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孕期都還算順利，雖然也跟第一次懷孕一樣有著諸多地不適，樣貌也起了嚇人的變化。
但有他精心地呵護和安慰，我都挺了過來。他也提前請了長假，準備陪我回老家待產。
主要還是考慮在上海生養太花錢了，而且他也沒有經驗照顧我，
想著回老家有他爸爸媽媽幫忙會更妥當一些。加上生了孩子以後我就要在家帶孩子，
不再出去打工了，起碼也要到孩子一兩歲以後才可以斷女乃，我才得以閑下來。
我們像眾多平常地小夫妻一樣，激動地期盼著小生命地到來。
在一次午休後，我剛好經過章衛軍爸爸媽媽房間地窗戶，
無意間听到他和他爸爸媽媽三個人私下里的談論，徹底改變了我的所有意願和向往。
「如果沒有一個孩子作為束縛的話，小文她是不可能跟著你過到老的。
她過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的日子，怎麼會習慣我們這種窮苦的日子。」他爸爸的聲音。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偷听別人說話地癖好，只是剛好有提到我，所以我就身不由己地駐下腳來听了。
「唉——」他媽媽跟著就重重地嘆了口氣，也說︰「不曉得她生了自己的孩子以後，
大偉可怎麼辦吶！本來想著等大偉長大了以後再讓她生，這樣大偉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而且有你們倆一塊在外面打工也可以多掙些錢，我和你爸就可以為大偉多存些積蓄。
有了錢，就算以後我和你爸都老了，照顧不了大偉了，她也不肯管大偉，
那樣大偉也不用受難為也不至于吃苦頭。老天爺不長眼吶！衛軍你也真是的，
不是叫你去哄她上環的嗎？你干嘛不听呀？她不是什麼都听你的嘛！」
我心里一頓，原來要我上環的事是他媽媽出的主意。
听到這里我忽然地預感到一定還有更多我不知道地什麼隱秘地事情即將要暴露出來了。
于是我更決定耐心地听下去，先前還存有的一絲慚愧和不安也慢慢地開始變弱乃至消失。
跟著就听到章衛軍極其無奈般地說︰
「媽，我問過幾個醫生，人家都說沒生過孩子的人是不能用上環這種避孕措施的。
對身體不好，也對以後生育有影響。醫生還說上環還有可能會造成宮外孕，那可是極其
危險的一件事情呀！
而且汐汐她本來體質就很差……」
不等章衛軍說完，他媽媽就極其不耐更埋怨地喝道︰
「什麼什麼呀！什麼對身體不好了？亂七八糟的，全都是蒙人的！不就是上個環嘛，又不是結扎，
會有什麼不好的，對身體那里不好了？還宮外什麼孕呢！你媽我也上過環，
怎麼不見我有什麼宮外孕的？不錯當時是有那麼一點點地不舒服，可也不能說是疼呀！
而且過了那一會不就什麼都好了嘛！你看我現在不是哪里都好好的嘛。你呀！就是太寵她了。
你說你這麼寵她像什麼樣子呀！沒結婚前你寵寵她就算了，這都結了婚了，
什麼都定下來了你還這麼寵她做什麼？現在你該好好教她懂事了。她本來就不懂事，跟個孩子樣的，
不僅不能幫你做點什麼，還老給你添亂扯後腿。你說你不教她懂事還這麼寵她，
那以後她更張狂也更無法無天了的，不是更給你惹麻煩找頭疼嗎？
那又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懂事，像個大人樣呀！」
章衛軍小聲試探般地插了句話說︰「媽，汐汐，其實已經懂事不少了，而且……」
「好啦！」他媽媽立刻就又極度不耐煩地打斷他，跟著出言諷刺地說︰「是啊！她是懂事不少了，
她就懂得辭職，然後懂得逛街花錢買東西！她在花錢方面比誰都懂事，比誰都還要有能耐！
你看你們帶回來的那幾只箱子，裝的可都全是她的衣服。那要花多少錢呀！
你別告訴我那都是她那頭人出錢幫她買的。就是她們家有錢，
那干嘛不干脆給她一些錢叫她拿給我們來改善一下我們家地狀況呢？
虧得你們結婚時她媽媽還叫我們家造新房子，她們家干嘛不出錢給你們造呢？
想想她們家那些個人也真是太好騙了，跟他們隨便說說我們沒錢，什麼都買不了，他們就信了，
也什麼都不要了，還倒貼過來那麼多東西。衛軍吶，這你可得好好地感謝你大舅，
是他給出的主意才讓我們家省了好些地錢呢！」
說到這里，他媽媽似乎已經抑制不了地開始笑起來了，那笑聲里裝載了那麼多那麼明顯地慶幸和得意。
「媽！你別說了！因為這事，我都愧疚死了。汐汐她是那麼地相信我，
那麼努力地在她爸爸媽媽面前維護我。可我……」章衛軍懦懦嘆氣地說著。
「有什麼好愧疚的！誰讓她那麼不矜貴，還沒結婚就和別人住到一起了，還懷了孕。
不要怪我們家的人心眼壞，踫到誰家，誰家不會是這樣啊！能省一點是一點，實在省不了了，
或是不花錢她就是不肯嫁過來，那我們也沒辦法就只好花錢了。不過也是衛軍你運氣好，
踫到她又沒腦子，幾句好話一哄就全都信了。」跟著他媽媽又‘咯咯’地大笑起來……
那笑聲像一把無情地刀子，一下一下地刺到我心上，讓我心里地血液如噴射似的往外涌瀉。
爸爸媽媽，以及眾多地長輩，我對不起你們啊！是我害慘了你們。
因為我的無知和固執听信了他人地誘言，我更利用你們對我無私地愛護和寵溺先傷透了你們的心，
過後還叫你們遭受那麼輕藐地侮辱和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