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坐在竹清和冰雪兒對面,從這個看到那個,從那個看到這個,嘆氣︰「美女啊!」
「死,看什麼看。」冰雪兒白了他一眼。
不理她,接著看。
冰雪兒瞪了他一眼,眼看就要站起來發作。連忙告饒,「美女動口不動手。」
冰雪兒坐下,又瞪他一眼,一只手托著雪白的下巴,突然展顏一笑,猶如百花初放,直把笑掉3魂六魄,「不過你的cs是挺厲害的。比我哥哥厲害。」
昨天晚上冰雪兒拉著打了9個「15局3勝」,把那地圖蹂躪的殘不忍睹,四周都是坑坑窪窪的彈孔,圍觀的其他4個mm都支持不住睡覺去了,冰雪兒才悻悻的罷休,開恩放去客廳睡覺。
早上六點冰雪兒把拖起來去買早點,吃完早點又和竹清押著熊貓眼的去買火車票。直把折騰的吐血,早知如此,當初就讓她贏兩盤了。
不過就算把全部的血吐光,也仍然願意︰百年修得同船渡啊!而且還是兩個美人。
「你是怎麼練出來的?」竹清問。
「就是一開始被機器人虐待,然後虐待機器人,然後被真人虐待,然後虐待真人。」很簡潔的述說了自己的歷程。
「哼。為什麼每次我們倆遭遇,都是你先開槍把我打死?」冰雪兒問。
「呵呵,我昨天晚上運氣好吧。」心道,「你那腳步聲幾十里外都能听到。還打不死你我就是近親結婚的產物了。」
「看不出你還挺謙虛的」,冰雪兒看了看,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綻開笑容,「你這人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只覺得西方極樂世界仙樂齊鳴。
火車到站了。提著行李下車,「你們等會,我去買汽車票。還有十幾里地呢。」
「不了,已經把你送到,我們要回去了。」竹清說。
「?」
「狼窩不去。指不定就被賣了。」冰雪兒咯咯的笑著。
「別啊。我們那里雪景可美了。白茫茫的一片,銀妝素裹。雪地里還經常有野兔啊麻雀啊什麼的,又肥又壯,烤起來吱吱流油,倍兒香,我們家門前還有幾株臘梅,這回也該開了,風一吹,就算夢里也能聞到那香味…」
冰雪兒明顯被打動了,回頭看竹清。
竹清搖了搖頭,突然改變主意,「去!」
笑道,「服了你。搖頭也能說去。」回頭向冰雪兒伸手,「車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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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再走幾步就到了!」冰雪兒盯著,身後,是長長的一段腳印。
「是啊是啊,翻過這個山就到了。」叫苦不迭,下雪天,路好差啊。
竹清沒說話,狠狠瞪了一眼,當先行去。
漫漫的風雪籠罩著沉沉的大山,呼嘯的北風掠過,整個天地充斥著聲音又分明寂靜,讓幾個人都感到種被遺棄的蒼涼。
「還說逮兔子,不被兔子逮走就不錯了。」冰雪兒小臉凍的通紅,快哭了。解下圍巾,給她戴上,「我發誓,再走10分鐘肯定到。不然我節草餃環,以身相許!」
「去你的。誰要你啊!」冰雪兒打了他一拳,振作精神,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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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兒和竹清站在山頂,呆住了。
鋪天蓋地的雪白,從這邊綿延到天的盡頭。風雪依然肆虐,3人站在高處,油然生起一股放眼天下的豪情。一座座小山如同朝拜的臣民,遠遠的鋪展開來。彎曲干死的枯樹,靜立的山石,因為滿天的雪白都凝固成雋永的美麗。
山下,一片昏黃的燈光。
「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輪台東門送君去,此時雪滿天山路。」放聲長吟。
「你寫的?」冰雪兒捉狹的看著他。
「獻丑獻丑!」笑容可掬的拱手,「一時感慨。」
竹清嘆了口氣,「可惜啊,一千年前有個叫岑參的人已經感慨過了……」
「咳咳….」干咳了兩聲,「那邊就是我家,快走吧。」悄悄把匆忙翻出的唐詩選集塞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