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王烈收徒
王烈這一步走的如何?沒人想到我這樣的設計和安排吧,哇哈哈……爽的話,月票拿來吧︰)
~~~~~~
暗夜中,幾人正縱馬在街道上飛奔,身後是不斷倒退的燈火輝煌,還有街道上詫異的人群。
這個時間,長安城中已經是戌時末,大多數的街道里雖然還有人行走,但總算不虞擔心縱馬時傷到行人。
而且,這等夜s 中縱馬,晚風撲面、xi ng襟敞開時,馬背上的人卻是自有一股豪氣在xi ng。
一個臉s 有些蒼白的少年始終在不斷歡笑,卻是忽然對身後之人大聲喊道︰「哈哈,今天朕……真是痛快,那小子原來是荀組老兒的孫子,該打,打的好,王大哥,你好英勇。」
從關中月下閣出來後,那少年就圍著王烈轉個不停,一口一個王大哥,簡直把王烈當成了親兄長一般。
眼看惹了禍,索辰卻是著急回家,本來他和少年是坐一輛馬車而來,此刻車也不要了,卸下馬匹,翻身就上。
可是這少年卻沒有坐騎,王烈卻直接是把他托在黑龍的馬背上,帶著他一起在街道里飛奔。
少年何曾如此縱馬狂奔過,更多的時候他是被人團團簇擁在馬車里,四周是神情肅穆的衛士,街道邊是拜倒卻竊竊s 語的人群。
那時候,少年就覺得自己如一只被囚禁在籠子中的鳥兒,那馬車就是籠子。
而如今,少年飛了起來,飛在長安城的夜s 里,而胯下的黑龍就像他的翅膀一般。
奔跑起來,夜風一吹,少年卻是也醉意上涌,但這一刻那種似乎要漂浮起來的感覺,更讓少年歡欣無比。
少年只覺得夜風在四周呼嘯而過,人影、光影,各種影子撲面而來,又飛掠而去,這一刻他心中淤塞許久的悶氣都徹底的釋放出來。
奔跑了足有四五里,王烈才勒住韁繩,放緩了馬蹄。
黑龍和紅裳都是良駒,又都在壯年,疾馳之下卻絲毫沒有氣喘,到時索辰胯下那匹戰馬,之前只是拉車的駑馬,而且歲數也超過了七齡之口(等于人類的中老年),此刻卻是氣喘吁吁,嘶鳴一聲,四蹄一軟,就跪倒在地。
索辰大驚︰「遭了,這拉車的馬要死了。」
王烈心疼馬匹,卻是立刻下馬查看,卻是毫不猶豫扯下袍子給馬匹擦拭身上的汗水,然後叫索辰道︰「你牽著它慢慢走幾圈,絕對不能停,否則劇烈運動後立刻靜止,你這老馬受不了,明日定然氣血不暢生病,最少也是tu 瘸難行。」
索辰苦著臉道︰「女乃女乃的,我這出來是遛馬,還是被馬遛」
王烈和那少年異口同聲道︰「當然是我們看你被馬遛。」
索辰見兩人如此合拍,卻是又好氣又好笑道︰「吳公子,我帶你出來玩了這麼多次,你都不曾和我這般親近,怎麼遇到阿烈,就一見如故呢?」
那少年聞言,笑道︰「索辰,你讓我認識了王大哥,我不會忘記你的。」
听他如此說,索辰故意拍了怕腦袋,笑道︰「看來若沒你王大哥,你都不認識我了。」
王烈卻一咧嘴,笑道︰「誰讓你只帶吳賢弟吃酒听曲,做哪些沒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是男人,就該玩點男人的游戲,比如騎馬,比如射箭,比如打架,怎麼樣,改日我帶你們去幽州縱馬,打獵,如何?」
索辰一听,卻道︰「縱馬我隨時都可以,打獵我不喜歡,但我老爹總不讓我單獨統兵出戰,阿烈,你若能給我一軍人馬,讓我有打仗的機會,我就去幽州當你的先鋒,如何?」
那少年也來了興致道︰「王大哥,你也帶我去吧,我也想縱馬殺敵。」
王烈道︰「帶你們去殺敵可以,但你們要從小兵做起,尤其是索兄你,哪有上來寸功未建就統領一軍的?」
索辰訕訕道︰「那一幢也可,實在不行一隊也可,只要你能讓我上陣殺敵,怎麼都好。」
王烈一听,笑道︰「你這x ng格著實爽快,武功也不錯,當個隊主卻可以。這樣,我看你就當我的‘急先鋒’吧,不過你要先吃得了我們幽州狂瀾軍訓練之苦才好,你可知道我們狂瀾軍為何能戰勝石勒,靠的就是比大晉一般軍隊強的紀律和素質,而這些都是在平日訓練中得來的」
索辰一拍xi ng脯道︰「沒問題,我自幼騎射,苦頭吃了不少,怎麼會怕這些。」
王烈不屑道︰「自幼騎射之苦不算什麼,軍中之苦苦在單調乏味,我狂瀾軍將士為鍛煉意志和忍耐,需要站在那里數個時辰不動,縱然是烈日暴曬和風雪及身也不能動,你可能堅持?」
索辰一听,看了看自己白淨的皮膚,愁眉苦臉道︰「兄弟,我可是你兄弟啊,咱們打個商量,我少站些時辰,但我訓練騎射和砍殺時肯定比他們都刻苦,你看如何?」
那少年見兩人談的興起,卻是急道︰「那我呢,那我呢,王大哥,索辰怕苦,我卻不怕,我能站的住」
王烈一听,面帶鄙夷的看著索辰道︰「你看看人家」
然後愛憐的拍了拍少年的腦袋,笑道︰「兄弟,你年紀還小,而且我看你身子骨不太好,這次我來長安,偶然遇到了名聞天下的「小仙翁」葛洪,來日我求他先給你調理下,等你身子骨好了,我親自教你騎射、兵法,然後等你到了十七歲,就送你入軍建功,如何?」
少年聞言,卻是猛然喝道︰「停馬」
王烈有些奇怪,勒住韁繩,程翯也帶住坐騎。
一旁的索辰也停止了遛馬,好奇的看著他們。
少年讓王烈把他抱下黑龍,然後面對王烈站好。
王烈依舊是一頭霧水,少年卻猛然拜倒,恭恭敬敬道︰「師傅在上,請受我一拜。」
王烈哈哈一笑,剛要接受這一拜,索辰卻一把拉過王烈,變s 道︰「阿烈,你受不得他這一拜啊……」
那少年正在興頭上,一見索辰出面阻攔,怒道︰「索辰,你不要廢話,王大哥既然肯教我騎射和兵法,自然就是我的老師,自古天地君師,這師傅與至尊與天地是排在一起的,你說我怎拜不得?」
說完,再次拜倒。
索辰一听,啞口無言,眼看王烈還不明所以,只能扭頭不管。
此刻王烈也被這風吹的酒意上涌,面對少年這一拜,卻是豪爽笑道︰「好,今日我就受你這一拜兄弟,不管你是誰,今日起,我定盡心教你武功、騎射還有兵法,我教你時就是你的老師,平日里我就是你的大哥你有事,盡管找我說,我無論是何種身份、老師、大哥,都會對你竭力相幫。」
有了王烈開始毫無s 心雜念的幫助,這少年自然萬分相信王烈言語,立刻道︰「就是這樣」
索辰看著王烈和少年,驀然長嘆一聲︰「罷了,既然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操什麼閑心。阿烈,你為人豪邁慷慨,乃是我平生僅見。就連我這樣的x ng格都覺得傾心于你,莫說他這樣的少年了。但今後你若振翅而起,切莫忘記你前言,我可是要做你的‘急先鋒’,隨你征戰」
王烈聞言,哈哈大笑,卻是一手摟住索辰,一手摟住少年,笑道︰「索兄,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來,今日就請阿瓔你給我們做個鑒證,我和索兄、以及這位吳小兄弟結成異x ng兄弟,今後同進同退,至死不渝,你們可願意?」
說完,卻是面對朗朗夜空,當拜倒。
索辰和那少年聞言,都是身軀微震,看了一眼王烈,卻是毫不猶豫,在他左右一起拜倒,面對天地起誓道︰
「皇天在上,我王烈(吳鄴、索辰),三人今日起誓,結為異x ng兄弟,從此同心同德、肝膽相照,互相幫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違此言,必遭天譴」
三人捻土為香,對著朗朗夜空明誓。
其時,一輪明月在天,夜s 如晝,大地之上萬物靜籟,只有這三人的聲音在夜空中回d ng,而天地間似乎也只剩下這三個高矮不同的身影。
一旁的程翯看著他們如此模樣,心下也是j 動萬分,這種男兒只見的情誼,卻是如此動人心魄。
三人明誓完了,卻是互相報了生辰八字,三人按年紀排下,卻是王烈十九,年紀最大,為大哥;索辰看著有二十幾歲、少年老成,但沒想到一報年紀也是十九歲,但因為出生在年末,比王烈小兩個月,屈居老2;那吳鄴卻是還沒到十五歲,年紀最小,為三弟。
三人再次互相見過。
再起身時,少年吳鄴竟然已經是滿臉淚水,看著王烈和索辰。
王烈忙逃出絲帕為他擦去淚水道︰「三弟,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你哭什麼嘛。」
索辰也道︰「就是,哭起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卻是一副擔心的模樣,看著四周。」
吳鄴止住悲聲道︰「我非軟弱,只是因為大哥對我很好,心有感觸而已。」
王烈路出溫和笑意︰「阿鄴,難道你之前都沒兄弟姐妹麼?」
少年卻是神s 一黯︰「有過,但很多都去了,剩下的對我都不好……」
王烈嘆息一聲,想來這少年也是出身富貴、或者是哪個大家族的繼承人,越是這種家庭,因為爭名奪利的原因,往往兄弟姐妹間的情誼越淡薄,甚至可能出現手足相殘的慘劇。
安撫好少年,王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索辰道︰「二弟,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比我大,白白叫了你許多聲大兄,想來你一定早就知道我的年紀,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索辰老臉一紅,他自然早听說過王烈的年紀,卻固執的認為自己一定比他大,沒想到王烈竟然成了自己大哥,此刻卻是強自辯解道︰「我天生長相老氣,你又沒問我,是你自願叫的,這可不怨我……」
王烈見他如此憊懶,卻是無奈苦笑︰「那你現在還不叫一聲大哥來听听?」
索辰無奈,苦著臉拱手叫道︰「大哥在上,小弟見過大哥。」
語氣之慵懶,神態之有氣無力若病入膏肓一般。
王烈卻是毫不在意,只要他叫了就好,那自己就是他大哥,一輩子的大哥。
卻是笑眯眯的扶起他和那少年,三人相對而笑。
~~~~~~~
與索辰、吳鄴結拜後,王烈送兩人一直回到城南,目送他們進入里坊的大門,這才和程翯一起返回郡邸。
期間遇到幾隊里坊間巡邏的軍士盤查,那吳鄴事先給了王烈一面金嵌玉的牌子,告訴王烈如有盤查,出示即可。
王烈依他所言亮出令牌,那些軍士果然都十分尊敬,卻是一路放行暢通無阻,好好享受了一把太子黨的待遇。
想來這吳鄴的家境的確不凡,父輩至少也應該是個實權將軍出身,否則怎麼能有這讓長安城中軍避讓的令牌呢?
到了郡邸,王烈把今日所遇和眾人說了一遍,提起和索辰與吳鄴結拜的事情,蘇良等人也十分高興。
謝艾更是直接恭喜王烈,言稱今後王烈在長安城行事會更加方便。
但對于和荀隆發生爭執並毆打他一事,因為怕眾人擔心,王烈猶豫了下,卻是沒有說,只是稱遇到些潑皮無賴,順手收拾了事。
荀隆若知道王烈把他當做潑皮無賴來形容,那脆弱的內心怕有藥再遭受一次刺j 。
如此,又過了兩日,荀組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王烈也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這一日,忽然有宮中之人傳來消息,卻是索琳派人告訴他,說近日至尊要集體召見外臣,到時候,太尉、領涼州刺史張寔、司空荀組、甚至江左的代表都要來拜見司馬鄴,司馬鄴將一起召見王烈、謝鯤等人。
隨後尚書郎辛賓也派人送來口信,要王烈準備入宮面聖事宜。
王烈一听,心下知道是梁芬那邊終于出手,協調了各方關系,總算讓司馬鄴接見自己。
王烈也著急拜見司馬鄴,好能早日返回幽州。
雖然是同許多外官一起拜見司馬鄴,但王烈絲毫不敢怠慢,畢竟他已經決心支持司馬鄴,對抗江左和胡虜,因此這與司馬鄴的第一面卻是十分重要,必須準備妥當。
王烈卻不知道,朝堂之上現在卻是暗流涌動,有針對麴允、索琳的,也有針對司馬保的,還有針對他的,甚至還有針對劉琨的。
又過了三日,建興三年四月十三,宜嫁娶,裁衣,祭祀,出行,遷徙,入宅;忌赴任、行獵。
不到三更天,郡邸的負責官員就送來三套官服,讓王烈、謝鯤和北宮純三人穿戴,好去拜見至尊。
而在這之前的一日,眾人已經在尚書台的禮部,接受了簡單的覲見至尊的禮儀培訓。
總體來說,晉時,人們還是習慣席地跪坐,因此也沒有什麼跪拜行禮之說,而且他們的三拜九叩也只是針對祭祀時敬重天地。而臣子拜見皇帝一般只是拜倒後,把頭彎下去表示尊重一下即可,不用如何卑躬屈膝的拜服。
當然,有那諂媚之徒可能會做得夸張一些,卻並不是慣例。
這一點卻很符合王烈現代人的心思,雖然來到這個時代後,王烈已經是隨b 逐流,此刻卻是心下暗喜。
這些禮儀上的事情雖步繁瑣,可那套郡邸官員送來的官服擺在王烈面前時,王烈卻面l 難s 。
晉時除一品官員崇尚大紫之s 外,其余官員衣著s 彩並無定式,而這官吏給王烈挑選的卻是一身交領的玄s 長袍,因為王烈尚未及冠,卻是用一方幅巾把頭發束起。
謝鯤和北宮純也多是這等打扮。
這服裝卻是寬袍大袖,袍邊拖地,腳下則是一雙高齒屐,這還是王烈第一次穿高齒屐,卻是讓穿慣了靴子的他有些不舒服。
這一身傳上去固然華美,而且玄s 的深沉很適合王烈長身玉立的t ng拔身姿,但穿著起來卻實在麻煩,在孫安和程翯的配合下,王烈穿戴了足有近兩刻,才正裝完畢。
隨後,王烈對著青銅鏡子,甩了甩寬大可裝進一個腰身的袖子,卻忽然覺得自己很像戲台上唱戲之人,整個人都仿佛被包攏在了黑暗里,進入了一個大的面套里一般。
而如此看來,那整個朝堂上豈不是滿是戲子?
而隨後,那官員更是要按常例,給王烈燻衣剃面、傅粉施朱。
王烈一看這種情況,臉s 都變了。
穿的繁瑣尚可接受,可是讓人為自己燻衣剃面、傅粉施朱,裝扮成一個女人的模樣,王烈卻是絕對不能接受。
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畏懼的他,卻是轉身就走。
見王烈堅決不肯修飾自己,那官員無奈,只好退出。
只是王烈這般模樣上朝,明日有那主管禮儀的官員看到,肯定隨後要來責問自己。
穿上官服,王烈來回走了幾步,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寬袍大袖讓他渾身難受,沒有那緊身卻不失寬松的孺來的舒服。
北宮純也是一身不自在,來回擺弄著官服道︰「這一身還沒我那重甲來的輕松。」
王烈卻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謝鯤見他們戀人這般模樣,卻笑道︰「朝堂之上,拜見至尊卻必須穿官服,你們兩個且忍耐幾個時辰,等出了皇宮卻隨你們穿什麼。」
但無論如何,這身官服一時半會是不能月兌下去了。
又等了一個時辰,將近四更天,就有一輛牛車來到郡邸。
去拜見至尊,自然不能自己騎馬去,那牛車也是尚書台所安排,載著王烈、謝鯤和北宮純向城南的皇宮駛去。
孫安和一個親衛卻是騎馬跟隨保護。
王烈他們從西城而來,卻特意繞行一圈,到了平日各地官員拜見司馬鄴出入東門的司馬門,有中軍檢查了一遍牛車,又檢查了王烈等人的身份名牌,這才放眾人進入皇宮。
當然,孫安他們沒有聖諭,卻是不能進宮,只好留在門外看守牛車,等待王烈等人出來。
大晉長安城的這處皇宮並非新建,乃是在前朝大漢未央宮的基礎上改建而成。
因為是臨時所設的都城,名稱也沿用以往。共有前殿、宣室殿、溫室殿、清涼殿、麒麟殿、金華殿、承明殿、高門殿、白虎殿、玉堂殿、宣德殿、椒房殿、昭陽殿、柏梁台、天祿閣、石渠閣等。其中前殿居全宮的正中,也是那司馬鄴日常召見群臣的地方。
從進入宮門開始,整個皇宮的地勢向北逐漸升高,而那前殿更是一處高達九丈九尺九寸的高台之上,九乃至尊之數,寓意當然是此乃至尊所在。
此刻,朝霞漫天,雖然朝陽處有些y n霾掩映,但整個前殿,在烏雲與朝霞還有偶爾散射出的陽光的映襯下,卻是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猶若山岳聳立一般。
而遠遠的,在皇城之外,王烈就已經看見了這片氣勢恢宏的宮殿群,卻是禁不住贊嘆︰「泱泱大國風範,我大晉卻是這個時代的強者」
隨著車輛在街道上的前行,王烈卻離這心中的宮殿越來越近。
其時,在這未央宮的東面和北面門外有闕,稱東闕和北闕。當時各地官員上朝皆入東闕,士民上書則入北闕。
王烈身為幽州官員,自然也不例外,入東邊司馬門後,直接被宮內的宦者引進東闕附近的一個屋子等候。
他們這些外地州郡來的臣子,要等長安城內、天子腳下的大臣進入殿內,等候皇帝宣召後,才可進入前殿。
進了屋子,王烈才發現,屋內還有十幾個官員等候在此,看模樣也都是和王烈他們一樣,從外地州郡趕來參見司馬鄴的。
王烈並不認識這些人,但卻是不肯失禮,笑眯眯的拱手道︰「幽州王烈見過諸位大人。」
那些人一听王烈的名字,有的人面l 不屑,有的人面帶驚訝,更有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臉憤恨,看到王烈卻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到好像和王烈有多大的冤仇一般。
而他身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卻是對王烈點頭一笑,仿佛舊相識一般。
謝鯤一看,卻是悄聲道︰「此為太尉荀組和他的長子荀奕,阿烈你何時得罪了這荀奕?他可是有名的小氣,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因為沒有把和荀隆起沖突的事情和眾人說,謝鯤卻是不了解他們間的恩怨,王烈忙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幾日替荀奕教訓了一下他那不爭氣的兒子。」
謝鯤聞言,障目結舌,片刻嘆息一聲,他也知道王烈不說是怕他們擔心,而此刻就算知道了,也未免有些太晚,看來一會朝堂之上定然也不會是太平渡過了。
謝鯤這邊兀自思索,王烈心里也不糊涂,心下卻是冷笑︰「看來這荀奕今日定然會對我下手,卻不知道選在什麼時機,卻應該早做準備才好。」
想到這里卻是對北宮純耳語幾句,北宮純神s 一凜,片刻裝作要去解手、方便,卻是直接又趕到宮門處,門外,孫安卻一直在牛車旁守護,北宮純把王烈交待的話告訴給他,孫安立刻拍馬而去。
漫天的朝霞已經淡去,朝陽卻掩藏在厚重的雲朵之中不肯出現,大晉建興三年四月十三日的清晨就這樣緩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