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等不耐煩了,繞道蕭瑾瑜的身後,把他推上船去。
「放心好了,這回船不會沉了。」上官雲笑著安慰道。
蕭瑾瑜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提高了警惕,準備隨時進入戰斗,保護雲兒周全。
上官雲看出了瑾瑜的緊張不安,「小狐狸,我給你唱首歌可好?」
「雲兒唱什麼,我都愛听。」蕭瑾瑜捋了捋了上官雲的秀發,把上官雲抱入自己懷中。此時蕭瑾瑜的心中沒有絲毫旖旎的想法,只是想要把雲兒護在懷中,以免出現什麼不可挽回的意外。
上官雲舒服地枕著蕭瑾瑜的厚實的肩膀,望著藍藍的天,手劃過清澈的湖水,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開始唱起了歌兒。
「但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
誰也不能永遠陪誰
而孤單的滋味,誰都要面對
不只是你我會感覺到疲憊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
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你的快樂傷悲只有我能體會
讓我再陪你走一回」
上官雲的歌聲在空曠的湖面回蕩,久久不息。
「雲兒,你孤單的時候,又會想起誰?」蕭瑾瑜突然出聲道,心中有些隱隱的期待,想要听見自己的名字。
上官雲嫣然一笑,「有小狐狸在身旁,我又怎麼會孤單呢?」
蕭瑾瑜听此,心中一暖,身心也開始松懈下來,抱著上官雲的手更加緊了。
船劃到湖水的中心了,四周一片寂靜,沒有其他的船只,也沒有半個人煙。他們一只小船孤零零地立在湖水中央,像是一副山水墨畫一般。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現在雖不是冬季,不過此時此景,倒有幾分這樣的感覺。」上官雲把玩著蕭瑾瑜垂下的頭發,把一縷縷的頭發纏在自己的手指上,繞成一個一個的圈。
「這首詞太孤寂了點,若是雲兒是那個漁翁,我甘願化作江里的魚。」蕭瑾瑜說道。
「你不怕我把你釣起來後,把你煮來吃了。」上官雲打趣道。
「我的命一直都是雲兒的。雲兒要拿去,我也甘之如飴。」蕭瑾瑜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熱的。
就在兩人談笑之際,船夫突然轉過身來,蕭瑾瑜的手立馬按上了腰間的佩劍。
「客官,是否該付船費了?」船夫的聲音波瀾不驚,似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船費一般是到岸才付,你在湖中央討要銀兩,難道是想要打劫敲竹杠不成?」蕭瑾瑜語氣不善,想要上前和船夫理論,這個怪人也太不講道理了。
上官雲趕忙拉住蕭瑾瑜的手,笑吟吟地向船夫說道,「這個自然。你看這個玉佩可否付得起這船費?」
上官雲把身上佩戴的玉佩取下,向船夫扔了過去,船夫伸手接著,看都沒看一眼,就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一切仿佛理所應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蕭瑾瑜有些不滿地朝船夫大喝,「這玉佩如此貴重,小小的船費哪里需要這麼多錢,你真好意思收下。無商不奸,這話果然沒錯,你這個船夫也太貪心了吧!」
船夫繼續劃船,像是什麼也沒听到一般,漠不關心。斗篷之下,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小狐狸,什麼無商不奸,你不是連我也罵了嗎?」上官雲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
蕭瑾瑜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剛才的失言,一時嘴快,說錯了話。
「雲兒,別生氣,我不是說你,你知道的。」蕭瑾瑜小心解釋道,「不過,這玉佩是你隨身之物,怎麼能這般隨意處置?」
上官雲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剛才瑾瑜失言,純屬無心之舉,上官雲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無妨。」上官雲笑了笑。
蕭瑾瑜本想再勸勸,卻不知從何說起,雲兒的東西,她想要如何處置都是她的事,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管。蕭瑾瑜想到這里,心中有些郁悶。
終于靠岸了,蕭瑾瑜扶著上官雲上了岸,自己縱身一跳,也落在了岸邊。船夫還站在船上,似乎沒有上岸的打算。
上官雲離開之前,突然向船夫提醒道,「湖面波濤洶涌,劃船還是小心為上,不能有絲毫大意,以防翻船。」
「在下劃船技術尚可,湖面再是波濤洶涌,船也是沉不了的,客官大可放心。」船夫平靜地回答道。
蕭瑾瑜听得是一頭霧水,這湖面平靜如鏡,雲兒怎麼說波濤洶涌,關鍵是船夫也沒發現其中的不妥。
「小狐狸,我們走吧。」上官雲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奔馳,一如剛才到來的時候,不過此時蕭瑾瑜的頭有些暈了,今天的事情像是做夢一般,一切都那麼的不正常,一切都那麼的不合常理。
「小狐狸,你可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詭異?」上官雲笑道。
「雲兒為何要拿自己的玉佩,我身上本是有碎銀的?」蕭瑾瑜不解地問道。雲兒的東西送給別的男人,他的心中總是有些不爽。
「那個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那是一個可以到錢莊取出十萬兩白銀的信物。」上官雲說道。
蕭瑾瑜心中一驚,這個玉佩竟然這般貴重,「雲兒為何還要把它送人?」蕭瑾瑜的心中更是不解了。
「因為這個船夫不是真正的船夫,他需要這筆錢。」上官雲回答道。
「雲兒明知他不是真正的船夫,為什麼還要找這個怪人來劃船?」蕭瑾瑜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值得信任,他是我們的人。」上官雲解釋道。
「他是我們的人,我怎麼不認識?」蕭瑾瑜有些難以置信。
「呵呵,這說明今天李天偽裝得很好,連你也沒有看出來。」上官雲笑道。
上官雲行事,向來小心謹慎,今日見面,上官雲特意吩咐要掩人耳目,所以李天故意打扮一番方才出來,如今連熟人也沒認出,其他人就更認不出來了。
「是他!」蕭瑾瑜一陣驚呼,自己實在是半分也沒認出來。
「他突然要這麼多錢做什麼?」蕭瑾瑜問道。
「上京趕考,沒有錢打通關系,是中不了榜的。」上官雲有些嘆息,為萬千學子感到不甘和不平。但這就是現實,上官雲除了嘆息兩聲,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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