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的內容,分為兩部分,其一是陰陽師自己不可以對其進行研究和應用,其二是阻止其他的世俗人等對其進行操控。也就是說,如果只是尋找並且保存,應該是不破壞這個誓約的,也許原之助也想要知道任務委托人的最終目的,靜觀其變吧?
既然他都不再追究,我也就樂得清靜,只是這些秘聞,卻是不能向綱手匯報了。
第二天一早,終于告辭出來,正式踏上任務之旅。
先要去的地方,是「被壓抑的群山之內」,那麼,我先要找到一座活火山才行。
而且,是熔融體已經聚集在岩漿囊內,隨時都有可能噴的活火山。
判斷火山下面是否存在活動的岩漿系統的依據,一般有三個。一是在火山區域內有水熱活動或者噴氣現象;二是在火山的中心區域有頻繁的微震活動;三是火山區內出現可觀測到的地表形變。
日本雖然處在火山帶上,但也不是說任何時候都會有火山在噴。可是,如果只是找尋有水熱活動或者噴氣現象的活火山,那還是非常容易的,事實上,之前我曾經參加過的一次畢業演習的舉辦地點,煙之國,就存在這樣一座活火山,而香子和相馬對那里也應該是相當的熟悉,當然,還有叮當……
說起來,也算故地重游吧∼
從幸德井家的方向下來,到了煙之國的地界內之後,所走的路線恰恰是當年我所劃定的那一條,因此,當天色暗下來需要露宿的時候,我也很自然的把三小帶到了那個泥石結構的洞窟中。
「哇!這里還有這麼好的天然洞穴哪!?」剛一跳下來,略略打量了四周的環境,香子已經忍不住叫了出來。跟了我將近兩年的時間,她倒是比以前開朗得多了。
「不,不太像是天然的洞穴哪∼即使是天然的,也應該被人工修繕過。」仔細看了一圈,叮當皺著眉頭說道。
相馬沒有參與二女的討論,而是立刻動手清理場地,很快整理出一片足夠四人休息的平整、干淨的地面——和三位女士一起同行,他一直都是很有自覺的承擔起大部分的體力勞動。
叮當所說,我早已有所注意,不過上次來的時候因為行色匆忙,並未仔細察看,只是粗略判斷出並無危險,就離開了,現在倒是有機會再次觀察。
乍一看,這里除了作為天然的洞穴形狀未免有些過于規則之外,倒也沒什麼出奇之處,但是四處叩問過後,就現洞穴靠中央火山一方的穴壁上,有一處的土質明顯有些疏松。盡管由于年代的久遠,令得這部分泥土的顏色和平整度與四周已經沒什麼區別,但是用力去按時,手下反饋回來的力道卻大不一樣。
有了這個現,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在我們之前,這里已經有過其他的訪客了呢∼
招呼三小一起動手,很快把這一塊穴壁清理出來,赫然露出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來。
「呼∼」我緩緩呼出一口氣,一種說不清是什麼的情緒涌上心頭,反而不再急著動手,讓他們都散去休息,等明天再繼續探索。
雖然是有所現,但和任務是否有關系就很難說得清,可是,面對一個未知的事物,我總是有著莫大的好奇,想要一尋究竟,所以,這口氣,既是贊嘆、又是無奈,還隱隱有著能夠投入一件事中暫時忘掉煩惱的輕松。
轉眼又是天明,眾人洗漱後,應付完早餐,都集中在那洞口前面,出于謹慎,我留在外面一個分身,然後就帶著三小走進了那黑 的通道。
相比起外面的洞穴,這條通道似乎是借助某種土遁忍術來完成的,很有些粗糙,而且比較狹窄,不過,並肩走兩人還是可以。雖然一路小心,但實則什麼事情也沒有生,只是過了一大段距離之後,就現了一塊巨石擋住去路。
很顯然,這並非什麼精巧的機關,只是不知從哪里搬運、又或許是憑借忍術制造出來的障礙而已。這個時候,我便開始懷念卡卡西的雷切•電爆,用來破壞巨石的結構真是再好不過,不過,卡卡西不在,只好自己動手了……
一個強化冰錐把這攔路石打碎,看看前路沒什麼異常,繼續前進。
再過了一大段距離,又是一塊巨石……
雖然冰錐術需要的查克拉並不算太多,可是也經不住這麼消耗吧?如果一路上都是這樣……我開始停下來盤算了。
不過,就在我停下來不動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動了。
相馬的八方風雨已經不露聲色的施展開來,我急忙拖著香子還有叮當往後退去,以免殃及池魚,此時已經能夠感覺到身邊的氣浪涌動,不多會兒,就听到相馬一聲暴喝︰「破空渦輪!」通道內的空氣一下子像被抽干了一樣從我們身邊 退去,一時間竟有些微的窒息,而從前方也傳來了金石迸裂的聲音,我還是有些擔心相馬的情況,趕忙跑了回去。
相馬站在原地紋絲沒動,只是專注的看著自己這一刀之功。
巨石還矗立在原地,但是仔細看去,就會現上面布滿了不可勝數的細密的裂痕——雖然只是一刀,但這一刀中包含的能量,卻是集合了之前的無數刀而成——每一條裂痕,都代表了八方風雨中的一條弧線,然而,這些能量並不是分散出擊的,而是以相馬作為中繼站整合之後形成了一個整體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威勢。
不過,相馬像是很不滿意一樣,在那兒皺起了眉頭。
也是哈,我的強化冰錐術一出,那石頭就像被風化了似的開始往下掉渣,很快就成了一堆冰碴,可是,破空渦輪過後,巨石依然故我,屹立不動,這不由得讓他有些喪氣。
不過我可不這麼想,一個強化冰錐要用去我四分之一左右的查克拉,雖然現在可以開第一門,但是又不是遇敵我也不想把自己搞得太狼狽。看相馬的樣子,再用幾次破空渦輪似乎也不會太過勉強,作為一個中忍有這樣的實力我認為已經很說得過去了!
站到他前面,信手從巨石上抽出一塊石片,由于過于狹窄,刃口銳利之處並不下于真正的刀鋒,而隨著我的動作,巨石也開始片片剝落,很快在地上摞起了一堆石片架起的刀山。
……
這架勢,也不好通過呢……
三小都已集合,此時也都無奈的撇了撇嘴。我從包裹里掏出了騎士的錘子,上去就是一頓亂砸,相馬也還刀入鞘,跟著砸了起來。
通道狹小,香子和叮當又沒有趁手的工具,也就呆在後面沒動,很快我們就把石片通通砸碎,平鋪在地上,只要稍微注意一點,應該不會被傷到,一行人通過這里繼續向前走去。
接下來,如我所料,又出現了第三塊巨石,同樣交給了相馬……
走了這麼久,大家都感覺得到,這條通道的走勢是越來越低,而隨著我們不斷向地下深入,同時距離中央火山也越來越近,通道內的溫度也就越來越高,而且,在打碎第三塊巨石之後,空氣中出現了隱約的硫磺味道。
哎呀!
我突然想到,前面來過的人,不管是誰,不管目的為何,立後的這三塊巨石不無道理,因為,如果這條通道,是一直通向中央火山月復地的話……那麼,就算迎接我們的不是滾燙的岩漿,單是帶有毒性的火山氣體,就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承受得了的了!
呃……我是不是有些冒失了?
如果煙之國的火山正處于噴的邊緣的話,那麼,岩漿囊內巨大的壓力可能還不足以達到沖破山頂堆積的火山灰岩的地步,可是,一旦我們打破了這條通道上的所有巨石,從側面下方在岩漿囊上開了一個小口,給這股壓力一個宣泄的途徑,那後果……
想到這里,我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慎重、慎重!我在心里告誡著自己。
從硫磺氣味的濃度來判斷,我們離岩漿囊的距離還比較遠,至少可以說,與岩漿囊之間還存在著足以信賴的障礙,所以,當下就指揮三小後撤,從原路返回地面。
而且,上來之後,就急匆匆的跑去最近的居民點,找了一位當地的老者,問起關于火山的噴情況,請他判斷一下,中央火山近期是否有要噴的跡象,地下熔岩的活動是否劇烈。
好在老者的答案讓我很是安心,據他說,至少二十年之內,中央火山應該是不會噴的,可是,這也可以理解成,二十年之後,中央火山就有可能噴……
而對一座火山的壽命來說,二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也就是說,其實,中央火山已經處在噴的邊緣!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成為它噴的導火索!
……
想清楚這其中的利害,我是徹底的懵了。
草之國弄塌天地橋,我幾乎沒有半點的愧疚之心;川之國上忍對抗,毀了幾乎半片森林我也不在乎;匠之國針對鎯瑯的斬腳行動,執行起來,我也是毫不猶豫,然而,現在可是在我自己的國家里!如果中央火山真的提前噴,那這山腳附近的幾個沒有絲毫準備和防範的村子,可就全毀了!就算我能做出準確的警告讓他們及時轉移,火山爆對于環境的影響也是不可估量的!
那我的任務,還要不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