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鬼神之軍誰可擋
難道我不求月票,就一點都不給麼,前天桃桃子大大給我看了一段對話,說月關大人不寫兩晉南北朝,是因為這段歷史讀者少,勢力多,難寫……但小飛下本書肯定是南北朝,小飛明年夏天一定要騎車進藏,完成心願,然後就是寫好新書,也許這就是小飛最後一本書了……夢想之後,再無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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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城外,荊展以命搏命,浴血奮戰下竟然b 退了石勒手下的第一勇士支雄
但支雄雖暫時退卻,顯然並不準備就這樣放棄支雄之所以退出城m n甬道,一方面固然是愛惜自己的羽mao,不肯為之受傷;另一方面也是看出荊展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自己避過他的鋒芒,等荊展力竭後,就可以輕松取勝。
最主要的是,現在天s 將晚,支雄雖然想在今日就攻克信都,但如果挑燈野戰的話卻必須做出相應的準備,
因此猶豫之下,他才退出了城m n。
可是萬沒想到他剛退,荊展就吼出了那句︰「支雄,汝還敢再來麼!」
支雄此刻也是渾身浴血,四周的匈奴漢國士兵又听得荊展這樣叫喊,黃昏之下很多東西也看不清楚,只見支雄從城m n甬道里退出,又是一身鮮血的模樣,頓時士氣一沉,以為支雄吃了敗仗,頓時混1uan起來。
支雄惱怒下,也不再等待,命人點燃火把,準備野戰,自己卻再次帶兵沖向城m n的甬道內。
但那些狂瀾軍士兵在荊展無畏的激勵下,卻也奮起了十足的勇氣,硬生生抗住了支雄和身後萬余j ng兵的輪番攻擊。
一個接一個狂瀾軍士兵倒下去,一個接一個的士兵又補充上去,就連那些本已經有些畏懼的百姓也恢復了勇氣。
匈奴漢國的士兵每前進半步,都要留下數具尸體,不過數十步長的城m ndong內,一刻後卻連三分之一都沒有佔據。
荊展這是早已經不在城m n甬道內,剛剛和支雄硬拼,身負內傷,他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而已,支雄一退出城m n甬道,四周被狂瀾軍士兵圍上後,荊展就差點跌倒,幸好被身旁親衛扶住。
被手下護送上城樓後,隨軍的大夫馬上給他救治,卻是一口鮮血噴出。
那大夫忙喂荊展吃了葛洪根據王烈意見、根據現代雲南白yao原理調配出的止血白yao丸,卻是先止住了傷勢的惡化。
荊展坐了片刻,覺得緩過一口氣來,還要下去繼續戰斗。卻被麻桿攔住,麻桿讓他在城頭上休息,他則帶兵去甬道內代替荊展抵抗敵人猛攻。
麻桿下去後,荊展卻是猛然起身,甩開親衛的幫扶,手執鐵槍傲立城頭,對著已經撤出城m n外的支雄喝道︰「支雄小兒,你還敢再來麼?」
支雄聞言,氣得一棍子擊打在附近的地面上,激起一片泥水,卻泄不出心中怨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時辰後,在天邊最後一絲余暉將要落下去的時候。
支雄終于帶著人馬再次沖破了狂瀾軍的布陣,佔據了城m n甬道的大部,不遠處,信都城內的街道、建築和遠處的天空微弱的余暉都已經清晰可見。
但這樣的景象似乎絲毫不能激起這幫士兵的y 望,他們現在只是憑借本能在堅持
戰斗,或者死亡,就是這麼簡單,不殺死面前的敵人,就要被敵人殺死。
此刻匈奴漢國的士兵已經盡顯疲態,從上午巳時開始,戰斗一直持續到現在,三個多時辰里,這些士兵只休息了不足半個時辰,而且水米未進。
本來剛到信都城下的時候,這群士兵都已經準備埋鍋造飯,卻因為荊展一箭sh 殺了下戰書的信使,激的支雄立刻選擇了攻城,因此就算是鐵打的金剛此刻都已經渾身顫抖,腳步虛弱了。
不過換任何一個人,當時最好的選擇也只能是進攻。
否則,在雙方千軍萬馬前,自己的信使被一箭sh 殺,卻忍氣吞聲,那麼受打擊的只能是己方的士氣。
唯一的錯誤大概就是,支雄錯誤的判斷了形勢。
在第一波進攻後,就誤以為對方不堪一擊,想要持續作戰,一舉拿下信都。
結果卻是造成了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
支雄現在一想,卻也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激將法和you敵之計。
不是自己太愚蠢,而是敵人太狡猾。
荊展在城牆上看的仔細,匈奴漢國士兵固然已經力竭,自己身邊的狂瀾軍將士也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再這樣硬拼下去,崩潰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剛剛親衛已經送來情報,城m n甬道內,已經被佔據了三分之二還多,而才下去的麻桿也已經被支雄擊傷,被抬回了城內急救。
眼看對方還在拼命前撲,荊展看了看越來越y n沉的天氣,遠處已經完全是模糊一片,敵人已經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荊展咬住嘴唇,嘶吼道︰「信號,扔火雷!」
隨著荊展的嘶吼而出,天邊最後一抹余暉也終于被黑暗吞噬,空中的彤雲終于一統整個天際,此刻雖然沒有雪落,但已經是風聲呼嘯,天地間一片肅殺。
接到命令後,早就憋著一肚子火氣的狂瀾軍士兵立刻對著空中出了煙火bang的信號,那經過葛洪再次改良後的煙火bang,亮度極高。
此刻十幾根煙火bang被一起高高拋向半空,在達到三十余米高度的時候,瞬間炸裂開來,就仿佛一個個小型的太陽,閃耀在戰場上空。
「這是什麼?」匈奴漢國的士兵只覺得頭頂一閃,下意識的抬頭去看。
和那些第一次見到這東西的百姓,乃至很多狂瀾軍士兵一樣,這些匈奴漢國的士兵中覺得眼前一片刺目的慘敗,接著就覺得眼前一花,緊閉雙眼不敢再正視,有些人甚至直接被晃壞了眼楮,捂著眼楮在地上翻滾起來。
隨後,百余枚火雷彈,依次被狂瀾軍士兵點燃引信後從城牆拋向城牆下的敵軍。
這些火雷彈數量並不多,只有一百余枚,但全是經過葛洪利用王烈提供的黑火yao配方改造過的最新產品,不但爆炸後的威力更強,而且都是延遲引信,在工作狀態上已經接近後世的手雷一般,可以在空中燃燒導線五秒不爆炸。
當然,論體積卻是後世手雷的數倍,更像是圓滾滾的土地雷,威力上也小了很多,需要一個身強力壯的士兵分奮力拋出,才能擲出二十幾米。
為此,王烈還特意在軍中選拔了一批善于投擲,準確度高,心理素質好的士兵,專做為投彈手、
這些投彈手並沒有直接將火雷彈砸向敵軍,而是將火雷彈高高拋出,從城牆到半空,再從半空道地表,這幾十米的距離,卻正好能讓這些火雷彈在敵軍的頭頂完全炸開,對敵人造成最大面積的殺傷
隨著火雷彈的落下,被煙火bang晃花了眼楮的匈奴漢國的士兵還不知道生了什麼,恍惚中只見一個個黝黑的陶罐被扔下,還以為又是什麼滾木擂石,想要揮舞兵器和盾牌去阻擋。
但隨著陶罐接近頭頂,巨大的火光和爆炸聲一起爆出來,接著罐子里的鐵砂和鐵蒺藜,就如爆裂的豆子一樣,在他們的頭頂四散飛濺開來。
瞬間,那些參加過平舒城戰役的匈奴漢國士兵就回憶起了曾經遭遇的一切,那一切實在太過恐怖悲慘,只要一想都會感到後怕,而今他們卻再次經歷了。
那一次是腳下壕溝里忽然響起的爆炸,還有那兩個瞭望塔一起爆炸,大地震動。
可今日,卻是半空中的霹靂響起,比之那個更加滲人。
頓時驚呼聲混雜著淒厲的慘叫聲響成一片。
這種頭頂四濺的爆炸物,幾乎讓他們毫無防御之力,瞬間臉部和頸部這些脆弱的部位就被劃開一道道血口,而那些爆炸物甚至已經借著火yao沖擊的威力,深深嵌入了他們的顱骨內。
下一刻,被擊中的匈奴漢國士兵慘嚎倒地,但卻根本不知道如何止住這傷痛。
「龍神的怒吼,是龍勝的怒吼啊——」無數人高喊著,瞬間就陷入了崩潰的狀態。
有僥幸沒有被炸到的士兵,卻立刻跪倒拜服,祈禱他們偉大的光明神可以拯救他們于這未知的煉獄中,但是一個接一個驚天動地聲音的想起,卻讓這些人瞬間沉淪進了真正的煉獄里。
城牆上的狂瀾軍士兵看著這一切,卻也是有些惻然,他們都是狂瀾軍中的j ng銳,大多數都听說過自己軍中有這等武器,其中的某些人甚至早就在平舒城下見識過火yao的威力,可更多的人只是在開山裂石,和擊碎木石標靶的時候見識過,這卻和直接擊殺活生生的人類絕不相同。
至少木石不會淒慘叫痛,而敵人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就算是甚為敵人,也會感覺到一陣陣心悸。
可想而知,那城牆下的敵軍遭受的又是怎樣一種痛苦。而且他們還根本不了解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麼。
人在面對可怕未知的事物時,本來就會有一種自內心的畏懼。
尤其是面對已經領教過一次它的威力的事物時,再強悍的膽氣也會被消磨殆盡。
因為,在他們眼里這根本是無法抵擋的,就算是再勇武也不能。
沒看那看似無敵一樣的支雄大人,不也是靠身邊重甲親衛的死死保護才沒被炸死麼?
可就算這樣,他抬起身來的手,也已經是滿面漆黑,一身傷痕了。
這火雷彈的威力,根本不是那種溫和的消耗,而是以一種最強橫的姿態,直接在瞬間摧毀了這些匈奴漢國士兵抵抗的信心。
無法抵擋,也無從抵擋。
那從天而降的火光與巨響,那瞬間就刺入體內的鐵蒺藜,在十幾息間,就讓以城m n為中心,方圓百余步的半圓型空間內,倒滿了呻y n不停的敵人。
身上的鎧甲,無論是棉布的,還是皮質的,又或者是能護住要害的鐵皮的,在這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下,都和紙片一般稀薄。
就算是那些僥幸穿著重甲的士兵,也護不住全身所有的地方。
鋒利的鐵蒺藜幾乎可以從任何角度被激sh 進他們的身體,咽喉,眉心,手腕,大腿。
只要是沒有被鎧甲保護到的部位,就會被擊中,就會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大多數的敵人並沒有被炸死,只是被鐵蒺藜cha進體內,被聲音和光亮震懾住,抱著頭,抱著受傷的身體,在雪地上翻滾著,但就算這樣,也絲毫不能減輕他們rou體上的痛苦與心底的恐懼。
恐懼被迅傳染著,爆炸忠心,方圓數百步範圍內的數千匈奴漢國的士兵在第一時間內就崩潰了,而崩潰的度則快蔓延著,從城牆下,一直持續到他們戰陣的最後方。
這些人要麼掉頭就跑,要麼呆立原地,要麼匍匐祈禱,少數還能拿著刀槍的,也在第一時間被狂瀾軍士兵擊殺。
這一刻,這些匈奴漢國的士兵才想起,敵人一直是受到龍神庇護的軍隊,而他們是在與鬼神王烈統帥的神邸軍隊作戰啊。
支雄此刻也是張大了嘴巴,盡管因為正好攻進了城m n,沒有被火雷彈直接波及,四周親衛又死死護住了他,但還是被幾個飛濺的鐵蒺藜擊中了身體。
加上這眼前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對支雄信心的打擊卻是巨大的。
勝利眼看就在眼前,卻再一次被敵人這不可理喻的作戰方式破壞;剛剛還趾高氣揚的部下,如今卻和毫無抵抗能力的孩童一般,在地上翻滾哀慟著。
「大人,殺了我吧,疼啊,受不了了……」一個親衛在支雄腳邊哀求著。
他剛剛為了幫支雄抵擋爆炸的威力,身上已經cha滿了鐵蒺藜,血rou模糊,疼的滿地打滾,但越翻滾,那些鐵蒺藜就扎的越深,而鮮血已經把他渾身的戰袍都染濕了。
而旁邊一個還算完好的袍澤正視圖幫他取出這些鐵蒺藜,可是這些東西已經入rou,甚至勾住了骨頭,每動一下都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就算昏過去都能疼醒過來,這親衛若不能被救治,就算不失血而亡,也要被活活的疼死。
支雄一看,只覺得自己身體內似乎也被扎進了這些細小的金屬一般,強橫如他,也是下意識的一哆嗦。
這種傷痛,已經絕對不是人類可以人忍耐的了。
而制造這一切的,正是那些狂瀾軍。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能制造出這麼恐怖的傷害?難道那王烈真是鬼神下凡不成,取得了上天的霹靂?不,絕不是這樣——」
支雄怒吼著,那親衛卻死死抓著他的腳,涕淚滿面的臉上全是懇求。
支雄看他這般模樣,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有了不忍,對正救助那親衛的士兵大喝一聲︰「讓開——」
然後chou出腰刀,猛的一刀戳進那受傷親衛的心髒。
隨後,支雄如受驚一樣,扔掉了手中的刀子,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的一刀,似乎徹底chou走了他體內的力氣。
那親衛卻是慢慢松開了握著支雄腳部的手掌,瀕死的臉上浮現出解月兌、感激的笑容;可這笑容落在支雄眼里,卻如最可怖的譏諷一般。
原來,大人你也不是什麼都無所不能啊,你帶我們進入了一個地獄,都是你的錯……
支雄一直也不相信什麼鬼神,就算當日被王烈擊退,當時雖然被王烈的氣勢所震懾住。
但卻一直心有不甘,後來回去後仔細回想,怎麼都覺得是王烈已經受傷,是在詐他,而根本不是什麼鬼神護體。
這件事,支雄一直引以為恨,可今日,支雄動搖了,但他卻不能說出來,否則只會讓軍心更加渙散。
恨上加恨,支雄自己都不能忍受自己剛剛一瞬間的軟弱,卻是拾起了腰刀,稍稍平靜了下心緒,怒吼一聲,帶著親衛沖出了城m n,對著四外不斷盲目奔跑的手下大喊道︰「都給我繼續沖,敵人不是鬼神,沒有龍神的庇護,殺啊——」
但這喊叫在已經1uan成一團的戰場上,卻顯得那樣的微弱。
此刻天s 早已經黑透,城牆上也並沒有點燃火把,天地間一片漆黑如墨,偶爾有那爆炸殘余的火星暴起,也轉瞬即逝。
支雄抬眼望去,只見四周依舊是濃煙滾滾,一片狼藉,幾百名親衛夜不敢點燃火把,怕成為狂瀾軍弓箭手的目標,卻是拉拽著他隨著匈奴漢國後撤的騎士一起向營地跑去。
支雄無奈怒吼,想要下令繼續進攻,可一路跑下來,只見到處潰散如蒼蠅一般的部下,根本無一人肯听令。
卻也知道現在軍心士氣盡喪,再堅持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無奈,支雄下令全軍收縮,準備扎營防止城內狂瀾軍反撲。
但命令剛出,就听得陣陣蹄音從兩側傳來。
支雄作戰經驗何等豐富,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怒吼道︰「有埋伏,快集合到一起!」
「這就是王烈布置的伏兵麼?可惡,怪不得一直沒有出現,就算城m n被攻破也堅持不出,直到制造出這番動靜,讓自己軍心盡喪才趁1uan殺出,這王烈真是好算計!」
支雄瞬間想明白了這一切,但卻未免悔之晚矣!
此刻,軍心已經大1uan,本來計劃好的用優勢兵力將王烈一網打盡的計劃現在看,更像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笑話。
此刻,兩側的狂瀾軍伏兵已經殺到了眼前,卻忽然听得這些狂瀾軍將士齊聲高呼︰「王烈到——」
這千萬人的聲音如滾滾洪流,席卷而來,而一桿火紅大旗已經出現在眾人眼中,在火光的照耀下,就如一把巨型火炬一般,在風中獵獵,上邊正是三個大字︰王烈到——
就這樣簡單的三個大字,卻書滿漢家兒郎的豪氣。
也如重槌一般,不斷擊打在敵人的心上。
「鬼神,王烈,他來了!」一干匈奴漢國士兵的士氣再次狠狠受到重挫。
「王烈,你這個混蛋!」支雄看著這一切,氣得仰天怒吼。
這一刻支雄已經決定,今日就算戰死,也誓要殺死王烈。
否則,就算到了地獄中,他也難安。
那個帶給他一次又一次失敗的王烈,那個讓他在襄國城被人暗中恥笑的壓在他頭頂的勝利者,那個人稱「殺神」和「鬼神」的男子。
就算死,也要將鬼神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