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時候差不多到了。」正是適才安東侯帶來的「御醫」。
「此事你辦得不錯,本侯自當為你謀個好出路。」
「多謝侯爺。」
「祝賀侯爺好事將成!」
「今日是本侯的大日子,你們通通有賞!不過,就是不知那藥效如何。」安東侯撫模著自己略有胡渣的下巴,若有所思。
「侯爺放心,足夠侯爺痛快一宿了。侯爺無需顧忌,一到天明,服藥之人便會遺忘所發生的,一切都會神不知鬼不覺。」
「哈哈哈哈……」
既然是有備而來,依安東侯的個性,又怎會甘心失望而歸?如是,便有了懸絲診脈那一幕。只是,誰能想到,這絲線中藏著兩只蟲子?這蟲子來自外邦,名為媚兒歡。一只公,一只母,一只為主,一只為奴。當絲線兩端同時接通陰陽,這兩只蟲受吸引便會鑽進兩人體內。花顏去給清芙系上紅繩的那一會兒,安東侯便在這頭做了手腳。
「美人兒,可等急了?」
自花顏走後,清芙只覺心里燥得慌。突然,听得這一男聲,就覺得整個身子都開始歡快起來。有些怕不急待,清芙還未察覺,竟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那男子面前。清芙有些後怕,我,我這是怎麼了?屋里沒點燈,有些暗。月光從窗子外隱隱透了進來,清芙這才看清,原來是去而復返的安東侯。清芙不禁連連後退,安東侯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幾乎捏碎清芙肩膀的力氣,拉住了清芙。清芙不由自主了轉身,一個站不穩撞進了安東侯的懷里。
「放開我。」清芙掙扎著。
「不是說啞了不能說話嗎?哼,賤人,居然連本侯也敢戲耍!」安東侯說著,毫不憐惜的一拳打進了清芙胸口。清芙本來就身子弱,哪經得起這麼一拳?只見清芙重重撞上了一米開外的圓桌,圓桌發出重重的聲響,引來了婢子。
「小姐?」門雖沒關,但婢子也不敢亂闖,畢竟再三交代過。
「救…命…」清芙費力的叫著,可惜聲音太小,那婢子也著實隔得太遠。
「難道是我听錯了?」半晌除了風的咋呼聲,婢子什麼都沒听到,便走開了。
清芙靠在桌腳上,卻是無聲的笑了。
「你笑什麼?」
清芙不語,只是那笑容似乎在嘲笑。嘲笑安東侯縱然費盡心思,也不能動凝嫣一根汗毛。
「啪——」安東侯終于怒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清芙的臉上。卻見清芙依舊笑著,那笑容絲毫沒有受到剛才那一巴掌的影響。
清芙腦子一片混亂,也不知安東侯打了自己幾個巴掌,也不知他憤怒的說了些什麼話。她只是一直笑著,無聲的笑著。她笑,還好那婢子沒進來,不然也會難逃厄運;她笑,她才打了花顏一個巴掌,馬上就被人加了好多倍的還了回來;她笑,縱使那日被小姐所救,還是沒能改變最初始的命運。花顏這個傻丫頭,肯定不記得。不記得,她們原本就是要送給安東侯的禮物。安東侯,長相普通,只是那日在籠子里,她看見了他脖子上的刀疤。她死都不會忘記的那個刀疤,像蟲子一樣丑陋不堪。是啊,就在撞進他懷里抬頭的那一刻,她看見了,看見了她噩夢里的刀疤。安東侯,原來他就是安東侯。
「還是好好享受本侯帶給你的歡愉,要不然明天一早就忘了,多可惜。哈哈。」
清芙依然無動于衷,臉上的疼痛,身體上的疼痛,都抵不過她此刻心里的絕望。也不知過了多久,清芙才發現原來天亮了。終于天亮了,只是清芙心里再也沒有天明了,再也沒有了。清芙看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頓時所有的酸痛通通襲來。清芙看著地上撕得希巴亂的里衣,笑了,卻不想扯動了嘴角的傷口,又是疼得厲害。縱使想忘,也忘不掉吧?
清芙起了身,扶著床榻,慢慢的走向衣櫃。她要在有人進來之前,收拾好一切。穿好衣服,將撕碎的里衣塞進床底。不想,還是看到了床單上那一抹耀眼的落紅。片刻的失神,淚珠從清芙眼里淌下,流進嘴里,很苦很澀。
她沒法不在意,她發現她再也配不上清芙這個名字了。清芙哭著,浸泡在洗澡的浴桶里。她不停的洗,不停的洗。水從熱到完全冰涼,再加水,再洗。直到夜色降臨,她才停下來。她蜷縮在牆角,雙手抱膝,無聲的哭著,一遍一遍的哭著。良久,她終于起身。換上了凝嫣常常穿的紅衣,對著鏡子,開始仔細的畫眉涂胭脂。臉還是有些浮腫,面上的紅色卻是比昨夜淡了許多。清芙像是一個待嫁的新娘子,戴上面紗,端坐在床沿。
要哭死過去了,最後結局寫完沒保存,難道這是提醒我再重新結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