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達拉……」我走入前廳,在他對面坐下。
無論怎樣,總還是有些愧疚之心的,雖然他曾與砂隱村為敵,但畢竟沒有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而且,當時也是各為其主,並不存在個人的恩怨,盡管把他帶回木葉也不見得就會有不可挽回的結果——在沒有對「曉」組織作出最終裁定之前,恐怕還會有一段漫長的囚禁期吧——但總覺得,沒有達成別人的期望的話,心中會有些許的失落。
「呀∼這麼沮喪的樣子,難道,悠悠小姐真的準備放棄我了嗎?」迪達拉以藝術家特有的完美聲調和表情夸張的說出如上的話語。
「切!少來!」這家伙以為自己是誰,我怎麼會為他而沮喪!
「算了,不用為我擔心∼會這麼魯莽的跑來,也只是因為不能適應被囚禁的生活而已,現在看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呢∼要想保持人身的自由,似乎只有——加入木葉——一條路了!」
「嗯?!」這是,說真的嗎?不管怎麼說,這家伙,在加入「曉」之前,可是土之國的人呢,是岩忍啊!就算現在要退出「曉」,也沒有必要加入木葉吧!
「好啦!別那麼看著我,我可是先叛出了岩隱,又叛出了‘曉’的了,如果不找個強有力的後台,恐怕很快就會性命不保的吧?你們木葉村可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迪達拉滿不在乎的說。
在幾大勢力之間隨意周旋嗎?雖然年紀尚輕,還真是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啊!
不過,把木葉當靠山的想法,到底是……
「你以為這樣一來,就能夠得到諒解嗎?沒有那麼簡單!你以為木葉的人都像我這麼好騙嗎?!」
「……!」
「……!」
「噗——!」
真是的,我總是一激動就口不擇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迪達拉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我也只能默默無語。在門後偷听的眾小都拼命忍住笑聲,而權作監視的刺就沒有這麼好的涵養,當然也有可能是牙齒太尖嘴巴合不攏……
我頗為尷尬的站起來,丟下一句話,「無論如何,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你是認真的,最好安分守己的跟著卡卡西回去,親自和火影大人去說吧!」
一走出房間,關上後面的門,立刻直直的向著刺撲了過去,而且在半空中就化身為獵豹,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牙利爪,惡狠狠的和它纏斗在一起。
一時間,庭院里塵土與豹毛齊飛,大地共皮膚一色,幾個孩子都看傻了︰「好……可怕!悠悠老師怒了嗎?」
佐井有點拿不準自己該用怎麼樣的一副表情,但這一瞬間的呆滯卻是很標準的愕然之色——這個女人,她應該,不是認真的吧?但是,和自己的寵獸這樣子胡鬧,又是在自己的弟子圍觀的情況下,是她這樣身份的人應有的行為嗎?真是,讓人模不透啊!
開始我還只是惱羞成怒,但是到了後來卻玩得興起,動起了真格。當然啦,怎麼也不會動用能量和技能的,完全是街頭潑皮無賴的打法,用蠻力拳來腳往罷了,但是這樣一來,從力氣上我可是大大落了下風,但論起反應度缺乏實戰的刺又不如我,所以表面上看一人一寵斗了個旗鼓相當,彼此半斤八兩。但是刺的身體條件可是血族水平的,這種普通的拳腳對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卻不可能長時間堅持,刺的心里也清楚得很,所以並不打算攻堅,而是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等著我自己認輸。
開什麼玩笑!輸給自己的寵物,一次就夠了,怎麼能有第二次,況且,那次也是演戲嘛!
(刺︰有再一就有再二,嗯,悠悠你就認命吧,輸啊輸的就習慣了……)
「嘩啦∼」前廳通往院落的門被拉開了,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內。
「卡卡西老師(前輩)!」眾小異口同聲。
慘!我的形象……
「可惡!」從喉嚨里出一聲低沉的怒吼,一掌拍在刺的腦袋上,我急急的奔回自己的房里整頓內務去了。
可憐的刺,被這前所未有的一擊打得頭昏腦脹,懵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在地中間轉起了圈,被冷落的白忍者訕笑著模了模頭,慶幸著被打的不是自己。
「呀,那麼,到底生了什麼事?」卡卡西先打破了沉默。
「啊,也沒什麼了,切磋一下而已。」刺終于找回了平衡,蹲坐在卡卡西的前面。
迪達拉從卡卡西的身後擠了出來,表情有些古怪,「大家,都還好吧?」顯然,剛才的混亂和最後那一聲咆哮把他嚇到了。
「托你的福,很好!」刺老實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而對卡卡西說︰「勞駕,給我一個水龍彈。」
「呃?」卡卡西有些怔。
「水龍彈,小一點的就可以,威力不要太大,度要慢——」
「那是,為什麼啊?!」刺還沒說完,香子已經忍不住提出了疑問,而其實第三班的其他人心里都在想︰難道它把這作為冒犯悠悠老師而對自己施加的懲罰麼?
「我看,刺君大概是想要洗澡吧?」佐井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刺煞有其事的頻頻點頭,全然不理會其他人腦後冒出的冷汗。
用水龍彈洗澡麼?大概也只有它這種接受過血族改造的怪物才享受得來。
卡卡西也是滿臉黑線,這是,把我當熱水器麼?不過,還是認命的結起了手印。
看到他開始有所動作,除了刺之外,站在卡卡西面前的人紛紛向兩邊閃避,雖然是大名鼎鼎的復制忍者,但是誤中副車的事情,不說屢見不鮮,可也毫不稀奇。
結果,卡卡西使出來的,並不是水龍彈,而是水陣壁啊!
按理說,水是至陰至柔之物,不應該有防御的力量才對,但偏偏水陣壁卻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防御忍術之一,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出現,除了水包容萬物的特質能夠應對大部分的遁術,還因為水陣壁本身的構成——乃是用極大量的水,不停的快向下沖刷,所造成的沖力完全可以阻擋諸如苦無、手里劍、千本之類的小型忍具,即使是對忍刀、飛鐮之類的兵器,也有一定的阻礙作用。
而這種構成用來洗澡是最合適不過……
于是,六個人分站兩邊,觀摩一頭花斑豹在水陣壁下愜意沖涼的詭異場景出現。
「噗嚕噗嚕∼∼」卡卡西的實力,即使不是刻意為之,水陣壁也可以維持足夠長的時間,何況這只是為刺專設的澡堂迷你版,某豹倒是好好享受了一番,在水瀑消失殆盡的時候還意猶未盡的抬頭張望,確認不再有水落下來了才猛然力抖動身上的皮毛,卻讓周圍的人避之不及,都沾了一身的水珠。
「哈哈!」這次笑的卻是我,讓你們看我笑話,嗯!干得好,刺!卻忘了誰是始作俑者。
看到我突然一身清爽利落的出現,卡卡西撇了撇嘴,「喂,你是怎麼回事,和人打架還要我來收場?」說著向刺的身上一指。
「哪,你也知道了,我水遁忍術不入流的!一不小心就會把人變成冰棍的∼難道你忍心讓刺當我的犧牲品麼?」我滿不在乎的回答他,刺也很配合的抬起一只爪子把臉埋了進去,出幽怨的悲鳴。
「……」卡卡西看了我一會兒,頹然低頭,「真是敗給你們了!」跨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只丟下一句︰「要離開的話,明早和我一起去向雨隱村頭領說明情況。」
「離開?」這下不止三小,連佐井都有些不明所以——不是才住進來麼?
唉!雖然只差了幾歲,怎麼反應都這麼遲鈍呢?還是因為,不關系到自己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才不像迪達拉那麼敏感麼?
我也懶得和他們解釋太多︰「總之,預計明天我們就會離開雨隱村,迪達拉留下,準備和卡卡西一起返回木葉。」
眾小動作非常一致的轉頭看向迪達拉,後者略有些退縮但也無可奈何的一一回視。
「回去了他會怎麼樣?」葵直截了當的問道。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都把迪達拉當作自己人了吧!
「運氣好的話,可以恢復光明正大的忍者身份,運氣不好的話,繼續作為岩隱的叛忍待在木葉的監獄里。」我隨口回答。
「光明正大?」香子喃喃自語。
「要光明正大的話,要有忍者村願意接納他才行。」佐井一語點出重點,「嚄!難道——?」
「是的,他有意加入木葉忍者村。」我淡淡的說道,聳了聳肩,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自從迪達拉說出自己的這個意向,我就總覺得莫名的煩躁,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總是覺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忘了做。
結果,雖然很早就躺下來休息,卻怎麼也睡不著,終于在黑暗中一躍而起。
我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了。
第二天,辭別了雨隱的頭領,卡卡西把我們送到村外。
「喏,這個給你,麻煩轉交給綱手大人。」我從包裹里拿出連夜寫好的卷軸。
「這是?」卡卡西顯得有些緊張。
「你可以看。」我也繃著臉,放松不下來。
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不這樣做的話,我就不會心安。
卡卡西目送我們離開,展開了卷軸觀瞧。
「因為土之國是敵對國,所以收留岩隱叛忍不會造成太過惡劣的國際影響;」
「鑒于此人作為‘曉’組織的核心成員長達數年之久,接納此人加入木葉村對于更好的了解和分化‘曉’的力量將有著莫大幫助;」
「……」
「呵∼還真對迪達拉下功夫啊,悠悠這家伙!」卡卡西收起卷軸,有些擔憂的看著眾人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