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這一番話,我真的很感動。可是我卻不能再跟他繼續這麼牽扯不斷了,
于是我淡淡地輕笑笑說︰「肖朋,別說傻話了,我不值得你這樣的。」
停頓了一下,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為自己鼓了鼓氣再說︰
「對不起,肖朋。這段時間來是我誤導了你,我很抱歉。其實我心里喜歡的只有我老公一個人,
他也很愛我,他對我很好的,所以我不會離開他的。
對你……我……很抱歉……也很愧疚……」
千言萬語也難表達此刻我心底的那份愧和悔,我無顏再繼續說下去,甚至覺得無顏再與他正視。
我清楚地看到肖朋眼中的那一絲絲地不甘和堅毅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化為憤怒和嫌惡,
最後他憤然地甩頭走掉了。
我知道他此時一定是恨極了我,覺得我這個人很讓人惡心,讓人覺得下作,
也更令他不堪入目了。我好難過。這一刻我忽然間才明白,我已經不再自由了,
我已經完全地只屬于章衛軍一個人的了。
我不能也沒有權利再享受除他之外的任何男孩地關愛與呵護了。
像是一個已經被人買回家地商品,只屬于某一個人所有了。
心里突然地有點不自在,但我卻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事實,只因為我是真的很愛他。
我們個人平靜地上著個人的班。
由于章衛軍說必須盡快地把我從舅舅那里借的一萬多塊錢還了,不然他會覺得很沒面子。
所以我們開始更加努力地省吃儉用。中午休息的兩個小時和平時的輪休日,
我都不再出去逛街亂花錢亂吃零食了。晚上下班也都會早早地回家,
要麼不吃東西要麼肚子餓極了就買包掛面回來自己煮著吃。這樣一直堅持了四個多月,
終于把舅舅的賬還了。章衛軍這才松了口氣,我心下也平靜了一些。
這天是我的輪休日,本打算美美的睡上一個大懶覺的。差不多十點種的時候,章衛軍打來電話,
要我快快起床去銀行打兩千塊錢回家給他爸爸。說是家里正趕上秋種,需要錢買種子化肥
[其實,他是經常寄錢回家的,只是最近幾個月里,他打錢回家的次數好象增加了許多。
不過我這個人對錢不是太計較,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雖然心里不是太情願立刻就起床的,但我還是模騰著開始穿衣服了。
由于我們租住地這間小屋很小,設施又極簡單,洗漱用地水池馬桶都擱在一個屋子里。
所以蹲馬桶的時候,我無意間瞟到掛在我們床頭的那幅掛歷。
我忽然地才發現掛歷上很清楚的被我用紅色的筆圈出來的我的例假日居然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了。
下意識地我低下頭掃了眼我那粉色可愛地小**,上面依然干干淨淨的,我不由地產生一陣疑惑。
刷牙的時候又是一陣干嘔,更讓我回想起第一次懷孕時嘔吐地情景。
莫非我又一次懷孕了?心下暗自思忖著。
待收拾妥當後,我決定待會出去的時候順帶的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確定一下我的猜測是否屬實。
接過醫生的化驗單一看,上面明確地注明已孕。一時間我異常地興奮。
也許是出于母性的本能吧,也或許是受到前次我自做主張去小產,
舍棄了第一個孩子所遺留下來的陰影影響。我非常地珍惜我此刻月復中地這個孩子,
我非常期望可以生下這個孩子,更渴望做一個真正的母親。
所以我的心里有種無法用言語表達地激動和欣慰。
我甚至還有想到也許正如章衛軍以前跟我說過的那樣,我們舍棄的那個孩子又一次來到我的肚子里。
他還想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再做他的父親和母親。天吶!我太興奮了。
我決定這一次,不管是贖罪也好,或是彌補遺憾也好,又或是其他。
我一定要把他生下來,好好地愛他,好好地寶貝珍惜他。
稍微地冷靜一下激動地心情過後,我的第一反應是馬上告訴章衛軍,
讓他和我一起分享這屬于我們共同的喜悅和神聖。
電話剛接通,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搶先說話了。
「錢寄了沒有?」
「還沒有。」我老實回答。心里也頓時就有一陣愧意,
只顧著高興了我居然把要寄錢的事情給忘記了。
「怎麼還沒寄呢?你都干什麼呢?」他說話的語氣立刻地就開始有些怨責和不耐煩了。
我剛想開口解釋,忽然地又想到肚子里現時還未成型但卻是好不容易又復再得來地孩子。
于是我又改變了主意,我說︰
「老公,我們不能老這麼地把錢都寄回家里去給你爸爸媽媽他們用呀!我們也得自己留著些存點,
以後我們自己也要用錢的……」
還不等我把話說完,他就立刻氣急敗壞地吼了回來︰
「不寄回家家里用什麼!不寄回家也都會被你給敗光的!」
我的心猛地一震,跟著是難忍地酸楚和傷痛。我做夢也不曾想到他居然會這麼說我,
他原來一直都這麼看我的。我忽然地才想起,這段日子來,每次我們發下工資後,
章衛軍都會第一時間內,以各種理由哄我把錢交給他,
然後他再連同他的工資一起打回家給他爸爸媽媽。
每次都僅留極少的部分來勉強維持我們的日常開銷和房租。原來他這是在防備我,
防備我的大肆揮霍和亂花費。頃刻間胸口像被排山倒海而來地污水淹沒了一般,
心底沉悶而郁堵。還有一股不能比擬卻淒涼無比地寒意從心間慢慢地升起,
並且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逐漸地遍布我全身,把我的四肢都給凍的僵硬了更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