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八十二章,護法金剛名蘇良

作者 ︰ 飛過天空

這章寫的很費勁,畢竟小飛不動佛法,資料查了點,但不多,很多東西都是小飛個人的理解,但正如蘇良所說的那樣︰佛就像母親一樣……任何東西必須先貼近人心,才會被人所接受……小說也一樣,只希望我的文字能深入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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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後,尹力將謝艾和蘇良和那兩個親衛帶到自己家中隱藏起來。

尹力告訴謝艾等人不要著急,按照一般規律,午後申時,石虎才會去拜見佛圖澄,卻讓他們先耐心準備,吃過午飯後再做行動。

如果今日不成,那就明日亦可。

謝艾卻搖頭道︰「此刻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今日必須一戰而下。」

話說這麼說,盡管有心事,但午飯謝艾和蘇良吃的都很慢,蘇良是天生穩重的性格,不溫不火,就算天塌下來也能承擔;謝艾卻是內有錦繡,心機沉穩,就算有難處,也輕易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

兩人邊吃,還邊贊嘆這襄國城的牛羊肉好吃,謝艾甚至說︰「等來日攻克下襄國,定把這城內的牛羊都運到平舒,咱也牧羊放馬,好不快活。」

這樣兩個穩妥性格的少年,如此沉穩的表現,卻讓尹力這樣活了六十余年的老人都暗自贊嘆。

心下更對那素未謀面的王烈有了幾分期待︰卻是什麼樣的人,能收服謝艾和蘇良這般的少年英杰?

尹力卻不知道,自己推崇的王烈,卻是一個相比蘇良和謝艾都要毛躁的性格,至少王烈雖然可以同樣表現出不在乎,但實際上內心卻已經折騰得天翻地覆。

而一旦開始行動,更是如霹靂雷霆一般,根本不給人喘息、思考的時間。

這也正是王烈能多次擊敗本來比自己強大敵人的原因。

相比他們,自己的孫子蒙渾簡直就是一個毛頭小子,雖然看似穩重,但卻隱藏不住心事,不過自從蒙渾奉拓跋郁律為主後,已經頗有進步,現在不但被提拔為拓跋郁律的親軍校尉,而且還統領著千軍萬馬。

蒙渾能有這樣的成就,和拓跋郁律和王烈的幫助自然分不開。

而且,蒙渾也曾來信,盛贊王烈高義寬厚,還救了拓跋郁律一命,這些尹力也都知曉。

所以,尹力這次為王烈的事情卻也是盡心盡力。

吃過午飯,尹力帶著讓蘇良、謝艾和兩個狂瀾軍的親衛,扮成去進香的香客,向小白馬寺行去。

而尹力的手下則扮成商販、行人,自在寺廟周圍活動、接應,若一旦情況不對,一方面能阻擋前來救援的敵軍,另一方面也能接應眾人撤退。

路上,尹力介紹到︰「這小白馬寺是佛圖澄來到襄國城後才興建的,石勒也為其捐獻了大量的金錢,而且自從石勒封佛圖澄為‘賢師’後,襄國城內無論貧富貴賤都去小白馬寺上香,香火之鼎盛,名氣之大,這北地無一寺廟能出其左右。」

(石勒還未稱王,佛圖澄現在絕對不能被封國師)

而這個佛圖澄之所以能成為石勒的座上賓,一方面固然是石勒手下謀主張賓和大將郭黑略的推薦,另一方面也是自身精修佛法的結果。

佛圖澄本是西域龜茲人,九歲在烏萇國出家,清真務學,兩度到罽賓學法。

因為佛圖澄與佛一道頗有天賦,又廣行善事,能言善辯,西域人都稱他已經得道,在西域的名氣極大。

但西域諸國,其時祆教盛行,統治者和祆教聖廟對佛教多有打壓,佛圖澄為求更好的發展,于晉永嘉四年(310年),來到了當時大晉的都城洛陽。

當時,佛圖澄已經是七十九歲的老人,卻能日日誦經數十萬言,並善解文義。

最叫人稱奇的是,佛土佛圖澄雖然沒學過儒學,但卻可以利用自身深厚的佛教理論,結合自己對儒家、道教的理解,把儒學、乃至玄學大家辯駁的啞口無言。

而且,最叫人信服的是,佛圖澄來到洛陽後,西域、天竺和康居等地的僧人和信徒還不遠萬里追隨他的足跡,到洛陽向他求學,可見其佛法精湛。

而佛圖澄來大晉後,見大晉的權貴雖然不推崇佛教,但對佛家還是很寬容的,尤其是洛陽的白馬寺,更是佛教傳入中國後興建的第一座寺廟。

不過,正因為如此,佛圖澄本來想自建一所寺廟,傳播道義,但有白馬寺在前,佛圖澄想自立門戶卻頗為不易。

又過了一年,劉聰手下大將劉曜攻陷洛陽,佛圖澄眼見兵荒馬亂,被迫隱居起來。

永嘉六年(312年)二月,石勒屯兵葛陂,準備南攻建業。

這時佛圖澄因和石勒大將郭黑略有一定的佛法交集,于是在郭黑略的引薦下第一次會見了石勒。

因為眼見石勒殺戮之心甚重,佛圖澄為救信徒,勸石勒少行殺戮,石勒不以為意,但當時卻听了張賓和郭黑略的建議,將佛圖澄帶到了襄國城。

佛圖澄當時見石勒殺心不改,卻也想跟在石勒身邊好能勸服他,也就跟隨而來。

但一直到永嘉七年(313年)末,石勒在幽州章武郡雞鳴山一帶遺失了祆教的聖火令,這才在張賓的建議下,扶持佛圖澄,妄圖用佛圖澄的佛法來麻痹被統治的各族民眾。

佛圖澄也不負石勒眾望,來到襄國城短短兩年,卻已經有了數萬信徒,而且石勒手下的很多胡人軍官,更是轉信仰祆教為佛教,佛圖澄順利成為石勒精神統治的一個象征。

听完尹力的簡單介紹,蘇良卻是低聲道︰「如此助紂為虐的家伙,算是什麼得道的高僧?」

尹力听了,默然不語。在他們這些潛伏在襄國城內的各方勢力的密探來看,佛圖澄不過是石勒的一個棋子,對其說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喜歡。

而且,若單從規勸石勒少行殺戮這一點來講,佛圖澄有功無過。

不過蘇良看問題顯然很直接,佛圖澄畢竟為維護石勒統治起到了積極作用,他的詰責卻有自己的道理。

謝艾卻是若有所思,片刻道︰「石虎具體幾時去拜見佛圖澄。」

尹力想了想︰「一般在申時一刻。」

謝艾道︰「剛出來時,我看過時間,是午時三刻,我們到那邊至少還有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尹力老人家,我想先拜見一下佛圖澄。」

尹力笑道︰「現在每天求見佛圖澄的信徒數百人,佛圖澄又專心佛法,怎麼能有時間接見你呢?不過,我盡量去為你求見吧。」

謝艾笑笑,也不再說什麼。

謝艾眼里的佛圖澄和所謂的教義,都只是一個符號;石勒可以用這個符號來統治百姓,他謝艾夜同樣可以用這個符號來障目,演一場好戲。

尹力的居所離佛圖澄的寺廟並不遠,就算天冷路滑,大約兩刻後,眾人業已來到小白馬寺。

根據尹力介紹,這小白馬寺卻是完全仿照洛陽的那座白馬寺的樣式所建,也是石勒為了討好佛圖澄,故意而為。

整個寺廟在襄國城靠西的位置,意寓是佛法西來。

這小白馬寺面積自然沒有洛陽那個正宗的白馬寺大,但佔地夜有五十余畝,共有五重大殿和四個大院以及東西廂房。四周林木茂密、郁郁蔥蔥。

山門外,一對石獅和一對石馬,分立左右,看雕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進入山門內,東西廂房左右對稱,整個建築宏偉肅穆,布局嚴整。

佛家的五重大殿順著天然的地勢,由低到高、自由南向北依次為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和毗盧殿。

而且每座大殿都有造像,並且都是鎏金度銀,花費了石勒不少銀錢。

而據尹力老人說,那佛圖澄平日就居住在毗盧殿的清涼台上,哪里也是他日常演習佛法、翻譯佛經之處。

而每日,石勒也正是去哪里拜訪他。

在小白馬寺行來,就算是在冬日里,也到處可見松柏林立、綠意盎然,在潔白落雪的襯托下,黃瓦、紅牆、綠樹,建築顯得莊嚴無比,卻又格外有出塵之意。

盡管是落雪的日子,但小白馬寺外依舊有數百名香客出出進進,偌大一個山門外放眼望去,只見寺廟內大殿聳立,不斷有悠揚的佛號傳出,讓人心生寧靜。

眾人信步走進廟內,只見寺廟內刻著**的石碑隨處可見,經過的僧人和沙彌也都肅穆莊重。

而且路上不時有寺內的維那、糾察敲打香板,提醒眾人保持秩序,不要擁擠喧嘩。

蘇良暗啐一聲︰「裝神弄鬼」

謝艾卻笑道︰「就算裝神弄鬼,這佛圖澄也的確是個人物,起碼這寺廟格局和氛圍就叫人一見就有得道之感。」

這一路行來,遇到的僧、俗不下數百人,但整個寺院除了佛號、誦經、松濤、風雪之音,竟然再無人聲。

偶爾有僧人出面詢問幾人向哪里去,尹力一出面,卻都放行了,看來尹力與這些僧人多有相識,所以暢通無阻。

謝艾一指這場景,對蘇良道︰「兄弟,你看這場景,卻比一些軍隊還有有秩序。那手持香板的僧人,就等于我們軍中的軍法官,負責維持秩序,而那些宣揚佛號的就是軍中的軍官,鼓動士兵前進,而那阻攔、詢問我們的僧人就是軍隊的崗哨。

而這樣偌大的一個佛寺,只憑這十幾個人就維持的井井有條,難道你不覺得這種力量很可怕麼?」

謝艾的語氣很嚴肅,蘇良看著這一切,再無輕視之意,點點頭︰「的確如此,單論這佛寺莊嚴的氣度,卻比軍中還要有紀律。怪不得大哥說宗教可以麻痹人心,可以驅使百姓,如今看的確如此。」

謝艾聞言,眼楮一亮︰「主公真這樣說?」

蘇良點頭道︰「主公說了,若他當政,定要取締佛教,更要大力崇尚我華夏道教,用儒、法、道三家的精髓結合契約精神,來教導百姓,這樣既可以積極向上,遵法守禮,更可以釋放心中自由的天性。」

謝艾聞言,卻又淡淡一句︰「取締未必可行,畢竟還有那信徒在支持,但若能改頭換面為我們所有,會更有效果。」

說完,自己卻忽然陷入沉思,這一路行來,蘇良早已經習慣謝艾這樣的獨自沉思,卻是一言不發護在他身旁。

又走了一刻,直到尹力一句「我們到了」,謝艾這才驚醒過來。

只見尹力已經帶幾人來到寺廟內重院落的一座偏殿前,一個相貌俊朗的中年僧人沖眾人宣了一聲佛號,然後道︰「尹力居士,久違了,不知今日來有何事需要小僧襄助。」

尹力卻笑眯眯道︰「法常大師,這幾位是從外地來的信徒,這位少年郎因為家中祖母病重,特來求佛圖澄大師講佛祈福。」

這是三人早就商量好的對策,謝艾的祖母早就過世,而且謝艾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為了大事,讓過世的老人生一次病,也是無奈之舉。

尹力同時輕聲告訴謝艾和蘇良,這個法常是佛佛圖澄坐下的親傳弟子之一,負責幫佛圖澄應對各種俗物。

那法常聞言,目光看向謝艾,只見眼前少年一襲白色大氅,青絲挽在頭頂,神色之間一片淡然,如今立在風雪之中,卻隱隱有出塵之意,心下暗贊一聲︰「好一個俊秀少年。」

卻再次宣了一聲佛號,然後滿面慈悲道︰「塵世苦海,肉身難離,這位小施主孝心一片實在難得,但家師馬上要與一位貴人相見,剛剛沐浴更衣,誦經靜神,不能與幾位相見。」

尹力一听,卻是從懷中掏出足足四五串銀錢道︰「雖不能拜見大師,但我等誠心想進這後殿禮佛,請大師行個方便。」

那法常無奈苦笑︰「施主,這銀錢交到前殿知客手里即可,小僧,小僧是不收錢的……」

說完雙目緊閉,雙手合什,卻是佛號連連。

尹力收回錢,卻再次道︰「既然不收錢,我等誠心向佛,大師就容我們進去拜見一下貴寺這尊來自天竺的佛像,可否?」

法常卻不為所動︰「不可,佛度有緣之人,幾位若心誠,前邊有那麼多佛像可拜,何必拘泥于這一尊?」

蘇良忍不住道︰「你這人好不通情理,既然拜哪尊佛都是拜,那你為何不允許我們進入拜這一尊?」

法常看了一眼蘇良,驚嘆道︰「這位小施主生的好生威猛,又不失慈悲良善之相,難道是從我佛經卷中走出的護法金剛不成?」

蘇良見他所問非所答,而且他也不知道什麼事護法金剛,卻道︰「不管我是不是勞什子金剛,我們就算是普通信徒,難道就沒有資格進去拜佛了麼?」

法常聞言,心下一震,這蘇良說的雖然粗疏,但卻句句點到問題本質。

又見蘇良不怒自威的金剛之相,卻索性閉目不語。

蘇良心下惱怒,但總不能拽住法常的佛袍,強迫他做什麼,這點對宗教人士的基本尊重,蘇良還是有的。

見法常如此,謝艾卻笑道︰「原來這大好廟內卻存著一座假佛,還有一個假慈悲的老和尚,我等不拜也罷,我們走。」

法常一听,猛的睜開雙眼,喝道︰「施主留步,你不得拜見我佛,就口出污言,是何道理?」

謝艾若怎麼說他,他都不會在意惱怒,可是謝艾竟然出言指責寺廟內的佛像,並隱約指責起他身後的佛圖澄來,這怎麼能不讓法常動怒。

謝艾見法常色變,卻是冷笑一聲︰「慧者須臾頃,親近于智人,能速解菩提,如第三者嘗湯味。愚人不覺知,與自仇敵行;造作諸惡業,受定眾苦果。大師,小子我雖然于佛法一道並不精研,但卻深知佛家講究的就是一個與人為善,親近友愛。

如今大師你,卻只因為自己不想我們入室禮佛,甚至不去求教你的恩師,就百般推月兌,還妄言所有佛都一樣,難道大師不覺得自己是在塑造一尊妄言虛無,與大多數信徒為敵的假佛麼?又或者,大師這等推月兌之後,你還能覺得我心中之佛和你心中之佛會是一樣麼?」

法常開始還不以為意,暗笑謝艾年幼,竟然在自己這個苦讀了幾十年經書的佛陀面前賣弄,但卻越听越心驚,到後邊如有人在他耳邊不斷棒喝一般,卻是驚的啞口無言、面如土灰。

他開始只是覺得這少年身姿挺拔、相貌俊秀,不比常人,但畢竟是一個不及冠的少年,心下並不重視。

但哪知道謝艾善辯,雖對佛法並不精通,卻是飽讀詩書,一通百通。

而且,此刻謝艾抓住法常話里的不嚴謹,卻是連敲帶打,把一個也算是有為的得道僧人唬得面如土色。

此刻法常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要轉身就走,卻更怕落下一個佛法不經,妄言狂行的劣名,不走的話,這少年言語如刀劍,卻句句緊依佛經,他想辯駁一時也無話。

法常正尷尬間,忽听一聲清朗的佛號宣起,接著一個面相蒼老,精神矍鑠的老和尚從室內走出,卻道︰「法常,你已經著想、妄怒了,你且退下吧。」

法常一見來人,滿臉羞紅,恭敬道︰「是,師尊。」

說完退到一旁。

法常的師傅?那自然就是那西域高僧佛圖澄了。

謝艾、蘇亮和尹力等人忙躬身道︰「見過大師。」

佛圖澄卻對謝艾道︰「小施主不必客氣,你們中原有句話叫達者為師,小施主今日能講出那番話,對我那劣徒法常今後的修行頗有益處,‘造作諸惡業,受定眾苦果’,我那劣徒純屬自釀苦果。所以,今**我就以平等論交,如何?」

佛圖澄如此客氣,謝艾自然也客氣道︰「全憑大師吩咐。」

佛圖澄點點頭,又道︰「我看小施主你頗有慧根,我這里想請教小施主一個問題,可否為貧僧解惑……」

謝艾連連點頭︰「大師太看得起小子了,但請大師說來。」

心下卻生出警惕︰「看來這老和尚是不忿自己剛才說敗法常,這是是來給自己的徒弟找面子啊……」

佛圖澄自然不知道謝艾心中的小九九,卻問道︰「敢問小施主,什麼是佛?」

謝艾沉吟了下。緩緩道︰「在小子看來,佛應為「大無畏」,佛講渡人渡進世間萬物,非大無畏不能渡也,無畏有五,曰:無死畏,無惡名畏,無不活畏,無惡道畏,乃至無大眾威德畏。只有能做到這些,才是真正渡世濟人的真佛不知大師以為如何?」

佛圖澄聞言,陷入沉思,片刻對謝艾深施一禮︰「這位小施主所言聞所未聞,卻振聾發聵,貧僧受教了?」

謝艾心下一喜,暗道︰「難道這麼容易就過關了?這老和尚該接見我等了吧?」

沒想到,佛圖澄宣了一聲佛號,又突然轉向蘇良︰「我看這位小施主如此面善,生的卻如我教中的護法金剛一般,卻敢問你覺得佛是什麼?」

謝艾一听,暗罵這老和尚好難纏,問完自己又去為難蘇良,蘇良又不如自己善言,被問住他就可以趁機驅趕走自己這些人麼?

謝艾這卻是稍微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佛圖澄如今已經八十有一,一生幾乎都在鑽研佛法,怎麼也算是一個八十幾歲的得道高僧。

雖然佛圖澄為人有些迂腐,但又怎麼會刻意去為難蘇良。

他只不過是一心禮佛,近日又有一些關鍵想不清楚,今日正在室內靜思,被幾人爭執吵到,又听得謝艾說的話很有道理,這才開口相問。

只是謝艾雖善言,觀點也還算新穎,但講的道理卻多少有些空泛,而且沒有什麼理論依據可支持。

因此,佛圖澄心里還是多少有些不解,之所以問蘇良,也是和法常一樣,看蘇良一臉莊重,又生得高大魁梧,卻真如經書中所描述的護法金剛一般,覺得是一個有緣人,這才相問。

蘇良看了佛圖澄一眼,見這老和尚慈眉善目,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是個趨炎附勢的家伙,心中也就有了幾分敬意,想了想,認真道︰「我是粗人,懂得的不多,但佛既然是教人向善、幫扶窮困,那我覺得,佛就應該像母親一樣,像母親那樣愛我們、幫扶我們,我們也會像愛母親一般去愛她。」

「佛就像母親一般……」佛圖澄默念著。

是啊,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一句對佛圖澄的震撼,什麼是真佛?真佛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傀儡木偶麼?

不,佛主舍身飼虎,割肉喂鷹,所做的不正是一個母親為子女甘願犧牲,才能做到的麼?

佛渡眾生,不正如母親愛所有的子女一般麼?

仿佛間,佛圖澄似乎看到了自己兒時,環繞在母親膝邊,母親那慈祥的雙眼,那溫暖的雙手,那把她養育大的平凡卻偉大的愛。

母親,你才是真正的佛啊……而我心中的佛,就應該是母親一樣呢……

這一刻,佛圖澄已經多少年沒有掀起波瀾的內心,卻被蘇良的一句話擊中了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佛圖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忽然眼中滾出一串渾濁的淚水,拉住蘇良的手,如一個孩子一般。

一邊落淚,一邊笑道︰「有緣啊有緣,小施主你才是真正有悟性、有大智慧的人啊,你可願做我門下護法的院主,不,你就是我佛派來的護法金剛,你留下來吧,你做我的護法金剛,如何?」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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