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稱王 第二卷,謀幽州 第二百四十八章,再見小娘話滄桑

作者 ︰ 飛過天空

第二百四十八章,再見xi o娘話滄桑

「為了兮兒的幸福麼?」謝鯤無奈苦笑。

謝極道︰「大人,雖然我沒有跟蹤到甄兮xi o娘的落腳處,但大概位置卻已經確定,您可想去見見她?」

謝鯤猶豫了下,點頭道︰「也好,那阿極你就陪我走一趟吧。」

說完,進室內換上一身不起眼的麻布常服,這才和謝極坐車從後m n行出。

謝鯤思nv心切,卻是一路催促謝極快些趕路。

謝極也是快馬加鞭,很快就尋到了謝甄兮消失的那一片區域,但縱然是知道謝甄兮在這里,可這一片也足有數百間民房,一個個尋起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謝鯤卻直接對謝極道︰「你去把里正尋來,讓他帶著最近半年的戶籍的留存來。」

不一會,那里正就跑了來,一听說是幽州刺史謝鯤召見,這個大晉最基層,都算不上官吏的家伙自然是不敢耽擱,讓幾個xi o廝抱著十幾卷記載著戶籍身份的竹簡就跑了來。

謝鯤卻是好言安撫他幾句,然後開始查看戶籍,這時候謝鯤卻又恢復了那個能臣的風采,不過一刻,就在一片竹簡上有了發現︰「xi o沿河,ch n柳巷王東戶過戶為謝言,謝言由揚州會稽縣遷來,即日起戶籍變更……」

變更的日期就在三個月前,下邊有戶籍變更人的親筆簽名。

謝鯤叫謝極來看,謝極點點頭︰「正是甄兮xi o娘子的筆跡,而且還冒用了大哥的名字。」

謝鯤無奈苦笑︰「怪不得尋了這麼多日都尋不到這個丫頭,想來這丫頭行程還真快,而且到了這里也沒有住客棧,而是直接買了地契,更了戶籍,怪不得怎麼都尋不到她的蹤跡,這丫頭究竟想做什麼?」

謝極卻是笑道︰「甄兮xi o娘一向聰慧,想來就是不想被人找到,但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來了這麼久,她還不去見王將軍,她不是為王將軍答應她的戰馬而來的麼?」

謝鯤搖搖頭︰「這丫頭心思重,有什麼事情也不愛對人說,這次估計是想要王明揚答應她什麼,又恐怕我阻攔,這才避開了我。」

謝極聞言,問道︰「大人,那現在怎麼辦,現在就去見xi o娘麼?」

謝鯤點點頭︰「這丫頭鬧的實在不像話,你前邊帶路,我去見她」

謝極無奈嘆息一聲,他尊重謝鯤,但也心疼自家的xi o娘謝甄兮,可這畢竟是謝鯤的家事,當爹的要管束自己的nv兒,他也不好多言。

謝鯤打發走了里正,讓他回去後不要多言,卻是與謝極按照戶籍上的地址尋到了謝甄兮居住的所在。

那卻是一座靠河的xi o院,四周很安靜,幾個行人偶爾路過,還有一個賣燒餅的xi o販蹲在牆角,一邊有氣無力的叫賣著,一邊曬著秋日的暖陽。

謝極下車後,打量了下四周,見沒什麼可以的,這才讓謝鯤下車。

謝鯤走到院m n前,輕輕拍動m n環,不一會就有人問道︰「誰呀?」

謝鯤一听這聲音,一愣,然後立刻道︰「是青兒麼,開m n,我是謝鯤。」

m n內的人輕輕啊了一聲,卻是立刻拉開了m n,跪倒在地,低頭道︰「青兒見過老爺。」

謝鯤點點頭,問道︰「兮兒呢?」

青兒猶豫了下,謝極立刻道︰「xi o青,你跟xi o姐s 自離家,乃是犯了律條的,大人寬厚不與你計較,你還不把xi o娘叫出來麼?」

青兒猶豫里下,轉身去內院去喊謝甄兮。

不一會,一身男裝的謝甄兮從內院緩緩走出,一見自己的爹爹,神情微微j 動,但卻似乎極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一般,立刻拜倒︰「孩兒拜見父親大人。」

謝鯤看著nv兒的臉龐,臉s 如昔,但明顯有些清減,心中責怪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

卻是重重嘆息一聲,上前就要扶起自己的nv兒。

謝甄兮卻沒有起身。

謝鯤一愣,謝甄兮卻道︰「爹爹,nv兒不孝,擅自離家,讓您擔心了,這次nv兒來想必爹爹也知道我的心思,我卻是只要那王烈一句道歉,讓他履行他的諾言。」

謝鯤一听,忍不住道︰「王明揚將軍是我大晉的二品官員,怎麼能好向你道歉。」

謝甄兮卻道︰「他違諾在先,就要道歉,爹爹怎麼能以權勢壓人。」

謝鯤忍不住怒道︰「你為nv兒之身,擅自離家,我心疼你不想深責,你如今還不知錯,還要繼續留在此地?」

謝甄兮卻是抬起頭,眼帶堅定道︰「王烈不應諾,nv兒誓不回家。」

謝鯤聞言,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伸出手要打謝甄兮,卻被謝極和青兒攔住,謝極跪倒在地道︰「大人,xi o娘也是x ng格倔強,再者這件事情上王將軍也的確有不對的地方,大人萬勿責怪xi o娘子。」

青兒也是連連哀慟,勸謝鯤不要責罰謝甄兮。

謝鯤無奈,叫兩人放手,然後到︰「兮兒,你跟我回府邸,為父不責怪你。」

謝甄兮依舊長跪不起,倔強道︰「不得王明揚承諾,就不回去。」

謝鯤氣得幾y 喊出︰「你是喜歡王烈,是不是?」

可是他又知道這話會傷到nv兒,忍了又忍,長嘆一聲,對謝極道︰「我們走,不管這個逆子」

說完,轉身離去。

謝甄兮看著謝鯤離去的身影,倔強的臉上忽然劃過一絲清淚︰「爹爹,我就是要這個承諾,怎麼連你都不肯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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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城北狂瀾軍的軍營內,王烈卻是懊悔不已︰「是我忘記了這個承諾,該死」

說完,卻發現程翯在遠處不斷向這邊張望,王烈心下一驚,暗道︰「雖然我和那個xi o娘沒有什麼,但總是不好被阿瓔知道,否則引起她的猜忌總是不好。如今,還是我自己解決了問題,打發走那xi o娘再對她說吧。」

一旁的胡大海見王烈沉思不語,卻好奇道︰「xi o郎君你為何說沒有應諾?難道你騙了那xi o娘子,說要負責,卻沒有負責麼?」

一旁韓雲制止都沒制止住,卻是無奈的看著胡大海,心道這家伙一張臭嘴,千萬不要被他連累挨板子。

果然,王烈一听胡大海這話,正陷入自責的他,額頭冒出黑線,氣得一腳踹出︰「滾蛋」

胡大海這廝不知被王烈踢過多少腳,早已經皮糙r u厚,卻是笑嘻嘻道︰「xi o郎君,你放心,我絕對不去和程家xi o娘說的。」

王烈大喝一聲︰「白文,胡大海值守期間。擅自外出,現在給我帶出去打二十軍棍」

白文卻如幽靈一般,板著臉從胡大海身後冒出,冷聲道︰「都尉胡大海,擅自離開崗位,入城飲酒,按狂瀾軍軍律第七十一條之規定,杖責二十。」

胡大海卻連反抗都不敢,只是苦著臉道︰「白文你怎麼知道我飲酒了?xi o郎君,你這是公報s 仇」

白文面無表情的一指胡大海抱著的酒菜,胡大海反應過來,看向韓雲︰「老雲,你坑我」

韓雲無奈苦笑,一撇嘴︰「我坑你有啥好處麼?這酒菜說起來還是我hu 錢買的,而且違反規矩一樣挨軍棍,你以為我能逃過一劫麼?只是和你在一起,就會更提前一些,否則多少還能拖延著時間……」

果然,王烈又對冉瞻、韓雲道︰「你們也有份,一起跟這家伙去領軍棍把……」

冉瞻和韓雲立刻苦著臉,主動跟著白文離開,一路之上都狠狠瞪著胡大海。

的確,在狂瀾軍,就算王烈自己犯了軍規,都會主動找白文領軍棍,這才樹立起了白文在軍中的威嚴,軍規如雷池,從無人敢忤逆不尊。

可是,王烈也是個對下寬厚的人,比如今日,胡大海他們來報信,怎麼也算一件功勞,功過相抵,可能就會少挨幾棍,至少可以晚挨一會。

可是偏生胡大海嘴臭,人家王烈那邊正自懊惱,他卻來胡說八道,結果是直接挨打,再不留情。

北宮純看了一眼離開的兩人,卻是一句話都沒說,自己就跟著白文走了過去。

王烈也是無奈苦笑,但軍規不能破,王烈需要的是一支令行禁止的強軍,那怕是程翯和蘇良犯錯,也一樣要挨軍棍。

當然,程翯嚴格自律,蘇良x ng格穩重,事事都未王烈著想,卻是輕易不會犯錯。

從來規矩都是從上層不遵守,才開始被上行下效而徹底破壞的。

王烈卻絕不允許自己的管轄內發生這種事情,殺無赦、罰無赦,暴力始終是維護規矩的最好辦法。

等大家都對法規形成了自覺的習慣,再利用這習慣形成的契約j ng神來維護,才能真正實現一個社會的良x ng循環。

等胡大海等人挨完了軍棍,一瘸一拐的跟著白文回來復命,孫安也i o跑來到軍營。

王烈早從胡大海他們的口中知道孫安已經跟了上去,一見他,卻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問︰「孫猴子,你可曾跟到那xi o娘的住處?」

孫安忙道︰「跟上了,那xi o娘子卻是住在城東,一處民房里,但為了不驚動她,我沒有靠近,但我已經問過附近的里正,里正說這房子的確已經換了主人,但估計是用的假名。」

王烈奇怪帶︰「她家應當是江左的士族,n ng個假的身份出來卻不稀奇,關鍵是她怎麼會在這里買下房產,既然她想見我,為什麼不邀請我去她的府邸,卻還讓胡大海帶話給我,讓我出城赴約,這卻是為什麼?」

想了半天,王烈也不明就里,搖了搖頭,他決定下午親自去拜會下那少nv,畢竟這件事情他爽約在先,現在算一下時間,雖然還未到約定的期限,但自己卻怎麼也不可能趕到江左去送馬了。

隨後,王烈特意叮囑孫安道︰「孫猴子,這件事情你千萬莫告訴給阿瓔知道。」

孫安看了王烈一眼,猶豫了一下,片刻才道︰「可是若大姐頭b 問,我可不敢說謊。」

王烈氣道︰「你不對他透l 消息,她怎麼會b 問你?」

說完。又回去繼續訓練眾軍,但因為心中有事的原因,卻數次出錯,再無先前的威風。

程翯卻一直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王烈盡管自覺自己和那個xi o娘沒有什麼,但心下還是一陣發虛,畢竟這件事情他一直不曾主動對程翯說,卻怕程翯知道後產生誤會。

訓練完畢,王烈就找了個借口,說要去處理公務,換上便裝,就出了軍營。

孫安早已經在哪里等候,走路卻是一瘸一拐,原來這xi o子剛才也主動去白文那里領了軍棍。

這些青山村出來的少年卻一直都很自覺的維護王烈的聲譽,長時間和王烈在一起的他們,十分懂得遵守規矩的重要x ng,也極其自律。

不過和胡大海、韓雲、冉瞻這樣的家伙廝h n在一起,最近也沒少被白文責罰。

看他這副模樣,王烈卻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又不忍再說什麼重話,因為孫安被打了棍子,正疼,兩人也不騎馬,步行向外走去。

不過一頓飯的時間,王烈他們就走到了孫安所說的那片民居。

這一片民居在平舒城的各個里坊內卻不過是中等價位,但環境還算不錯,而那少nv居住的房屋是一個臨河的獨m nxi o院,房子不大,四周卻是綠樹掩映,十分幽靜。

但此刻,卻是院m n緊閉,四周也沒有什麼人走動。

王烈和孫安剛走到附近,幾個普通百姓和商販打扮的人卻是迅速離開,其中一人經過孫安身邊時,卻輕聲道︰「剛剛謝刺史來過,兩刻後離開,其他一切如常。」

孫安忙道︰「我擅自做主聯系了白校尉的人,幫助監視這里。」

王烈點點頭︰「xi o心謹慎總是對的,你做的不錯不過謝刺史來這里做什麼?難道他與這xi o娘還是舊相識?」

孫也搖搖頭,表示不知。

王烈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管謝鯤的事情,兩個人是盟友,就要互相信任。

兩人徑直走向那院子,王烈站在院外,卻忽然有些猶豫起來,畢竟他已經兩年沒有見到這江左來的xi o娘,而且王烈因為不尊承諾在先,所心里一直對和這個少nv打ji o道有些打忖。

孫安見王烈這樣,卻xi o心道︰「大哥,你要是怕了,我們就不要去了,被大姐頭知道,我怕會出事。」

王烈一咧嘴,故作輕松道︰「胡說,我怕什麼?孫安,你去給我叫m n」

孫安猶豫了下,嘀咕道︰「這xi o娘一張嘴可是很厲害的,你還說不怕,不怕為啥讓我去叫?」

卻是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拍響了m n環。

很快,一個清脆的聲音道︰「誰啊,剛送走了,怎麼就又來人?」

孫安猶豫了下道︰「我們是里坊的,听說你們是新搬來的,里正大人讓我來查下戶籍。」

王烈聞言,一豎大拇指,暗贊孫安反應快。

那聲音的主人聞言,無奈道︰「賣這房子的時候不是查過了麼,怎麼還來惹煩?」

說完,m n被拉開,一個容貌俊秀的青衣xi o廝卻俏生生的站在眼前。

王烈和孫安眼神都極好,加上最近經歷過幾次這類的事情,卻是瞬間就看出這xi o廝也是個nv扮男裝的少nv,想來是那xi o娘子手下的婢nv。

扮成xi o廝的婢nv一看王烈和孫安,見兩人十分年輕,而且相貌堂堂不似匪類,卻是神s 一松,笑道︰「兩個xi o哥真年輕,就當上了里坊的大人。」

孫安卻一本正經道︰「這位xi o娘,請把你們家的戶籍拿出來。」

那婢nv聞言,剜了一眼孫安︰「你這xi o哥又沒穿官服,那你可有官府的牌子,沒有我為什麼要給你看?」

孫安一听,索x ng掏出了自己的幢主令牌,一晃道︰「看清楚了,這上邊可是幽州刺史府的大印,不要再廢話,拿戶籍來我。」

那婢nv一看,卻是冷笑一聲︰「你拿我當三歲的孩子糊n ng不成?你那令牌上明明是大晉軍中幢主的標識,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王烈微微點頭,一個婢nv竟然認得大晉軍中幢主的令牌,看來她的那位主人xi o娘子應該就是當日那江左來人無疑。

那婢nv卻不管他們怎樣想法,說完就要關m n。

孫安卻身子一斜,攔在m n內︰「別關m n」

那婢nv怒道︰「怎麼,你想要s 闖民宅不成?都說平舒城的治安好,怎麼也出了白日里s 闖民宅的狂徒?」

說完,後退一步,竟然ch u出了一把護身的短刃。

孫安斗嘴眼看斗不過這婢nv,王烈又在身後看著,卻是有些著急,伸手就要去奪那短刃。

王烈一看,忙喝道︰「孫安,住手,你且下去,我和這位xi o娘說。」

那婢nv聞言,驚訝道︰「你們……你們怎麼知道我是nv的……」

孫安後退一步,王烈卻上前道︰「這位xi o娘子,我們的確不是里坊里的人,我們是狂瀾軍的人,我叫王烈,這是我的名帖,我與你們家xi o娘子是舊相識,想要拜訪一下她,麻煩您給通秉一聲。」

那xi o娘聞言,開始還只是微微有些錯愕,但听到王烈的名字時,卻張大了嘴巴,片刻如見鬼了一般大叫一聲︰「啊,王烈王明揚來了,是王明揚……」

一邊喊一邊轉身跑向了內院。

王烈被n ng的一愣,有些m 不著頭腦,轉身問孫安道︰「我很可怕麼?」

孫安搖搖頭,片刻道︰「可能是大哥你真的虧欠了那xi o娘太多吧,人家對您有很深的成見,所以畏你如虎……」

王烈聞言,氣得不再問孫安,轉過身看著院子里通向內院的石頭xi o路。

此刻,一陣腳步的聲音忽然在林蔭處響起,王烈抬眼看去,之間一個身穿袍衫的少年正快步行來。

而那個nv扮男裝的婢nv則跟在他身後。

那少年抬起頭一看到王烈,眼中立刻閃現出一絲欣喜,但轉瞬就變成了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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