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樓,江湖第一情報樓,號稱沒有查不到的消息,只有不想賣的消息。
大堂,凝嫣坐在太師椅上,將一張銀票放在了茶桌上。
「姑娘請說。」
「我要知道一個人的全部情況,他叫邵安。」
銀票推了回來,「這筆生意我們不接。」
「為什麼?」是嫌銀子少了麼?
「全天下都知道的東西,無需花錢來買,姑娘莫不是來消遣我們?」邵府七年前涉及一樁血案,因皇室旁親的身份免于一難,被革除官職和貴族身份。而不久之後皇後歿了,邵府因為是皇後的血親也被諸位大臣歸于皇後黨。皇後干過的傷天害理之事太多,豎立了太多的仇敵。這邵府毫無意外就成了眾人泄憤的靶子,既然不能誅殺就只好抄家。邵家人丁本就稀薄,邵老爺在得知血案的那一刻就因悲憤而氣絕身亡,二夫人改嫁,邵安于是落得個馬廄小廝的下場——這還是她娘求來的。
全天下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天下樓難道送到手的銀子都不賺麼?」邵家出事了?凝嫣心下一沉。
「姑娘可真是……,來人,把邵家的卷宗拿過來給這位小姑娘看。」
詳盡的卷宗,不是很厚,凝嫣急急地翻閱著。
原來,邵家還是皇後的旁親。那麼,也是陸謙和風息的…仇人。在看到邵家被一樁血案牽連時,凝嫣不由得一驚!發生血案的正是她們初次當掉夜明珠的當鋪掌櫃家的後院。有目擊證人,一個女娃下的毒?尤其是老掌櫃,死相十分恐怖,全身抽搐,身上都是一條條血痕,多處血肉模糊,似乎是被撓的。姥姥的超級無敵癢癢粉?因查到和這個女娃一起的另一個女孩和邵家有關聯,所以邵家就成了這樁血案的主謀。誰會相信那麼小的孩子沒有大人指使就會下毒害人?邵老爺悲憤至極過世。因有皇後庇佑,邵家最終度過了這一劫難。只是不久後,皇後薨,皇後黨遭殺害,邵府被抄家。男為…奴,女為…娼。
「邵安呢?他被……在哪里?」
「你不是見過他?他就是馬廄里牽馬的小廝。」
「你這卷宗不完整,邵安有一個劍客朋友的。」安哥哥的朋友,楚哥哥呢?
「小姑娘個說笑了,邵安可沒什麼江湖朋友,看也看了,小姑娘請回吧。」儼然一副送客的架勢。
「我想起來了,他叫楚歌!他叫楚歌!我要查到這個人。」凝嫣還記得安哥哥喚身邊的同伴楚歌,那個拿劍的褐衣男子。
一個人小聲嘀咕著,咱們的堂主也叫楚歌。
「什麼?他在哪兒?我要見他,快帶我去!」凝嫣陡然起身,找到楚歌就能知道安哥哥的下落了。
「小姑娘,還是請回罷。我們堂主怎麼會是你要找的人呢?」
「是不是找了才知道!」不見到楚歌誓不罷休!
「來人啊,送客!」才懶得與這小丫頭片子瞎攪合。
很快進來兩個人圍在凝嫣的左右︰「姑娘,請!」
「哼,憑你們也想阻止我?」
話音未落,輕盈地側身掠過幾人,二人驚覺伸手欲擒卻只是在凝嫣的衣襟滑過。腳尖輕踐,躍上兩樓。
「快,抓住她!」這丫頭是江湖哪一號人?這步伐實在是詭異!
如同貓抓老鼠一般,左右兩邊的人一起圍堵,凝嫣的前面是一扇門身後則是護欄。不等左右兩邊的人涌上來,凝嫣就推開了門進了去。
這下好了,他們可以來個甕中捉鱉!你們這邊,你們幾個那邊,我們這邊,還有這邊。四面圍堵,還不信逮不著這麼一個小丫頭!
房間里沒人,除了一張圓桌和一張凳子,沒有其他多余的擺設。凝嫣愕然,這天下樓都窮到這個地步?
凝嫣不知,這房間可是堂主楚歌請魯班傳人精心打造的囚房,為了就是怕有人來天下樓搗亂。天下樓中不乏高手,只是大部分派出去刺探重要消息。楚歌這邊,留下的盡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有壯丁也有病殘。這倒是給了凝嫣鑽空子的機會。
「都下去,這像個什麼話?由著她。」管事沉聲道,他是有些見識的,這小姑娘要是想跑,他們這些人都逮不住的。幸好,堂主聖明,進了這囚房就別想出來。先挫挫她的銳氣,這天下樓可不是誰都能鬧事的地兒!
「嘩!」囚房的門霍然開了,一只手伸了出來,以掩耳不及驚雷霆之勢抓住了管事的左肩,順勢一拉,管事就在他們眨眼之間被抓了進去, !門又再次緊緊閉上!
一干人不禁悄悄後退,不敢靠近那扇門。他們曾被吩咐過,這房間誰也不能進去。
「去放通訊彈!」現在他們不得不通知在外的堂主了!
囚房里,紅衣女子坐在圓桌上,探究地看著四處模著牆壁的管事。牆壁上有寶貝?可是,也沒怎麼瞧見跟天下第七樓里一樣的夜明珠呀?難道這里有什麼機關?
「喂!我要見楚歌。」帶著盛氣凌人,她一定要見到楚歌!
機關在哪兒呢?這小姑娘……
管事轉著眼珠,也轉而對著凝嫣︰「要見我們堂主能是能,只是我們堂主今兒不在。要不,我帶小姑娘去找找?」先出了這屋子再見機行事。
「你說不在就不在?我才不信!你叫他進來見我,就現在!」
這也太目中無人了!
「小姑娘你想一想,若是我們堂主在還會任由你這般胡鬧?」有沒腦子啊?
「真的不在?」不等管事的點頭,凝嫣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左手一揮,緊閉的門悠然開了。管事的長大了嘴巴——他們的囚房竟也困不住她?!就這麼被她打開了?他可是听得那打造這囚房的人說過,天底下只有三個人知道這房間的機關。分別是造機關的魯班傳人、堂主楚歌和他們的樓主。這也太…匪夷所思。
這管事的完全忘了,適才是誰把他拉進來的。當然也無從知曉,魯班秘籍都被司雲朵墊的天下第七樓,什麼機關沒見過,此般的困龍的障眼法對于凝嫣來說自然是小兒科!
剛踏出門,便瞧見了一個褐衣男子赫然站在下面,眉頭緊鎖。
PS︰當年司雲朵在人家的井水里撒巴豆粉,在老掌櫃的茶壺里放癢癢粉。
紀念咱編編楚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