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解釋,沒有詢問,司徒沅把凝嫣緊緊地抱住。凝嫣的藥不能解她體內的毒,但是她體內的毒素卻完全抑制下去了。她也因此依賴上了這個藥——血珊瑚。
「嫣兒,今日怎麼會來?」司徒沅眼楮瞎了之後,耳朵卻更加靈敏。
「師父莫怪,這幾天煙雨樓開張,今日才得空。」
「煙雨樓?莫不是青樓?你怎麼會做這些坑蒙拐騙殘害女子的勾當?」
察覺出師父有些生氣,凝嫣急忙過去扶住了師父,「師父,我給你帶了許計酥餅,還是熱的呢,你要不要嘗嘗鮮?」
「你呀!為師發現越來越看不清你了。」這可不是嫣兒能做出的事,如此傷天害理。
凝嫣苦笑,不加解釋,「師父,煙雨樓開張那日可熱鬧了,我還彈奏了箜篌,沒給你丟臉哦。」
「原來他們口中相傳的煙雨樓就是你開的那個,哈哈…想我箜篌聖手的徒弟,居然在煙花之地賣唱!」司徒沅憤而甩袖,不再讓凝嫣扶著。
「師父……」
「別叫我師父,我可沒那本事要堂堂花魁做我徒弟。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哼!」
「這瓶血珊瑚我就先放在桌上了,師父要記得按時吃,下月初一,我再給師父送來。」凝嫣輕嘆,司徒沅的脾氣她是知道的,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听不進去。只得輕輕放下藥丸,再做打算。
「哼!」司徒沅側過身子,仍然不理會。
「那嫣兒就不打擾師父了。」凝嫣再看了一眼司徒沅,琉璃般的雙眸溢出止不住的落寞。
直到听不到腳步聲,司徒沅才轉過身,朝著凝嫣離開的那扇門。雖然,司徒沅什麼都沒瞧見。確定凝嫣已走遠,她顫顫巍巍的模索著凳子坐下,回想著跟凝嫣的對話。司徒沅知道,凝嫣完全可以騙她說,那家青樓不是她開的。她生氣,只不過是覺得,人怎麼可以變化如此之大呢?
——師父,我叫邵凝嫣。師父要記住,我會是師父最驕傲的弟子。
如今,青出藍而勝于藍,司徒沅在擔心,擔心凝嫣會變。之前,她也教授了一名弟子箜篌。那名弟子學成之後竟然恩將仇報,想廢了她的手,後來手雖無事卻賠上了雙眼。每每想起此事,她心里總是憤慨不已。因為前車之鑒,她對凝嫣總是忽冷忽熱,教導也不是很盡心。卻不想,凝嫣天分異常,而且又十分用心。五年下來,完全超越了她。
——師父,這花好香呢。
——喜歡就摘下來吧。
——不,那得多疼啊。
人總是善變的,想到這兒,司徒沅一陣心寒。
突然,碎瓦片墜落,一陣聲響。
「誰?」
小樓這幾天加把勁,大概就能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