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秀卿——」我目瞪欲裂,我不該這麼放秀卿一個人去面對他們的!說什麼秀卿變化甚大,我怎麼忘記他從小那樣縴細的身子,怎麼承受得起那個馬賊頭子灌注實力的一刀,我怎麼忘記,他那別扭性子,是即便一個人承擔下來,也不願嘴上示弱的人。
他一定是因為我,因為我當時看了蘇凌塵的那一眼,他定是要告訴我,蘇凌塵並不值得我前世為他的種種。但是——他何必要如此!
我早已顧不得掩身在沙丘之後,握緊了玉笛就向那風沙中心跌跌撞撞地沖去。漫天的沙塵似是有所感應,竟微微減弱,再減弱,直至能將中間二人看得分明。我一看這中間情形,不由得慢下了腳步。只見那馬賊頭子右手的大刀從他自己的腰月復深深劃過一道,我見他頰畔汗滴滿布,像是受了極大的痛苦。他此時離秀卿,仍是十步的距離。再看秀卿,發絲未亂衣衫未皺,竟像是沒事一般。
難道,是攝魂之術?莫不是,連這漫天風沙也是他的幻術所致?
見他安然無恙,我不禁將提至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還是不由得擔心。秀卿的幻術功力尚不純熟,起先強行以幻術引得狂風大作,且攝魂乃是極耗損心力的幻術,雖不會傷人卻是會影響人的心神從而控制人的行動,秀卿若是強行將攝魂施完,怕是他自己也撐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不一會,秀卿的身形微微晃了晃。我想,我決計是要出來幫他一把了,照他這亂來的性子,他還沒被那馬賊頭子砍到,我就已經被他嚇得魂不附體了。
秀卿終是听到我那一聲心神俱裂的大喊,一回頭便對上我的目光。「阿雪,你怎麼還不走?」
我執了玉笛在懷,勉強定了定心神,從陰影里緩緩走出來,大聲笑道︰「你也不想想我是誰,怎麼會不知道你幾斤幾兩,想要送死,這里,還早了些。」
「頭兒!」「大當家!」風沙之外那群原來抱著看好戲心態的馬賊們隱約看著自家老大似乎受了傷,急得想沖進這風沙中來。但是這風沙不著痕跡地將他們攔在五十步之外,想再靠近一步都不能。「哼。」那半跪在不遠處的馬賊頭子抹了把嘴角的血,執了大刀又緩緩穩穩地站起來。他的眼神有凌厲了三分,還帶著幾分慎重與防範。
如果我仍是上一世那個執掌東衛飛羽軍的無雙公主,或許光是他這個眼神,就足以讓我全力一試把他拉進飛羽軍。那個眼神,是有野心有魄力的將軍的眼神,會讓士兵心甘情願听命于他,為他出生入死的眼神。我不清楚為什麼只是區區一個馬賊卻已然有了這樣的魄力才華,或許只是一個人才被埋沒,或許是我隱隱約約感覺到的這個大雲漠很可能人才濟濟,不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風平浪靜。
秀卿的攝魂術未解,但是他已經從幻術中掙月兌出來。我想,世上鮮少會有人能破解了攝魂,若不是他有極強的自制力,決計是出不了這沙塵的。我再次感嘆我對他的評價,果真不是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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