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很是理解了般地默默地點了幾下頭說︰「難怪。那麼有沒有人博取過你的一片芳心,更博得你純潔地感情呢?」
他雙目深沉而又專注地盯視著我,好象要看到我心里去一般的。被他這麼的盯著,我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迅速地別過頭去,想躲開他的目光。腦子里一片亂哄哄的,心里更是慌亂地不行了。
我想努力地維持住坦然平靜地態度,可是終究有些力不從心,因而說話地語氣也顯得僵硬和木頓。
「沒——有。」
「那你理想中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子的呢?」他說著話的同時身體竟然朝我這邊挪了挪,好象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似的。
「不知道!沒想過!」我更慌亂地答,也下意識地往後退開了些距離。
他頓了頓,默笑笑而後又再問︰「那你覺得,我有沒有機會做你的男朋友呢?」我感覺他的目光一直就沒有從我身上挪開過,而且眼神還相當地專注,可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用的卻是隨口而問般地語氣,好象他只是沒話找話地閑聊一般的。
好虛偽的一個家伙。我又發現了他的一個缺點,于是更打心眼里又多了一分對他的討厭。
「沒機會!」我堅定更大聲地說。
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如此直接地給予否定的答案,滯愣了一下才恍然又問︰「為什麼?」
「我不喜歡太帥的男孩子,沒有安全感;更討厭有錢的男孩子,太愛顯擺;尤其不能容忍的是自以為是的男孩子,很惡心!」我一氣呵成,中間沒有絲毫地停滯和猶豫。我自己都為自己出色地表現,暗暗地喝彩。接著我很快地轉過頭去觀察那家伙地反應。
果然就見他很無奈般地跌靠在沙發里,有些懊惱地叫道︰「你好像在針對我,故意把我貶的一無是處。」
我更得意地輕笑著,然而仍十分認真地說︰「我這是憑心而論罷了。」
「好吧,我們不要就這個問題再繼續討論下去了。」他有些討饒地揮著一只手說道。頓了一會,他又直起了身體,重新正經認真地看著我問︰「你能告訴我,在你第一次進這間房的時候,就一口回絕我是為了什麼呢?那時侯你才第一次遇見我這個人,你就看出我是個怎樣的人了嗎?」
「沒有呀。」我老實回答。
「那你為什麼拒絕進我的房呢?」
「因為我听別人說,全公司的小妹都被你轟出去了,我怕我也會慘遭毒手,所以就干脆識相地提前回避了。」
我沒有隱瞞,也沒有做絲毫地修飾和婉轉地表達。
我這個人天生就是一副直腸子,根本不懂得在適當的時候做一些適當地掩飾,就一股腦地把心里地東西全倒了出來。也經常會在事後遭到別人取笑的時候而懊惱自己,也不止一次地警告自己下次一定要引起注意和警惕了。可還是在下次事件來臨的時候,義無返顧地重蹈覆轍。無奈而又拿自己沒轍。
果然他立刻地就跟著狂笑起來,而且是噴射式的那種。很快便前仰後合的,笑的天翻地覆的了。讓我蒙羞的同時更讓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其強烈地打擊。
我迅速地就拉下了臉,極不樂意地叫︰「干嘛!很好笑嗎?」
他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些,卻因極力壓抑著情緒而使本來較白的一張臉憋漲的的泛出一臉地深紅色。跟著眼淚都被憋出來了,更有些氣喘吁吁地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原……原來……你也怕被……趕出去呀!你……也怕……被拒絕呀!哈……」跟著他再次放開了地,索性仰面倒進沙發里肆意地暴笑起來。
「是啊,我是怕被趕出去,怕被拒絕。怎麼樣啊!我承認我怕出糗,也怕丟人。怎麼樣啊!」我咬牙切齒地說,更憤恨地瞪著他。
他忽然地收起了嬉鬧,同時又坐正了姿態,改用溫和正經地態度看著我說︰「其實我們的性格還挺相象的,你不覺得嗎?我想你一定也是個被寵愛圍繞著,富裕滋養著長大的孩子,為什麼會來上這種班呢,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他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極為懇切地關懷以及還有隱隱地一份惋惜,從而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心底一陣地酸楚。
父母等長輩親切和藹地面孔一一在我腦海里呈現出來,慢慢地又跟著閃現出章衛軍和他一家人虛偽更偽善的面孔。我心里不由又是一陣地憤恨。
我開始想象,如果我沒有那麼固執地非要和章衛軍在一起不可的話,說不定我會和梅峻峰,或是與梅峻峰比較接近的男孩子結婚,現在正安逸地待在家里,富足地生活著也悠閑地帶著寶寶。何用這麼辛苦,更毫無自尊,恬不知恥的過活,還要和我的孩子分隔兩地,忍受著牽腸掛肚更撕心裂肺地思念。我真的很懊悔,悔恨自己的固執,任性,不听父母長輩地善言愛語……
我曾經那麼期望自己的人生能夠豐富多彩一些,可是現在我卻好累也厭倦了更悔悟了,多希望我能夠過的平凡一點,知足一點,可以過些尋常又平靜的生活啊!哪怕是千篇一律,乃至乏味如白水,我也願意。
老天爺,我可以重新再向您審求一次嗎?
可能就應了那句話,眼楮是心靈的窗口。心里想些什麼都會從眼楮里不經意地泄露出來。我無意間面部表情一再地翻騰變化著,而每一種表情和每一分變化都被他——這個帥到不行了,卻讓我很有些反感地客人,一一盡收到眼中。
「喂!喂!」
恍惚中,听到有個聲音仿佛是在輕喚著我。
我一驚,這才拉回了神智,跟著本能反應地就向聲音來源的他看過去。
就見他微皺了下眉頭後又很困惑似的問︰「你在出神嗎?」
頓時的我好羞愧,又很慌亂,雖極力地想要掩飾,可仍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窘迫無顏間,只覺得他默默無聲地緩緩站起了身,並走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