛起,落在自己懷里,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卻正和阮豹死不瞑目的眼楮對在一起。

這小子本就不是膽大的人,卻是驚呼一聲,竟然直接嚇的暈了故去。

此刻,帳篷內,除了王烈,還有謝鯤、令狐艾、裴憲、遼西公段疾陸譽嗎,還有四個王昌的親衛。

那四個親衛眼見王烈一言不和,就殺了阮豹,嚇暈了王昌,頓時都驚呆在當場。

其余人,除了段文鴦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興奮外,都表情詫異,就連令狐艾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過謝鯤卻是暗想︰「這阮豹固然不好,但卻等于是替王昌受死一般,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但因為王昌已經昏了過去,一時間沒有人發令,那四個親衛臉上一陣陰一陣晴,手中兵刃剛剛已經扔到了地上,此刻也不知道該不該撿起。

而且段文鴦此刻就護在王烈身旁,虎視眈眈,顯然幾個王昌的親衛若有異動,他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處死,以保護王烈。

幾個護衛掂量下了自己的身手,對上王烈和段文鴦哪一個,他們四個都不夠對方殺的,卻是不敢上前,就連指責怒罵都不敢有一句。

片刻,還是謝鯤先反應過來,高聲喝道︰「諸位,阮豹身為後軍校尉、中山國太守,受命斷後,本應感念天恩,為國盡忠。但他卻卻貪生怕死、擅自月兌逃,造成我幽州軍都尉段末坯將軍中伏遇難,此罪當誅。為告慰段末坯將軍在天之靈,王昌督護不避親賢,下令斬其首示眾,爾等速速將阮豹首級懸掛于中軍帳外,今後若再有臨陣月兌逃者,皆以此論處有勞段文鴦都尉帶兵在營內巡視,若有異動者,殺無赦。」

「喏」段文鴦提著阮豹的首級,大步走了出去,而那幾個王昌的親衛如蒙大赦,也不敢多言,就連昏倒在地的王昌也不敢去扶,卻是喏喏退到一邊。

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這大營是變了天,做主的已經不會是王昌了。

果然,作為二號人物的謝鯤繼續道︰「現在王督護貴體欠安,我宣布大軍暫且由我和遼西公大人共同統領,現在大軍暫時停止前往薊城,就此駐扎在章武,等稟報上峰後再做處理。」

這里除了王昌,就屬謝鯤這個瑯琊王和王敦的代表官職最大,他本身還兼著副督護的職位,加上督軍本就有監督統帥,協管一軍的職責。

此刻,謝鯤既然如此明目張膽為王烈殺人障目,眾人哪還不明白他的心思,又一想謝鯤身後可是站著瑯琊王和左將軍王敦,暗道難道這是兩位大人的意思?

不過如今無論怎樣,謝鯤是擺明了態度要和王烈一條戰線的。

一旁的裴憲和段疾陸譽這才反應過來,裴憲心中無奈苦笑︰「幼輿你想幫王烈相幫就是,可還說什麼稟告上峰,現在王大將軍生死不知,難道你還能去薊城稟告麼?最後還不是報到王敦那里,不了了之,你卻也學得狡猾了……」

但裴憲一介書生也沒什麼兵權,平日又和謝鯤交好,而且王昌今日也實在太過分,他對這個結果,除了感嘆,卻也沒有什麼異議。

這邊,段疾陸譽本還想說什麼,但王烈一句話,立刻讓他轉而支持王烈︰「遼西公不想為段都尉報仇麼?」

段疾陸譽看了王烈一眼,面對這個自己堂弟段末坯經常提及的少年,這個在段末坯口中忠義、耿直的劉琨弟子。

王烈卻道︰「若有機會在章武和石勒接戰,我定為段末坯將軍報仇」

段疾陸譽不再猶豫,點點頭道︰「若能報仇,留在章武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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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豹被殺,謝鯤、裴憲和段疾陸譽都表示了對王烈的支持,願意留在章武,等待石勒大軍前來。

主將都沒有意見,其他兵卒自然是沒有意見。

其間,有一個王昌手下的親信將領密謀帶領兵卒嘩變,卻早被王烈布置的暗探探知,段文鴦親自帶著一隊騎軍,將這些人全部捆到中軍,當著所有士兵和將領的面,一刀一個處死,人頭也和阮豹一樣懸掛在旗桿上。

等到第二天一早,王昌蘇醒後,大勢已定,王烈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把他軟禁在了城內的軍營里,命人嚴加看管,並嚴禁除了他和謝鯤以外的任何人接觸。

隨後,王烈一刻不敢耽擱,開始指揮人馬布置防御。

先是將幽州軍大營內的士兵都遷進平舒城城內。

自平舒擴建以來,除了那些新招募的士兵和民夫,城內並沒有新添居民,因此駐扎進了近六萬兵馬,雖然有些擁擠,但還可以支持。

而王烈更是在平舒城四門都建了兩座形如後世開平碉樓的角樓。

與一般角樓與城牆成為一體不同的是,這八個角樓每個距離城牆約二十步,完全由大塊的巨石加粘土夯成,角樓高不過三丈,但地基足足挖掘了三張半,端是堅固無比。

整體呈六角形,最大限度的避免了防御的盲點。

角樓底部面積在六丈多,頂部約有四丈,分三層,可駐進一隊步弓手,角樓的高度略低于城牆,與城牆間有簡易的索道相連,兵卒可通過城牆直接進入角樓頂部,並迅抵達角樓各處。

兩座角樓從外表看沒有什麼特色,但四周都有射擊孔,平時用厚木遮擋,若射擊時則拉開木門發射弓弩。

這角樓與城牆相互結合,若敵人攻打角樓,城牆可以給角樓提供支援;若敵人繞過角樓,則角樓可以從兩側協助城牆對敵人進行打擊,尤其是破壞敵人的攻城車等器械。

謝鯤等人一見這角樓,就贊不絕口,卻都有些期待起,王烈還有什麼手段沒有用出,而石勒大軍若來到平舒,又將吃到怎樣的暗虧。

一日後,石勒大軍未到,但大家以為已經遇害了的段末坯卻帶著七千輕騎來到平舒縣城外。

一听斥候說段末坯生還,王烈十分高興,和謝鯤和段疾陸譽等人一起出城迎接。

眾人剛到城門處,就見遠處一陣煙霧騰起,片刻一隊人馬在一個身高九尺,皮膚微白,虎目濃須的漢子帶領下,來到眾人身前。

卻正是那幽州軍的前軍都尉段末坯。

一見自己的堂哥遼西公段疾陸譽,段末坯翻身下馬,剛要說話,段疾陸譽卻是虎目一紅,抱著他的肩膀,語氣有些哽咽道︰「回來就好,大哥不好,不該把你自己留在前線,差點讓你被石勒所害。」

段文鴦更是興奮的對段末坯道︰「二哥,听說你遇害,我們差點都急死,阿烈他更是為你大罵阮豹。」

一提起阮豹,段末坯恨得牙根直癢,四處看了一眼,卻不將王昌和阮豹,然後就見王烈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一見段末坯望來,王烈迎頭拜倒︰「屬下見過將軍大人。」

段末坯忙扶起王烈︰「王烈,你現在已經是一軍主帥,又是一郡長史,萬不可再如此。」

王烈卻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將軍對王烈一有救命之恩,二有贈槍授藝之情,這兩個那一項都是烈有今日成就之根本,所以必須要拜!」

段末坯卻笑罵道︰「好小子,阿烈你如此客套,難道是在埋怨我沒涌泉報你的救命之恩麼?」

王烈忙道︰「豈敢如此。」

段末坯卻哈哈一笑︰「這世界上還有你小子不敢做的事情麼?好了,你也不用和我客氣,我也不和你客氣,你今後就叫我大哥即可。」

兩人相對大笑,卻都覺得對方豪爽忠義,是如此對味的朋友,兄弟。

然後段末坯又先後拜見了謝鯤和裴憲等人。

隨後,眾人一起進城,直接來到王烈的長史府,王烈在這里設宴為段末坯接風壓驚。

等酒宴擺放的過程中,王烈他們先介紹了這兩日來與王昌的沖突經過。

段末坯這才明白為何沒看見王昌和阮豹,但一听說王昌被軟禁,阮豹被王烈一劍殺死,卻是大聲叫好︰「殺的好,王昌無能,卻不納忠言,早該讓位;至于阮豹,貪生怕死,差點害了我七千兄弟的性命,就算阿烈你不殺他,我這次回來也饒不了他。」

見段末坯如此激憤,眾人忙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段末坯就把阮豹開始膽怯畏死,一再讓自己出城撤軍,自己等了兩日不見石勒大軍蹤影,就帶軍撤出了扶柳城,卻中了石勒的引蛇出洞之計。

後來他為了少犧牲一些兄弟,就命令阮豹帶軍先撤,他自帶三千人馬掩護。

安沒想到自己如此犧牲,阮豹當時滿口答應,帶大軍離開後,卻趁夜帶著幾個親衛就先行逃跑了,將七千大軍扔在了路上,若非他去的快,七千大軍差點崩潰嘩變。

如此卑鄙無信的小人怎麼不該死?

眾人听了,也都義憤填膺,紛紛指責阮豹的無恥行徑。

一旁的謝鯤卻暗道︰「阿烈卻找了個好兄弟,這段末坯粗中有細,明明是故意說回來要找阮豹算賬,為王烈殺阮豹尋找理由。」

他卻忘記了前夜他又是怎樣不惜「顛倒黑白」,為王烈的行為辯解,障目的事情來。

謝鯤其實從內心里,樂得看見王烈有更大的發展空間,至少現在王烈在北地越有勢力,對謝家未來也越有益處。

這些時日來,謝鯤也思考過謝家今後的走向,他現在雖然名義上為左將軍王敦做事,但他自己清楚,王敦一直沒有把讓當做親信;而他,也忍受不了王敦的野心,更是對江左的很多權貴失望。

王敦不可托付,那一心想代替司馬鄴做皇帝的瑯琊王也不是明主,偏安江左不思進取,謝鯤早對他失望,否則斷不會選擇離開江左,來幽州避嫌。只是為了保證謝家在江左的利益,曹將兩個兄弟謝裒、謝廣留在上虞照顧家人。

如今,北地戰亂不斷,江左卻也是人心思變,現在帝都長安的至尊明明還在,而且正是需要眾人齊心協力,抗擊胡虜的關鍵時刻。

可江左的兩位大佬瑯琊王和王敦卻在為政權內斗不斷,甚至互相拆台,如此行為,怎能不讓天下士子寒心?

謝鯤根本不想參與進任何一方的爭斗,而僅僅是為這個國家和漢民做一點貢獻。

所以,盡管眼見王烈雖然行事有些偏執,但至少還是為了北地的漢人,而且他身後的劉琨也是忠于朝廷的柱國之臣,但謝鯤還是如此相幫王烈。

謝鯤在那里胡思亂想,心情有些不快,卻是一臉自斟自飲了幾杯平舒的特產火龍燒,很快就酩酊大醉。

其他人,也都是開懷暢飲,尤其是段氏兄弟,本就善飲,此刻見段末坯回歸,又和王烈情誼相投,加之衛雄、令狐艾等人在旁邊相勸,推杯換盞,來往不停。

席間,段末坯提起段闕為掩護他而戰死,卻是語帶哽咽,王烈也是感念段闕待他的恩義,那個對待手下如兄弟一般的男人,那個長相冷酷但內心火熱的男子,王烈甚至還想過將來有機會要把段闕招進狂瀾軍。

卻沒想到,自從兩年前薊城一別後,就是前些日子在薊城匆匆見過一面,如今卻生死兩地,怎能不心下難過?

王烈卻端起酒樽,對著天地連灑三杯,以敬段闕忠魂。

酒水入土,無色無痕,但心底的那份仇恨卻已經生根發芽,王烈暗自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擒殺王陽,為段闕報仇。

然後,王烈問起石勒大軍是否已經追擊段末坯前來。

段末坯卻道︰「這件事情我正要說,石勒大軍已經繞路常山,肯定會在薊城下設下陷阱,所以大軍前往不能再繼續前往薊城。」

王烈听後,卻是猛抬起頭,問段末坯︰「段大哥,你可是親眼看見那石勒大軍奔向常山了麼?」

段末坯點點頭︰「正是,本來我已經準備以死抗敵,但看他們奔赴常山,這才拼死突圍,來警告王昌,王昌這人太固執己見,我真怕他將這五萬將士帶進死路,幸好有阿烈你的阻攔。」

隨後,段末坯詳細講述了一遍當日戰場上所見。

王烈聞言,卻是連連搖頭,衛雄一見,也陷入沉思,片刻兩人一起抬頭,下意識道︰「段兄(大哥),你中了石勒之計了。」

段末坯聞言,卻是一愣。

王烈忙給他分析︰「從襄國城去常山郡,本不用經過扶柳城,若石勒真想欺瞞過段大哥你,又何必繞路長樂?更何況,如大哥所言,進攻你的一直是石勒手下大將王陽的隊伍。其他隊伍卻一直不見參與進攻,那麼很有可能,那一只奔赴常山的隊伍只是疑兵……」

段末坯有些漸漸明白了王烈的意思,忙問︰「那阿烈你的意思是?」

王烈面色凝重︰「有兩點可能,其一,石勒就是要引我們大軍回救薊城,而他的大軍應該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抵達薊城附近埋伏,現在估計還在潛藏,就待我們上鉤;其二,薊城不管是否失守,都已經被圍困,想來那慕容廆應該是和段大哥你那位留守遼西的叔父達成了什麼協議,因而快速平復了遼西局勢,全力圍攻薊城,而石勒大軍卻一直跟在大哥你身後,想讓你帶來錯誤情報,引起我們的恐慌,讓我們產生錯覺,認為他們也是剛剛才去攻打薊城,而且還是繞路而去,必然快不過我們,等我們一去薊城救援王浚大將軍,只要一離開章武,行不出百里,就會陷入石勒大軍的重圍。」

段末坯聞言,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知道王烈不是那種危言聳听的性格,甚至也了解自己哪位叔父,一直想當段氏鮮卑的大汗,真的會為了汗位與慕容廆相勾結。

但有一點,段末坯不明白,如果石勒大軍早就到了薊城附近,卻是潛伏在哪里?

段末坯直接把疑問說出,王烈卻苦笑道︰「就在那漁陽郡之外,範陽國之內……」

段末坯聞言,明白了王烈所指為誰,卻是狠狠一拍案幾,喝道︰「劉佑小兒,焉敢如此賣主求榮。」

王烈也是自責道︰「我一直提防這件事情,卻沒有想到他們三方會勾結在一起……如今,要麼是石勒大軍尾隨你的軍馬而來,要麼是石勒見我們不上當,就會與慕容廆、劉佑即刻攻佔薊城,然後轉身來攻打我們章武郡,也是幽州軍的最後一個堡壘。」

「這是一場比拼耐心的戰斗……」謝艾的話再次浮現在王烈的心底。

可是石勒真的有耐心等自己布置好一切麼?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大軍既然已經選擇留在石勒,那麼就是眼前相對比較好的一個選擇,自己前期所做的一切,和已經出發奔襲襄國城的謝艾與蘇良,他們這些人所做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王烈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性格,段末坯也同樣不是可以被壓力嚇住的性格。

听得王烈分析這些,除了醉酒的謝鯤不知所覺外,裴憲和段疾陸譽等人都微微色變︰「如此說,那石勒豈不是步步算計,就算大軍固守章武,也在他的算計內,若大軍不去薊城,他也會很快包圍章武;而且若真如王烈所言,劉佑已經和石勒、慕容廆勾結,劉佑又怎麼會如此大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可與謝鯤一樣,同是江左派來的人啊?」

如今這亂世,朋友不可靠,袍澤不可靠,難道連朝廷也不可靠麼?

而且,一旦鋪天蓋地的敵人都將涌向這個小小的平舒縣,以平舒一城之力,真的能防御住敵人的進攻麼?

見眾人陷入沉思,段末坯卻猛然站起,慨然道︰「石勒軍力強盛,王浚大將軍現在凶多吉少,但我段末坯絕對不會畏懼,更不會投降,今日我在次宣誓,我必當死戰到底,絕不讓如此魍魎之輩得逞」

說完,掃看了一眼眾將,卻是一副誰敢有異心,我就親自斬殺你的模樣。

眾將頓時抬起頭,目不斜視,以表明自己堅定抗敵的決心。

王烈見狀,也戰起身,對段末坯道︰「烈願在將軍麾下,與將軍共同對抗石勒狗賊。」

段文鴦卻是高舉起酒樽,對著王烈和段末坯遙遙一敬,喊道︰「算我一個,到時我要第一個上陣,充當先鋒。」

隨後,段末坯看向段疾陸譽,段疾陸譽卻是點點頭,示意一切他做主即可。

謝鯤酒醉不醒,不過就算他醒著,也是會支持王烈意見的。

段末坯點點頭,對王烈道︰「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你我既然是兄弟,就不說虛假客套之言,此間你是地主,而且阿烈你現在已經不比當日,你這腦袋卻比我段末坯的要好用百倍,此戰我看就該由阿烈你指揮,別人我不放心」

此刻謝鯤已酒醉不醒,段疾陸譽、裴憲和段文鴦聞听段末坯此言,卻都是一愣。

段疾陸譽讓段末坯做主不假,但沒想到段末坯會有這種提議。他最了解段末坯不過,自己這個兄弟看起來豪爽,其實內心很細密,而且不會屈居人下,如今竟然提議把這場戰斗的指揮權交給王烈,實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過段氏兄弟本就十分親密,一個人的話也往往代表了一干兄弟的意見,更何況,王烈現在表現出的對大局的把握也的確勝過他們許多。

段疾陸譽現在只想盡快擊敗石勒,然後回到遼西收復段氏的土地,和慕容廆那老賊算賬。

否則拖延的越久,他越擔心遠在遼西的族內父老,是否正被敵人欺凌殘害。

至于眼前的戰斗,只要王烈能帶領他們段氏鮮卑取得勝利就足夠了,他段疾陸譽從來就不是一個小氣之人。

段文鴦則更是以段末坯馬首是瞻,也點頭道︰「王烈,論武功你沒我高,但論腦袋你比我好用,所以沖陣殺敵你交給我,指揮作戰由你來,相信謝鯤大人也會支持的。」

王烈看了段氏兄弟一眼,都說段氏一虎一豹粗豪,其實兩個人都不簡單,都是粗中有細,智勇雙全的人物,只是他們的勇武掩蓋住了他們的謀略而已。

見王烈點頭,段末坯問王烈︰「阿烈,你認為現在我們應當如何?」

王烈卻是把酒樽中的火龍燒一飲而盡,然後道︰「現在出城,全軍吃飽喝足後,我們開始挖溝掘渠,給石勒備上一份大禮」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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