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門口太監高喊︰「皇上皇後駕到!」眾人連忙伏身接駕,齊聲道︰「臣等叩見皇上、皇後,皇上皇後萬福金安!」
曄無情拉著宓兒來到龍案後,一起坐在龍椅上,有一個老臣見此情形十分不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傅林雲,一些支持太皇太後的老臣,曄無情都已借機外方到外地述職,只有少數幾個,曄無情念他們年事已高,又一生為璘月鞠躬盡瘁,才將他們繼續留在京中。
林太傅本就懷著一顆憂國憂民之心,如今天降大難,更加憂心如焚,一听到消息就急著趕來,卻見皇上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在皇後寢宮,寵愛皇後,居然還將皇後帶到御書房來,而且還坐在龍椅上,更有甚者皇後居然未曾梳妝,簡直有失體統,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撲通跪在地上道︰「老臣懇請皇上,如今百姓正在水深火熱中,請皇上遠離這個狐媚惑主的妖孽,以正乾坤。
曄無情勃然大怒,剛要發作,卻被宓兒用手按住,宓兒看著林太傅淡淡的道︰「不知林太傅所指的妖孽可是本宮?
林太傅見皇後主動出來承認,抱著一死之心憤然道︰「不是你這妖孽還有何人!真不知甄煜是如何教導女兒的,簡直是罪無可恕」
在這個緊要的時候,宓兒本不想和他計較,可他一口一個妖孽已讓宓兒有了怒氣,又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直言指責父親,觸了宓兒的逆鱗,宓兒雖然不想永遠佔著皇後的位置,但也不想落個禍國殃民的罪名,更不能因為自己牽連父親背負罵名,也害了甄氏一族。
宓兒面色一沉,冷笑著對著林雲道︰「話還沒有說清楚,本宮暫且不計較林太傅對本宮不敬之罪,但不知林太傅指責本宮為妖孽可有什麼說法,不然這禍國殃民的千古罵名,恕本宮不能背也不敢背,因為這不光關系著本宮的清譽,也關系著皇上的千古盛名,實在大意不得。」
說罷,美眸含銳靜靜的看著林雲,林雲一愣,難怪太皇太後回宮後束手無策,閉門不出這皇後果然不簡單,當著這麼多人面對如此罵名居然沒有驚慌失措,還能夠如此冷靜,還將皇上牽扯了出來。
實在可恨,當下氣憤的想開口,可直到此時卻發現似乎皇後真的沒有什麼明顯的錯出,更沒有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可事已至此,是不得不說的,逐開口道︰「皇後入宮一年有余,卻致使皇上後宮只有一後,而且至今沒有子嗣,就是中宮失德,今日百姓遭難,百官在此議事,皇後卻素裝而來,就是失儀,單就這兩條皇後已經不在適合再居中宮之位。
宓兒听到子嗣一事時,身體明顯一僵,可隨即恢復如常!
感覺到宓兒的僵硬,曄無情心里一疼,剛要開口,卻見宓兒對著林太傅道︰「本宮敢問林太傅,皇上登基幾年了?
林太傅不明白皇後為何有此一問,但依然回答道︰「皇上登基已四年有余,皇後分明是明知故問!」
宓兒冷冷的一笑,對這林太傅道︰「林太傅也知道明知故問,那麼林太傅也一定還知道另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登基四年有余,本宮進宮也只有一年,各位大人比本宮幸運,比本宮早幾年服侍皇上,也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這幾年一直陪伴皇上左右,想必各位大人,也沒少關注皇上的後宮,也沒少勸諫皇上立後立妃,皆因皇上一心國事而無功而返,不知是誰之過,是怪各位大人沒有盡心,還是怪皇上太過醉心于國事,本宮可不敢評價,本宮只知道各位大人陪伴皇上的時間比本宮要常,皇上的性子各位大人想必比本宮還要了解,林大人口口聲聲稱本宮為妖孽,不知是高估了本宮的能力,還是低估了皇上的聖明,還是看本宮的母家已無權勢好欺負!」
宓兒說罷靜靜的環顧了一圈兒,宓兒的這一番話讓大多數朝臣有些汗顏,的確皇上的性子他們比誰都了解,將此事怪罪于皇後身上的確有些牽強,但誰也沒有想到皇後會如此開誠布公的說出來,更沒有想到皇後會承認自己母家已經已無權勢,這讓眾人覺得自己好像是趨炎附勢,拜高踩低的小人,有失男子風範,如果皇上真的如他們所勸,廢後再立倒真的有失一國之君的風度。
這些人中當然也包括林太傅,林太傅雖然迂腐,但也不至于頑固不化,宓兒見此又道︰「至于林太傅說本宮失儀一事,本宮倒真的要問問林太傅了,林太傅也知道如今事態嚴重,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本宮和皇上听到消息不及時趕來,難道本宮要精描淡畫盛裝而來才不算失儀嗎?」
林太傅一愣,自己只顧著典制,卻忘了事急從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宓兒見此神色一肅,冷冷的道︰「本宮現在到要問問林大人,在今日這種已經是迫在眉睫的時候,依然糾纏這種莫須有的事情,不知是何居心,是一時糊涂還是別有用意,相信皇上自由聖斷!」
說罷站起來對著林太傅又道︰「本宮念在林大人是三朝元老,可以不計較林大人對本宮不敬,但林大人安在本宮身上的罪名,恕本宮實難接受,本宮母家雖已無權無勢,但父親一生為璘月鞠躬盡瘁,本宮萬不敢以一己之身毀了父親一世英名,讓父親無顏見南郡父老,更加不願皇上為了臣妾擔一個無道昏君的罪名,才會在這種時候與你計較,實在是臣妾的罪過,請皇上降罪!」
說罷,伏身跪在曄無情面前,曄無情心里一疼,宓兒本是個憊懶之人,不願與人計較,今日卻在這朝堂上受如此莫須有的罪名,又為了她的父親不得不在這朝堂上步步為營,好像每次涉及到她的父親,宓兒都會變得無比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