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烈看來,能弄權、專權,本身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
如那三國時的曹操,狹天子以令諸侯,欺壓百官,可是還是一代梟雄,而且朝廷在在活著的時候的時候也還是保存了一點權。
在這等亂世,若一心想做忠臣,下場基本就會和歷史上的劉琨、祖逖相仿。
因為你身邊皆是豺狼虎豹,若你還一心講究仁義道德,那麼勢必要為群獸分食。
王烈,不屑于去做野獸,但卻絕對不會看不起權臣,只要索琳肯真心與他合作,或者說真心幫扶他,那他就不介意支持索琳繼續上位。
不過,王烈卻也不會和蘇良和北宮純那般,被索琳一番看似豪爽的語言就打動,索琳畢竟是為官多年的老油條,他對尚書台治下、甚至是皇帝的中書令都那般嚴厲,實在沒有理由如此對待自己。
而且,那種豪爽在王烈看來,卻怎麼都有演戲的意味。
就好像時一個夸張的演員,力圖用肢體和語言,讓別人相信他,卻反而沒有當日謝鯤那種坦率告白更讓王烈信服。
回到郡邸,謝鯤等人詢問索琳接見都說了什麼,王烈卻重復一遍。
謝鯤沉吟道︰「我與索琳相交不多,但卻與他父親衛將軍索靖打過交道,索幼安為人耿直,當年也是為守護洛都戰死在洛陽,是我大晉的忠臣,雖然有人傳言他為人專權,但現在看可能是嫉妒、污蔑之言。」
王烈點點頭︰「嗯,若說專權可能言過其實,看其言談卻的確豪爽,很合我的性子。」
謝艾卻忽然道︰「言語是豪爽,可是這索琳此次也沒有說出什麼有實際價值的東西,只是安撫主公你不要著急,耐心等待至尊接見;而且,他如此‘禮賢下士’,若傳到那脾氣暴躁的司馬保耳中,主公你昨夜盡心維護牽扯上的關系可就毀于一旦了。」
王烈聞言,眉頭微皺,片刻道︰「無妨,索大人乃是我朝重臣,應該不會如此,謝參軍你想多了。」
謝艾有些不服,想要反比,王烈卻轉頭對謝鯤道︰「既然左右無事,謝大人你在長安熟人頗多,卻帶我們去拜訪一二,也好讓我增長下見識?」
謝鯤聞言,笑道︰「你小子,表面粗豪,實際上很會拉關系,怎麼,你還想把我的好友都變成你的支持者啊?」
王烈忙道︰「不敢,只是借一東風,造勢而已。」‘
謝鯤大笑︰「好,我就助你造勢,看王小郎君你能在長安搞出什麼名堂。」
于是,第二日起,謝鯤帶王烈開始在長安拜訪舊友故交。
謝鯤的舊友,如鎮西將軍焦嵩、平東將軍宋哲、侍中宗敞等人,這些人的官職有高有低,但卻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和謝鯤一般,性格忠厚坦誠,還多少有些倔強,在朝中不依不靠,既不與司馬保為伍,也不參與麴允和索琳的團隊,而自成一派,忠心為司馬鄴謀事。
有了謝鯤的引薦,王烈和他們交往、接觸起來卻都是容易了許多。
本來這些人中有些人還誤以為王烈性格暴烈,而且諂媚司馬保,頗有些看不起他,但通過謝鯤的介紹和接觸,卻知曉了王烈的苦衷和想法,很快接受了王烈。
而且,王烈並不是單獨拜訪謝鯤的這些朋友,還有劉琨為他引薦的一些官員。
如始平太守竺恢,雖然官職不高,但素懷忠義,而他駐防的始平還是長安抵擋匈奴漢國進攻的門戶,位置十分重要,這次恰好來長安公辦,卻與王烈相談甚歡,並約定一起抗擊胡虜,王烈也把如何經營地方,訓練軍士的一些辦法告訴給竺恢,竺恢自然十分感激,與王烈更加親近。
而那尚書郎辛賓,乃是司馬鄴身邊的近臣,平日劉琨與司馬鄴書信來往,也多經過他傳遞,這次卻是欣然接見了王烈,並表示會在恰當的時機和司馬鄴提及王烈到來的事情。
但同時辛賓也告訴王烈,至尊現在大事小情全部交給麴允和索琳處理,司馬保又常與前兩人爭權,至尊也是身不由己,想要見誰,要麼是通過尚書台的安排,要麼就是秘密接見,而且還要提防各派知道。
王烈听後,大怒,對辛賓表示一定要在拜見至尊後,為其解決這些問題,辛賓愈發贊嘆王烈忠心。
通過對這些人的拜訪,王烈初步取得了長安朝中大部分中間派系,對他的善意。
王烈的目的很簡單,在將來他白朝堂之上覲見司馬鄴的時候,自己若有什麼舉動,可以得到他們的支持,甚至為自己多少盡一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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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五日,很快到了王烈和那梁氏鐵器鋪約定好交接鎧甲的日子。
這一日,王烈與謝鯤、北宮純等人前往那鐵器鋪,
王烈帶著北宮純等人來到那鐵器鋪。
依舊是上次那個掌櫃的出門迎接,熱情無比的將眾人迎進內院,進了內院那掌櫃的直接帶他們去了一個倉庫,打開門王烈便看見里邊已經在兵器架上擺放了數百副鐵甲。
王烈走到一副鐵甲旁,見這鐵甲是由數片鐵片瓖嵌而成,其中前方是三塊鋼片,背後稍微多了數片。前胸,尤其是胸部那鋼片磨的很是光亮,幾乎可當做銅鏡一般,照見人影,已經有了幾分明光鎧的風采。
王烈點點頭,命人把那副鎧甲架在木制的鎧甲架上,然後抽出身旁一個騎士的環首刀,腰月復發力,猛喝一聲後一刀劈出,刀鋒破胸前鎧甲三分後被死死卡住。
「好甲」王烈贊道。
他這一刀雖然破開了鎧甲,但絕不是這鎧甲質量不行。
王烈手頭上的速度和力量絕非普通士兵能比,就算普通人騎在戰馬上揮刀沖擊,也未必能有他這一刀的威力,因此從這一副鎧甲看,已經基本符合王烈的要求。
起碼,這樣的鎧甲,在五十步內,強弓都未必射進。
隨後,王烈又隨機抽出幾幅鎧甲,劈砍、箭射測試後,每副都很符合要求。
王烈也不可能將每副鎧甲盡皆測試,測試了十余副後,贊道︰「這百煉鐵器坊的確不錯。」
那掌櫃的開始還是一副驚訝表情,顯然不相信自家制作的鎧甲這樣輕易就被人砍破,但見王烈隨後幾刀都是如此,心下才明白這是王烈力大,與他們的鎧甲質量無關。
那鐵器鋪掌櫃的卻是頗有些自傲道︰「我們鐵器鋪出品用具,無一不是用心打造,客人您盡管放心拿去用,若有一副不合規格,我們十倍賠償。」
王烈笑眯眯道︰「的確不錯,以你們的工具能鍛造出如此鎧甲已經是十分難得,當然和我手下制造出的還是有點差距。」
那掌櫃的聞言,心下頗有些不服氣,但忽然想起自家老爺上次卻說過︰「咱們所用的新式鼓風機就是眼前這個少年發明。所以萬不可在他面前倨傲。」
所以,卻是一拱手道︰「嗯,鍛造一道還需不斷研發,今後還請小郎君多多指教。」
王烈點點頭,隨後幾人走出庫房,回到了前院,王烈幾人落座,掌櫃的叫伙計捧上茶水和糕點,然後就端坐一旁。
王烈一邊在心底算計,一邊道︰「掌櫃的,上次來我付給了你三十萬錢定金,一副盔甲五千錢,六百五十副卻是三百二十五萬錢,也就是三千兩百五十金,去掉三百金的定金,我再給你兩千九百五十金,可對?」
說完,就要讓孫安付錢。
卻沒想到那掌櫃的忽然道︰「我家老爺說了,小郎君你是名滿天下的抗擊胡虜的英雄,不許小的賺你的銀錢,因此這每副盔甲只收取成本一千錢,你再付三百五十金即可。」
王烈一听,卻立刻道︰無功不受祿,一千錢就算是把這些盔甲熔煉賣鐵也不是這個價格,何況還有你們的手工費,如果方便請你家老爺出來說話,我不能受他這恩惠。」
那掌櫃的頓時面露難色道︰「我家老爺現在不在,這些都是他交待下來的,若客人你不答應,我這邊很是難辦。」
王烈搖搖頭︰「那就不行了,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接受你家老爺如此饋贈,這饋贈著實太大,我們還是按原價結算吧。」
不是王烈花錢大手大腳,也不是他想要裝有錢人,只是這長安城實在是水混且深,暗流洶涌,莫名其妙的有人賣他一個上百萬錢的便宜,看似是好事。可是只要不是腦袋充血,或者利令智昏,都要考慮下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擔這份情,或者說承擔了又該如何去還,將來會有何等後患。
天子腳下,你想拖欠人情不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掌櫃的卻堅決不肯收王烈多余的銀錢,王烈又堅決要給,兩個人卻是僵直起來。
正僵持間,一個不屑的聲音在門外道︰「明明是幽州來的窮哈哈,還要硬裝富家子,你這憨娃腦袋鎮大,不過你若實在錢多,拿來給少爺我,幫你開銷開銷也是無妨。」
語氣輕佻,帶著幾分譏諷。
王烈聞言,眼楮一寒,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正站在店鋪外,曼聯倨傲的看著自己。
那青年大概在二十多歲,相貌還算英俊,但望向王烈等人的眼神全是輕蔑,此刻卻是雙手環繞在胸前,還不斷的顫抖,一副欠揍的模樣。
身後十幾個家奴模樣的漢子,還有幾個明顯也和他是一路貨色的男女,皆是一臉不屑的看著眾人。
這華服青年話音一落,他們就開始起哄譏笑起來,好像他說的是多麼風趣可笑。
王烈笑著搖搖頭,眼前的青年明顯是個二世祖,還有那些一臉蕩漾的男女,皆非善類。
他可不想與這等人浪費口舌,卻是自顧對那掌櫃說到︰「店家,這等優惠,我真不敢收,還是請你們老板出來吧。」
那掌櫃的還沒說話,那青年卻一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拍王烈的肩膀,口中還說道︰「你這小子,錢多了就拿給我花,難道還舍不得麼……誒,躲的還挺快……」
王烈雖然是跪坐在地,卻怎能容他拍中自己,腿部用力,身子微起,卻是猛的一橫移,直接閃開這一掌,那青年收不住來勢,差點直接摔倒,卻是滿臉羞的通紅,大怒︰「我打你,你還敢躲,活的不耐煩了麼」
王烈又好氣又好笑︰「難道我還要任你打我才對?」
一旁的蘇良聞言,起身就要抓住這無禮的青年,把他撕成兩半,去听得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夠了,索辰,你怎敢跑到我們家胡鬧?」
王烈一听,抬頭看去,身後店鋪內站著一個相貌俊秀的少年郎,這少年郎卻是比一般女子都要俊三分,不過王烈一向不喜歡這等脂粉氣太重的男人,他身邊的少年,蘇良、謝艾、令狐泥哪一個不是英武年少年。
就連一向以容貌自夸的拓跋郁律也不是涂脂抹粉,而是天生俊秀。
而且這少年,卻還未等近身,就傳來一陣濃郁的香氣,王烈眉頭一皺,但對方出現明顯是喝止那二世祖,王烈閃身讓開了道路。
那青年听見有人喝止他,大怒,回頭就罵︰「那個兔崽子敢管大爺我的事情,活的不耐煩了麼……」
但一看來人,頓時沒了氣焰,訕訕道︰「原來是阿秀……」
來人卻不滿道︰「我現在已經不叫這個名字,索辰你若再多嘴,我就去叔父哪里告狀」
接連被眼前之人搶白,那名為索辰的年輕男子卻是絲毫不惱,笑嘻嘻道︰「好,好,都依你,你說你是誰都成,不過你這身還真好看,嘖嘖……」
那青年卻不滿道︰「索辰,你休要廢話,你來我家鋪子要做什麼?而且你還敢騷擾我家的客人,你難道是故意來搗亂的麼?」
索辰忙道︰「非也,我怎麼也不敢和你搗亂啊?我其實一直再找這個小子,只是沒有機尋到,今日才看到他出現在里市,這次卻是找他做個了斷。」
王烈一听,眉頭一皺,自己並不認識這青年,那麼這青年就只能是被別人蠱惑來的。
可自己來長安後,也就和胡崧的小舅子張昌鬧過不愉快,而且那日在南陽王的宴席上,自己已經和胡崧把話談開。
那胡崧雖不是大度之輩,可畢竟是有身份的人,難道會如此出爾反爾,找人來為難自己麼?
正猶豫間,那名為索辰的青年似乎看出了王烈的疑惑,卻是直接指著王烈道︰「你叫王烈是吧,你來自幽州對吧?我說的就是你,你來長安不過五、六日,就鬧的滿城風雨,人人都稱你為少年英雄,就連我那不夸人的老父都說你比我強百倍,想我索辰怎麼也是長安城這一代中的翹楚,怎麼可能比不過你一個寒門子弟,今日我找你,就是要和你比試下。」
王烈听他說完,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而且也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那日在尚書台索琳稱贊自己遠勝其子,現在看著個索辰就是索琳口中不爭氣的兒子,也不知道這小子受了誰的挑撥,竟然來找自己比試。
真是閑在家中坐,禍事上門來。
王烈忽然生出一種很荒唐的感覺,卻是一咧嘴笑道︰「不用比了,你比我厲害,你是長安青年的翹楚,我王烈真心佩服你」
說完對索辰豎起大拇指。
索辰見王烈滿臉真誠、不似作偽,眉開眼笑,喜道︰「你真是這麼認為?」
王烈認真的點了點頭,正這時一旁那個俊秀少年卻忽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王烈心中暗叫糟糕︰「你小子聰明是聰明,但實在可惡。你既然看出端倪,卻亂笑什麼,豈不是讓他明白過來?」
果然,一听這笑聲,那索辰反應過來,怒道︰「好小子,你是在拿我當傻子糊弄麼?」
王烈連忙擺手︰「絕無此意,我是真覺得你是個少年英雄,不但相貌堂堂、玉樹臨風,而且一定是武功高強,就算是胡崧將軍都未必是你的對手吧?不信你問你身後的朋友……」
王烈一指他身後那幾個同來的青年男女,那幾人一听,看可看索辰,卻是忙贊道︰「阿辰你英勇神武,絕非這個幽州的憨娃能比的。」
索辰听了,面色一會歡喜一會難看,卻是死死看著王烈,片刻道︰「你說的不錯,我是很厲害但是,我還是要和你比試,你若能勝我還則罷了,否則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家伙就向我磕頭認錯,然後滾出長安。」
那俊秀少年聞言,不高興道︰「索辰,這是我們家的客人,憑什麼和你比試?還有,你說話客氣點」
索辰看了一眼少年,知道自己說不過他,而且就算能說過他,也有些不舍,索性裝聾作啞,對王烈道︰「怎麼,你不敢應戰我麼,還是說你本就是個沒卵之輩麼?」
王烈一听,哈哈一笑︰「好,既然你如此想被我打,那就來吧。」
索辰一听,大怒︰「誰打誰一會才知道,動手吧——」
「你,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麼?」那俊秀少年臉色漲得通紅。
王烈和索辰卻齊齊扭頭道︰「打過再說——」
此刻,四周已經圍滿了旁觀的人群,指著兩人議論紛紛。
那俊秀少年見兩人如此異口同聲,終于發怒道︰「你們兩個倔種,這麼一打,我家這里這還用不用做生意了,現在你們給我去後院,打死誰我都不管」
那掌櫃的聞言,臉都變綠了,小聲道︰「小……公子,使不得啊,這兩人中的哪一個死在我們的鋪子,都是要引來災禍的……」
那俊秀少年聞言,正色道︰「我知道,可是在這里打,若有人在圍觀的人群里下毒手,我們反而不好控制,到時候一樣會把禍事惹到我們身上;一會進了後院,你們盯緊點,兩個人誰輸了,你們看好了就直接拉開,然後扔出後門,讓他們再鬧事。」
臉上卻再無一絲沖動,掌櫃的連連點頭,心下卻暗自佩服,但還是有些擔心忐忑。
這邊王烈和索辰兩人互相瞪了一眼,轉身走進店鋪,向後院行去,謝鯤、程翯、蘇良、北宮純等人,以及索辰的朋友還有那十幾個護衛也都呼呼啦啦跟了進來。
掌櫃的卻組織人手,把其余不相干的人全部攔在了外邊,然後直接掛牌打烊。
這等事情已經鬧的是滿市場皆知,再鬧一會,將是滿城風雨,他到時不怕事,可是總會給自家老大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很快,後院就擠滿了人。
院子本就不大,寬十余丈,長二十余丈,出了靠近後牆處一棵大樹外,就是一張石桌,幾個石墩。
進了後院,那索辰就拉開了架勢,對王烈道︰「來吧」
王烈卻道︰「慢著」
索辰不滿道︰「你怎麼如此廢話,是不是怕了,還是有什麼遺言交待麼?」
王烈差點笑出來,無奈道︰「既然是比武,總要立個字據、找個保人,然後說明到底比試什麼,打死打傷又怎麼算,你說對吧?」
索辰听了,點點頭,但轉瞬又搖頭道︰「好小子,你莫拖延時間,這一時哪里去找保人,字據我看也不用立,你少爺我這張臉就是字據,我若輸給你我自會離開,你若輸了就去準備好棺槨,至于比試什麼,就比這手中的兵器」
說完,對著王烈一揚環首刀。
王烈听了,看了那俊秀少年一眼,心念一轉︰「那就用這位兄弟做個保人,生死不論,你可敢答應?」
那少年一听,竟然又牽扯到自己,但既然已經讓兩個人進了後院,卻是無奈道︰「你們兩個快快動手,我只做保人,不管其他。」
索辰大喜,喝道︰「阿秀,你就看好吧,我饒不了他,殺——」
王烈不管他大呼小號,見他用短兵,也不欺負他,直接抽出耳鑄公劍,迎了上去。
刀劍相交處,「 嚓」一聲脆響,索辰手中環首刀斷為兩截,下一刻王烈手中的劍鋒已經平放在他的肩膀和脖頸交匯處。
四周人頓時驚呼一片,那俊秀少年手捂口鼻,差點叫了出來。他盡管計謀多端,但畢竟涉世未深,對這等生死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過,心下還是有些害怕,擔心王烈若真是犯混,一劍砍死這索辰,到時候他們家也會跟著受牽連,不好交待。
這時候,少年才覺得自己要他們進後院比武,還是有些不妥,但事已至此,卻是騎馬難下。
「怎麼樣,你輸了」王烈卻忽然收回了寶劍,笑道。
少年暗中舒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勸阻兩人繼續,索辰滿臉通紅,半天憋出一句︰「不算,你這劍是神兵,我沒有防備,不能算」
王烈一听,又好氣又好笑,點頭道︰「好,那就重新比過,今天我就好好陪你玩,打到你服氣為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