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也沒注意到,在下落的過程中,葵的鮮血已經濡濕了小百合身上的絨毛,那是,代表了信任、關愛、平等和犧牲的鮮血,這是,某種契機和必然條件。
小百合突然用自己巨大的嚼吸式口器咬住了葵的左手。
「嗯?」葵略微有些驚訝,隨即卻笑了,用右手拍了拍小百合的頭。「好家伙,謝謝你了!」
「咦?」這下輪到我驚訝了。
「老師,小百合它和我分享了它的力量了!不過,這種力量是什麼,還要我進一步去體會才行。」葵一邊用溺愛的眼光和小百合交流著,一邊向我解釋。
儀式完成後,雙方似乎都有些疲累,雙雙沉睡過去。
此時相馬和香子也已從崖壁上再度攀爬下來,都累得氣喘吁吁。
走近來看到躺倒在地的葵,兩人不禁面色一變,正要喊他,被我及時制止了。
「他們沒事,葵剛剛又完成了一個階段的進化,現在正在吸收轉化小百合的力量呢~你們也休息一下吧!」
留下二小守護著沉睡中的一人一獸,去溪澗里釣了幾條魚上來,回來的時候,卻現相馬不見了蹤影。
「咦?」
「他說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好吧,先不管他,開始生火煮飯。
木柴在潮濕的空氣里出 啪 啪的聲響,伴隨著陣陣魚香傳了開去。
「唔~~」葵就在這個時候醒來了,「好香~~老師你可從來沒露過這一手呀!」
那是因為,這種做法只適用于新鮮的活魚啊~
「呼~呼~」相馬也跑回來了,「還好聞到了香味,要不,差一點找不回來了呢!」
「你干嘛去了?」
「喏……」相馬揚了揚手中的斷刃。
大家都知道,這雖然不是什麼寶刀,卻是相馬的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了。
葵很難過的低頭道︰「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相馬搖了搖頭,「不要說對不起。父親說過,武器不是用來殺戮,而是用來守護的,我用它保護了我的伙伴,它的存在就是有價值的!」(這句話貌似是我愛羅說的,借用一下>_&1t;)
嗯,這孩子,很清楚麼!
葵伸手與相馬踫了一下拳,站了起來,伸展一體,感受一下自己的力量,「哇~」
「怎麼樣?」大家都很好奇。
「嗯,說不出來的感覺呀!似乎,關于自己的所在,更加清晰了!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所處的空間中的位置。」
說白了葵現在就是個活生生的全球定位儀,他可以隨時在腦中計算出兩點之間的相對位置和距離,而且,永遠都不會迷路。
這當然要歸功于小百合。蜜蜂是可以感知偏振光的,能夠借助地磁和太陽磁場在身體里交互的作用,通過復雜的計算,精確推斷出自身的位置。
但是,蜜蜂的記憶卻是有限,因此,每次分蜂或是移動蜂箱的時候,都需要重新用一段時間讓蜂群來熟悉蜂巢和蜜源的相對位置。不過,作為人類的葵,龐大的神經系統完全可以支持他這一生的記憶,只要他曾經到過的地方,就會全部印在腦海里,隨時可以調用。
跟我們口干舌燥的解釋半天,總算說了個大概,我笑道︰「行了,總之,慶祝你再次進階,來!」盛好他的那一份遞了過去。
大家紛紛坐好就要開動的時候,一個人影「唰」的從對面崖壁上跳了下來。
「小百合!」焦急的聲音響起。
志乃?
「志乃,這里!」我站了起來招呼著。
「悠悠老師,沒事吧?」霧氣中現出志乃的身影,風衣束起扎在腰間,顯得有些凌亂。
「呵呵,沒事。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剛才感到小百合的契約有松動的跡象,擔心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這里到底生了什麼?」邊說著,邊在四處尋找小百合的蹤跡。
小百合也早就醒了,此時正乖乖的站在葵的後面,一動也不動。
「小百合,你怎麼樣?」王蜂晃了晃大腦袋,撲了兩下翅膀,出嗡嗡的聲音。
「那個……志乃,坐下慢慢說吧,順便還可以嘗一下我的手藝∼」
連湯帶肉也給志乃盛了一碗,細說了剛才生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是我太疏忽了,才會生這樣的意外。」真是沒想到,這麼大的忍獸也會受到天氣的影響呢。
「不是蟲使的話,沒有做這樣的考慮也是正常的吧,總之,大家都沒事就好了,還要謝謝你們救了小百合!」志乃倒是很大方。
「哪里,是我該謝謝你才對,志乃學長!」葵還處于極度的興奮當中。
志乃仍端坐著,側頭看了他一下。
「哪~還沒介紹過,志乃,我的三個學生,葵、相馬、香子,向你借小百合就是為了訓練他們,當然主要還是為了葵,他的血繼,必須要不斷接觸新的獸性才能得到進化,剛剛的事件中,他得以分享了小百合的力量,大概也因為此,讓你感到契約松動了吧?」
大致介紹了一下小百合事件對葵的好處,志乃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這麼說,就相當于直接擁有了小百合的部分能力了麼?可比我的術要方便多了!」
「是,取得如此滿意的成果,對小百合的借用也到此為止了,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志乃!」
微笑著對志乃點點頭,三小也都鄭重的道謝。
野餐結束,現在要怎樣上去呢?目前小百合不能回到召喚空間,又飛不起來……
其實在篝火邊呆了這麼久,小百合翅膀上的露水已經干掉了,但是只要離開篝火,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再次沾濕的,以它現在的狀況,應該是很難堅持到上面。
嗯——火啊,「應該有辦法的,志乃你要控制好小百合配合我的行動。」
讓眼前的篝火充分燃燒起來,又添了些干柴,從包裹里拿些油澆上去。
小百合和志乃都比較怕火,在熊熊大火面前後退了幾步。
「呵呵,注意了~」
「風遁•升龍!」把體內不多的查克拉悉數釋放出來,颶風席卷著烈焰一起向崖頂刮去,火趁風威,風助火勢,在水汽中開闢出一條飄著黑煙的干燥的通道。
「小百合,快上!」志乃跳上小百合的背,跟著龍卷一路飛走。
急忙給小百合套盾,以免被飄落的灰燼燙傷。
算算他們應該已安全到了崖頂,這才召喚三小再度開始攀岩行動。
好不容易到了頂上,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志乃還等在上面沒有走,正好招呼他一起去吃飯。
第二天。
似乎應該為自己的學生做點什麼了。
來到了鐵匠鋪。
「喲,好久不見了哪,悠悠大人~」
「是,好久不見,您還好吧!這次,要請您幫忙了!」
拿出在匠之國買到的一把鐮倉末期的名物觀世正宗的仿制品。這把刀無論從重量還是長度上都很適合相馬呢,最妙的是,它是沒有刀銘的,只要重新制作一下切先及帽子,就不虞讓人現它的來歷。
(注︰顧名思義,切先是指劈刺時刀刃前端最先接觸目標的那部分截面,帽子是指切先部分的花紋。)
「那麼,想請您幫忙重新制作一下。」
鐵匠大叔眼楮一亮,從我手中把刀接過去仔細觀瞧,「這是,來自匠之國的產品吧?以我的水平來說,想要不損壞它原來的韌性和強度作改造幾乎是不可能的啊!」
「那麼,如果用這種礦石的話,是否可以呢?」從包裹里拿出一些瑟銀錠。
本來,想自己留著用的,因為,這個世界,好像沒有瑟銀礦的存在,但是現在,為了心愛的弟子,只能忍痛割愛了。
「啊!」大叔把刀放在一邊,拿起一塊瑟銀,到砧台上敲敲打打了半天,又拿火鉗放進熔爐里略烤了一下,在其中一角澆上些不知名的藥劑,再次敲敲打打,然後走過來說道︰「雖然是沒有見過的金屬,但是延展性和耐融性貌似都很好,很有試驗的價值啊!您真的要把這把刀改掉嗎?我實在沒有把握啊!」話是這麼說,但大叔已經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了。
「請放手去做吧,就拜托給您了!」
于是,從這天起,鐵匠鋪里叮叮當當的響聲就不絕于耳,終于在第三天頭上,隨著一聲滿足的嘆息,一把不亞于其原型觀世正宗的神兵出世了。
「神兵啊,神兵啊!」大叔還是不敢相信竟然經由自己的手打造出了這樣的兵器。
機靈的活計已經跑了出去叫我過來。
一踏進鐵匠鋪就感覺到了無形的刀氣,凜冽鋒銳,的皮膚都隱隱有著被割裂的感覺。
「神兵啊!」我也出了不由自主的感嘆!
大叔戀戀不舍的把刀交給了我,突然間跪倒,行了一個伏地叩大禮。
「啊?大叔您這是何意?」我急忙閃開。
「這是為了感謝,您提供給我這樣一個機會!這恐怕是我的事業,也是人生的頂峰了!將來,恐怕終生也無法越這樣的水準……」
說的也是啊……
「是,這樣的水準也出了我的預期,真是,太感謝了!那麼,接下來,請完成最後的工序吧!」
最終,用粗布裹好幾乎是重新煉制鍛造過的太刀,小心的捧在懷里,找到了正拿著一把木刀修行的相馬。
「老師,您來了!」
「是,有好東西給你噢!」聞言,三小都湊了上來。
隔著布握住刀柄,讓刀刃沖下,捏住外面的麻布輕輕一扯。
「噌~」只輕輕的一聲,數層布帛已經悉數斷開,露出了里面的刀身。
「嘩~」乍看去黝黑的刀身,細細觀瞧卻是油光 亮,像是有吸力一樣的,收斂了周圍的光線,又在微微顫動下蕩出一道道光暈;雖然是鋼鐵鑄成,但是紋路卻那麼的溫柔細膩,樸實中透著堅決,鋒芒中透著含蓄,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老師,這是給我的嗎?!」相馬已經伸出手來,卻不敢接。
「當然,希望你,不要忘記你父親說過的話∼」
手腕一翻,露出加諸其上的刀銘——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