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彼時小百合還有志乃的表現來看,蟲子應該都是怕火的,向著坑底和對岸丟了幾個烈焰風暴,一切都安靜了。
遍地的蟲尸散出陣陣的焦臭,與周圍旖旎的風光顯得格格不入,實在是大煞風景,不過我也沒有時間打掃戰場,只好在心里說聲抱歉,帶著眾小循著地圖向分身他們追了過去。
遠遠的就看見分身正坐在一片灌木叢里一動不動,乎乎已經還原成了老鼠趴在她的懷里睡覺。
「怎麼呢?」最後剩點距離直接閃現過去開始問話。
「自己看嘍∼」分身可從來不會跟我客氣。
嗯……雷達上一個紅點啊∼就在身邊!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人。
原來,在岩忍逃月兌的第一時間分身就給他上了獵人標記。這家伙本來要回村子的,結果在過溪的時候現了頭上頂著的大紅箭頭,只好回身往樹林里鑽,一路上還想方設法的要把箭頭去掉,可只要獵人還牢牢的跟在他身後,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家伙嘗試過打滾、彎腰、倒立、隱身,還用苦無到自己頭頂去削,把頭都削斷了不少,可箭頭還是牢牢的長在上面,忠實的標出他的位置。
花之國根本沒什麼大的原始林,高大喬木很有限,多是低矮的灌木,根本無法隱匿身形,眼看無法擺月兌追兵,這個倒霉的岩忍只好再次用土遁鑽入地下。不過,箭頭是看不見了,雷達卻不會偷懶,分身輕輕松松的跟在他後面,直到他認命的呆在地下不在移動。
「哈哈哈哈∼∼」听完分身的敘述,我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嗯,削頭沒有用,不過,削脖子肯定有用!」腦袋都沒了,箭頭肯定是沒有了。
「不要欺人太甚!」正說著,那個可憐的家伙終于憋不住了,從地底下跳了出來。
只是,雖然在滿腔怒火的支持下,這句話說得還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但看到我們「驚艷」的目光,他眼中的氣勢卻是一點點的低落下去……
真的——太猥瑣了!
本來,能長期潛伏在別的村子作間諜,少說也應該是個中忍水平,用個土遁潛入地下無論如何也不用把自己弄得滿臉滿身都是土的……可是,這個家伙,也不知道是被逼長時間在地下移動把查克拉用光了,還是出來的時候太過氣憤沒有掌握好分寸,又或者是花之國的土壤粘性太大,搞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掛著花泥草根之類的東西,還有不知道是蟲卵還是蚯蚓的糞便的東西一粒一粒的從卷軸袋的縫隙里向下掉……
再看他的頭上,果然像分身說的一樣,已然是披頭散,像被狗啃的一樣參差不齊,有兩塊地方,直接就露出了頭皮。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副樣子,也算拜分身所賜,我再笑的話,未免太不禮貌,所以,只能拼命的忍著,用很奇怪的聲音說︰「是你不要東躲西藏的才對!」
岩忍正要說些什麼,我身後突然爆出一片笑聲,原來是眾小忍終于忍不住了,也顧不上場合、禮儀之類的東西了,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香子算是最矜持的了,還保持著「笑不露齒」的風範,手上卻隨便在身邊抓住了什麼,一直在無意識的加勁,把佐井捏得直撇嘴。
笑聲大概是會傳染的吧,我也無法再忍耐了,而基本已經對這副尊容免疫的分身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岩忍無奈的看著我們,一口氣上不來,「噎——」,竟然就這麼昏過去了……
呃……難道是在地下憋得太久沒氣了麼?這家伙真的很可憐……
某人終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現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而自己被綁在一棵柱子上,周圍點燃了一圈篝火。
還真是在劫難逃了呢∼岩忍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間諜的話,一旦身份暴露,下場都是很慘的,自己倒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只要抱定了一個信念,什麼也不說就是了。
的確,蟲使的話,精神力比普通人要強大許多,即使是香子,也未必能用幻術來進行有效的拷問,不過……
例行公事的問話過去,除了知道了他的名字,還真的什麼也沒問出來,當然啦,這名字倒有一大半的可能也是假的。
「怎麼,東三四郎君,你真的打算頑抗到底麼?等我動手的話,你要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東三四郎沉默不語,板著個臉看著我,那毛茬頭也看上去沒那麼可笑了。
既然這樣∼揮了揮手叫來三個男生,嘀咕了幾下把任務交待清楚,拉著香子到樹林的另外一邊另開爐灶做飯去了,這邊是留下了刺做接應以免生意外。
費了好半天的功夫,三個男生大汗淋灕、滿手泥濘的跑了過來,「悠悠老師,任務完成!」
「哈!辛苦了,去好好洗洗,擦干了回來吃飯吧。」
一會兒,黑暗中傳來了撲通撲通跳到小溪里的聲音,等他們洗完了換好衣服上來,新鮮的野菜蛇羹,烤兔肉也弄好了,幾個人圍著篝火大吃了起來,不過,我也沒忘了給他們打預防針,「餒,不要吃的太飽哦∼尤其是香子,等會兒我可不保證你不會吐出來哦!」香子猶豫了一下,卻是毫無顧忌的繼續埋頭奮戰,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反正,對我是不太可能有什麼影響的了,這幾個小孩子,讓他們吃吃苦頭也好。
既然知道飯後有好戲看,很快也就唏哩呼嚕的把蛇羹喝了個一干二淨,不過,烤兔我特意留了半只給刺,它可是還在那邊辛辛苦苦的守著呢。
回到東三四郎的身邊,這家伙還是牢牢的被綁在篝火圈內的柱子上,不過和剛才有些許的不同——原本的匠商的衣服已經被剝光扔在一邊,他的身上,現在已經全是被烘干烤硬了的黃泥。
「吶,怎麼樣,老師?任務完成得還不錯吧?!可是按你說的,從頭至腳,除了眼耳鼻口,其它地方都用淤泥密密實實的封糊好了啊!」葵一個縱步竄進火圈里,用手按了按東三四郎的肚子,「哈∼真硬,」說著還試探性的敲了敲,出「僕僕」的聲音。
暈,看他這樣子我不由得一陣惡寒,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當初迪達拉幫我做好「粘土石膏」之後敲我的肩膀……「停!葵啊,表敲,那樣子很不禮貌的……」不過,如果東三四郎是個女忍的話,搞不好我也會去敲∼!似乎很有意思的樣子∼
葵癟了癟嘴,有點不以為然,不過卻不敢違拗我的意思,悻悻然的跳出來跑到我身邊,「老師,到底要干什麼啊?難道……」突然靈機一動的樣子,「叫花雞!?」
我噴……
香子驟然變色。
相馬的表情開始扭曲。
佐井若有所思。
四小都看我弄過也吃過叫花雞,也虧得葵能一下子想到那里去,不過身為當事人和試驗品的東三四郎卻是懵懵然不知道生了什麼狀況,當然啦,即使知道他的表情也變不了。
「好了好了——」我拍了拍葵的肩膀,今天能讓我笑的事情還真多啊∼「別開玩笑了,要做什麼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呢,只是試一下而已∼」
話說,我只是受到了上次幫志乃應付寄壞蟲暴走的經驗的啟,覺得似乎可以在蟲使的體內做文章……
嗯,這是早上第一次進入東三四郎精神世界里的時候,感受到了他體內的一股悸動,突然之間想到的。
現在想起來,那股悸動,應該是……
還是要試驗一下才能確定吧?
把葵趕到一邊,拉著香子小聲說了幾句話,後者隨即滿臉通紅的把一小包藥粉塞到我手上。
嘿嘿∼我不懷好意的笑著,眼里爆出邪異的光彩,用水把藥粉溶開,強行灌進了東三四郎的嘴里。
葵在一邊已經是毛骨悚然,「喂!」他一把抓住相馬的肩膀,戰栗著聲音說道︰「老師的那個笑容,怎麼——」
相馬也有點愕然的樣子,「是啊,以前似乎,從來沒那麼笑過……」
佐井在邊上自言自語︰「這種笑,我以前見過——」
「嗯?」兩人一起回頭瞪眼。
「是,雖然,是在別人的身上。」佐井的臉上並無一絲的表情。
「那是什麼意思?」又一起。
「這是邪惡的笑啊……」某人難得的嘆了一口氣。
「邪——惡?悠悠老師嗎?邪惡?」兩人似乎很難相信的樣子。
香子也蹦了過來,被葵一把抓住,「老師跟你要了什麼?!」大家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包藥粉,是從香子的手里要過去的。
「人家,不想說了啦!」香子忸怩了半天,只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下三個男生就更模不著頭腦了,但是看香子的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只好又把心思放回現場。
東三四郎被強行灌下藥水之後,開始還是很安靜,當然我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試試看麼,但很快,他的眼中就閃出了憤怒的難以置信的光芒,越瞪越大,「你——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