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污蔑
王烈于朝堂之上講述自己和狂瀾軍,在幽州奮戰的故事,卻听得殿內群臣心情j d ng,就連一些本來對王烈有偏見的大臣心中也暗自佩服王烈他們的英勇。
就連司馬保這般的無情無義之輩,也是暗自思量,王烈手下有這樣一只強軍,而且x ng格忠勇,那自己更應加緊拉攏他,為自己所用。
而司馬鄴更是被這故事打動,開口要封賞王烈和他手下的將士。
王烈卻是堅辭不受,更是說出要為至尊和大晉固守邊疆的話來。
這一刻,殿內眾臣皆感嘆王烈忠義。
正這融洽的氣氛時,卻有一個譏諷聲音忽然響起︰「王將軍說什麼要為我大晉永遠固守邊疆,說的是如此動听,但在某看來,你卻是要學那王彭祖,割地自立?而且你表面如此君子,暗中卻行那卑劣之事,難道就不覺得心中有愧麼」
眾人聞言皆驚,一起看過去,卻是太尉荀組之子,即將就任尚書郎的荀弈。
司馬鄴見荀弈攻擊王烈,眼中怒意閃過,開口就要斥責,
王烈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過,王烈並不驚訝,甚至可以說,他一直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若真想避過今日這一件禍事,他有的是辦法。
可他卻寧願選擇直接面對荀弈的挑釁,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解決,而朝堂之上就是個好機會。
因為荀氏父子先前的種種表現,都表明他們是蓄謀已久,既然對方以為自己毫無所察,想拿自己開刀,無論最終的目的如何,王烈都不會容他們如此。
要麼就不做,要做就一擊致命,不留絲毫情面。
王烈想到這些,不過是轉念間的事情,見司馬鄴眼中不快,卻用眼神示意他先不用說話,自己起身對荀弈一拱手道︰「原來是荀奕荀大人,不知道烈哪里得罪了大人,大人卻出言污蔑于我?污蔑我也就罷了,還要出言侮辱為國盡忠,如今身患疾患的王浚大人,難道說還是因為剛剛我無疑踩到您那一腳,一直耿耿于懷,所以尋個機會就出言污蔑,荀大人,您可真是夠xi ng襟寬廣的?」
王烈這般一說,卻是讓荀奕差點氣暈,本來他選擇這個時候出面指責王烈,就是為了吸引大家注意,但叫王烈這樣一呼叫蠻擦,倒好像是他小肚雞腸,一直為踩了一下腳而津津計較一般,有幾個和謝鯤交好的中立派系的官員更是發出了冷笑。
sh 中宗敞更是直接道︰「人都說荀大人心思縝密,如今一看果是如此,凡事都記在心里,卻是秋後算賬。」
荀弈狠狠瞪了宗敞一眼,宗敞自是毫不畏懼,回瞪回去。
宗敞乃是劉琨一派的嫡系,已經看出有些不對,卻是準備吸引荀弈注意,好保下王烈。
但荀弈卻今日的目標是王烈,卻是不理宗敞,繼續對王烈義正詞嚴道︰「哪個污蔑你,我是實話實說王烈,你休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今天我誓要揭穿你的畫皮」
王烈不屑的看著滿臉怒意的荀奕,敵人發怒他從不害怕,越憤怒說明他越沒有理智,會為憤怒而沖昏頭腦。
當然,王烈也不會幼稚的相信荀弈此刻是真的憤怒,荀組、荀弈這父子兩人都是演技派,現在看他們的每一步都有所指,自己卻是不敢掉以輕心。
眾人此刻都看著王烈和荀弈,有那警覺的人,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這荀弈不是第一次來長安城,也不是第一次與眾人相見,但從來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甚至頗有些喜怒不形于s ,在群臣中口碑極好。這從剛剛索琳提名他為尚書郎,南陽王司馬保盡管不甘去也找不出荀弈的s 節和能力哪里不足,就可以看出。
可現在,荀弈確如一只吃了春*藥的公雞一般,與王烈如此對峙,這明顯是想與王烈分庭抗衡。
而荀弈背後是荀組,現在索琳似乎也已經和他們結盟,難道是他們要對王烈下手?
想明白這些,很多大臣臉上都出現了擔憂之s ,這已經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是整個朝廷格局的洗牌。
這邊謝鯤幾次要張口與荀弈爭辯,王烈卻抓著他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插手。
現在謝鯤插手根本于事無補,那些管網的中立派系的大臣若是給謝鯤面子,不用他說話,自然會如宗敞那般,主動出面相幫;否則就算謝鯤出面,也是無用。
所以今日,王烈卻一定要用自己的辦法來迎接荀氏父子的挑戰,也是給那些準備看他笑話,或者如荀氏父子一樣對付他的人。
此刻,至尊司馬鄴的臉s 卻是變得越來越難看。他重視王烈,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來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荀奕竟然還敢如此對待王烈,還直接在朝堂上咆哮,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難道荀奕不懂得什麼叫「大不敬」之罪麼?
正待開口怒斥,索琳一見司馬鄴面s y n沉將要下令,卻是猛然起身道︰「兩位,今日朝堂之上,談論的是政務,你們若有何s 怨應該拿到s 下里去解決才對尤其是你,荀弈,即將為我大晉的尚書郎,怎麼可以學莽夫一般在朝堂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一旁的荀組卻是一言不發,似乎自己兒子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系
就連王烈都微微詫異,沒想到索琳如此公正,雖和荀組為盟,卻並不幫扶荀家。
荀弈聞言,卻道︰「僕射大人,諸位大人,並非弈不知規矩,也非奕與這個偽君子有什麼四人恩怨。奕今日出面,只是因為義憤填膺吾眼見諸位都為王烈這個鄙薄小人所編造的故事而欺瞞,而且弈認為此人根本是心懷叵測、意圖割據北地、謀反的逆賊,這才氣憤不過要揭l 他的真面目」
索琳聞言,沒有微皺,卻道︰「荀弈大人,你現在已經是尚書郎,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大晉的臉面,你說王烈將軍編造故事,又說他要割據謀反,你可有什麼證據?若是無憑無據,又豈能亂講,小心我索琳第一個不容你」
荀弈立刻道︰「僕射大人息怒,這些事情皆非我空口白話,我有證據」
索琳道︰「什麼證據?」
荀弈卻道,還請至尊讓我家犬子上殿,陳述一二。
司馬鄴心中此刻已經是怒火熊熊,對方如此打壓王烈等于直接煽他的臉皮一樣,但王烈卻始終對他暗使眼s ,示意他不要沖動。
此刻,荀奕提出要自己的兒子上殿,王烈心中更是明悟,荀奕有數個兒子,但今次上殿的卻百分百會是那荀隆,想來就是來誣陷自己的。
經過關中月下閣的事情後,司馬鄴已經對自己這位新結拜的大哥十分信任,卻是點頭道︰「讓他上殿吧,不過有什麼話都好好說,莫要傷了和氣」
很快,渾身包扎著棉布,滿臉青紫的荀隆被人攙扶上殿,而且是邊走邊垂淚,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f 模樣。
王烈一看,心中暗笑︰「荀隆這小子的演技真不賴,走的還是深情哀傷派的路線,自己當日下手看似狠辣,其實極有分寸,若真說傷害,還沒有後來司馬鄴踹在這小子上來的厲害。如今,五日過去了,這小子的外傷竟然還沒好,明顯是偽裝的。」
荀隆一到殿上,就拜倒在地,一邊爬向司馬鄴,一邊哭訴道︰「陛下,諸位大人,請你們給隆做主」
哭的極其淒慘,叫人慘不忍睹。
索琳眉頭微皺,好生安慰道︰「荀隆,這是朝堂,你莫哭,有什麼冤屈慢慢說來,我為你做主」
荀隆卻是打了一支強心針一般,一揚脖子,用袖口抹去淚水和鼻涕,哀聲道︰「臣那日來到長安蕭sh 郎的公子與幾位朋友要給臣接風,因此一起去了城東的關中月閣吃酒,不曾想遇到這王烈正在毆打店內伙計,我等看不過去,就與他理論,沒想到他不但口出污言,還動手打傷了我等,甚至口出狂言,說‘大晉之內沒人敢動我’,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懇請諸位大人為我做主」
眾臣聞言,卻是沉默不語。
去青樓之所,在場的沒有人沒去過,動手傷人,也有很多人做過,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唯有是傷及同僚乃是大忌,畢竟大家都只有一條命,你太暴虐,大家都會忌憚你。
而且,王烈若真說了‘大晉之內沒人敢動我’的話,這可是天子腳下,實在太囂張了些。
荀隆哭訴完畢,似乎並沒有發現那高居台階上的天子就是自己那日侮辱過的少年。
但司馬鄴卻已經是被他顛倒黑白的說辭,j 起了滿腔怒意。
若不是王烈一再搖頭,早就起身打斷了荀隆的哭訴。
見群臣嘩然,荀弈此刻卻趁勢拜倒,悲泣道︰「諸位大人,王烈他滿口仁義道德,卻在暗中欺壓良善,所以我才說他是卑劣之徒,而且他為了割據北地,有反叛之嫌;陛下,這樣的人一定不能重用,否則是我大晉將來的禍患,請陛下嚴懲不殆。」
司馬鄴這時已經氣得手指微顫,克制著自己的聲音道︰「荀弈,你說你有證據,可這畢竟是你兒子的一面之詞,按我大晉律法,當事之人不能為自己佐證的。」
索琳也道︰「荀大人,令公子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你這樣恐難以服眾,請你再找一個證人吧。」
荀弈卻道︰「當然還有其他證人,蕭sh 郎的愛子,還有其他參加吃酒的同僚都可證明。」
說完,再次懇請司馬鄴宣證人進殿。
司馬鄴這個時候卻不可能拒絕,拒絕了就等于心中有鬼一樣,無奈再次點頭。
于是,很快又有幾人上殿,上殿後拜見過司馬鄴,就開始指責王烈,說他如何欺壓百姓,毆打荀隆。
听了這些指正,索琳再次轉向王烈︰「王將軍,你對于荀大人和這些證人的說辭有什麼看法,你承認這些罪名麼?」
王烈此刻已經看出來,這索琳哪里是在主持公道,分明在和荀弈一唱一和。
這一步步下來都等于是在配合荀弈勾起大臣們的好奇心,一會荀弈就該趁機拋出重磅炸彈了吧?
但王烈卻是心下有些奇怪︰「難道索辰回去沒和他老爹說那日的事情麼?又或者索琳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他怎麼如此配合荀弈?若他們事先真有交易,就不怕把索辰牽扯進來麼?
而且,最主要的是,難道索琳和荀組不知道梁芬是關中月下閣的後台老板麼,他們就不怕梁芬出面為自己作證?而他們的目標真的只是自己麼?如果說單單是荀弈,還有可能為荀隆一事和自己交惡,趕盡殺絕,但荀組如此老狐狸,只為扳倒自己就hu 如此大心思,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王烈卻是腦筋急轉,分析起各種可能,但他這副不言不語的模樣,落在荀弈眼里,卻反而讓荀弈有些猶豫起來。
荀弈可不像自己兒子荀隆那般頭腦簡單,這個模樣俊秀的中年男子,心思卻是無比慎密。
在決定攻擊王烈之前,荀弈就已經仔細調查了王烈,從各個角度收集來的情報,荀弈判斷王烈是一個慣于扮豬吃虎的家伙,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實際上謹慎狡猾。
而且他一直認為王烈這個人口才極好,能言善辯,絕對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x ng格。
可是,此刻荀弈眼見一個個不利于王烈的證據被提出,可這小子似乎毫不在意,根本就不反擊,心下卻有些懷疑王烈又在醞釀什麼計謀。
索琳見王烈不語,卻再次催問︰「王將軍,你不說話,是承認了荀大人的指正麼?」
荀弈卻在一旁道︰「王烈,你若是不肯承認,也請拿出證人,否則我今日誓要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
「要我找證人?」
王烈聞言,卻是忽然哈哈大笑,這笑聲爽朗之極,直笑了半響,笑得荀弈臉上y n晴不定,喝道︰「王烈,你莫以為你裝瘋賣傻就可以逃過去」
王烈不屑的看了荀組一眼,這才道︰「這位滿臉傷痕的就是荀隆小兒吧?如果是,那就沒錯,我是打了他,因為直接這小子出言不遜、欺壓良善,我是仗義出手,怎麼索大人要為他主持正義麼?」
一旁的群臣皆驚,謝鯤更是急的想要說話,卻被王烈拉住。
王烈只所以毫不猶豫的承認這一切,並不是他得了失心瘋,而是因為他忽然想明白,對方的目標是他,但更是是司馬鄴。
他們這些當臣子的,怎麼去關中月下閣這種場所胡鬧都沒有什麼,但司馬鄴不行,司馬鄴是一國之君,必須給臣子做出表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想來,那荀組等人一定從什麼地方知道了當日和王烈在一起的有司馬鄴,而且荀隆既然已經得罪了司馬鄴,那麼將來司馬鄴肯定不會再接納荀氏一族,索x ng先下手為強。
什麼要王烈也找出證人,王烈可以拿出的證人就四個,一個是程翯,一個是梁芬,一個是索辰,另一個就是司馬鄴。
程翯是他自己人,按照律法不可能佐證,梁芬現在還不到他出馬的時候;索辰,這小子可用,但現在不在,那麼王烈若想作證就必然要找司馬鄴。
就算不提出司馬鄴,讓梁芬作證,最後也容易把司馬鄴牽扯進來。
而且,他們如此中傷王烈,絲毫不顧司馬鄴的怒意,就是為了引司馬鄴出面,如果司馬鄴忍耐不住,出來幫助王烈指正,到時候就算犧牲荀隆這個無能的子孫,只要能趁機攻擊道司馬鄴,讓他為群臣所恥,再不能隨意出宮,甚至是逼迫他認錯,丟盡帝王臉面,徹底成為某些人的傀儡,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些人的用心之險惡,簡直令人發指。
想明白這一切,王烈卻是心中暗恨,但他是那種絕對不會讓朋友承擔罪責的x ng格,此刻卻是下定決心,一定不能把司馬鄴牽扯進來。
因此,卻說出那番硬邦邦的話來。
他這話一出口,滿堂文武嘩然,就連荀組也是微微一愣。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王烈這麼快就看清楚一切,而且竟然如此大膽,承認了一切。
索琳卻是喝道︰「王將軍,你說話可要慎重,這里是朝堂上,說過的話就是潑出的水,你可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sh 中宗敞見王烈如此,心中暗嘆,再次出面道︰「就算王將軍承認毆打了你兒子,可是這也僅僅是他的s 德,最不濟算是傷人,又怎能因為這個就罷免他的官職?」
荀弈卻道︰「此子素來猖狂,不服禮法,毆打我兒子的事情其實還算s 德所在。而我說他有割據地方、意圖不軌,卻也有證據,我早就听說王烈在幽州時就擅自募兵,如此公然違反我大晉律法的行為不正說明了他的狼子野心,弈建議陛下立刻將其查辦,不能再任其危害朝廷。」
眾臣聞言皆默然,這種事情本事不該拿在明面在來說的,荀弈如今都拿了出來,看來今日不和王烈分出勝負,卻是誓不罷休。
荀弈如此不計後果,究竟有什麼利益在其後?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這其中關鍵,卻是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索琳一派的人馬,以及與荀組交好的一些大臣紛紛附議荀弈。
而和謝鯤以及劉琨交好的一些中立派系的大臣,如宗敞等人卻出言要求司馬鄴慎重,說王烈對大晉有功,不可因為一言而廢之。
謝鯤更是悲憤道︰「若如此誣陷對大晉有功之臣,是取亂之道。」
但他們這一派本就勢力最弱,加上司徒梁芬一直沒有發表意見,一時間卻被壓制了下去,朝堂上滿是對王烈不利的聲音。
期間,讓王烈意外的是,中領軍、鎮軍將軍胡崧在索琳詢問到他的時候,卻忽然道︰「陛下,臣看王將軍乃忠義之士,這事情恐有隱情,陛下當慎查……」
這番話卻讓王烈對胡崧另眼相看,胡崧的確是自保之輩,但對朋友卻也有一份難得意氣。
只是這微弱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更多對王烈的指責里。
司馬鄴此刻已經是臉s 鐵青,他一直看著王烈的眼楮,但那雙眼楮里流l 的始終是一個信息︰「你不要動,兄弟,有我就可以」
司馬鄴只覺得心頭有一股暖流在涌動,他其實是一個很聰慧的人,此刻也從荀弈和索琳的對話,以及王烈的神情里讀懂了一些︰「荀弈他們是在針對朕,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看他們謀害朕的大哥麼……」
王烈此刻也是心下焦急,他雖然之前已經有了布置,也預料到了今日朝堂上會出現的一些情況。
而且,他剛剛如此回答,也是有了決斷,要趁這個機會與荀氏做個了斷。
但現在,他期待的「援兵」卻遲遲不出現,而荀弈一派卻逼迫甚緊,司馬鄴雖然被自己一再暗示沒有起身,但早晚會忍耐不住,那時候事情可就難辦了。
司馬鄴不是不能出面,但絕不是現在,時機還未到
此刻王烈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拖延,卻是下意識的看向梁芬,希望他能站出來為自己說些話。
但梁芬卻躲過了他的目光,低頭不語。
王烈心下一陣失望,梁芬是夠聰明,但他正因為太聰明,所以一旦遇到無法掌控的事情就會選擇明哲保身,選擇逃避,甚至還不如胡崧……
王烈沒有權利去指責梁芬,但這一刻卻是心下冰冷。
一旁的北宮純也是焦急不行,但他事先根本不了解這其中的曲折,而他又不善言,此而看卻是雙拳緊握,心下卻暗道︰「若一會這些雜碎真敢對主公不利,我就算拼命要把主公護送出皇宮。」
正這時,涼州刺史張寔忽然起身,冷笑道︰「荀弈大人口口聲聲是為國為民,還要建議陛下查辦,可整件事情說來說去,都不過是你家子女與王將軍的s 人恩怨,怎麼可以牽扯道國家高度來?而且,你口口聲聲說王烈s 自募兵,你又有何證據?」
張寔這一說話,謝鯤等人卻是面s 一喜,王烈也感j 的看向張寔。
張寔對王烈點點頭,然後冷冷的看向荀弈,目光如電。
大殿內,劍拔弩張;大殿外,亂雲飛渡,天空的雲層卻是越來越厚,已經把清晨的那抹朝陽完全遮掩住。
偶爾有一絲不甘的光明,如利劍一般,拼命刺破厚厚的層雲,從縫隙中鑽出,如閃如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