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
似乎已經不會再有人出現了的時候,一雙手搭在了懸崖邊上。
翻身。
灰藍色的頭先露出在地平線上,眼鏡反射著冷峻的光。
真是奇跡啊!這種程度的墜落和干擾鏡片居然連一絲裂縫都沒有……
四下看了看,「大蛇丸大人,他們已經走了。」
縴細和穩定的手指此時已經布滿劃痕,正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該死,居然會把我逼到這種程度!如果再次見面,我可不會繼續忍讓了!」兜果然暴怒了。
而就在兜的身旁,一抔泥土悄然挺立,伸長,成為一個人形顯露出來,卻是狼狽不堪的大蛇。
「啊,沒想到九尾那小子會成長到這個地步啊,不知道佐助見了會怎麼想呢?」大蛇卻是不氣不腦,反而很有興致的樣子。
「不過,大蛇丸大人,他們真的走了麼?卡卡西那個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兜仔細的檢查著路上的痕跡,「看起來,確實是離開了的跡象啊!」
大蛇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啊,確實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氣息了呢∼看來,他們是等不及我們,先去找佐助了呀,不過,那小子會給他們苦頭吃的!」
兜驚訝的看了一眼大蛇丸。對佐助,就那麼有信心嗎?對手可是他昔日的老師啊!再加上九尾狐,綱手的親傳弟子小櫻,還有一個完全不知深淺的悠悠,即使是佐助,也……
「那,我們也起身吧……」大蛇的恢復能力還真是驚人,現在又是精神奕奕的樣子了,當然啦,也多虧了兜在下面的緊急治療吧!
兩個人匆匆的往北方去了,都沒注意到邊上的草叢里,一只小小的老鼠捋了捋胡須,倏地消失不見了。
「啊哈!∼他們露面了,看樣子精神還不錯∼」另一方面,送走來回疲于奔命的乎乎,回頭興奮的告訴大家我的現。
「呀,如果是這樣的話,悄悄跟上去就可以了,畢竟沒有他們的指引,恐怕很難找得到巢穴的入口吧?」卡卡西若有所思的說道。
「好吧……影分身!」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查克拉也恢復了一點了,「那麼,封印的事情,就拜托給卡卡西你了!」要把分身封印掉才不會泄露查克拉的氣息呢。
卡卡西今天,可都沒怎麼出力呢∼我有點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啊∼啊!是……」卡卡西認命的卻是非常熟練和細致的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鳴人對此也早有耳聞,此時可是眼楮都不眨的認真看著。
經歷這麼多次被封印,我(分身)也早已適應這種感覺了,對即將到來的痛苦並不在意,只是笑吟吟的享受著在那之前的難得的寧靜,感受著手指畫過皮膚時那輕微的觸感,體會著那種難以言說的溫柔。
雖然是自己的分身,但是看到她的那種安詳幸福的表情還是令我嫉妒心大起,微微吃味,轉身到樹後去倚靠在那里抬頭看天。
其實是什麼都看不到的,我們藏身的這一片樹林非常的茂密,無論怎樣仰望,也只得滿眼的綠葉而已。
「木、葉……」卻突然想起了三代的話了,「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芽……」
卡卡西在樹的背後听到了,卻是心中一動,手下有那麼一絲停滯,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啊,完成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了啊!」
分身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悄然去了,稍待一會兒,我就根據地圖上她的位置帶領大家尾隨其後,跟蹤而去。
不過,兜倒是沒有騙我呢,或者應該說,沒有欺騙蠍子,一路行來,都是直奔北方,最終停在一個延伸出去的半島前面。
很快在這里找到了停留下來等待著我們的分身,她遙遙指了指一個隱蔽的入口,「就是那里了,大蛇丸和兜,他們兩個人就是從那里進入的。」
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無法現呢。大蛇本也不是這麼縮手畏腳的人,記得他在田之國的第一個基地,可是很有氣勢的∼雖然也是地下的建築,但那入口卻像是王陵一般的宏偉——當然這個比喻也有點不太恰當啦!>_&1t;!——可是現在,卻都是龜縮起來安靜的展了。
不過,這兩年,忍界確實很不太平呢,大蛇做這樣的安排,應該說還是很明智的。以他敏銳的嗅覺,應該能夠感覺得到這世界上的風雲動蕩,已經和以往不同了呢∼有些事情,貌似已經出了他所能理解和控制的範圍。
所以才這樣隱蔽起來悄悄培養自己的勢力麼?
「那麼,潛入,開始!」卡卡西果斷的下了命令。
說是潛入,其實還是比較明目張膽的……因為對方早就有了警覺了吧!但內心深處,還是下意識的覺得,既然有可能見到佐助,那麼就應該是安全的。
只是,這基地深而且大,通道和房間眾多,沒有人指引的話,實在也不易找到目標呢∼
好在我們是五個人(分身),而且我有作弊的手段,所以,「大家分開找吧,如果現目標,或者,遇到危險的話,就把這個東西喝下去——」拿出三瓶初級敏捷藥劑分出去。
雖然這種藥劑的實用效果很差,但我所要求的,不過是能夠在人物面板上看到他們的狀態而已,一旦喝了煉金師做出來的藥水,都會有所顯示,而我自然也就知道是誰出了狀況。
至于分身,隨便給自己加點什麼狀態我這里就有所反映了,所以無視。
幾個人踢踏踢踏的跑出去了,雖然也想盡量隱藏,但在這空曠的走廊里想要不出聲音實在是很難。
只是,會是誰先遇到佐助呢?一旦遇到他,是否還有時間喝下藥水呢……
答案是否定的。
但卻不是沒有時間。
而是,那一眼的凝望,穿越的,是兩年多的時光啊……
那麼漫長,那麼遙遠,少年,已長成。
心事,被掩埋。
是心靈的指引麼,還是冥冥中有人在牽引?
鳴人。
伸手,擰動,推——
黑暗。
幾秒,或者是幾分,眼前的一切都有了灰色的影子。
遠處,倨傲的坐著的,那平順的頭,倔強的五官,尖削的下巴。
是他,又不像他。
更冷,更安靜;那漆黑的眸子,更深不可測。
「是鳴人嗎?」高傲的身影站起,帶著上位者的懶洋洋的口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讓人冷徹心扉。
然而,鳴人所感到的,只有溫暖。
似乎重新活過了似的,一切,都回來了。
全身都在戰抖,已經無法再站得穩。
「佐、∼∼助!」
「果然是你。還是找到這里來了嗎?要想讓你死心的話,似乎只有一條路了呢……」
鳴人只覺眼前一花,大廳內已燈火通明,佐助就那麼暴露在燈光之下,敞開的麻衣內,白皙的皮膚熠熠亮,散著生命的光輝。
可惜除此之外,在他身上,便找不到生的跡象。
那眼中,似憐憫,又似是不屑;那唇邊,似微笑,又似是悸動。
這少年好像無欲無求,因為他已能掌握別人的命運。
手,慢慢抬起,按在了身後的劍鍔之上。
鳴人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將要面臨什麼,「佐助,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