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一百九十一章,天子門生,陣前斗箭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一百九十一章,天子門生,陣前斗箭

南北大,慕容翰是沒慕容皝會謀身,他很快就會杯具的嘿嘿……王烈麼,肯定是要抱住皇帝這棵大樹的,不先予之,何來取之,狹天子以令諸侯,諸位誰能幫我設計個好橋段,讓司馬鄴上套?啊啊啊,我估計我自己會想得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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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王烈為幽州之主?他不過校尉,如何能擔當此任,這不是白白便宜他麼?」慕容廆一听這話,連連搖頭。

慕容翰卻道︰「父王,幽州之主看似誘人,但卻是個燙手的火盆。想那王浚,手下兵強馬壯,還是朝廷冊封的大將軍,為何敗亡?還不是這幽州之主的位置給他帶來的災禍,所以所謂的幽州之主這只是一個引子,王烈若答應,以他的資歷和名望,其他人勢必不答應,就連一直和他交好的段氏一族也未必答應,到時候雙方必然有間隙,各地勢力也必然群起攻之;而如果王烈不答應,那我就與他斗箭決勝。

在這之前孩兒曾和王烈約陣斗箭,卻不了了之,這次父王莫若假意奉他為主,但卻提出要他和我斗箭取勝,我大軍才可歸順。若王烈答應,等斗箭當日,父王可將兩萬騎軍安排陣前,一萬騎軍今夜就轉移到側翼埋伏起來,等到斗箭時,我若能陣前一箭射死王烈,父王可趁勢兩面殺出,幽州軍必敗」

慕容廆听後,點點頭,愈發的欣賞起自己這個有勇有謀的長子,若非他是庶出,甚至有一種立他未子嗣的沖動。

此刻,卻是關心道︰「但若你斗箭斗不過王烈呢。為父恐你傷了性命……」

慕容翰笑道︰「王烈善射,但我慕容翰也是自幼騎射,幽州從來就未遇到敵手,怎能輸他;就算我有不敵之處,憑借我的騎射之術,也可見機而退,不會為他所傷。而那時,王烈若以為已經取勝,沒有提防之下,父王再示之以弱,假意屈從,一旦接近對方,伏兵沖出,可破王烈。」

慕容廆听後,這才放下心來,修書一封,交給王烈的來使,信中卻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朝廷大軍天威,我本當速降,但前日將軍你和我兒慕容翰提出臨陣斗箭,卻是全軍皆知,上一次雖然因為意外不了了之,但這件事情若不了結,恐怕我全軍上下都不會服氣。我慕容一族最重勇士,將軍你若能答應與我兒兩軍陣前斗箭,並公平取勝,我就願奉你為幽州之主。」

王烈接到回信,啞然失笑︰「慕容老兒奸猾,想讓我當出頭鳥,屁個幽州之主,好大一個餡餅等我來咬麼?」

見眾人不解,王烈卻對段疾陸譽和謝鯤解釋道︰「勇士是那麼好當的麼,慕容廆這是要用緩兵之計……他還說讓我做幽州之主,慕容廆老兒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我一介校尉,怎麼做幽州之主?而且劉佑那邊怎麼可能答應?還有江左那邊,必將處處與我為難,我難道要做第二個王大將軍不成。」

段疾陸譽是個直性子,卻道︰「王浚大將軍此次遇難,固然是石勒、慕容廆等人奸猾,卻也與他處事不公,听信小人之言有關。

王校尉你卻不一樣,不但勇武過人,更深明大義,這次我段氏能解滅族之危,全仰仗你的謀略和勇猛,現在王浚大將軍已亡,你當然可以做幽州之主。」

謝鯤想了想,道︰「若阿烈能選擇幫扶江左一人,幽州之主卻也當得。」

王烈卻道︰「難道謝大人現在還對江左的那些人報有信心麼?若讓我投靠他們,為了所謂的權勢,就出賣我們北地的漢人,豈不是愧對炎黃祖宗?」

謝鯤無奈︰「我一家老小全在江左,所以我現在只能敷衍他們,不過阿烈你現在無牽無掛,若實在不想走江左的路,那就要走長安那位至尊的路了。」

王烈听到這里,一咧嘴︰「天子門生麼?某正有此意。」

謝鯤點點頭,雖然他是第一次听說天子門生這個詞,但卻覺得王烈比擬的十分恰當︰「正是,怎阿烈你若能追隨至尊,今後的安危就有保障了。」

(天子門生的本意是指由殿試第一名者,這里王烈用來比喻和皇帝的關系)

謝鯤並不介意王烈有更好的出身,甚至十分樂見于此。

他謝氏南渡,現在看雖然一時安穩,而且也在江左慢慢建立起了自己的基業,但早晚要卷入王氏和司馬氏的爭斗,到時就要被迫站隊。

畢竟他謝氏屬于外來戶,和早就扎根江左的那些士族,已經王家這樣的超級世家根本無法相比,若不站隊,就只能被野心勃勃的敵人消滅。

而暫時消除王氏與司馬氏唯一野心的辦法,就是力保現在長安都城的至尊不失。

有這樣一位名正言順的正統帝君在,司馬睿卻是萬萬不敢稱帝,而王氏也不能打著匡扶晉室基業的旗號在江左肆意妄為,卻還博得一個忠君愛國的名聲。

人家皇帝都沒死,你們一個王爺、一個將軍再有勢力,卻也防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和世家的反對。

但謝鯤身為謝氏這一代的族長,兄弟三人都在王敦治下為官,自然不能親身去投靠司馬鄴,但他卻可以作為一個橋梁和媒介,介紹王烈真正進入大晉的上層。

出身寒門如何?謝艾一直覺得王烈若能一直如今日這般發展,未來至少也是一個官拜一方刺史、領將軍餃的大員。

而王烈本身還重情重義,出身寒門的他與各方勢力還沒有什麼勾結,就算朝廷也肯定會欣賞這樣的少年英才,加以扶持,無疑是現在謝家結盟的最好人選之一。

王烈自然明白謝鯤的心意,雖然有為自己家族考慮的一面,但總體上是為他好,自己若真能榜上司馬鄴這棵大樹,至少江左那邊就不敢再明面謀害自己,只是卻讓當日為了給他免去待罪之身,在左將軍王敦面前說話的謝鯤有些難做。

謝鯤見王烈有些愧疚的看著自己,卻笑道︰「你不用看我,我就算現在不支持王敦和司馬鄴,也牽連不到我的家人。」

王烈一拱手,表示對謝鯤的尊重,然後又問他道︰「那大人覺得我該如何成為天子門生?」

謝鯤想了想道︰「此間事了,留下一萬軍馬即可固守平舒,遼西公則從遼西搬去去薊城,為你坐鎮幽州,我親自陪你入長安面聖,憑我的幾分薄面,和你老師越石老弟的面子,想來不會有人為難你,想要拜見至尊也非難事。」

「我也願陪王校尉你去長安,順便正式和朝廷辭官」荀崧在一旁道。

「荀大人為什麼要辭官?」王烈有些好奇。

荀崧雖然一直隱居在滄縣,但他的履歷應該還在大晉朝廷,現在暫居自己這里,這些日子除了偶爾參與軍務,很少有什麼明確的表態,今天如忽然如此,王烈卻有些好奇。

荀崧卻道︰「朝綱敗壞,這些人為了鏟除異己,不惜假借敵寇之手,我羞與他們為伍。而且,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今後全憑王校尉做主。」

王烈一听,一陣惡寒,什麼叫你是我的人了?不過荀崧的兩個兒子如今也都在他的長史府內幫襯,荀灌更是每天粘著程翯不放,荀崧這樣選擇卻也無可厚非。

王烈點點頭︰「荀大人客氣了,若您肯屈尊助我,乃是烈之福分。」

荀崧老臉一紅,忙道︰「敢不盡心。」

王烈看了眾人一眼,卻道︰「既如此,我就答應慕容老兒的要求,出城與那慕容翰斗箭,但請謝大人回信一封給慕容廆,而且我也有要求,斗箭可以,但一要把那劉佑捆來見我,二要在斗箭當日,面對全軍發誓失敗後歸順于我,省得他無恥反悔。」

謝鯤點點頭,又問︰「那他們若反悔如何?」

王烈卻道︰「不怕他們反悔,就怕他們此時假意順從,來日再行反叛,那慕容廆老兒最是嬗變不過,我道希望他能臨陣毀約,我也好有個理由解決麻煩。」

謝鯤看向王烈,忽然道︰「王校尉莫非是要尋個理由將他們滅掉不成?」

王烈卻笑道︰「人家慕容大人可是朝廷親封的遼東鎮守,若真心歸順,我們怎好打打殺殺呢?」

眾人聞言,一陣惡寒,心道看來這慕容一族難逃此劫了。

慕容廆接到王烈信後,又是十分惱怒,慕容翰依舊勸父親暫且都答應王烈,待來日斗箭上見勝負。

至于劉佑,慕容翰一直就不喜歡這個小人,卻是力主父親將他獻出。

慕容廆猶豫半天,決定獻出劉佑,以求慕容一族平安,到時候江左那邊自有王烈去對付。

可是哪想到劉佑早有準備,也不知道從哪里看出了端倪,這邊慕容廆剛派慕容翰去抓捕他,那邊他就帶著數千人馬殺出了大營,劉佑本身武功極高,至少要勝過郭黑略,和慕容翰打過數招,就一路敗退而去,加之手下五百鐵戟陷陣騎沖殺起來幾近無敵,拼死掩護他月兌逃,在折損了千來人後,一路向南而去。

看其目的,當時返回江左。

而一旦劉佑返回江左,這家伙必然要在父親和上司面前百般污蔑王烈和謝鯤等人,卻是一個後患不提。

王烈得知劉佑走月兌,也沒有難為慕容廆,只是又加了一條,他王烈不做幽州之主,他將和同僚同時上書江左和長安,請封謝鯤為幽州刺史。

今後王烈、段氏鮮卑和宇文鮮卑也將簇擁謝鯤,並要求慕容廆也能上書支持。

慕容翰見王烈不肯自己出頭當幽州刺史,卻對慕容廆說︰「謝鯤一介文臣,沒有什麼根基和魄力,當幽州之主也未必服眾,最主要的是謝鯤本事左將軍王敦麾下,如今卻反助王烈擊破和王敦有勾結的石勒,江左那邊未必肯同意他就任幽州刺史。」

所以,慕容翰勸父親現在不論王烈提出什麼要求,都盡管答應,只要能麻痹王烈,他們這邊機會就越大。

慕容翰卻沒想到,那邊王烈和謝鯤商議後,就已經直接寫信給長安至尊以及並州刺史劉琨,卻是請司馬鄴封劉琨為幽州刺史,謝鯤接替失蹤的裴嶷為幽州左長史兼督軍,段末坯令狐艾帶領大軍抗敵有功,請擢升段末坯為征北將軍,令狐艾為幽州右長史,王烈則升任章武郡太守,並為都尉職。

如此,卻是兩手準備,請劉琨兼任刺史,謝鯤實際代管,至尊必然會答應,

而且這樣表面上還不與江左為敵,但只要長安的任命一下,就算司馬睿和王敦不快,但也不敢明面上違抗至尊命令。

而劉琨和謝鯤逗是家世清白、名滿天下的清明之輩,大多數人也會對他們的任命信服,反而會忽略王烈和令狐艾等人的調動。

謝鯤等人听王烈的安排後,皆心下暗贊王烈辦事周全、妥當,自去安排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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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建興元年十二月初,大晉幽州章武郡平舒城外,艷陽高照。

這日,卻是難得的一個無風無雪的好天氣,明晃晃的太陽照在學院上,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平舒城城牆之下,幽州軍和慕容廆的慕容鮮卑騎兵相對而立,兩軍相距約五百步,王烈和慕容翰則各列兩軍陣前。

今日,卻正是兩人如約斗箭之時。

此刻,雙方人馬都死死盯著兩人,卻都知道今日斗箭不單單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乎到兩支軍隊,甚至慕容一族在幽州的未來。

王烈看著一身戎裝,頂盔貫甲的慕容翰,卻對身邊的段末坯悄聲道︰「這小子若和我斗箭,卻穿成這副模樣,難道是怕我一箭射死他麼?」

段末坯點點頭,身旁王烈為了保持身體靈活,卻只穿了一件皮甲,連頭盔都沒有帶,一頭黑發簡單束在一起,相比慕容翰的嚴密保護,卻是瀟灑之極。

段末坯卻道︰「你若真一箭射死他,慕容廆老兒必然爽約,其中關節阿烈你自己選擇,但無論如何,只要今**想戰,那我甘為你馬前先鋒!」

段末坯言盡于此,王烈卻是哈哈大笑,心下對此戰更有幾分信心。

慕容翰卻是搶先出馬,大聲說道︰「王烈,前幾日我臨時有恙,陣前斗箭遜你一籌,今**卻還敢上陣,與我斗箭,卻不怕我一箭射死你麼?」

王烈聞言,一咧嘴︰「你這廝好會說話,上次明明是你輸了一陣,說的卻好像自己贏了一般。你休要說大話,今**身穿如次重甲,是怕我射死你不成?而且,當著兩軍十余萬將士的面,我若輸給你,是我王烈學藝不精,絕無一句怨言,你不用為**心。

到是你們,一向言而無信,今**若斗箭輸給我,卻不知道慕容可汗可能履約前言,歸順大晉、全軍編入我們幽州軍呢?」

王烈說完,卻是死死盯著慕容廆中軍大 方向。

慕容翰看了一眼父親,兩軍的士兵也都盯向慕容廆,慕容廆無奈,心底暗嘆一聲,若不是眾目睽睽下,他是真不在乎翻臉不認賬。

以前他慕容一族對大晉就是如此,打打降降,從來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可那畢竟是私下里的交易,甚至有大晉某些權貴的支持。

現在,他們本就式微,在當著全軍面賭咒發誓,以鮮卑一族的慣例,將來若不守約,肯定要被人嘲笑,甚至引起別人反抗。

慕容廆暗道王烈狡猾,卻是緩步走出,大聲道︰「我們鮮卑漢子一言九鼎,王烈,你只要斗箭時能勝過我兒,我們慕容鮮卑就以你為主,否則死無葬生之地。」

王烈一咧嘴,伸出一只手掌高舉向天道︰「好,一言既出」

慕容廆卻也伸出手道︰「駟馬難追」

隨後,兩軍陣中鼓聲響起,雙方的士兵此刻就是紅了眼楮,不希望自己的主將輸了這一陣,那可就丟盡了臉面。

王烈和慕容翰打馬走向陣中,兩個當事主角卻是心態平和,不見一絲著急。

黑龍再次踏上戰場,卻是興奮不已,他當日和程翯出戰,卻是見過慕容翰,還記得這個囂張的小子,卻是連連打著響鼻,想要沖向慕容翰。

王烈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說︰「不要著急,一會那小子射箭,你要記得躲哦,要不我這條命交待在這里,你也就沒我這麼好的主人了」

黑龍嘶鳴一聲,顯然對王烈的自吹自擂十分不滿,但卻還是放緩了腳步。

王烈和慕容翰相距五百步,如今各向對方奔去,各自走出一百步後,雙方相距三百步,慕容翰一擺手,遙遙的開口喊道︰「上次我問過你,咱們比試也要有個規矩,是對射,還是互射,你這次選什麼?」

王烈一咧嘴︰「你說的都不夠刺激,而且射來射去,和個女人一般。我們不如一人三支箭,走馬對射,看誰能在三箭內把對方射下馬,生死不論,全憑自己的本事來活命,慕容翰,我是這個提議你可敢答應?」

慕容翰聞言,有些狐疑道︰「那若三支箭射不中對手,難道就如上次一般,不了了之麼?」

王烈呲笑一聲,不屑道︰「慕容兄怎麼對自己的箭如此沒信心麼?我可是有信心三支箭內就讓你落馬的」

慕容翰聞言,氣得臉色一紅,怒道︰「少拿言語激我,一會斗箭時看誰先落馬就依你,以鼓點為號,鼓點一停,就開始射擊」

說完,把箭壺內的箭倒空,又放進去三支羽箭,以示自己沒有作假;王烈也一樣倒空箭壺,重新放入三支羽箭。

很快,雙方的鼓手接到了命令,鼓聲愈發激烈起來,雙方也縱馬再次向對方靠近。

在抵達二百五十步的時候,鼓點愈發激烈。

王烈和慕容翰都知道,鼓點停止可能就在下一刻,雙方都打起了精神,死死盯住對方。

只要對方一有動作,他們就會做出相應的反應。

而且因為有羽箭數量的限制,雙方更不可能肆意濫射,都是打著輕易不出手,出手就要對對方產生威脅的心思。

其實,以王烈七石硬弓,二百五十步外就完全可以射擊,但是他從孫安哪里了解過,當日慕容翰和他對射,也是在將近二百步外,那麼對方最少也是六石的硬弓,而且準確度未必比自己差。

再加上慕容翰身披鐵甲,連臉上也帶著遮蓋眼鼻的頭盔,卻是做足了準備,盔甲下不知道還穿沒穿什麼防射的鏈甲,自己除非能一箭正中他的咽喉,否則並沒有把握讓他失去戰斗力。

王烈將雙方攜帶的箭矢數量設置成三支,卻是清楚這等高手間的斗箭,若想分出勝負,三支絕對是極限,若雙方都射出一壺十五支還不中,那就是兩軍陣前最大的笑話了。

而且可以限定這三支羽箭,也是為了給慕容翰造成一點壓力,王烈相信他之前絕對沒想到過自己這個提議。

更為主要的是,王烈距離上次和支雄斗將,過去不過七八日,表面上上傷勢好了七七八八,但內傷一直未去,雖然依舊力量十足,可是拉弓射箭卻與執槍沖鋒還不相同,需要調動的是全身的力氣,更要全神貫注,一般弓箭手射出一壺箭都需要休息好久才能恢復,王烈現在預計自己用這等七石硬功,頂多能連射十支羽箭,而且還是在沒受傷前,現在卻之余一半實力。

因此,王烈這三箭之數,也是王烈給自己一個限制嗎,一個激勵。

這一刻,王烈甚至不再畏懼生死,若真是自己學藝不精輸給慕容翰,那也怨不得別人。但王烈今日就是要用用自己的勇氣在潛意識中壓制住慕容翰,讓慕容翰心驚、多思,他卻抱著一往無前的勇氣來對待。

慕容翰不是怕死穿盔甲麼,現在自己設定三支羽箭,先在信心上壓倒對方,讓他失去這種單獨斗箭最需要的精神——勇氣。

等慕容翰失去了羽箭,看他還有什麼勇氣與自己對陣。

三支羽箭,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兩個人都相信對方不但是箭術高手,也一定擅長躲避箭矢,機會只在轉眼之間……

兩百三十步、兩百二十步、兩百步、一百八十步……

王烈雙腿緊緊夾住,空出了雙手,手中的硬弓如生長在了手上一般,穩穩不動。

胯下黑龍與王烈心意相通,奔跑的速度卻並不快,但卻是沉穩無比,下一刻王烈雕弓入手,羽箭也搭在了弓弦之上。

慕容翰早就看見王烈動作,那邊也是弓箭入手,瞄準了王烈,雙手一樣穩若磐石一般。

一百七十步,一百六十步,這種距離對已一般弓箭手來說還是稍嫌距離過遠,但對于王烈和慕容翰卻是剛好,雙方的士兵顯然也知道自己的主將受手上拿著硬弓,鼓點也終于在這一刻一起停止。

王烈的眼楮緊緊眯在了一起,鷹目如電。

刺眼的陽光下,天地間一邊潔白,但這一瞬間,王烈卻仿佛看見了風拂過慕容翰的身邊,看見了慕容翰掩藏在盔甲下肌肉的顫抖,還有那頂在弓弦最前端的一顆手指微微的松弛,慕容翰搶先射出第一箭

然後,王烈的手指也猛的松開,蓄勢待發的羽箭如流星一般,沖向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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