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躺在宿舍的床上,翻著黑木建三留下來的筆記。
新的研究項目還沒有分配到人,雖然我肯定伊那向模原已經想好了後續的計劃,不過,或許他是不想一下子給我們太大的壓力,只說可以好好休息三天,然後就解散了隊伍,當然,我們仍然不能離開基地的範圍進行活動。
如果只是為了送回情報,那麼我可以直接把這個黑木建三變白痴,自己解散回本體就是了,但是,我想的可是要好好利用這個身體享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然後,可能的話,作為回報,也讓我的寄主擺月兌被人控制的身份,當然了,這個要看他對伊那向模原的忠誠度如何……如果他願意自己找回來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在屋子里翻翻找找,凡是和伊那向模原的實驗有關的書面資料全都拿出來帶在身上,隨即變身成為獵豹潛行出了基地,至于隨便變身和使用技能可能會給這具身體帶來後遺癥之類的,就被我忽略了。
一切都意想不到的順利,不用多久就踏出了基地的範圍,我長舒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得意和慶幸回頭望去。
基地里仍然昏沉沉的一片,既沒有燈光人影,也沒有笑語喧嘩。唉!我不由得嘆息。其實基地里的每一位研究人員,都是知識扎實、作風嚴謹的學者,伊那向模原本人也是難得的想象力豐富、有創新精神的科學家,為什麼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在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上?!
我搖搖頭,回過身來準備繼續前進,然而一個影子擋住了我的去路。
「啊!」我在心里驚叫,不過在獵豹的嘴里,就成為低沉的咆哮。
什麼人,居然能在無聲無息間來到我的面前,而在那之前,雷達也一直沒有反應。
「停步吧,你沒有希望的,黑木建三。」來人冷冷的說。
是安倍義廣!我听到了他的聲音,也看清了他的面孔,雖然這個距離,從下而上仰視的話讓我有些不舒服,不過並不影響我的判斷力。
這麼說,從一開始就受到懷疑和監視了麼?不過,貌似藏在這具身軀里的我,還並沒有暴露啊∼!
那麼……
我突然從他的身邊沖了出去,能量爆,技能全開,黑暗中只看到一道影子一閃即逝。
安倍義廣有些驚訝的輕咦了一聲,卻並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惶急,仍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月光偶爾透過雲隙,在他身上灑下幾縷清輝,映照著他臉龐如玉,衣衫隨著夜風輕擺,恰似一尊雕像巋然不動。
在能量已經全部消耗殆盡、無法得到補充,而技能的冷卻時間也未到的時候,我終于能停下來重新判斷一下形勢,看看是否要立刻返回營地——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暴露我身後的木葉哩,畢竟這是潛伏任務呀,潛伏!
雷達很安靜,四周的環境也很安全,我開始在地圖上尋找本體的位置,然而……
沒什麼預兆的,我的身前又出現了一個影子——安倍義廣。
真是陰魂不散哪!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咒,就像是四代的飛雷神之術一樣,以我為坐標定向移動,不過……說起來,貌似還真的如此。
陰陽師確實對于生物的精神或者不如說靈魂波動異乎尋常的敏感,盡管我現在是豹形,但是精神波動卻是不會變的,如果伊那向模原一開始就已經對我產生懷疑,那麼安倍義廣在他的囑托下,早早掌握了我的波動也說不定,不過,我所擔心的是,殘缺的意識烙印和本體的精神波動是否完全一樣,如果我剛剛不小心離營地近了,他在捕捉到相似的波動之後,會不會直接移動到我本體的面前……那後果就……
不過,現在應該想想辦法了。
面對我短暫的遲疑和失神,對方似乎很有耐心,繼續好整以暇的負手而立,我也二話不說,再次埋頭沖刺。
安倍義廣大概是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吧,並不在意我的逃竄,輕易的放任我離開了他的視線。
在我看來,他應該是隨時關注著我的精神波動,直到它有停下來的跡象,獲得一個穩定的坐標點之後,再進行移動的,所以,只要我保持一定度的運動,他就不會出現。
so……我在盲目奔跑了一段時間之後,終于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把已經被逼退封鎖在腦海一角的黑木建三的意識放出來了。
當然我其實只是給他打開了一條縫隙而已,這樣他的意識就能一點點地擠出來,艱難地收復失地。這樣對我來說其實很冒險,雖然我開始能夠封鎖黑木建三的意識,但那全靠著精神控制這個技能的威力而已,而且,是通過查克拉的強化,才有如此的效果,而今我只憑著這一點點精神烙印來對付黑木建三完整的意識,那根本就是一個必敗的結局——在他還被封鎖著的時候破壞是很容易的,但只要放虎歸山,嗯……
可是,不這樣,便無法逃月兌安倍義廣的搜索,或者形象的說,掃描,我也只能盡量減緩自己被黑木的意識吞噬的度,把那縫隙開到最小。
兩個人的思維波動混合在一起,尤其是黑木的一方尚處于恐懼和憤怒之中,還在不斷的試探和掙扎,這種情況下,安倍義廣無論如何也是捕捉不到我們的確切位置的,我猜他大概會移動到我的波動最後消失的位置再確認一遍吧?不過我放出黑木建三的意識之後可是一直沒停止移動,而安倍義廣覺察異樣、產生疑惑到采取行動總還要有一定的時間,已經足夠我遠離的了,而這個位置距離我的本體也是相當的遙遠,至少到目前為止,我總算是安全的了!
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處理我腦子里的黑木建三了——這樣說真的不太地道(=。=)!
與他死磕肯定是沒有好處的,而且我也注定會輸,那麼,如何說服他離開伊那向模原的監控,至少,在我徹底消失前不要回去,就成為當務之急。否則,只要安倍義廣反應了過來,對黑木建三使用搜神術,我的存在勢必無所遁形,到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解散回到本體,那可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不過,目前,黑木建三的意識還比較混亂,而且,由于擠出縫隙的並不多,也還比較模糊,並不能形成完整和清晰的自我判斷,在一定程度上我仍可以操縱他的身體,在我的操作之下,我「們」距離忍者克星基地以及我們的臨時營地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
終于他徹底清醒了過來,我的意識被擠到他的腦海一隅,冷眼旁觀著他的所作所為。
顯然,他是迷惑的,也是震驚的,在他的意識被封鎖的時間里,他對外界只有非常朦朧的感知和記憶,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那麼對于自己突然出現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還是在夜晚中的荒郊野外,會表現得不知所措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這還要歸功于我及時解除了變形,使他第一眼看到自己時就已經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否則會不會造成他的精神崩潰就很難說了∼∼
不過,不愧是科研工作者啊∼!鎮定下來之後,黑木的第一反應是抬頭看天,準備觀星辨位。我在心里一陣冷笑,看又有什麼用,沒有參照物,沒有相對方向,你便是看出來東南西北又如何?除非他有葵那樣的本事,否則,這幾十里的距離,在星盤上用肉眼根本看不出差距,更何況,今晚是陰天,根本看不到幾顆星……
果然他很快就露出沮喪的神情——現在這種情況,我寄生在黑木建三的腦子里,雖然無法知道他確切的想法和念頭,但是情緒的變化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在他現掌握自己的正確的方位已經不可能了之後,他並沒有采取盲目的行動或是立刻停下來宿營,而是在周圍觀察了半天,找了一塊相對安全和隱蔽的地方,半靠半臥的躺下來休息,顯然,第一,他有一定的自我保護意識;第二,他並不願意自己那麼容易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這對我都是有好處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