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保持著僵硬的姿勢站在原地。
「喂!難道說,我的懷抱比冰錐術還要寒冷嗎!」
「啊∼∼」卡卡西完全沒了脾氣乖乖低頭走著。
「所以說啊,對小孩子要溫柔一點啊∼其實,當你看到鳴人與伊魯卡那麼親昵的樣子是不是也覺得很羨慕呢?是不是覺得,那樣的生活,距離自己很遙遠呢?」
男人不知不覺間就點頭回應了。
「啊呀∼!真難得你居然會這麼痛快的承認了呢!其實,你在鳴人心里,也是很重要的啊,如果,你也能緊緊擁抱他一回的話,他會在心里牢牢記住的,因為,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獎勵啊!是他連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幸福啊!」
「有,這麼,嚴重嗎?」
「是。你從來就不缺乏慈愛,但是,為什麼不讓孩子們去享受到這種慈愛呢?要知道,那會帶給他們怎樣的快樂啊!他們,其實都是很容易滿足的人哪!」
「……」
卡卡西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鎮定,端起手臂慢慢前行,寬肥的和服下面,木屐出踢趿踢趿清脆的響聲。
「那個,我送你回家吧∼」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這麼早就回去了嗎?好不容易,可以約會一次∼」
「咦∼這個……」
「我可是,說真的噢,卡卡西,我很珍惜這一次的機會的!」月光下與他對視,我的眼楮說明了我有多麼認真。
「……」
「哈哈~抱歉!好像做得過火了~好啦,我知道你要干什麼,不會影響你的,走吧,一起去!」
慰靈碑前。
「喏,給你一個小時,我先走了,一會兒來找你。」隨即消失在夜幕中。
卡卡西呆呆的站在那里。
良久,緩緩張開雙臂。
我回來的時候,卡卡西正像個雕塑那樣筆直站著。
「喂~」叫了他一下。
「是!」男人清醒過來。
「干嗎呢!來,給你~」拿出準備好的便當和清酒。
「便當?酒?」
「嗯,我知道,這里有你很重要的人,這是給他準備的。」
「可是,他是不能喝酒的……」
「說什麼呢,歲月在流逝,少年也會成長,看看你自己,怎麼可以還停留在過去呢!就讓他,和你一起長大吧!」
卡卡西默然,接過酒瓶,喝了一半,灑在地上,把便當放在碑前。
此時我已經在空地上擺好煙花束射器,掏出大把的煙花束塞給他。
「來,讓他也來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吧!」
空中爆出絢爛的禮花,如星火,如流螢,即使只有瞬間的輝煌,也那麼熾烈,那麼光明。
夜風漸涼,已經是秋天了呢。
還真是一個瘋狂的晚上啊,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去做這樣的事。
「我說∼卡卡西,如果∼剛才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你,那麼∼很抱歉,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男人仍在抬頭看著深邃的夜空,那是煙花消逝的地方。
很久,久到我以為已無可挽回的時候——
「不。」
卡卡西收回了目光,面向我,「可以,抱一下你麼?」
「嗯?」還真是,很難相信自己的耳朵。
「……」
「好,好的。」
男人走了過來,輕快但是有力的擁抱了一下,放開。
「謝謝你,這個晚上,我會牢牢記在心里的。」卡卡西說道。因為,從這個晚上起,我才現,人生,原來是七彩的。
此時我還在石化狀態。能走到這一步,實在是,難得啊!
「那麼,回去吧,已經很晚了。」卡卡西輕聲說。
「是。」機械的應了一聲,開始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里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因為,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去改變一個人。
昏昏沉沉睡到天明,猛然醒起答應了小櫻要去她家的,急忙起床梳洗打扮,實在沒有什麼正式的衣服,只好又穿上紅送給我的和服。
出了樓門,卻看到卡卡西靜靜的站在那里。
「耶?早啊!」
「早,悠悠。」
「怎麼,現在是假期啊,學校里應該沒什麼事吧?或者,難道有任務?可是你穿成這個樣子……」
「那個,我說,小櫻的邀請,你也收到了吧?」
「哎∼是這樣的。」
「本來,想不去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一起去吧。」
「呵呵,那好啊∼小櫻會很高興的!」
果然,小櫻的表情絕對是喜出望外,甚至于熱淚盈眶,看來,被拒絕不止一次了啊。
小櫻的父母也都很熱情,而且,出于對老師的尊重和對忍者的敬畏,禮節上非常隆重,讓我都有點吃不消。
「怎麼樣?」從小櫻家出來,問起卡卡西的感受。
「真誠的心靈,美妙的一天。」回答很簡短。
我笑了,是個不錯的轉變啊!
該做的都做了,又要出了呢。
第三天頭上,騎上千金馬,趕往小千谷。
也是一樣的熱鬧呢,不過,今年的心情就不同了。
清水家的銀飾店又是閉店謝客,但應該,是由于節日的緣故吧。
叩了叩門,屋里踢踢的走出人來了。
掀起門簾,玻璃後面露出美羽清秀的臉。
「啊?悠悠姐!」
很驚喜的樣子呢。
打開門,「快請進吧!」
「冒昧前來,打擾了!」穿過店鋪走入內院。
「哪里,歡迎還來不及呢,不過,真的沒想到您會來啊!」
「呵呵,看看你們過得怎麼樣,順便也看看蘭丸!」
此時二人都已听到動靜迎了出來。
看樣子蘭丸在這里過得相當不錯呢,經過適當的醫治拄著拐也可以行走了,而且,也比以前愛笑了。
原因在于,他的紅眼用于雕刻有意想不到的作用,經他手制作的銀飾造型高貴典雅,線條優美流暢,形象栩栩如生,受到人們的交口稱贊,貨品供不應求,現在的蘭丸已經找到自己的人生意義和位置了。
對于這些木葉之外的朋友,也經常探望走動,其實是沿襲了以前的習慣吧?對于曾認識數以千計的人,足跡遍布大江南北的我來說,終年困在木葉,交往圈也僅限于一個村子,實在是過的很不容易啊~
在小千谷盤桓了兩日,開始兜著圈子往回走。
然而,是誰說的,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不論哪里,節日的喜慶映在眼中都是一樣的紅火和歡快。
回到村子,慶祝仍是未停,在村口落鞍下馬,守衛大聲喊道︰「悠悠大人,請快點去忍者會所吧!今天,是上忍們集會的日子呢!」
哦?還有這回事麼?
忍者會所在村子里相對偏遠的角落里,但是高聳的樓體上一個大大的「忍」字卻格外顯眼。
此時會所的禮堂內,木葉的精英正歡聚一堂。雖然同在一個村子,但因為任務或是保密性等種種原因,一年都見不得一面的事情也是常有的,所以趁這個機會相互間把酒言歡,談笑晏晏,歡樂與友情都表露無遺。
卡卡西也不例外,不過喜好安靜的他,卻不會主動去與他人攀談,只是坐在角落里,傾耳分辨著自己關心的聲音,了解朋友們一年里的變化,偶爾開開身邊人的玩笑。
當我匆匆趕到的時候,可被這個陣勢嚇壞了,這可比,特上的答辯會那次人還要多呢,這才是,木葉真正的實力麼?
還好,人群中,一眼看到伊比喜這個大個子,找到熟人讓我稍微安下心來,急忙向他走去。
「hi,伊比喜~」
「喲,悠悠啊,怎麼才來啊?」
「是,不知道今天有聚會呢!」
「是啊,想起來了,你是新進的特上,不過,卡卡西沒有告訴你嗎?」
卡卡西端著茶杯走了過來,「是,本來早就想說,不過,生了一些意外……」帶著我向角落走去,「這兩天都有去找過你,但是一直都沒有人!」
「是,我去了小千谷的清水家了。」
「是為了和雷牙在一起的那個孩子嗎?」
「嗯,那孩子現在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說,悠悠,你有的時候,真的不像忍者呢~」
「哪里,忍者的話,這樣大規模的聚會,恐怕也不應該吧?」
說話間已經走到角落里坐下,最後一句話卻是被旁人听到了。
「咳,怎麼能這麼說呢~這樣的聚會,最適合我這樣的熱血青年了,要是我心愛的學生也有一天能參與進來該有多好!」
難得見到凱這樣失意的樣子呢!
但是卻不必為他擔心,因為他一轉眼就把滾燙的熱茶倒進嘴里,下場去和其他的「熱血青年」廝混了。
「你知道嗎,寧次他,進入暗部工作了。」卡卡西平靜的說。
「啊?」听到這個消息的我卻並不平靜。
「嗯。」阿斯瑪和紅都點點頭。
中忍的話,憑借忠誠和實力,總有一定的機會可以進入暗部的,只不過,易進難出啊!進入暗部,意味著把自己的一切,甚至個人的人格,都完全獻給火影了,什麼都從任務的需要出,連名字也不被允許擁有。那麼,這是寧次自己的選擇,還是宗家,或許分家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