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一個人泡著溫泉,有些怔忡。
明日便是自己的生辰,可父皇因為三年前擅自離開一事早已不與自己聯系,雲中一別多時,不知他老人家可好。還有司徒逸,他好嗎?…
氤氳的水汽染紅了她的素顏,平添嬌媚。一雙白皙寬厚的手自身後輕輕環擁著她。
「綺妃的事,怎麼樣了?」她並未回頭。
顏雪崖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他的小妻子不考慮明天自己的事,倒關心起今天那些不愉快的了。
見他遲遲未答,她索性轉過身來,任泉水遮蔽至鎖骨,若隱若現。
言語中有些嘆惋︰「她再怎麼做,也不過是為了爭寵。更何況,她還有個顯赫的家世、手握重兵的哥哥。」
他凝視著她擔憂的雙眸,她在為自己擔心麼?傻丫頭,連別的女人來搶奪自己的丈夫,和我比起來,都可以拋在一旁。
「碧輝~」半晌,他寵溺地撫模她濕漉漉的發,拈起一縷湊到鼻尖輕嗅︰「等到時機成熟,為夫自會還你一個完整的家。」
金碧輝沒有說話,只是乖巧地將小腦袋埋在顏雪崖的胸前蹭了蹭。
一股暖流瞬間擊中他的內心,流淌過他的四肢百骸。她就是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讓他為之迷醉。
沒有多想,顏雪崖一把扯下自己的白衣,縱身躍入池中。捉住金碧輝如玉的腳踝,沉入水下。
夜半。
待她從紛亂的**中清醒過來,已經被他抱著在水簾中的大床上歇著了。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秋蟲唧唧啾啾的聲音。他的手劃過她身上布滿紅紫痕跡的肌膚,閑適一問︰「明日便是九月十九,群臣將入宮為我的碧輝慶生,不知道我們的女主角想要什麼樣的禮服?」
金碧輝全身酸軟無力,仍有些困乏,懶懶地說︰「全憑夫君做主。」便有闔眼沉沉睡去。
顏雪崖的唇角勾起一個得逞的微笑,復又摟著懷中的溫香軟玉睡去,還不忘替她掩好被角。
一夜好夢。
清晨她睜開眼,是在乾坤宮內室他的龍床上醒來的。
雪國歷來規矩,是不允許後妃夜宿乾坤殿的。偏偏到了這兩人這里沒用。起初金碧輝也是不肯的,自己剛回宮,這樣做勢必惹人非議。顏雪崖卻執意如此,自己的女人,不睡在自己的床上睡哪里?久而久之,宮廷內外、朝野上下都知道皇妃獨獲專寵,連民間都傳唱著碧皇妃和君王間恩愛不移的故事。
金碧輝莞爾,自己那愛打洞的夫君,想必又挖掘了從溫泉通往乾坤殿的密道,好方便隨時「享用」。
顏雪崖端著餐盤進來的時候,正對著她一個人坐在床上,雙手托腮,望著大大的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發呆。
「早啊~」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早~」她想起昨夜激烈的運動,臉有些發燙,便把身子轉向了大床里側,不去看他。
「天氣不錯。」他看她臉紅著實開心,繼續不依不撓地打趣。
金碧輝有些惱,不理他。听著他的腳步漸漸逼近,心也有些莫名的悸動。
「娘子,請用餐。」一碗面擺在了面前。
她疑惑地看向他,後者溫潤一笑︰「吃了這長壽面,娘子便可容顏永駐、青春不老。」
她撲哧一笑︰「那豈不是成了老妖怪?」伸手想要接過碗,卻被他騰出手來牢牢扣緊。
「讓為夫來伺候娘子。」顏雪崖說的有板有眼、一本正經。
「不要啦~讓別人看了笑話。」金碧輝有些好笑,別說雪崖是一國之君了,就是尋常人家,哪有丈夫服侍妻子的道理?
他卻不以為然,居然還委屈地嘟起了嘴︰「娘子生辰,為夫親自下廚煮了長壽面,還想要好好表現一下來著…」
雪崖他親自煮的?她心里暖暖的,好甜蜜,便松了手,歪頭表示期待。
他見她如此情狀,展顏一笑。穩穩地端著碗坐在床沿,一手摟過她的削肩,一手執筷,挑起面來喂至她的嘴邊。
金碧輝一口一口地吃著,滿心都是歡喜。顏雪崖時而停下,用絲帕細心溫柔地拭去她嘴角的湯汁。兩人沐浴在清晨柔和的光影中,周身都鍍上了一層茸毛般的暖意。
不得不感嘆,雪崖的手藝還真是好。金碧輝吃飽了,滿足地拍了拍肚皮,閉上眼想著。
她不知道,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即使貴為君王,最珍視的,也不過是她的一抹淺笑。因而昨夜將她安置好,便孤身前往御膳房偷師,忙乎了一夜,這才做出滿意的壽面來,送到她的嘴邊。
「娘子可飽了?」顏雪崖笑著捏捏她嬌女敕的臉頰。
「嗯~」金碧輝咂咂嘴︰「勉強合格。」
「謝娘子~」他做了個揖,忽然神秘地捂住她的眼楮︰「不許偷看。」
「是什麼?」她有些期待。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禮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