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面風大,還是回屋吧」雲影拿了件披風給上官雲披上。
「你看,桃花翩翩飛舞,真是好看極了」上官雲伸出手去接紛飛下來的花瓣。
漫天花瓣,紛紛揚揚,把天空都染成了粉紅色。
「是啊,我記得小時候娘親就經常帶我上山踏青,一到三月,那桃花開得一片一片的,滿山滿野的都是,好不漂亮,那時候我還小,總想著去那山上看桃花,可是娘親又忙得很,我就悄悄地自己跑上山去,娘親突然找不到我了,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小姐,你怎麼呢?」蕭瑾瑜自顧自地說著,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連雲影不停地給他使眼神都沒有注意到。
上官雲無聲地流著淚,七年了,哥哥,七年了,你可是欠我一個承諾的,你說過要帶我上山看桃花的,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如今這番美景就在我眼前,可是哥哥你呢,你又去哪里了,你現在又在哪兒呢?
上官雲以為有些傷痕時間會讓它慢慢愈合,但是卻發現時間只會讓它表面上光滑無痕,里面卻在潰爛流膿。
「雲兒,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你不要這樣了……」蕭瑾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知道是自己害小姐哭了,他第一次看見小姐流淚,這讓他不知所措,慌亂不已。小姐是那麼厲害,談笑自若,自信飛揚,他似乎已經忘了,小姐也是個會痛,會哭,會脆弱,會無助,會需要人安撫和疼惜的人。
第一次看見上官雲的這一面,蕭瑾瑜只覺心口疼得厲害,若不是師傅在旁的話,他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拭掉上官雲臉上的淚珠。
「我永遠都會在小姐身邊的。」雲影不善言辭,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上官雲,只得把心中所想的話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瑾瑜,去把肖修潔給我找來,我有正事和他談。」上官雲漸漸平靜了下來。
「小姐,叫屬下來有何吩咐?」肖修潔最近為錢莊的事忙得團團轉。
三個月前,上官雲看賭馬場的生意已經走上了軌道,于是吩咐商部的人進行他們的下一步計劃——開錢莊。
肖修潔主管涼州的錢莊事宜,其他商部的人派去楚國其他十一個州去了。如今三個月已過,上官雲遍布全國的錢莊已經差不多建好了。
「追雲錢莊如今的經營如何?」上官雲問道。
肖修潔頓了頓,還是老實地說道,「我們的錢莊才新建立,沒什麼名氣,何況如今楚國本就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錢莊,所以,所以……」
「所以我們不但沒賺錢,還要用賭馬場的錢去補虧。」上官雲接到。
「啊!」肖修潔愣了愣,小姐怎麼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
「楚國錢莊生意的龍頭是財運錢莊,我們今天去會會他們的大老板吧!」上官雲吩咐道。
財運錢莊李老板府邸內。
「這不是飛馬踏雲的東家逐月小姐嗎?老夫真是榮幸啊,能得逐月小姐親自拜訪。」李老板笑說道。
真是長了一副歐也妮葛朗台的樣子,上官雲在心中罵道,臉上仍是笑得春風四溢,「李老板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是說不得能把錢莊的生意開得那麼大。」
「老夫听說小姐也開了家錢莊,只是這生意嘛,好像不太好。」
上官雲不理對方的奚落,開門見山地說道,「所以今天逐月來和李老板談筆生意,不知李老板有沒有興趣?」
葛朗台一听到生意二字,眼神亮了亮,說道,「那就要看逐月小姐的生意能不能打動老夫。」
「貴錢莊遍布楚國十二州,李老板手下的各大錢莊之間調運銀兩也是時常發生的事,可是押送銀兩的鏢師卻不那麼老實,從中偷工減料的事情也數見不鮮,如今大都用派人傳信寫明銀兩數量的方式,可是傳信之人有時候也沒那麼可靠,被人收買也並不稀奇,模仿字跡從中稍稍改動幾百上千兩的話一時半會只怕也難以察覺。更何況若是各大錢莊之間運送頻繁,積少成多,這也是筆不少的損失。」上官雲說著現況。
「此事乃老夫手下的各大管事都頭痛不已的事情,每年因此也會流失大量錢財,小姐有如此一說,難道有什麼解決之法?」李老板壓下心中的激動,裝作平淡地說道。
「逐月自然是有應對之策,不過,李老板也是生意人,就應該知道這生意場上的規矩。」
「你開個價吧!」李老板心中盤算著對方的底價,接下來該如何砍價壓價。
「李老板可以分文不出,逐月只要李老板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
上官雲的回答大出李老板所料,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第一反應不是激動,反而是警惕和懷疑,「逐月小姐不妨說說看。」
「逐月新開的追雲錢莊比不得貴錢莊這樣歷史悠久,乃家喻戶曉的百年老店,所以逐月希望李老板能扶持扶持我們,讓各大管事給貴錢莊的新老顧客美言追雲錢莊幾句。」
「逐月小姐難道是想搶老夫錢莊的生意?」
「此言差矣,貴錢莊名聲在外,深得百姓信賴,逐月這個小小的錢莊又怎麼會是貴錢莊的對手呢?不過如今的局勢是貴錢莊一家獨大,其他小錢莊到處都是,若貴錢莊拉追雲錢莊一把,等追雲錢莊做大,搶佔那些小錢莊的生意,讓他們紛紛倒閉,而追雲錢莊願意分出三成的利潤報答貴錢莊的相助。貴錢莊只需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得到如此大的收益,又何樂而不為呢?」
李老板心想,這確實是一個萬分劃算的買賣,而對方的目的也很明確,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大,這確實是個雙贏的好事啊。
李老板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可是仍然不動聲色,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說道,「好!老夫就和逐月小姐定下這筆交易。」
上官雲並不感到吃驚,畢竟對他來說是百利而無害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拒絕的。
「逐月小姐現在可否說說關于運送銀兩的事該如何解決?」李老板確實萬分好奇,自己家幾代人也沒能解決這個問題,而對面這個僅僅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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