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回了木葉,一路上心都始終懸著,總覺得背上冷颼颼的,絕對是劫後余生的感覺。
我也自問,又不是沒見過曉,沒和他們交過手,真的給我的壓迫感就那麼大嗎?
但是漫畫中,飛角二人組虐殺阿斯瑪的畫面真的是刺激到了我,阿斯瑪死不瞑目的鏡頭,還有鹿丸空洞的眼神,都讓我淚流不止。
所以,曉在我的心目中,根本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待到見到了木葉的大門,就像是有陽光照著一樣全身都溫暖起來,而在邁進大門的那一霎那,背後的陰冷感覺也終于不見。
連帶著一路被我的緊張感染的二小也明顯的放松下來,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家里最好啊!
在村口站定,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決定帶著二小一起去交任務。畢竟,從一開始就已經讓他們參與其中,現在再把他們排斥在外的話,未免有些不公。何況,關于「曉」的情報,雖然屬于機密,但是綱手對自己一系的忍者,卻從沒有刻意隱瞞。卡卡西、凱等上忍就不用說,即便是鹿丸、丁次等中忍,不也是都派出過任務嗎?村子里的勢力,要站隊的話,我肯定是站綱手這邊的,想來綱手也是這麼希望的吧,那麼,彼此的開誠布公就很重要了。
且不提二小對突然摻和進來的「曉」組織的疑惑(之前我只告訴他們是要去找人=。=),單說綱手在听了我的匯報和看了自來也的情報之後的反應。
「這麼說是我疏忽了,差點把你們送入險地,不過,幸好遇上了自來也那家伙啊——」
綱手陷入沉默,我們也都沒說話。
良久。
「嘛,不管怎麼說,應該能安全回來吧,能夠想到把分身留給他,真是謝謝你了,悠悠!」綱手很感激的樣子。
「啊,啊,那沒有什麼的,事實上,我相信即使沒有分身在,自來也大人也能平安無事的!只是希望能多幫他一點忙而已。」是為了自來也而感激嗎?綱手的感情已經騙不了別人了啊∼
「那麼,你先下去吧,進一步的計劃,要等更詳細的情報傳回來才行。」綱手回復了冷靜,說道。
打了滿懷疑問的二小,自己跑到山崖上呆。
雖然已經沒什麼好懼怕的了,但是不安的感覺仍在,為什麼呢?
而且,這種不安,越來越強烈,讓我有一種孤立無援的錯覺。
我「噌」的站了起來,縱身跳下山崖——
其實這樣是出于本能的反應吧,只是想在最短時間內回到有人的地方而已,下意識的就跳下去了,因為潛意識里是知道法師的話,有n多種手段是摔不死的,因此跳崖是一點危險性也沒有的。
可是,因為心里非常的亂,精神里面是一片茫然,根本就不會去想著應用技能,因此什麼緩落術啊、漂浮術啊、降落傘披風啊,是通通沒有用上。
而直到我已經看到了眼前的屋頂,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馬上就要落地了,作為法師最根深蒂固的印在腦子里的保命手段——冰箱,終于及時用了出來。
真的是很及時,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是不能現冰箱的底部和地面之間那小小的縫隙的,再晚千分之一秒的話,恐怕我都會摔成肉泥了,最起碼,高位截癱是有的……
本來就在心慌的我而今更是大腦一片空白,開了冰箱就忘了解,就那麼定在那里,直到1o秒鐘過去,直接的從空中癱軟下來。
不過我似乎並沒有摔到地面上呢,而是倒在了某人的懷里。
「悠悠?!這種時候怎麼能呆呢?!別跟我說你是在訓練自己的反應度?!」很憤怒的聲音呢∼大聲得遠處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而聲音的主人也覺察出不妥,連拖帶拽的把我帶離了現場——沒辦法,我自己幾乎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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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而且是令人懷念的場景呢∼
在慰靈碑的邊上,卡卡西仍然未能平息了怒火,但卻是有點心虛的教訓著︰「難道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事實上,從我跳下來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在遠處注意到我的不妥了呢∼可是再拼命的趕過來也是來不及,幸好最後一刻我還是想起了冰箱……
我就只是乖乖的坐著不言不語,頭也不敢抬的听著。
看來是讓他擔心了哪……
那麼,就讓他泄泄也好。
一時間,我都忘了曾經的不安,完全沉浸在卡卡西的情緒里。
「……餒,那麼說一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無緣無故的,你該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人。」卡卡西卻突然停住,語鋒一轉,嚴肅的問起我來。
「啊,」我被他問的愣了一下,猛然又想起自己的事。不過奇怪的是,被這一驚一嚇,我倒是完全冷靜下來,可以比較有條理的思考了。
給卡卡西說了任務的事,當然還包括遇上自來也、得知新的情報、如何帶著二小離開——
對!
我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而不安了。
看到我面色一變,停止了說話,人又呆滯住了,卡卡西又疑惑、又擔心,推了推我的肩膀,「喂,悠悠∼喂!?」
我避開頭,看向斜下方,依然不想說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卡卡西強制性的扳正我的肩膀,迫使我面向他,一如第一次他做這個動作時一樣,讓人沒有反抗的余地。
但是,我的反應,也和那個時候一樣的無力。
「你怎麼了?悠悠?」
我目光閃爍著看了一眼卡卡西,又遲疑的偏了開去,嘴唇嚅動了幾下,還是開口說道︰「卡卡西,你說,我是不是很懦弱呢?」
「因為帶著相馬和香子的緣故,不想讓孩子們跟著涉險,所以才從雨隱離開,回到村子里,卻把自來也大人一個人丟在那里,丟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其實,為了孩子們,那只是個借口吧?只是我心里不願意承認。我根本就是怕了!我是自己不想呆在那個地方,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麼。我,我是不是很卑鄙……」
是的,我是認為自己很卑鄙……把二小當作離開的借口,以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了,但一直都了解真相的潛意識,卻已經在內心里不斷鞭笞譴責自己,所以才會一直如此的惶恐吧?
這些話說出來,並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而是平靜且悲哀。
是啊,曾以為自己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堅強忍者了,卻誰知剖開來一見仍是臨陣退縮的懦夫,我怎能不悲哀。
曾以為自己已經夠資格和卡卡西並肩作戰了,但眼下要面對的,大概會是他的憤怒和嘲笑了吧……?
但是我真的很平靜呢。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卡卡西做出了這樣的反應。「在那種情況下,你作出的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作為任務的帶頭人,有責任也有必要把小隊的成員及獲取的情報安全的帶回村子,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做得沒錯;在對‘曉’的情報的收集上,你不如自來也大人持久,也沒有他熟練,那麼,把這件事情完全的交給他去處理,並賦予完全的信任,這樣做也沒錯;因為擔心自來也大人的安危而特意封印了分身給他全力的協助,做得也非常好!你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呢?!」卡卡西看起來是很認真的在問我。
「因為,我真的很怕……對‘曉’,有天生的恐懼感……」從現實中帶過來的,算不算天生呢?
「天生?」不過卡卡西很是不解。
「嗯……」我模糊的嗯了一聲,「總覺得,這種恐懼感會影響我正常的判斷,而我會因此,做出錯誤的決定似的。」
「好吧,」卡卡西說道︰「好,現在,我知道你對‘曉’抱有恐懼心理了,但是,既然是‘天生’,那麼在這之前也應該存在的吧?但是在與‘曉’的戰斗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啊?相反還是你自己主動要求去參加的戰斗!那是因為什麼呢?是因為村子的利益受到傷害,村子里的人遇到危險了吧?因為這個,你可以勇敢的去戰斗,那麼,這個恐懼心根本就不值一提!它總還是要敗在你的強烈意志之下的!」
我搖了搖頭。那不一樣啊∼!上次是已經知道木葉眾人將會有危險,所以才會拚命的趕去,可以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但這次卻是對于不可預知的未來的退縮,臨陣逃月兌,而一旦出了什麼事,是絕對無法趕得及了!
看我一直振作不起來,卡卡西也是非常的無奈,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結下心結,不是那麼容易就打得開的,所以,他也只能暗暗把這事記在心里,留待以後解決,嘴里面安慰道︰「無論如何,說悠悠你是懦夫,這種話我是不會接受的,也請你不要再這麼說自己了。」
我有些茫然的苦笑——這種話,難道我還會對別人說麼?跟卡卡西說已經覺得夠丟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