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店小二上了樓,先進了一家廂房。
「這是……」
「貴客讓二位先梳洗一番,熱水小的已經準備好了。」
敢情見他之前還要把自己洗干淨啊?驀然,司雲朵想到一句話——你就洗干淨準備把牢底坐穿吧!正在胡思亂想之時,被嫣兒突然跳入木盆的動作驚醒。
「好舒服。」嫣兒探出腦袋,衣一副享受的樣子。也的確很久沒有好好洗漱了,天下第七樓里的寒潭冰冷刺骨,自然不會輕易下去。平日喝上一口,都會冷得牙齒打顫。
罷,既來之則安之。兩個人就安心地沐浴了起來,旁邊還放著兩套新衣服。司雲朵眯著眼,又省了一筆錢。其實就算沒人這陌生人相邀,她也打算帶著嫣兒去洗漱一番的,包袱里還有她們新買的衣服。
一刻鐘。
隨著店小二進了一個雅間,穿過珠簾門,抬眼便看到了隔著的大屏風。原來雅間就是珠簾門+大屏風?繞過屏風,便看見了一個穿著墨色衣服的男子和一個著褐色衣服的男子在優雅地對飲。匆匆打量之後,司雲朵的定義是——有錢人,再次定義是——富二代,再再次定義是——敗家子兒。最後的定義主要是其中的墨色衣服的男子,在看到店小二帶她們上來以後,直接扔了一個大銀錠子打發他走。他肯定不知道,十兩銀子就足夠平常人家一年的吃喝了。果然,無論在哪兒,都是有杜甫說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現象的。
「大哥哥,我們是不是見過?」嫣兒歪著腦袋,認真的詢問著。不知為何,覺得墨色衣服的男子特別眼熟,打心眼兒里有一股親切感。
這才多大的孩子?向帥哥搭訕的方式也忒俗了點!這兩個年輕男子都隱隱透露著一股俊逸之氣,不算特別俊秀,但是給人感覺是極好的。還不至于,讓司雲朵犯花痴。
「是麼?我看著小妹妹也是眼熟得很。」墨衣男子挑眉一笑。
听得這話,一旁的褐色衣服的男子也不由得看向嫣兒。的確,這二人眉宇之間……,有些說不上來的相似。
听到沒?听到沒?這是赤果果的挑逗啊,居然這麼點兒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不知二位少爺找我們上來有何事?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還趕著回去。」
「小姑娘,先坐吧。」無可挑剔的彬彬有禮,即使是對著這兩個素昧謀面的鄉野丫頭。
小、小姑娘?為什麼我就是小姑娘,嫣兒就是小妹妹?眼楮嚴重有色!哼!
「我們很熟嗎?」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就連一直文質彬彬的墨衣男子也突然陰了臉,倒是一旁的褐衣男子隱忍地笑了。
「在下邵安,這是在下的好友楚歌。」很快,再次換上溫暖無害的笑臉。
「完了?還有別的事嗎?」
邵安的臉有些微微掛不住了,想他邵家在京都雖不是名門望族,也是有頭有臉的。這兩個丫頭沒見識,不知道邵家也是情有可原。若不是,三娘生下一個妖孽,也不至于讓邵家淪落至此。听說,那妖孽還活著。都是芸兒那個賤婢!前日查到,她們曾在一戶無兒無女的人家逗留過。只是,那妖孽竟殺了芸兒,縱火燒了那戶人家!唯一的線索又斷了。
「你們打哪兒來的?」
「打來處來。」
「你……罷了罷了,我與你這小丫頭生什麼氣?你們無需防備,我對你們一無所圖。只是頗為好奇,就想仔細看看。」
不防備?不防備才怪!你見過有人請吃飯請洗澡之後,說「我對你們一無所圖」嗎?就算是了,什麼「仔細看看」?看猴子呢?
「大少爺可看仔細了?」司雲朵越看越發覺得這廝不是什麼好人,說起話來也沒好氣。
「那些人這麼久了還候著,恐怕姑娘回去不會安生。不如,就先去鄙人府上坐坐。」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邵安說著,自動去掉了‘小’字。這個稍大點兒的姑娘說起話來,儼然一副大人模樣,這身份怕是不簡單。小一點兒的姑娘,靜靜地看著他,只覺十分熟悉。
「邵安,我先走了。」楚歌霍然起身,司雲朵這才看見他手中拿著一把佩劍的。但是也不稀奇,想唐大詩人李太白,不也帶著佩劍麼?
「楚兄,有勞了。」
這一句話讓司雲朵听得雲里霧里的,何問何答啊?
直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才听到邵安再次說話。
「差不多了,你們好好跟著。」說著,還伸出大手揉了揉嫣兒的腦袋。
「嗯。」嫣兒乖巧的應了一聲。
「嫣兒,過來過來!待會兒,我們瞄準時機分頭逃跑……」
「為什麼要逃?」
「你很想去他家?」
「嗯。」
完了完了,就這麼容易跟人跑呀?突然,腳底懸空——原來是被人拎了起來。
邵安皺眉,「怎麼還有一個?楚歌辦事也太不干淨了!」
本以為,怎麼著他也會從這人手里把她救回來,卻不想。那個墨一男子,就那樣站了一會,然後扛起嫣兒就這麼走了。
就這麼走了……
你個沒良心的!欲哭無淚,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個成語的含義。還有一個就是「見死不救」!畫個圈圈詛咒你,詛咒你以後生個兒子沒P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