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他們互敘親情,我悄悄的離開了。
漫無目的的飄蕩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慰靈碑前。
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來這里了,大概是因為,只有在已經死去的人面前,才可以不用掩藏自己吧。
總是喜歡到這里來,看著不相干的人的名字,思緒卻飄向那遙遠的過去……每當這個時候,總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模,那一張張充滿回憶的沉默的臉,手指輕輕的從風中劃過,卻只得空氣。
對他們來說,我已經死了吧,但在我心里,他們卻永遠活著,這到底,是誰的不幸呢……
心底一聲輕嘆,手無力的垂下,就讓,一切隨風。
我轉身,默默的離開。
度過了索然無味的一個晚上,日野家並入木葉的儀式如期在禮堂舉行了。木葉的村民們都來看熱鬧,各個木葉原有的家族,更是佔據了一貫的位置肅然觀禮。
在正雄和綱手之間進行了正式的遞交和允許的程序後,日野一族的人從客位移到了主位,堂下傳來了熱烈而有節奏的歡呼。
但是,這恐怕更多的是出于禮節的要求吧,我這樣想道。
今後,要靠忠心和實力來證明自己,正雄心想。
儀式過後,是茶道會,村民都散開了,我對這個也沒什麼興趣,自顧走了。
無論如何,應該是歡樂的近似于節日般的一天吧!
但是我卻無論如何也融不進這種氣氛中去。
遠遠的離開禮堂,跑到以前椿住的地方的山崖上,對著木葉擺開棋盤,還是,做一點實際的有意義的事情吧!
心里卻怎麼也靜不下來。說起來,離最後一個分身出去都有一個多月了,雖然有封印,可是也應該不會堅持那麼長時間才對,出了什麼事了呢?現在外面還有兩個分身,如果真的是去搜集「曉」的情報了,我不相信以「曉」的成員的能力,分身可以這麼久不被現。
唉!這邊這麼擔心,卻不知道那邊怎麼逍遙呢,我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分身來了。
卻不知道自己是冤枉了分身了,這兩個分身都永遠的不會回來了。雖然兩個人都探得了重要的情報,但是卻沒有機會傳回木葉。到底生了什麼,我卻是很久以後才知道。
眼看已經沒希望了,是不是應該再開始做分身了呢?
良久,手中的棋子都沒有放下來。
「悠悠老師,你在這里啊!」
抬頭一看,一個瘦削文弱的少年懶洋洋的站在那里。
「鹿丸?怎麼沒參加茶道會麼?」
「那種事情,太麻煩了,難得有假期,怎麼可以浪費在那種場合。」
嗯,我了解的點點頭。
「那麼,一起下一盤吧?老師也有兩個月沒來找我弈棋了。」
苦笑。現在的水平,怎麼敢呢?
「好吧。不過,又要讓你見笑了。」
「呀,不好意思,這次不會了!我會認真的!」
認真起來就更不得了啊,總之,是需要小心應付的對手。拋開之前的種種想法,專心下起棋來。
「悠悠老師進步很快呢,也可以下的有板有眼了啊!」
我笑笑,是因為自己終于沒有把它當成游戲吧。以前都只是抱著好玩的態度去學棋,所以才難以得到提高吧。但是,這是關系到重要的人的性命啊!不過,鹿丸能體會到嗎?
「咦?冒昧的問一下,這里,為什麼不這麼走呢?」鹿丸縴長的手指定在我的棋子上。
「這……如果……」
「雖然要犧牲銀將,但是卻可以用接下來的持子下出王手來了,這麼好的棋,相信悠悠老師不會沒看見的!說實在的,您能下到這個地步,我都很驚訝呢!」
不是沒看見,而是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卻暗自心驚了。不知不覺的,就這麼走了,難道在我的潛意識里,銀將,也是非犧牲不可的嗎?
「不,不能這麼走!」我選擇了退縮。
「不這麼走的話,可能就會輸了哦!」鹿丸好整以暇的翻過自己的步兵,「シ金,我成子了哦!」
局勢難以挽回了啊,我看了又看。
如果這麼走,勢必要付出更多的犧牲。如果說,銀將是我難以割舍的話,那麼,其他的棋子,就是可以隨便拋棄的嗎?
煩躁啊!
心里盤算了幾回,無法再翻盤了啊……
「我認輸!」
「咦?應該還有機會的啊?悠悠老師!」
「不,我沒有以最小的犧牲去換取最大的代價,我是一個失敗的統帥,我,輸了。」
這樣麼?鹿丸驚訝的看著我。
「鹿丸,你已經是中忍了,已經作為小隊長出任務了。這個道理相信你比我明白。」
「嗯!可是……」
我搖搖頭,收起棋盤。
「不下了麼?天色還早。」鹿丸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不再下棋了……以後,都不下了……」
「那個,這是?」
看著鹿丸,這孩子還沒有明白啊。
突然笑了出來︰「呵呵,還有機會的,如果,可以翻盤的話,再來找你下。」
嗯,可以翻盤的話,可以改變命運的話。
我相信。
「那麼,就不提了吧。不過,上次老師說的那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是,血隱的問題,我回去,好好考慮了一下。」
「哦?快說說。」
「是。通過村子兩次和血隱交手的情況看,血忍們都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家伙。雖然說,人為了某種信仰可以毫無畏懼的付出生命,但是總覺得,為了漫無目的的目標的話,或者是,僅僅為了某個人的**的話,血忍的死未免太不值得,所以,恐怕是有人通過什麼手段來控制了他們。但是,從戰斗的過程看,血忍的身手和反應都很靈活,所以,推測不是精神控制術之類的,也許是藥物,但是,最有可能的,是宗教。」
「宗教?」
「嗯。宗教的話,最容易挑起人類狂熱的思想和盲目的信任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
「還有,從他們所使用的術來看,似乎並不完全是血繼帶來的能力,也和日本一貫的忍道有所不合,所以,懷疑是境外的勢力,很可能,是從中華大陸來的勢力!」
「第三,從血隱和其他忍村的關系來看,似乎並沒有特意的交惡或交好,也就是說,血忍的領袖應該志不在建立一個強大的勢力,而是追求某種具體的東西,或者,出于某種特別的嗜好……總之,這件事情,最令人迷惑。」
「大概,就是這麼多了。很抱歉沒有什麼能夠明確指示方向的想法。」
「嗯,已經很好了,我會再考慮的,多謝你了,鹿丸!」
宗教麼?目送鹿丸離去的方向,似乎很有可能啊……日本人,一旦有了信仰,都是很瘋狂的呢,這個奇怪的種族。
定了定神。還是先回去吧。
耽擱了這麼久,茶道會似乎已經結束了。
村子又回歸平靜了呢。
綱手和靜音一起走在路上。
背起手,抬頭看天。
「唔∼∼真好啊!好久沒這麼悠閑了呢,整天悶在辦公室里,人都快死掉了!」
「綱手大人怎麼能這麼說?這可是身為火影的責任!」
話雖如此,綱手大人還真是可憐呢,從那麼隨便的生活,到現在這麼辛苦乏味……
「靜音!和我去酒館吧!」
「啊,那怎麼可以?!」
「不可以的話,我自己去啦?」
「呃,算了,我和綱手大人一起去吧……」靜音讓步了。
兩個人在酒旗下停下腳步。
「呀,呀!火影大人?!靜音大人!」酒館的大叔急忙迎了出來。
「今天,不要阻攔我喲,靜音!」
靜音苦著臉,看著綱手面前不斷增加的酒瓶。這下完蛋了……
「唰!」我挑簾走了進來。
「咦?悠悠老師!」靜音一下子站了起來。
「請您過來勸勸綱手大人吧。這樣子的話,回去還有重要的文件要看,可就……」
「怎麼?靜音,你是要我來勸酒嗎?」
「咦?」靜音睜大了眼楮。
「那麼,請再多拿些酒來吧!今天,就由我來請客了!」
不客氣的坐在綱手對面,隨便抓了一瓶酒喝了起來。
作為一個村子的影,想必煩惱不少啊!滿目都是不願犧牲的棋子,取舍間,早就柔腸百結了吧!
「來,我敬你!綱手,大人!」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叫了一聲大人。
綱手頗為驚異地抬起頭。
「噢?悠悠啊,來的好,好啊!」一仰頭,又是半瓶酒沒有了。
兩個人沉默的對飲了半天。
我的酒量其實很差,尤其是這樣的喝法,很快就頭暈得厲害直接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咦?這樣就不行了嗎?她很差也,靜音?還不如你呢!」綱手已經滿面通紅,話也說不清楚了。
靜音擺擺手,「那個,綱手大人,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噢,沒人陪著也沒意思,那就回去吧,呃∼」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哎,悠悠老師?」靜音拍拍我。我沒有動。
「哎,綱手大人?」兩邊都需要照顧。
「她說的,要請客的,留她下來付錢啊!」綱手繼續往外走。
「這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放心好了,這可是,我們自己的村子。呃~」
靜音只好追上綱手攙著她回去。
「哈哈~哈哈~今天喝得真痛快!啊,是不是~靜音!」
「綱手大人,請您,不要這樣了,會被別人看見的!」
「呃?有人看我?誰看我?」綱手拼命晃著頭,「啊,好暈~暈~」
倒下。
「呼~真麻煩~」靜音急忙扶住綱手,拖著她向火影府走去。正好小櫻做完修業出來。
「太好了,小櫻,悠悠老師還在酒館里,麻煩你去照顧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