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卡卡西有點惴惴,「不能算什麼正規的任務吧,但是,自來也大人給我下的指令,應該就是保護你不受傷害……」
「呵∼」因為接受了這樣的指令,所以才追隨我的腳步麼……
「卡卡西,如果,根據自來也大人的命令,我成為你的被監護人,那麼,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即使付出生命,你也會保護我的,是麼?」我突然停下來,很認真的問了這麼一句。
「啊,這個,當然!」
「呵∼」那麼,我期盼著危險快點到來。
雖然,卡卡西也曾對佐助說過,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同伴被殺,但……
我低頭匆匆走著,卡卡西緊緊跟上。
「悠悠,不累麼?」
「嗯?」這話,問得真是好奇怪啊……我從不知道,卡卡西也會關心人的,或者,應該換種說法,從未見過他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的關心。
「嗯,那是因為,昨天一整天你都在趕路,身體狀況又那麼差——」頓了一下,「用了那個術之後,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我怕你會吃不消啊!」
這些話他說的很別扭,我听得也很別扭。
其實是很累,因為我不敢使用身體里的任何力量,而這副經死亡還原了的比普通人還有所不如的羸弱的身體,實在帶給我很大的負擔。不過,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默默忍受所有的不適了,這就是忍者的生活啊,永遠不要指望別人的憐憫,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即使已經疲憊不堪,我也很自然的繼續向著預定方向走著,準備進入計劃好的城鎮後再行休息。
「卡卡西,現在我是隊長啊,我不說休息的話,你就乖乖跟著我走吧∼」
卡卡西嘴動了動,卻沒再說什麼。我想他是在後悔讓我當隊長吧?
天剛擦黑的時候,到了邊境附近的又一個小鎮。我並不打算今天離開國境,因為確實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所以,「今晚就在這里落腳吧!先找個旅店安頓下來,之後你可以自由活動,明天早上集合。」
自由活動?卡卡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說是自由活動,其實是為了方便我自己吧,因為我實在是想什麼都不理倒頭便睡。
「嗯,總之明早能來集合就好了!」說著,我便踏入街邊的一家旅店。
看著我辦了手續,走進客房,卡卡西突然反應過來,沖了出去叫了一份外賣,趕回自己的房間呆。
真的是呆啊,什麼都不想,就那麼坐著,眼楮盯著牆壁。
過了良久,一片空白的腦海里思緒慢慢沉澱下來︰悠悠她,這次復生之後,感覺有點怪啊,似乎,比以前冷淡了不少,我們之間,突然產生了隔閡似的。
本就不善與人交流的卡卡西,這次是遇到麻煩了呢∼
牆壁的另一邊,我已經沉沉睡去,並沒有如這邊人這樣心潮起伏。之所以能睡得這樣的安穩,只是因為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異樣︰不知不覺間,會逃避與卡卡西的接觸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起來。
整理完畢來到旅店門口。
「呀,身為隊長,你可是遲到了呢∼」卡卡西笑著對我說。
我微赧道︰「是,不好意思,一下子就睡過頭了呀!」
「吶,那也是正常的吧,你現在的身體,本來應該待在醫院里的∼」卡卡西皺起了眉頭。
我略略牽動嘴角勉強笑了笑,天知道我為什麼變得這麼好強。
沒有再說什麼,結賬後再次上路。
路上的氣氛非常沉悶。我的頭還有點暈,整個人也懶洋洋的,沒精打采。在我的視線之外,卡卡西似乎也喪失了平日的沉著與自若,變得躡手躡腳起來。
「悠悠,你的那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講講看麼?」
「嗯?哪個術啊?」我應聲答道。
「就是,復活的那個術啊,到底要如何才能復生呢?如果,將來有一日我要面臨那種情況,那麼,無論如何,想要在現在就得到你的提示。」
哎?我勉強打起精神抬起頭望了望他。
說的也是,似乎,真的有這個必要。
雖然,早已經告誡自己,不可以讓身邊的人死去,但是,人力有時而盡,我並不真的認為自己就是救世主,可以成為阻止歷史的逆流。
那麼,未雨綢繆,是否會好一些。
不過,卡卡西,是否被我昨天的問話嚇到了?我真的會犧牲他來成全自己麼?
想到這里,我笑了。
「那麼,休息一下吧,我來跟你講講這個術。」
兩人覓地坐下,我拿出一塊靈魂碎片。
「你看,這是我對自己施術的媒介。現在,這個碎片是空的。」
又拿出一塊做好了的靈魂石。
「這個,是建立了靈魂通道的碎片。當需要的時候,通過施術把靈魂通道鎖定在目標的身上,當目標死亡後,他的靈魂會自動延著這條通道進入靈魂石保存起來。」
「一般來說,人死後,靈魂很快就會消散了,是沒有獨立的意識的,或者說,還沒有來得及適應並找回意識,就已經破碎掉了。但靈魂石會捕捉到人的完整的靈魂並將之與外界隔絕,使之有足夠的時間重建意識,不過問題也隨之而來。」
「因為靈魂進入靈魂石的時候,是憑著本能和靈魂石的吸力,所以,這一過程是沒有記憶的,那麼,如何找回回去的路,重新賦予人體生機,就成為蘇醒的靈魂要面對的難關。」
「我的靈魂蘇醒時,都是出現在一條走廊上,兩端分別有一扇門,門的背後各有一個世界,我要選擇正確的世界進入,才能回到這里,否則,就會被困在那個空間內,之後會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不過,復活別人的過程略有不同。因為,靈魂碎片並不是很容易得到,所以,我會采取不同的方法。在一定時間內,我的術可以捕捉逝者的靈魂,並凝固起來,但是,要回到自己的軀干,仍然要靠靈魂自身的努力……並且,我並不能維持太久……」
卡卡西考慮了一會兒。「那麼,就是說,你的身上,必須始終有靈魂碎片的存在,才能保證自己可以復活自己是麼?」
「啊,是的。」雖然,薩滿也可以自復,但是,我並不會耶∼
不過,貌似,我的身上,還有暗月虛空卡片……雖然復活的幾率很低,但是……
「嗯,現在還剩多少碎片了?」卡卡西的眼楮不知道看著哪里。
「呃∼」我倒還沒有注意……
檢查了一下包裹,「還有二十幾個呢,呵呵∼」
「噢。」那就好……雖然,並不希望再次生這樣的情況。「那麼,以上,我已經明白了。不過,關于可能會面臨的選擇,那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呢?……」
「……」我也看向別處,「和你說了也沒用吧,每個人,會面臨的情況都不一樣,而且,每一次,也都會有所不同。我想,選擇的重點在于看清並服從你的內心。」
「看清,並服從你的內心∼」卡卡西喃喃重復著。
我也在心底回味著自己的話。我啊∼
呵呵,為什麼可以在幻境中看清,卻不願在現實中服從呢?我到底,在怕什麼?
自嘲的搖了搖頭,「好了,休息夠了,我們該出了!」
站起身來,突然覺得從未有過的疲累,想了想,慢慢的在體內凝合出一個恢復術,施展了出來。
淡淡的金色透體而出,整個人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卡卡西皺了皺眉︰「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突然,就有了自暴自棄的念頭呢。
低頭嘆了口氣,苦笑一下,「只是一次兩次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不知道為什麼,比起剛剛來到火影的世界的時候,現在的生活,早已經變得索然無味了。雖然,還是會堅持以往堅持的一切,但是,每經歷一次死亡,對世事似乎就看得淡了一些。想想那些壽命長,經歷了無數次轉生的老妖怪,他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大概,也能理解蠍的心情,雖然活著,但是卻看不到自己理想中的世界,那種感覺,並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失落」就可以概括的,那是絕望,徹底沒有明天的絕望。
所以,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那麼,還沒有放棄希望的大蛇丸——大概是因為他還不夠老;角都——他的存在是基于對金錢的**麼?還有尾獸,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被封印——掙月兌封印,報仇——再被封印麼?
那麼,吸血鬼,貌似,他們想死都不容易啊∼
我到底,會怎樣死去呢?……
我在這個世界里,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呢?
如果,我終于,迷失在這個世界里,如果,我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伴侶,而他,會隨著歲月老去,而我……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視線瞟向了卡卡西。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呆啊,只是悶頭走著,完全喪失了警覺的樣子。這個樣子,還能作為我的保護人麼?
突然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怨氣,模出幾只手里劍,抖手拋向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