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以現在已經發生的事實而論,魅火對迪達拉,並無明顯的敵意,或者至少,沒有殺意,所以,似乎我也不用再去顧慮他的安危。
而這其中可能存在的隱情,也讓我警醒,有些事情,並不該刻意插手,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連帶著對于夕顏和大和之間的事情也失去了興趣,反省之下卻是愕然——曾經很懼怕產生蝴蝶效應的自己,什麼時候起,開始肆無忌憚的妄圖改變原著人物的命運了呢?
或許是因為火影的世界早已超出了自己的記憶和想象了吧?
可是這樣下去的話,我突然有一種荒謬的感覺,本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看作是的原著人物,居然和我在角色地位上產生了對調——我成為發布任務、引導劇情的,而原著人物卻要循著我的意志來進行這場游戲了!
我突地覺出冥冥中的恐怖,那操縱一切的幕後之手到底存在于何處?
但是無論如何,在「游戲」的過程中,我畢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可是,真的得到了嗎?
我下定了某種決心。
從慰靈碑返回家,院牆剛剛修葺完畢,地上的大坑里填滿了新土,也已被平整、夯實,被破壞的園圃暫時還沒有處理,凜還在做著例行修煉,我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仍然還是有血有肉的真實的人而不是虛擬的。
「唉……」于是一切的雄心又消失無蹤……
凜听到我嘆氣,動作未停,有些擔憂的目光飄了過來。
我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走進了屋子。
因為之前的事情,所以之後的兩天我都沒出任務,而是把環村大陣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異常,可以隨時按照操作者的意志發動,確定無虞後,去找卡卡西。
交待了一下檢驗結果,然後就是盯著他看,前所未有的,放肆的,大膽的,毫無遮掩的,堅定不移的盯著看。
直看到兩個當班的中忍自覺地退走,看到卡卡西的臉上開始慢慢的有冷汗留下來。
然後我一句話不說飄飄然離去。
兩個中忍老老實實的在門外候著,看到我神情自若的離開,就想要進去,被我喚住了︰「再等十分鐘吧!」
兩人在那不負責任的猜想不提,我的心情可是十分的愉快!——能夠這樣細致的觀摩自己心愛的人,當然是件愉快的事!用目光去丈量他的每一寸皮膚,讓眼神在他的眉梢眼角駐留,撫模他的輪廓,擁抱他的身形,這其中的感受,細膩旖旎之處,並不亞于真正的肌膚相親,甚至更加的動人心魄!
而且,完全不用承擔道義上的責任,更加沒有心理上的負擔。
真好!
我的唇邊不禁再次綻放出微笑來。
板著臉坐在靜室之中的卡卡西卻是不由得渾身一冷,「啊啾!」打了一個噴嚏。
令得剛剛步入室內的兩個中忍顫抖了一下,感到進退不得。
如是,接下來的日子里,只要有機會,無論是交接工作也好、大街上偶遇也好,我都會這樣盯著看個不停,直到卡卡西敗走。不得不說,這樣居高臨下審視自己獵物的滋味的確非常美妙,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欺凌弱小……
終于有一天,某卡忍不住了……
「喂∼!」略帶威脅的、低沉的語氣發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但在我听來,就像是受驚的貓咪發出的含糊的咕嚕聲一樣令人毫無壓力。
于是給了一個很不負責任的回答︰「練習瞳力呀,餒∼!」
某卡一定被雷到了︰「這樣、也可以嗎!?」
不知道他是想問這樣也可以練習瞳力嗎還是這樣子回答也沒有問題嗎?
于是我「!」的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卡卡西人偶,呃,或者不如說是卡卡西沙包吧。或許有人還記得,這本來是屬于鳴人的東西,不過,在他那里先後住下了葵和玄丸之後,精簡了很多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出來,這個人偶就理所當然的被我順走了。
看到人偶身上各種想象得到想象不到、人力所能及人力所不能及的傷痕,卡卡西的滿頭白發都變成了黑線似的浮了起來︰「這個……那個……」
好吧,其實我挺冤枉的,這些傷痕都是它原來的主人弄的……
于是我把人偶擺在一根木樁下,拉著卡卡西遠遠的退了開來,一直退到那人偶已經成為一個小黑點,然後抽出俵藤太之弓,搭上一根精鋼箭,遙指前方,「說吧,射哪兒?」
「……」卡卡西有些抽搐,無論如何,那個目標,其實,都還算是自己吧……
「無法確定的話,那麼,就瞄準心髒了哦!」也不待卡卡西答話,「嗖!」的一聲,箭矢已經電射而出。
卡卡西的瞳孔急劇放大,可惜啊,不打開寫輪眼的話,他也只能勉強分辨箭支的飛行軌跡罷了,目標的情況如何,卻是看不清楚。
攻擊甫一出手,我已收好武器,拉著卡卡西奔了過去。
嗯,很好……精鋼箭的威力……雖然隔了這麼遠,但是人偶的心髒部位,已經被完全洞穿——呃,其實已經沒法判斷哪里是心髒了,整個胸月復部位,都已完全不見,只剩下兩邊勉強串連著的支架和布條——精鋼箭釘在木樁之上,仍然兀自抖動。
雖然60級的瞄準射擊只有150點的附加傷害而已,但是……
所謂練習瞳力,倒也不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說法。
用獵人的鷹眼術的話,在沒有障礙的情況下,可說可以看到無限遠,配合用查克拉強化過的瞄準射擊,幾乎可以打到任何目標,而瞄準射擊消耗的法力值是基礎法力值的8%,于是……那傷害必然很可觀。
不僅僅是鷹眼術,用薩滿的視界術也差不多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而這些「瞳術」也同樣的可以灌注查克拉進去,以達到有效調整視距和焦點的作用,另外,灌注了土系查克拉的崗哨圖騰,意外的可以隱形……
當然啦,這些其實並不是卡卡西的功勞,但顯然,他已經不打算和我算賬了。
而實際上,看到卡卡西人偶被毀壞的那麼厲害(那是摧毀好吧!),最感到心疼的,是我啊!
裁縫術並不是萬能的,並不能無中生有,要把這只人偶補完的話,從實用的角度考慮,還不如重做一個,但是……
還是小心的把人偶收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拉著卡卡西說︰「餒∼!怎麼樣!很有效果吧?」
讓我們來猜猜卡卡西心里正在想什麼吧!
被擺放在禮堂的正中央,由立志發掘瞳術的小盆友們列隊參觀嗎?
總之,卡卡西滿頭冷汗的胡亂「啊」了兩聲,就這樣消失掉了。
人生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