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綱手能放我一個人出來自由活動可真是沒有想到,這是否說明,木葉方面對我已有了充分的信任呢?
不過,旅行者的生活還真是很值得向往,雖要餐風露宿,卻可信馬由韁,一路行來,天高雲厚,山長水遠。
並非我要故意避離人世,而是我要找的地方實在是縹緲虛無,要找的人偏喜好離群索居。
說是喜好,卻也是一種無奈,因為自明治時代以來,陰陽道就已從神社神道中分離出來,被視為邪教而廢止,現在想找個真正的陰陽師都很難,更不用說要找到他們的老巢了。
不過,忍者和陰陽師總是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系的,所以我也能夠得知幸德井家的大概方位,雖然也一再尋覓,可惜是不得其門而入。
終于在某一天,轉累了靠在山石上休息,無聊的切換著自己的雷達,切到元素生物的時候,地圖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紅點。
我已經n久沒有見過活物了,一時之間完全沒有反應,根本就是無動于衷地機械似的繼續往下切,良久才突然醒悟過來,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生了!
仔細觀察雷達上紅點的位置,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站起來活動一體,又在附近游蕩,那紅點始終跟在我身後,不緊不慢,我幾次借故回頭卻又什麼都看不到。
這到底,是敵是友?我又該如何應對呢?
不管它肯定是不行的,會讓我睡都睡不安生,索性召喚出刺,又放它主動出去攻擊,可惜獵豹的鼻子聞不出元素生物的味道,呆在我身邊就是不動。想了想,把小鬼比奇召喚出來。
「抱歉,又有事要麻煩你了~」這次我先說話,堵住它的嘴。
「沒問題,只要別那麼快趕我走就好了!」
我寒~
比奇只稍微轉了轉身子,就開始沖某個方位火焰箭。
一聲尖叫傳了出來,接著就憑空露出一個身著白衣的美麗女子,只是衣服的前襟上有火焰灼燒的痕跡。
制止了比奇的進一步攻擊,我走上前去。
「真是失禮,用這種方式請你出來,還請勿要見怪!」說著深施一禮。如果這是幸德井家的人,可千萬別得罪了才好。
白衣女子深深皺眉,衣襟上 作響,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修補好了,看得我瞪大了雙眼。
「呵呵~」這女子卻笑了。
「主人命我在此觀察你的行動,本以為天衣無縫,卻不知怎的露了行藏,只怪我自己本領不夠,也怨不得你~」
嗓音清亮無比,有如天籟一般,再仔細觀察這女子的面龐,溫良如玉,潔白似雪,不帶半分煙塵之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女麼?
「敢問姑娘芳名?」
「奴家生來便為被人馭使之物,哪里來的名字~」卻是有些悲戚了。
「呵呵,你這麼美,沒有名字可惜了,再說,也不好稱呼,我就叫你‘雪蘭’吧!」
「嗯!可是,在主人面前,可萬萬不可如此稱呼!」雪女面露喜色,卻仍不忘叮囑我。
「你家主人又是誰?」
「呀,這可不能說,我與你說了這麼多話,已是不該,現在,就要回去面見主人了!」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不必了,我就在此。」一個沉靜的聲音說道。
此時從遠處徐徐走來一人,相貌俊秀儒雅,氣質威嚴肅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蒼涼,實在無法判斷他的年紀。
「啊,主人!」雪女立刻走到他的身邊,低頭侍立,再也不看我一眼。
我笑了一笑,走上前去。
「剛剛冒犯了您的手下,真是不好意思,卻不知您找我所為何事呢?」
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來人愣了一下。
「好像是你一直在找我吧——!?」
「這麼說,您就是幸德井家的家主了?」
來人呆住了,心說︰枉我活了一百多歲,被這小女子要挾了……
「嗯,正是,我乃幸德井原之助,看你在我山門前轉了幾天了,所以叫雪女下山來看看,誰知這麼不中用!」雖然這麼說著,但語氣中並無責備,反有憐惜之意。
雪女的頭低得更下,我卻不好說什麼。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麼?」
「我是木葉村的忍者,悠悠,來找您也是有事相求,希望能取得貴門法器‘平蜘蛛’一用。」
不管有多麼好的修養,原之助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荒謬!」
本來我們就是支系旁流,宗家即使衰敗了,也不肯放權于我,傳承的寶物靈器更是一樣沒有,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才探查出平蜘蛛的下落,不惜代價取到手,又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修煉成法器,這個女人,居然輕輕一句話就想拿走麼?
我也看出苗頭不對,難道這個法器對他來說那麼重要麼?
實在是,全日本能數得上名字的法器也不多了,不僅寶物失傳,由于修煉法門的缺失,掌握煉器之法的陰陽師也越來越少,現如今敢保證平安無事煉出法器的人,恐怕已經沒有了。
「若不是看在你是木葉忍者的面子上,單憑此話,你已是我門中之敵,你走吧!此事休要再提!」說罷便要拂袖離去。
「原之助大人,我也並非妄言相邀,為求得法器,我也準備了要付出代價的!」
原之助聞言轉身,目光有如實質一般射到我身上,一時間如墜冰窟。陰陽師果然不是好惹的啊!
「呵呵,您別誤會,我並非要強取豪奪,而是要和您以物易物。」
「嗯?你且把話說清楚。」能洞穿人心理的目光仍未撤走。
「不瞞您說,我要貴門法器‘平蜘蛛’乃是要去封印三尾磯忤。如今天下大亂,為免有人利用尾獸的力量作惡,只能趕在惡勢力之前平息禍亂的源頭。」
原之助的眼神似乎平和一些了。
「作為交換,我會把自己的法器留在這里,只是它不適用于進行封印而已,但是,恐怕是更適合陰陽師來使用呢!」
听到「法器」二字,原之助的眼光一下子炙熱了起來,讓我從心底出一聲申吟。
「那麼,且讓我一觀——」
我毫無芥蒂地拿出自己的統御法杖,遞了過去。
(統御法杖資料︰請看篇尾鏈接)
「這……」雖然造型精雅,觸手溫潤,應該是一把好杖,但是卻無法感受到蘊含其中的力量,「已經認你為主了是嗎?」
「願為原之助大人重新煉過。」認主的法器只要重新修煉過就可以了,何況有我這個原主人的積極配合,相信作為一代大師、家主的原之助不會做不到。
不管這法杖的屬性到底如何,但終究自己不會吃虧。抱著這樣的想法,原之助允許我進了山門,開始重煉統御法杖。
重新修煉法器比起從頭煉制要簡單的多得多,但原之助按自己的理解加入了很多新的法陣和術式,前前後後竟也花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我也並沒有浪費,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關于陣法和符咒都大有長進,不再是以前那樣僅得表面的皮毛,囫圇吞棗似的書本知識了;而原之助顯然也在驚訝我對于這些理論源頭的清楚掌握,有些東西連他都未曾听說過,一經我提起,可以說是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這也是他能夠對我毫不藏私的原因了。
待得煉制完成,總算是相處愉快,新鮮出爐的統御法杖已經徹底改變了模樣,變得樸實無華,鋒芒內斂,而我也喪失了和它那一縷若有若無的聯系。
「你可想好了,一旦它認我為主,你恐怕窮一生之力也不能從我手里取回了!」原之助最後提醒我說。
「呵呵,就算我要拿回來,恐怕也駕馭不了,經前輩這麼一煉,想必如今的統御法杖已經是威力無窮了!」我早已經改口稱原之助為前輩。
原之助笑笑,顯然很是受用。
吩咐我守在外面,自己進入密室閉關了。煉器的最後一步,若要使法器認主的話,必須要用元神去煉制,這一步也是比較凶險的一關,所以要閉關修煉。
看看沒我的事兒了,終于在一個月後第一次走出了內府。
院外一個小女孩正在玩耍,我不由得一愣。
「悠悠小姐,你出來啦,我家主人呢?」
咦?她好像,認識我?脆甜的聲音也有一點點熟悉。
看著我睜大的眼楮小女孩噗嗤一聲笑了,「悠悠小姐,我是雪蘭呀!」
「啊?你怎麼會……」
「因為主人一直沒給我輸入法力,所以才——」眼神黯然了。
原來雪女本應高居雪山之上,但是幸德井家勢微,舉族南遷,他們所馭使的雪女一族也只得跟隨,由于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只能依靠陰陽師的法力勉強維系形體,卻是越的人口凋零。
「如果主人再不出來的話,恐怕我,就要消失了……嗚嗚∼∼」
看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面前哭,還真是不忍心。
「別哭了,雪蘭,我給你下一場雪吧。」
「啊?真的嗎?」小女孩抬起哭紅的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
「呵呵∼你可以在雪中盡情的舞蹈。」
于是,山門上一場又一場的暴風雪飄了起來,空藍就喝水補,直飄到我餓得不行。
雪蘭已經恢復了成年的狀態,空靈的風姿透出驚人的魅惑力。
「太謝謝你了!悠悠小姐!」
我坐在地上啃著面包,邊啃邊翻包裹,嗯,有了!
「這個,」拿出一個圓圓的儀器,「送給你,以後,自己就可以造雪了。」
雪蘭將信將疑的接了過去。
儀器是一個可一分為二的盒子,表面上繪著翻滾的雪浪。
「一看就覺得好親切啊!」雪蘭捧著就不肯放手。
「呵呵,我來教你使用。這樣,倒一杯水進去,」掏出一袋清涼的泉水,打開盒子倒進去。「把蓋子蓋好,按這個鈕,」啪噠!「好了,打開。」
「哇!好大的雪球啊!」雪蘭把雪球取出來抱在懷中,慢慢融進身體不見了。
「怎麼樣?這個儀器叫做雪王,不過,反正都送給你了,你也可以隨便給它取個名字。」
「就叫雪王就很好啊!我很喜歡!不過,真的要送給我嗎?」
「嗯,你比我更需要它啊!不過要注意,這個儀器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因為它要慢慢從空氣中吸取造雪所需要的能量。」
「這已經足夠了,足夠我維持形態了,要不是為了我,主人也不會這麼多年修行卻毫無長進了……真是,太好了~」泫然欲泣。
不知不覺間,原之助已經站在我們身旁了。
一驚。
「悠悠,你送了雪蘭一個很好的禮物啊~」
「啊?主人,你叫我,雪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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