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何遠影師兄也喜歡小衣呢!」安楓莉立刻給了一個猜想。
「好像,不僅僅是喜歡那麼簡單呢,」明苔絲很認真地說道,「綾衣,下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一下何遠影師兄,雖然他表面上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的內心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復雜。」
「好啦,你才幾歲啦,就這麼會看人,」我對此很不在意,「反正呢,我就靜觀其變了。我們女生就是有這個好處,只要機會在眼前,就不怕等待。男生就不同了,心動不行動,機會流失中,哈哈!」
「小衣,你也不要太狠啦!」安楓莉在一邊打抱不平,「人家好歹也算是帥哥,你忍心讓人家就這麼等下去啊!」
「如果他是喜歡我的話,肯定不會耐心地等下去啦!」我很沒心肝地說道,「苔絲,那時候,你讓你的小龍等了多久啊?」
「沒多久啊,他跟我告白之後我很快就點頭了,」明苔絲的臉上浮起一絲紅暈,「那時候還很單純,沒想那麼多啦!」
「小衣你看,人家苔絲多善良啊!」安楓莉說道,「不像你啦,那麼狠!」
我笑了,不過笑著笑著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突然,我又頭痛了。
***
葉徨教授在恆際大學是一個很出名的人物。
22年前,18歲的葉徨教授考入了恆際院,听說那時候葉徨教授對文學很感興趣,當時他的理想時成為一名著名的作家,就算當不成作家,成為一名文學教授也好,再不成做一名語文老師也不錯。可是,大二的時候,葉徨教授選修了一門和醫學有關的課,具體是什麼課,就不清楚了。而那門選修課的授課人,正是江識俊教授。
在江識俊教授的帶領下,葉徨教授開始了他的第一門醫學課。或許是折服于江識俊教授優秀的授課技巧以及人格魅力,葉徨教授從此轉變了興趣,開始對醫學產生極大的興趣。而在江教授的帶領下,葉徨教授的醫學才能被挖掘了出來。江教授發覺葉徨教授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醫學人才,便千方百計幫助葉徨教授從文學院轉到了醫學院,從此,葉徨教授成為了恆際大學醫學院的一名學生。
5年後,已經25歲的葉徨教授從恆際大學畢業,隨後考入了復旦大學醫學院,成為復旦大學醫學院的一名研究生。剛好此時,江識俊教授也來到復旦大學醫學院擔任教授。于是,江識俊教授再次成為了葉徨教授的導師。
又過了兩年,由于成績優異,葉徨教授被公派到美國留學。學成回國後,30出頭的葉徨教授先是在復旦大學醫學院擔任教授,隨後在上海結婚成家。江識俊教授退休後,來到恆際大學任教,離開復旦大學的時候,順便把葉徨教授也帶過來了,因為他非常賞識這個自己的學生。葉徨教授二話不說,帶著妻子和女兒跟隨江識俊教授來到了恆際市。
現在,我坐在學術大樓的3號報告廳,葉徨教授的講座即將開始。由于葉徨教授是著名醫學家江識俊教授的學生,所以,報告廳里座無虛席。前來听講座的人中有一半是醫學院的學生,還有一半是其他學院的學生和老師。而其他一些晚來的人,就只好在報告廳門外望門興嘆了。
下午2點55分,葉徨教授走上報告廳的講台,幾個學生在講台上把設備準備好。葉徨教授走上前去,朝他們點頭表示感謝,然後把一些資料放在台上,看了看手表。幾個學生朝葉徨教授點頭示意後,走下了講台。
「葉徨教授的講座即將開始,請各位蒞臨講座的同學和老師把手機關閉或調為靜音。」報告廳的擴音器里傳來一陣清晰的女聲。
我的手機早就調成震動狀態了,所以我只需要等待葉徨教授開始他的講座。
「各位同學,老師,現在,由葉徨教授主講的‘碎憶之痕’講座正式開始。現在,讓我們熱烈歡迎恆際大學醫學院的葉徨教授!」擴音器再次響了起來,還是那個女聲。
全場鼓掌,葉徨教授微笑著向在座的所有人點頭示意,然後,他對準話筒說道︰「各位同學,老師,現在,由我本人主講的‘碎憶之痕’講座開始,感謝各位的光臨。」
我坐在報告廳里靠後靠邊的位置,這實在是一個不好的位置。因為我晚來了一會兒。我根本不知道這個講座會這麼熱門,會有這麼多人跑來听講座。坐在前面幾排的都是醫學院的學生,他們一定是早早跑來佔座的。不過也沒關系,比起那些被擋在門外的晚來者,我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記憶一直是醫學界在討論的一個重要課題。對一個人來說,記憶是不可或缺的,通過記憶,我們可以使用我們學到的知識,我們可以重現一些往事。對于警察來說,目擊者的記憶是十分重要的線索和證據。可以說,如果沒有記憶,我們的生活將缺少大部分意義。」
「那麼,記憶是如何存儲在我們的大腦里的呢?大家知道,現在我們所使用的電子計算機存儲設備,從某種意義上講,就是人類大腦的機械化。在存儲設備里,我們把存儲的內容轉化為二進制信息,存儲在介質里。同樣的道理,在我們的大腦里,記憶是存儲在某一塊區間里的,而在這塊區間里,存儲記憶的物質,是一種蛋白質。」
葉徨教授一邊說,一邊操作著他身後的電子顯示頻。這塊電子顯示頻是從國外進口的,價格昂貴。操作者使用一根電子棒對顯示頻進行操作,那根電子棒就好像是鼠標一樣。現在,顯示頻上顯示的是一個人類大腦的立體模型,為了讓觀眾看清楚一點,這個大腦模型是半透明的,所以,我可以看到人體大腦的結構,包過一條條溝回和腦神經。
「這就是我們的大腦,這個大腦控制著我們全身的活動。現在,讓我們看看大腦的剖面圖。」葉徨教授說著用電子棒在大腦模型上輕輕一劃,就好像是拿刀一樣切開了屏幕上的大腦模型。于是,我們看到了大腦模型清晰的剖面圖。
「我們的記憶存儲在大腦的一些區間里,比如說,這個區間,」葉徨教授在大腦的一個區域點了幾下,于是,那一部分的區域開始放大,一直放大到佔據了整個屏幕。
「好了,比如,這塊區間存儲了我們的記憶,那麼,在這塊區間里,就有一些蛋白質,記憶的信息就存儲在蛋白質里,」葉徨教授說道,「如果我們要回想起這段記憶,那麼,大腦就會把這段記憶從蛋白質里調出,然後在我們的大腦的另一個部分里重現出來,這樣,我們就能夠回想起我們的記憶了。」
听到這里,我模了模自己的腦袋,那塊存儲我過去記憶的蛋白質,一定隨著那場手術而灰飛煙滅了。可是,該怎麼樣才能把這部分蛋白質找回來呢?
「一般來說,所謂的失憶,有兩種可能,」葉徨教授開始了下一個部分的講解,「第一,存儲記憶的蛋白質仍然存在,可是,調出記憶的過程出了問題。比如由于神經的問題,導致記憶信號不能被導出,無法在大腦里重現。第二種情況,就是神經沒有出現問題,導出過程也沒有問題,只是存儲記憶的蛋白質消失了,就相當于硬盤里的文件丟失一樣。當然,二者皆有的情況也有,導出過程出問題了,同時存儲記憶的蛋白質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