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殺戮不留情
在烈日下排了一天運動會的彩排,本來就黑,xi o飛徹底變成了xi o黑……晚上6點回家後才開始寫,不容易啊,悲泣,呼喚月票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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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的並州,卻是延續了前漢、三國時期的地理版圖,共有六郡。
從南到北、自西向東排列分別是雁m n郡、太原郡、新興郡、樂平郡、西河郡、上黨郡。
其中上黨郡原為石勒的老家,為石勒所控制,後來王烈用計引拓跋六修奔襲,佔據了上黨。
因為上黨緊鄰石勒的地盤,又是石勒曾經的老巢,所以劉琨根據王烈的建議,卻是上報朝廷,加封拓跋六修為上黨郡太守,用他來防守並州的這個m n戶。
至于樂平則和幽州的常山郡接壤,但也因為靠近石勒的原因,地方治安、環境復雜.;至于西河則是靠近劉聰的匈奴漢國,情況卻和樂平差不多。
所以,而今劉琨真正能實際控制的其實只有雁m n、太原和新興三郡。
而其余郡縣的太守、縣令等官職,除了太守是劉琨任命意外,其余官員多多由這些地方豪強選舉、擔當,根本毫無監督、管理的作用,完全等于是他們的保護神一般。
而那些太守要麼被架空,要麼同流合污。
而且,這些豪強不但互相勾連,甚至其中還有不少暗中勾結石勒和劉聰。
劉琨不是沒想過處理他們,但卻顧及到這些豪強的反彈,而且並州剛剛恢復生氣,卻是一直沒有動手。
上黨郡現在有拓跋六修控制,劉琨自不用c o心,可是樂平和西河卻是不能丟棄,而這次搶劫拓跋郁律送給王烈馬匹的那幾家世家、豪強卻正在樂平郡。
這些人盤根錯節,警惕x ng極高,遇到可疑的外鄉人就可能逃跑。
至于來往商旅則是一個都不放過,不刮掉一層皮都不放行。
針對這種情況,王烈先求助令狐盛,讓他派本鄉本土的探子到這些壁壘、塢堡的虛實,然後卻是讓拓跋郁律和自己手下的士兵扮作商隊,故意經過這些地方,引這些世家豪強見財起意,將他們困留、肆機h n進壁壘以做內應。
這些探子很快將這些世家、豪強違法的證據收錄齊全,卻是一齊上報給了劉琨。
劉琨在看到這些東西後,卻是氣得大筆一揮,讓王烈酌情處理,斬草除根。
王烈得到劉琨的首肯後,和拓跋郁律借了五百親衛,加上自己的八百多兵士,盡皆扮作匈奴漢國的士兵,以襄國城缺糧的名義,挨個攻取各個壁壘塢堡,劫掠走所有物資,卻全部偷偷運進晉陽。
當然,所謂的攻取並不是攻堅,而是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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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建興三年八月中,大晉並州樂平郡,樂平郡下轄樂平縣、沾縣兩縣,治所為沾縣。
樂平作為並州東部的m n戶,因為緊鄰石勒佔據的上黨郡的緣故,前些年連遭戰火侵襲。
也因此這里民風彪悍,幾乎每個鄉鎮都結有壁壘。
而盤踞在這里的主要士族卻有兩家,一為襲氏,一為韓氏。
兩家都不是什麼一流士族,甚至連二流都算不上,在三流之中也只是末尾。
但在士族南渡,樂平十室九空的情況下,這兩家卻趁勢而起,不但廣斂田產,更是建造壁壘塢堡,盤踞在樂平。
不論名望,單論財力卻已經是不遜s 于二流士族了。
兩家卻是各據一縣,其中樂平縣為襲氏所佔據,沾縣為韓氏所佔據。
而這樂平縣的太守,卻正是韓氏的族長韓據。
但兩個縣城都破敗不堪,城防幾乎等于沒有一般,其實這也不能完全說是韓據無能。
石勒強盛時,幾乎每年都會派兵s o擾樂平郡,就算是樂平城牆再堅厚,也只能保守一城之地,整個樂平郡還是要被石勒控制。
更何況,對于這樂平郡內兩大士族來說,樂平郡的兩座縣城保存的再完好,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反不如在他們自己控制的區域內,建設起一個接一個的堅固壁壘、塢堡,而這些壁壘因為都是結山臨淵而建,而且沿途鄉鎮都設有烽火台,敵人一旦進入瞭望範圍,百里外就能做出反應,因此卻比縣城的防御更牢靠幾分。
而盤踞在這一個個壁壘塢堡里的人正是士族和他們家眷、附庸,以及打手。
劉琨也曾派人秘密潛入這些壁壘、塢堡,卻都無功而返。
這也是劉琨一直猶豫沒有下手收拾這兩大士族的原因,一無證據,二難斷根,劉琨又不是一個果斷的x ng格,卻是慢慢養虎為患。
但這次,王烈內外下手,卻終于收集到了襲氏、韓氏共同劫掠拓跋郁律戰馬,暗中勾結石勒的證據,而王烈也正決心從這兩個膽大妄為的世家下手。
這一日的正午,從幽州常山郡方向的官道上走來一隊打著岑氏商行旗號的商隊。
這一段官路卻是這韓氏出資修葺的,用韓據自己的話講,那就是︰「如果連官道都不能行走,哪怎麼還會有商隊肯來,沒有商隊來,我們哪里有稅可收?」
卻是頗懂得不固澤而魚的道理,而修葺官道的資金自然是m o出在羊身。樂平郡和常山郡ji o匯的地方,屬于太行山的余脈,山地丘陵頗多,若想去晉陽,這官路卻是唯一的坦途。
因此,來往客商雖然通行方便了,但被盤剝的卻更多了幾分。
自從進入樂平郡境內,這支打著岑氏商行商隊旗號的隊伍就已經被人發現,表面上一切如常,官道上也沒有什麼人阻攔,但消息已經被層層傳遞到了韓氏佔據的壁壘之中。
這商隊進入樂平不過十余里,就被關卡攔住。
這關卡後就是一座佔地數里,依山而建的壁壘。
面前的這座關卡也正好截住了整條官道,關卡後幾十個青s 衣衫的壯丁正手執刀槍,不懷好意的看著商隊。
壁壘內的人並沒有把這一對商隊放在眼里,雖然看起來這隊人馬還算j ng壯,但畢竟都是尋常百姓的打扮,而且一路下來也是行走緩慢,神s 萎頓,看起來是毫無威脅。
這幾十個漢子卻都暗自慶幸︰「等了幾日,才等來這麼大一隊f i羊,不好好宰殺一番豈能對得起自己?」
那商隊帶隊的卻是一個相貌英t ng,但笑起來很和氣的少年,這少年顯然也是經常過這樣的關卡,到了關卡前,距離還有十幾米遠,還沒等對方喝止。
就主動停了車隊,然後翻身下了一匹看起來蠢笨高大的黑馬,笑眯眯的走了上來。
見這少年如此識趣,那關卡後的一個xi o頭目不屑的哼了一聲︰「果然是群廢物」
卻是一邊懶洋洋的用草睫剃著牙齒,一邊斜著眼看著那少年,然後一努嘴。
一個壯丁立刻走上前,一擺手中的環首刀喝道︰「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那少年忙道︰「我們是岑氏商行的,要去晉陽販賣農具。」
眼楮去看著那環首刀,心中暗道︰「這群h n蛋,果然不是好東西,這軍中制式武器都能n ng到,若說沒有叛逆之心,打死我都不信」
正思量間,那xi o頭目一听他說是「岑氏商行」的人,卻立刻來了興趣,一把將那個壯丁扒拉到一邊去,自己來到車馬前,掀開覆蓋在貨物上的油布,卻見一台台已經組裝好的鼓風機,一架架嶄新的曲轅犁,整齊的擺在車子里。
那xi o頭目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然後滿臉輕浮道︰「你們岑氏商行真是好運氣,也不知道攀附上了哪個財神爺,能n ng到這麼緊俏的農具,這十幾車貨物在晉陽轉銷到盛樂或者平城,最少要賺上幾百金吧?」
那少年卻忙憨憨笑道︰「大人說笑了,賺不了這麼多的。」
那xi o頭目卻呸了一聲道︰「少他**和老子在這里哭窮,老子和氣問你,你就當老子是白痴麼?你們是什麼身份你們自己不知道麼?你們這是不良商賈,是要收取重稅來彌補自己的罪過的」
商隊一行聞言,面面相覷,自己怎麼就變成不良的商賈了,還什麼彌補罪過……、
那少年心下差點被氣得笑出聲來。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就夠能尋找借口了,沒想到這種窮山惡水,還有比自己還能正義凜然找借口的家伙。
見商隊一行人一副愕然的表情,那xi o頭目顯然十分滿意,認為這些人已經被自己的「威嚴」震懾住。
那xi o頭目卻立刻道︰「按照刺史劉大人人制定的最新的稅負比例,像你們所販運的這等暴利商品,每件加收五十貫五銖錢,听好了,是足額的五銖錢,其他銀錢概不好用。倫同,你去查查他們有多少件貨,然後把錢收上來。」
一個壯丁聞言,立刻笑著跑出,就要開始查擺貨物。
按照規矩,這貨物清點下來,他這個負責清點的,最後分錢的時候肯定會多分一些的,他又怎麼能不高興。
那商隊的少年卻一改剛才笑意,伸手攔住對方,驚訝道︰「這位大人,你搞錯了吧,我們一件貨物一共才賺多少錢?你收取五十貫,我們可就賠錢了。」
那xi o頭目聞言,卻是不屑道︰「爾等休要廢話,我管你們賺多少錢,這稅負比例可是劉刺史制定的,劉刺史知道麼?是我朝的大將軍,怎麼,你們不服麼?」
那少年卻道︰「若是劉刺史所制,我怎敢不服,但請大人你拿出劉刺史增加賦稅額度的文書,我看過後,如數ji o稅」
那xi o頭目聞言,大怒︰「你xi o子,還敢要劉刺史的文書,你這是找死麼?」
他們哪里有什麼文書,所有東西都是信口開河,上邊給他們收取稅負的比例,他們卻要多加上三成。
而多收取的在這些,自然全部要落入他們的腰包,這些又怎麼可能有官府的文書佐證?
見少年卻是步步不讓,堅決要看到文書才肯給錢。
眼看磨叨了半天,身邊其他壯丁都忍不住發出不滿的譏笑聲,這xi o頭目再也忍耐不住,卻是惡從心頭起,竟然一把ch u出腰刀就要劈砍對面的少年。
這少年後退兩步,卻擺手道︰「你這人真是粗魯,不要動怒,我給錢就是」
那xi o頭目猶豫了下,對方若是哪個xi o商行或者是鮮卑那邊來的,殺了也就殺了,估計也沒有什麼後患,但那岑氏商行如今是北地最大的商行,據說你商行老板和那幽州的王烈有ji o情,而王烈怎麼說也是劉琨的弟子,若真惡了這條人命,以傳聞中王烈暴虐嗜殺的x ng格,還有劉琨護短的x ng格,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卻是啐了一口,罵道︰「**,牽著不走,非讓老子生氣;算你xi o子走運,趕快把錢準備好。」
少年眼中寒光一閃,轉過身去,這時身後一個魁梧漢子走了上來,附耳輕聲道︰「大哥,已經查清楚了,幾個暗哨都已經處理掉,現在動手,十息內定能沖進壁壘,壁壘內的烽火台也已經被控制,下令吧——」
少年點點頭,卻是毫不猶豫,轉身向車隊走去。
而那個魁梧的漢子卻是在商隊間傳遞著信息。
那xi o頭目還以為他去拿錢,得意的撇著嘴,算計著自己今日能貪墨下多少銀錢,而今夜是不是又可以去找那個風s o到流出水來的相好作樂。
正想著美事的時候,那少年已經轉身,然後將手中一個錢袋扔出︰「接著——」
那xi o頭目歡喜的張大了嘴巴去接著錢袋。
下一刻,眼角的余光卻看見少年手中變戲法一般出現了一張長弓,接著一道寒光,如流星趕月一般飛來。
那xi o頭目心下肝膽俱裂,但還未等他閉上嘴,下一刻那羽箭直接sh 進了他的嘴中,鋒矢尖銳處卻直接從後脖頸傳出,帶出一蓬血雨。
下一刻,只听著弓弦、機弩聲不斷,不過十幾息間,幾十個壯丁全部中箭倒地。
接著這一群人卻是快刀砍斷拉車馬匹的韁繩,也不帶上鞍馬,直接翻身上馬,一夾馬月復,就手舉弓弩和長刀,沖進了大m n四開的壁壘。
壁壘處本來還有幾個壯丁,但卻都散漫的偷懶坐在那里,一邊閑聊,一邊看著關卡這邊的熱鬧。
心下卻都羨慕這些人又有f i羊可宰,但今日他們不當值,卻也只能白白眼饞。
但等到他們見商隊中人忽然舉箭sh 殺壯丁,然後飛身上馬沖來的時候,這瞬間的驚變,卻讓他們嚇得驚呆在原地。
有幾個人剛要喊人,從壁壘內已經沖出幾個商人打扮的漢子,把他們砍翻在當場。
下一刻,這一隊騎兵已經順利沖入壁壘。
壁壘內本還有百余名壯丁,但在猝不及防下,面對這幾十個如狼似虎的騎軍,卻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這些人就如手拿著玩具刀槍的孩子遇到了武功高超的大人一般,沒有人是這些騎兵一個照面外的對手。
而且,還不斷有暗箭從壁壘內部的角落sh 出,sh 在他們的身上,更讓敢于抵抗的壯丁膽寒不已。
戰斗持續了不到半柱香時間,當那個帶頭的少年喊出「我乃幽州王烈,爾等再敢抵抗殺無赦」的時候,這些壯丁卻是徹底失去了斗志。
王烈,那可是名滿天下的殺人魔王,更是劉琨的弟子,就算給這些壯丁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再動手反抗。
更何況,主事的頭目已經在第一時間就被h n進壁壘內的狂瀾軍斥候刺殺,群龍無首下這些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投降,免得被砍殺在當場。
可是,他們不反抗,卻並不等于王烈會就此放過他們。
王烈讓人將讓們全部集中後,不分青壯老弱,盡皆殺死。
這並不是王烈嗜殺,而是一旦走漏風聲,勢必引起其他壁壘的集結反抗,到時候突襲就變成了攻堅戰,那事情就隨時可能從鏟除並州內部的毒瘤,變成與匈奴漢國的敵人正面ji o戰的場面。
畢竟那些敵對勢力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拉攏多年的勢力被鏟除掉,必然會趁並州的內耗,派兵進攻。
順利攻取第一個壁壘,王烈卻是命手下迅速換上這里壯丁的服裝,押著所謂的商隊繼續向下一個壁壘t ng進。
隨後幾日,樂平縣和沾縣境內的十幾個壁壘都一一被攻破,就連盤踞在兩個最大壁壘內的襲氏與韓氏的族內高層也全部被抓住,包括那個貪贓枉法,包庇家族的樂平太守韓據。
這個倒霉的太守,在王烈開始襲取壁壘的第一日,就被所謂來督察樂平郡政務的官員哄騙至沾縣縣城內的太守府,秘密軟禁起來。
等到大事一了,直接被押送去晉陽,劉琨卻是拿著早就整理好的一條條證據,當著並州文武百官的面,念給他听。
韓據自然是無話可說,俯首認罪。
接下來,在西河郡也上演了同樣的一幕,只是故事的主人公換成了另外的世家、豪強,而一個接一個壁壘、塢堡被d ng為平地。
在攻打這些壁壘中,對壁壘內的敵人,無論是投降順從的,還是負隅頑抗的,王烈卻都是毫不留情的屠戮。
投降順從的,投「敵」了當然要殺;負隅頑抗的,你之前就是當地一霸,同樣不能留下繼續為患。
至于那兩個最早被王烈等人假情報yin*去搶奪拓跋郁律馬匹的豪強,襲氏和韓氏卻更是被直接誅戮了三族。
這等為了一時的貪念,就能半公開的搶奪商旅的惡霸,如不及早鏟除,早晚會給劉琨的統治帶來麻煩。
如此,連續十余日,附近鄉鎮、縣城一听到這一支來自襄國城的敵軍,無不聞風s 變。
隨著一家接一家的士族、豪強被鏟除,那些不服管轄的鄉鎮卻主動上報劉琨,懇求他派大兵入駐保護。
于是,劉琨順理成章派兵入駐壁壘、塢堡,控制了這些區域。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世家都被剿滅,對于肯及時投降,或者主動承認罪責的,王烈還是收下留情,放了他們一馬,只是在劉琨的人馬入駐壁壘後,他們的s 人武裝全部被解散,編入並州軍,並集中調往晉陽城重新訓練。
至于他們的家財,王烈卻建議劉琨按照他們的罪責收取贖罪款,只要將來不再作惡,就收取這一次;但若再不服教化,危害地方,就沒收全部家產,誅殺三族。
王烈真的不在乎被世人稱作什麼「殺人魔王」,殺人又如何?只要不違背自己的良心,若能殺盡天下該殺之人,那就是一時人杰,絕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