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老師)!」
紅扶住我的身體,目光卻停留在甘木消失的地方。
剛才的火沖在那麼近的距離打在了甘木身上,他甚至連完整的慘叫都沒有出就已燒成灰燼。
這才是,悠悠的真正實力嗎?紅的心里波濤起伏,幾個小忍也十分震驚。
檢查一下我的狀況,「還好,沒有受傷,只是太累了。」紅松了一口氣。
「這幾天老師都沒有休息過,只說讓我們盡快恢復體力。」雛田和井野愧疚地說。
其實我是為自己的一時退縮心存悔意,不想再依賴小忍們。如果我能早一點打破幻境出來,也許小櫻就不會……
「你們怎麼樣?還能走嗎?」
「嗯,查克拉已經恢復多小半了!」
「牙,帶上小櫻,我們走!」一行七人再次返回木葉,沒有解散的刺和比奇也緊緊跟隨。
一天過後,清晨。
燃盡的篝火出窸窸簌簌的聲音,木炭的香味四處飄溢,把我刺激得醒了過來。身邊一個暖暖軟軟的身體趴伏著,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刺。此時它正用琥珀色的眼楮看著我,我笑笑,模了模它的頭。
比奇不滿的從另一邊跳到我身上,在眼前晃來晃去,伸出手掌,讓他站上來,再放到肩膀上,終于抓著我的頭站穩了。呵呵,這下滿意了吧?
「悠悠老師,你醒了?」
守夜的志乃撥燃篝火,開始燒水,眾人也陸續起身。
我點點頭,與大家打過招呼,調出人物面板,察看自己的狀況。
查克拉條又消失了。
我幾乎是面無表情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因為早就有所覺悟。
之前出的火焰沖擊,像是把我的身體都抽空了的感覺,所以才會支持不住倒下去的,一定是有古怪。
「那個,甘木,怎麼樣了?」
「甘木?」紅看著我說,「中了你的術,幾乎在瞬間燃盡了。」
「燃~盡?」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是,什麼都沒留下,氣化了。」看她自己,也很疑惑的感覺呢,紅思忖著。
我思索著,火焰沖擊的話,應該沒這麼大威力啊,難道與查克拉的消失有關?就是說,查克拉配合魔法的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力量嗎?
雖然很想立即實驗,但是眼下的情況……總之無論做哪方面的考慮,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修煉出查克拉為是。
休整完畢,重新上路。
原來府中姬是前任大名的侍姬,因不滿大名年老體衰,便欲下手除之好順利的另投新歡,孰料被我們破壞,惱羞成怒,遂令四名手下尾隨追殺。大名得知消息後立即向木葉飛鴿傳書,這才有了紅三人前來救援。
雖然沒趕上戰斗的場面,但總好過我們幾個艱苦的長途跋涉,新生力量的加入和惡勢力的鏟除真是振奮人心。
替換牙把小櫻放在馬上,這次沒有任何度障礙,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回了木葉。
馬不停蹄的直奔木葉醫院,安頓好小櫻,紅提出要給我們幾人做完整的身體檢查,催促二小快去,我卻沒有動。查克拉消失的事情還是自己來處理吧。
不安的守在小櫻床前,醫院方面已經在給她輸營養液,這樣下去,人都會消耗完的。
門一響,綱手走了進來。
我立刻站起,「綱手大人,十分抱歉,小櫻她……」
「知道了,中了幻術是嗎?這也是戰斗中難免的事情,你不必自責。」
綱手仔細看了看小櫻,長嘆一聲,「悠悠,不要守在這里了,你也很累,回去歇息吧。」
「是,我再過一會兒就走。」
夜晚,月光如水。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進,落地無聲,但被擾亂的月光卻驚動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卡卡西。
「剛結束了任務回來就听說了,所以過來看看,怎麼你還在這里?」
看著月光下如剪影般的側臉,腦中閃現出下忍考試時他最後的囑托,「要保護這村子的每一個人」,此話猶在耳邊,突然感到萬分的委屈,鼻子一酸︰
「對不起,我~我沒能做到,我沒有保護好小櫻——嗚~」
卡卡西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小櫻,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惜,「不,這不是你的錯,難道你沒有現,現在的小櫻,很幸福,很快樂……」
是嗎?透過淚光仔細看去,小櫻的眉宇間是那麼的安逸,唇角邊,露出若隱若無的微笑,難道……
「這個幻術,和我的‘奈落見之術’完全相反,會讓人陷入心中至上的夢想,一切曾經期冀的事情都會真實生,這麼美好的夢,誰也不會願意醒來的。」
這就是,所謂的「極樂福音」嗎?
能喚醒小櫻的恐怕只有……更美好的現實了。
「悠悠,回去吧。」
「嗯。」
兩個人一起離開木葉醫院。
第二天,火影府。
「那麼,為畢業前的演習作準備,在場的各位,要負責帶隊——」
「不,綱手大人,我不能……」無奈的打斷綱手。
「為什麼?悠悠你……嗯?」綱手停下,到我身邊貼身察看了一下。
「你又?」
點頭。「是的,出現了意外,不過沒關系的,我會搞定。」
「好吧,悠悠的這一組,我會找其他的下忍來代替。伊魯卡,開始召集學生。」
「是!」出門前,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則報以一個讓他放心的微笑。
「悠悠,你也先下去吧,恢復以前,不用再擔心村里的事務了。」
「是。」
懊喪的出門去,必須立刻開始查克拉的修煉啊!
除了中間去一趟藥圃把剩余的晶水掏空,其它時間都在拼命練習,每天抽時間去一次木葉醫院看小櫻,但是終歸沒有起色。
一經感受到查克拉,幾乎是瞬間就重新盈滿全身。
這怎麼……難道說,查克拉本來就沒有消失,只是以不同形態存在的麼?那麼,火沖的威力增強,也是因為是兩種不同的能量混合的效果麼?
總之先來試驗一下吧。
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施放法術的同時,放出身上的查克拉了。
回想那一瞬的憤怒,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小櫻嘴角那一抹淺笑,卻讓我再也恨不起來。
重新站到綱手面前。
「綱手大人,從今天起,又可以接受任務了,我已經完全恢復了。」
「啊,太好了!我正想問問你,要不要參加這次的中忍考試呢?」
「無論我做什麼決定,都沒有用的吧?現在,我是第七班的屬下啊……」
「雖說如此,不過我想先听听你自己的意見。」
「如果卡卡西允許,我會毫不猶豫的參加的!」
只是做下忍的話,在任務中勢必處于一個尷尬的地位,尤其是和這幫已經是中忍的小鬼在一起的時候……
「哪,明白了。你去看看小櫻吧,她好像醒了呢。」
「啊?是嗎?那麼告辭了!」
匆匆行禮,向木葉醫院沖去。突然若有所悟,在運用能量的同時進行查克拉的局部引爆,這不也是兩種能量的混合嗎?也就是說,想要做到的話,先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到法力的存在才可以啊!
此時的小櫻,正呆呆的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緩緩流下兩行清淚。
沒人知道,她是下了怎樣的決心,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擺月兌幻境。
腦中一幕幕的回放,期待已久的溫暖目光,和煦的艷陽下,芬芳的草地,爛漫的山花,像天堂一樣令人神往的光景,像夢一樣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但,掌心傳來的溫度,耳畔微癢的呼吸,彼此心跳的節拍都告訴她,這不是夢,這就是現實。
她迷醉了,此生夫復何求!
但,就算是夢,得來全不費功夫嗎?何況現實。
我做了什麼?我為他做了什麼?她問自己。
沒有啊!他的夢想,他的志向,他的抱負,在哪里?
我就這樣牽絆著他、牽絆著自己嗎!
遠遠走出愛人的視線,遠遠走出——直到風箏斷了線。
回到慘痛的現實,回到需要用雙手去打拼的現實,我會面對的,我會找到夢想的,我會找到天堂的!等我——
我趕到時,小櫻已經起身穿好忍服,正在系護額。
「小櫻!你終于肯醒來了,真是太好了!」連樓梯都沒有走,直接從窗戶出現。
「對不起,悠悠老師,讓你操心了!」貓眼熠熠生輝,顯出別樣的光彩。
「呵呵,別說這個了,你——」
「小櫻!」「櫻姐姐!」井野和葵也都來看小櫻了。
放下禮品和鮮花,井野拉著小櫻問長問短,葵則向我抱怨道︰
「悠悠老師,伊魯卡老師都不讓我參加這次的畢業考啊,非要讓我再等一年,真是好過分啊!」
「呵呵,那是因為他想給你機會听我的課啊!」我打趣道。小櫻的蘇醒,讓我的心情也變得輕松起來。
「是啊,後來我看了今年的考題了,那道關于慣性的題好難啊,從來都沒有听過。」
「‘慣性’?那種題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種程度的學生答得出來的啊!」小櫻提出抗議。
「所以說,下個學期我要恢復授課了!」
「我一定去听!」葵先表態。
一時間,滿屋的笑聲。
「喲!櫻,葵,井野,大家精神都很不錯麼!」卡卡西現身在窗台上。
「卡卡西老師!」三小異口同聲。
這個卡卡西,怎麼總是那麼有人緣!我開始嫉妒了。
「悠悠,任務!跟我走!」
「啊?」這個綱手還讓不讓人活……
「我也去!」小櫻堅定的站了起來。
「不行!」很有默契麼!我和卡卡西對視了一眼,笑了。同時向小櫻揮揮手,跳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