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卡卡西伸開五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清醒過來。
「正因為是同伴,所以才會這樣。」
「哎?」細眉一挑,非常的不解。
「旅行者啊,一生都在流浪,不斷的遇到新的同伴,同時忘卻舊的同伴!每一次邂逅,都給人驚喜,每一次分離,都留下回憶!越深的糾葛,就越會帶給人失落和孤獨!」這話半真半假,但我聯想到此生渺茫,卻是字字飽含深情。
「你明白嗎?卡卡西,我不能對自己的同伴付出真心,是因為怕離開之後無法忍受對他們的思念。」
這樣嗎?可憐的人。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那麼珍惜自己身邊的人,那麼喜歡逞強吧?但卻又重重包裝自己,不讓別人觸踫她的心靈。這一點倒是和我很像呢!
「不是的!悠悠,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面對我的隱瞞,你仍然保持對我的信任;即使身陷險境,仍然堅持自己的立場,不願放棄我。我,很感激你!你也是我重要的同伴!」
卡卡西眯起了可愛的月牙眼。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多種笑容呢?
休息一下繼續上路了。由于急著趕路,晚上只能露宿野外。這個時候看出來卡卡西大背包的好處了。他熟練的支起帳篷,生起篝火,拿出干糧。我只是呆呆看著。累,實在太累了。
卡卡西也很清楚,這種精神上的疲倦可能是致命的。
「悠悠,睡一會兒好嗎?」
我听話的走進帳篷,和衣躺下。現在是沒有爭辯的力氣了。何況頭確實昏昏沉沉的。
卡卡西坐在帳篷外面守著篝火,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只是,想起了一句話︰我很高興呢~那清爽柔弱的聲音仿佛還回蕩在耳邊。
「為什麼會那麼高興?」卡卡西問自己。
「因為——」帳篷中卻傳出了動靜。
「因為職業的限制,我總是躲在同伴身後,看著他們浴血奮戰,與敵人搏斗。一直以來,我都是被保護的對象,都站在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現在,我走出來了,我感受到了前沿的血腥與痛苦,我覺得自己真正分享了同伴的感受。我把這,視作一種補償。原諒我,伙伴們……我不知道,原來你們是如此的堅強和偉大。」
(以上獻給所有肉盾職業!)
安靜。
天亮了。我已陷入半昏迷狀態。卡卡西迅整理行裝然後抱起我向木葉方向飛馳電射,終于在中午時分趕到了。
直接沖到綱手辦公室。
「綱手大人,這是取回的密報!另外,悠悠重傷,請您幫忙看一下。」
綱手看到我渾身的血,也不禁呆住了,急忙接過我去了小櫻的練習室。
檢查完傷口之後,綱手火冒三丈,對著卡卡西大喊︰
「你還是上忍嗎?這樣的傷口都處理不了!你看看悠悠都成什麼樣子了?」
卡卡西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我卻被吵醒了。
「綱手、大人,不要生氣,這都是我自己的緣故。」
「是的,悠悠她,自己要求不要用藥的。」
「嗯,神經類藥物會影響我的修煉,至于傷藥嘛……」我神秘兮兮地向綱手招手,她也好脾氣地湊過來,「會留下難看的疤痕的!」
雖然很小聲,但卡卡西卻在一旁听到了。
就為這個嗎?女人的心,果然無法理解。
但是綱手點頭表示贊同。畢竟她也曾花費很大心力去研究養顏駐容的忍術。
「但是悠悠姐,你不是會治療法術嗎?」
「啊,櫻。」都沒有看到,小櫻站在床頭,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這孩子,還是那麼情緒化麼,我的心里流過一股暖流。
「正要向您報告,綱手大人。」卡卡西一本正經站在那里。
「講。」綱手似乎不再忌諱我了。
卡卡西把遇襲的大致經過說了一下,還拿出了搜到的符紙。
綱手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還是很快恢復了鎮定,問起秘密任務的事情。
卡卡西也不再隱瞞,說道︰「秘密情報的事情,很順利,我也警告了情報源有人狙擊的情況。當時並未現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險信號。至于新的情報,還沒有消息。」
「其實,這次拿到的情報,就與悠悠的被封印有關。」
「啊?」一屋子人表情各異。
「嗯,我還要仔細研究研究再說。小櫻,照顧悠悠。我們出去。」
經過一下午的忙亂和準備,傍晚時分,火影辦公室。
「綱手大人,我明白了,開始吧。」
「我也準備好了!」
隨著綱手、靜音、卡卡西一起走進我的病房的,赫然是日向宗家的家長,日向日足和溫柔美麗的夕日紅老師。
日向日足仔細端詳病床上的女人,就是她傳給鳴人太極拳麼?
夕日紅也對我很感興趣,因為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感到了卡卡西不同尋常的緊張,顯然這是因為我的緣故。
卡卡西擔心的看著我。精神太差了,到極限了麼?
我直直的望向綱手,眼神中充滿疑問和期待。
「那麼,悠悠,給你講解一下解開封印的方法,需要你的配合!」綱手無憂無慮的大嗓門響起。我開心的笑了,點了點頭。
法師的意志麼?真是頑強呢。卡卡西也笑了。
「研究過拿回來的符紙,結合情報,現在情況是這樣的︰劫殺你們的人和上次夜襲的忍者都屬于一個新崛起的血忍村。他們的忍者,主要繼承兩種血繼,一種是曈術,一種是印術。單純的曈術可以記載自己曾經看到的忍術,現在看來,也包括法術;單純的印術上次我們已經看到了其中的一種,血流變,以鮮血為媒,燃燒生命力轉換為查克拉;曈術和印術的結合,則成為血忍村最有威力的‘術之封印’。通過兩種血繼限界的配合使用,把特定目標的術記錄在符紙上,然後就可以對目標進行封印,封印後目標就無法再施展這些術。」
「上次對木葉動的夜襲,真正的目的應該在于誘使木葉精英們使出自己拿手的忍術以記錄和制作符紙,之後在相關的場合突如其來的對木葉的忍者進行封印,沒想到,第一個受害者會是你。」綱手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你們拿回來的符紙,我看過了,分別是針對凱、紅、奈良家、日向家的封印。但是,目前無法確定符紙的制作是否是唯一性的,也就是說今後悠悠你還有可能被人封印。」
這個消息實在令人泄氣。
「所以,以後見到血隱要格外小心,因為照這次的情況來推斷,施術對象要處于相對靜止的狀態才能被成功封印,悠悠不能再依賴自己的絕對防御站著不動讓人打了。」
綱手對我的情況似乎都很了解啊?我有那麼一點點走神。
「好了,說重點!封印是以精神烙印的形式直接烙入腦海的,要解開封印,先要捕捉到它的位置,其次要有熟悉人類精神領域又有能力使用封印忍術的忍者在前者的引導下,以純精神的形態進入封印區域,最後由被封印者釋放自己的查克拉配合後者進行解封。」
「前兩項分別由日向日足,夕日紅負責,最後一步……」綱手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我體內根本沒有一點查克拉的存在。
「我認為以純精神的力量也是可以解開封印的,因為這個封印的性質並不在于封印查克拉,而是在人的腦海里凍結了術的施放方式,也就是讓人的精神忘記了如何去施展術,所以只要從精神上解開這個結就可以了。」紅侃侃而談。
「那麼,你要做的就是放松自己,不要抵抗紅的精神力,要知道這種治療方式無論對你還是對紅都是極其危險的!」綱手警告說。
「進入你的精神後,我會進一步告訴你該怎麼做。」紅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切無關人員離場,只剩我和日向日足,紅三個參與者和作為監護的綱手。
一個小時後,治療結束。大家蜂擁進病房。
日向日足還好,紅已經是滿頭滿身的汗,勉強對大家笑了一下︰「不負所望!成功了!」
我掙扎著對紅說道︰「謝謝你,紅!」
又說︰「日向族長,多謝了!」
兩個人都退出去休息了。我讓小櫻扶我站起來,我要試用一下法術呢!
「愈合!」一道綠光纏繞而上,我覺得全身的傷口都開始癢。
「!」小櫻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叫好。我也終于放松下來,一下子歪倒在床上,就這麼睡去了。
「綱手大人,情況怎麼樣?」
綱手好笑的看向卡卡西,「就知道你要問!」卡卡西不自覺的抻了抻面罩。
「還真是凶險呢!悠悠的精神世界似乎非常的博大,如果沒有日向的引導,恐怕紅都要迷失在里面呢!」說是凶險,綱手卻是一副神往的樣子。
「不過,悠悠的精神實在是太虛弱了,解開封印的過程中好幾次都要陷入沉睡,差點把紅拖累進去!」
「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看來,這種術的進行,必須各方都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啊!」綱手嚴肅的做著總結。揮手讓大家下去了。
卡卡西低頭走出火影府,一轉身,卻看到紅等在那里。
「喲,紅!」
「卡卡西!」
「那個,有什麼事嗎?」明明有事的樣子怎麼不說,這不是紅的風格啊?卡卡西暗想。
「啊,不知道從何說起呢。剛才,你很擔心吧?」
「是——這樣的。」
紅微笑了。「卡卡西,這個女孩,不要錯過啊!我感覺到了,雖然她的內心世界繁蕪紛雜,但是充滿了對真善美的渴望。而且,她擁有非常頑強的意志。要知道,對于封印術,她可是一竅不通啊,解開封印,她需要付出數倍于我的努力,雖然勉強,但她居然做到了。很了不起哦!」
「啊啊,你剛才說什麼?」卡卡西模了模後腦勺,罕見的臉紅了。
「嘻嘻~」對這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男人,夕日紅懷有姐弟般的感情,雖然卡卡西總是隱藏自己,但是村里的忍者都在默默地關注他。
留下會心的笑容,紅走了。
卡卡西一個人在那里模著自己的臉,傻傻地笑著。
法師的意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