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無法保證,我們的團隊就一定能一次過無疤呢,畢竟這是一個容錯率很低的。
不過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啊……真的就一次過了!
分了裝備,退了團,看到「她」跟著一幫刷蟲子和聲望的人進了神廟的本,我才放下心來,退出幻境——神廟門口的小怪還是很容易打的,遠程充其量吃幾個暗影箭,決不會有大的危險。
睜開眼,長出一口氣,卡卡西還在看著谷口的雕像呆。
我索性躺了下來,听著嘩嘩的水聲,看著頭上閃爍的星河——一轉眼已經是夏天了呢∼!因為幻境的緣故,我白天都很少出門,更是很久沒有看到夜晚的天空了∼!晚風不斷的吹來,涼爽清新,還帶著絲絲水氣,讓我有著從內而外煥然一新的感覺。
「啊,結束了嗎?」卡卡西被我的動作驚醒,立刻出聲詢問。
「嗯,她去打小怪消遣了,至少幾個小時不會有危險了。」刷聲望都是通宵的,也幸好當年我就是個閑人,所以可以做很多「閑事」,如果像那些上班族一樣,進游戲就是打本和刷戰場,我恐怕早就吐血了。
「呃,那個,我听火影大人說過一點你的事……」卡卡西有些尷尬,他這麼說無疑是把綱手給賣了,但是又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來打開這個話題,「據說旅行者的技能就是在這樣的幻境里由那位先行者大人一力創造出來的是麼?」
「嗯……」我想要回答他,卻突然悟到了什麼似的,只是怎麼也想不清楚,只差那麼一絲絲明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卡卡西卻以為引起了我的不快,于是把身子悄悄的往回坐了坐。
誰知我隨即開口道︰「你再說一遍——」我的聲音並不大,還有些遲疑,不過卻有著無視對方意志的效果。
卡卡西苦笑了下,又問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我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斬釘截鐵的回答︰「對于先行者大人來說,這不是幻境,而是現實!而只要進入了這個幻境,你所經歷的,也將是現實!」這一點我是親有體會的,並且,我還希望另有一個人也能夠體會。
「謝謝你了,卡卡西!」這句話我是看著卡卡西的眼楮說的,而且,異常的真誠。
卡卡西覺得非常的怪異。悠悠她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又這麼客氣?
我確實要感謝他,他幫我解決了一個一直盤桓在我心中的難題,那就是有關凜的旅行者傳承的問題。現在我明白了,只要讓她進入幻境,自然就能夠學到旅行者的全部技能,而操作系統和組隊系統的使用,我也會教會給她,這兩點,我深信不疑。幻境的出現,不是毫無意義的,肯定蘊含著更深層次的秘密。
但我並不打算就此停止在現實中對她的教導,畢竟,用身心去理解和體會學來的技能,比起一道光落到自己身上就平白多出來的技能,用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我已經用自己的經歷證明了,我不想凜重蹈覆轍。
只是,要怎麼才能讓她進入我的幻境呢?我是因為分身被冥王吞噬,可是,凜……就算她也能夠有機會用分身見到冥王並被吞噬,她本身又沒有我的這份記憶和穿越者的身份……
我的幻境,是連紅和伊比喜那種級別的幻術師都無法探知的地方,我甚至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于我的腦海里還是別的什麼空間,該怎麼讓凜進來呢?
卡卡西眼睜睜看著我在他說那句話之前,目光中隱隱迸出一股子狂喜,結果說完了之後,慢慢就變成了苦惱?
「那個……悠悠,我是不是有點唐突了……」卡卡西覺得自己的表現有點異常。
「不……沒有的事!」我倒是想給卡卡西講一講魔獸世界里面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就是了。還有,「關于旅行者的技能到底是不是由那位先行者大人以一己之力創造而來……那怎麼可能呢∼只是,這些技能原本屬于不同的種族和職業,尋常的人,根本不可能同時在這些陣營中獲得足夠的聲望和權限,更不可能在全部習得之後,又達到相當的水準和熟練程度,那位先行者,是在這個世界中第一個達成這些條件的人,她的足跡踏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她的身影閃動在每一個有生命聚集的地方,她的腳步從未停歇過探索和追求,這樣才終于把各類天賦和技能及于一身,才能被稱作是‘旅行者’!」我半真半假的給卡卡西解釋,卻是帶出難掩的懷念與向往。
「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這位先行者大人是位女性,悠悠你也是,還有,你選定的下一位繼承人凜也是女孩子,可是每次你提起師父的時候,卻是用‘他’來稱呼?」
「啊——並沒有規定旅行者一定是女性啊……那些只是巧合罷了……」我有點尷尬。其實,男人自然無所謂,但是對女人來說,還是收同性的弟子要方便一點,貼身幫弟子擺個姿勢什麼的,可以少去許多曖昧的遐思。
「是這樣麼?」卡卡西訕訕的模了模鼻子,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匆忙換了個話題︰「哪,我說,悠悠,幻境什麼的,既然是和那位先行者大人有關,那麼,你的師父就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麼?或許,他應該知道如何擺月兌或者結束這個幻境吧?!」
話一說完,卡卡西自己倒是先愣住了,因為他現這個情急之中作出來的推論,合理性竟然在9o%以上!因此稍稍遲疑了兩分鐘,還是忍不住說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找他老人家,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嗎?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一時有點語塞。如果我真的是那勞什子「旅行者」,卡卡西說的自然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恐怕我現在走的是「先行者」的道路啊,未來會追著我聲討的,應該是我的徒子徒孫了。
不過,貌似我第一次看到卡卡西會這樣的毫不掩飾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呢!他的目光中,帶出**果的憐惜和擔憂,還有點無奈和憤怒,卻出奇的沒有讓我感到抗拒和反感。
所以,我也就很自然的說道︰「不……我不想離開這里。」
卡卡西有點迷茫——因為不想離開這里,所以才寧願背負著這樣的煎熬和痛苦,也不肯去尋找那可能存在的解決辦法麼?
恍惚間,記憶與現實重疊了,他仿佛又听到當年那個初出茅廬、個性耿直的女人的吶喊︰「因為對你付出了真心,所以無法離開了!」「因為你總是任務、任務,所以,我想,要一直看著你,只有選擇做忍者才行……」
當年那個女人……外向而執著,沖動而明烈。
可笑自己還對她說,「木葉的忍者,要保護村里的每一個人,要愛村里的每一個人」,這沒有錯,然而愛……有些愛需要轟轟烈烈的犧牲,有些愛卻代表一生一世的羈絆……
時至今日,或許她骨子里仍然沒有變,然而,卻表現得如此的安靜和深沉,或者不如說是隱忍和無奈。
讓這個女人留下的,是羈絆吧……?
一個本是熱愛生命與自由、渴望著無拘無束的生活的旅行者,卻不得不面對戰爭與鮮血,投身于陰謀與恐懼之中。
一個本性率真、無憂無慮的女孩,卻不得不終日承受痛苦與死亡的威脅,更要為一些本不屬于她的苦惱殫精竭慮,算無遺策。
那麼我……真的可以安之若素麼?這麼多年來,竟然從沒有認真的想過,她,到底付出了什麼。
而我,值得麼……?
卡卡西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原來很多問題只是被他故意回避甚至刻意遺忘,卻並不是不存在。
而另一邊,我也同樣陷入了沉思。真是,現在除了木葉,我又能去哪兒呢?雖然,一直這樣逞強著,但是,我還是把木葉的這些人當作了自己的親人,有他們在身邊,令我在痛苦之中仍能感到絲絲的溫暖,如果就這樣離開的話,面對身與心的雙重煎熬和打擊,等待我的只能是自毀的結局。何況,木葉以外,恐怕全世界都已經當我是敵人了吧!
所以,我無法離開,至少,在恢復和平的局面之前,我無法離開。
然而和平……我不記得這個世界存在著和平的歷史,岸本也沒有告訴我和平何時會來,所以,我只能在絕望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